《晚风吹尽的最后一片落叶》林溪o

6、教你点新的

　　余安自从单独跟蒋文程谈话后变慢慢与我疏远，实在令人郁闷，而与此同时我与杨木易姚纤纤二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在宿舍里，常常是我们三个聚在一起背书，讲荤段子，打闹，余安则静静坐在角落，偶尔嫌我们太吵而塞上耳机。

　　“林溪，你知道的，我不是同性恋。”她甩开我的手，扬长而去。
　　“我……我也不是啊……我以为，你被伤害了，需要安慰……”我自言自语，握紧双拳，“不要拿我
　　她跟张羽杰慢慢熟悉，已经变成朋友，当初救她的我们如今闹得里外不是人。杨木易说，很多事很多人是我们无法掌控的，她与我们交心时我们不曾有愧于她，她选择离开，我们无需为她伤神。
　　周日，我去林航家，虽是秋日里，正午太阳很大，暑热不输夏日。我穿一条白色棉质过膝连衣裙把头发编成两个麻花辫搭在肩上，带一个竹编斗笠穿一双绣花的小布鞋。林航站在门口等我，看到我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林溪，你这是要下海打鱼吗？”
　　“这叫森女风，什么叫打鱼啊？”
　　“都差不多吧，快进来，外面热。”
　　“嗯。”我点点头，把帆布书包给他。摘下斗笠，挂在入门的挂钩上，脱下绣花鞋，换上他们家的灰色拖鞋，空调开的正舒适，林航关门俯身拎起我的一只鞋子拿在手中把玩：“女生的鞋子真可爱，那么小一只，绣花很精致。嗯，真漂亮。”
　　“儿子，这是你的朋友啊？欢迎欢迎，快进来坐！”林航的妈妈听到我们的谈话，朝这边过来。她身材略丰，卷发，用一根黑檀木发簪挽着。黑色阔腿裤，白色短袖T恤罩个黑色的午袖薄纱衣。
　　“阿姨好！我叫林溪，是林航的学妹。”我露出一个长辈都喜欢的甜笑，很有礼貌的鞠个躬。
　　“你好林溪同学，我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妈，叫她溪溪。”林航开口。
　　“嗯，溪溪好，溪溪亲切。”林妈妈笑着伸手来牵我的手。她的手白皙细腻，肉多软软的。航航，别没礼貌啊，拿着人家女孩子的鞋子干嘛？好看也不能这样子呀！没礼貌。”
　　林航皱眉，略显不悦：“那么小的鞋子，很可爱。”
　　林妈妈轻笑，不再理他，拉我去客厅坐下：“溪溪你喝点什么，咖啡，茉莉花茶还是橙汁？”
　　“谢谢林阿姨，我……”
　　“她喜欢菊花茶。”林航打断我的话说：“我去泡，她要加糖的。”
　　“溪溪，你觉得我们家航航怎么样啊？他这是第一次把女孩子往家里带呢！”林妈妈依旧拉着我的手，弯着眼睛说：“你长的真漂亮，阿姨很喜欢你，以后没事就来家里坐坐，虽然阿姨不常在家但也一样欢迎你常来。”
　　“好的，我经常过来的，林学长给我补课。”
　　“嗯，这样好，航航他成绩还算不错的，又比你大一级，以后不会的就找他问。在学习上生活中都要互相帮助才好！”
　　“嗯，我知道了。”
　　“我们家航航人挺好的，就是不太爱说话，不要看他天天板着个脸，其实一点都不凶，他就是不擅长表达而已。”
　　“聊够了就跟我来卧室做试卷。”林航端一个大玻璃杯和一个小玻璃杯站在楼梯边上瞪着我。
　　“来了！”我拿起书包，站起身跟林妈妈说：“阿姨，我先上去了。”
　　“好，去吧，晚上在家吃饭吧，阿姨给你们做饭。”
　　居高临下的瞪着我。我吐吐舌头，低着头跟上他。

　　下午5点，林妈妈穿着黑白格的围裙喊我跟林航下楼吃饭。
　　林妈妈做了奶油芦笋浓汤，三文鱼蔬菜卷，坚果牛排，慕斯小蛋糕，果蔬沙拉。用精致的餐具盛着，漂亮亮摆了一桌，三只漂亮的高脚杯，三副程亮的刀叉和勺子。我不会吃西餐，第一次见过。有些尴尬和不知所措。
　　“溪溪，你能喝酒吗？”林妈妈打开一瓶红葡萄酒问我。“喝一吧，喝一点没事的，你16岁还是17岁？”
　　“我点点头，这个冬天就17岁了。”
　　“那应该没事，红酒对皮肤好，女孩子16岁以后就可以喝一些了。我也不知道女孩子喜欢吃些什么，就做了这些，尝尝看，合不合口味。”
　　“阿姨，谢谢你，但是我这是第一次吃西餐，失礼之处请您见谅。”
　　林航看出我的尴尬，手把手教我：“没事的，我教你。”
　　“对对对，阿姨不知道，但是不会航航可以教你啊！就当在自己家一样，没事的，没事的！”
　　一点不忌讳林妈妈的眼光。林妈妈很开心，抿一口酒看着自家儿子和我：“这小子，终于开窍了，懂得谈恋爱了，不错不错。”
　　“我把她当亲妹妹疼，你别多想。”林航开口打断林妈妈的幻想。
　　林妈妈一脸我懂的样子，一心认为儿子不是害羞就是怕我害羞
　　饭后，林航的妈妈送我们回学校，挥手与她告别，我看得出，林航跟他的妈妈有隔阂，林航爱着他的妈妈，他的妈妈想尽力去补偿他，林航不买账，林妈妈却不放弃，我不理解林航究竟为何不原谅林妈妈。当然，多年之后，我在敲击这些文字的时候，似乎开始理解了林航，理解了我。只是，林航比我幸运得多得多。

　　夜，晚自习没有老师上课，林航约我在教学楼下的大树下见面。
　　林航一直对我挺严格，不许迟到早退，否则戒尺伺候。林航借着跟我同姓的便利，说是我的哥哥，有一个学霸哥哥却不是什么好事，蒋文程也发现我很怕他，打小报告什么的。林航也乐意就这么给我当哥哥。我喜欢有哥哥，从小就想要一个哥哥，疼我，宠我。林航却不是，他大部分时间都黑着脸吓唬我。

　　“余安，我有约要先走了，一会儿查人你就说我去卫生间了。”

　　“哦，你去吧，作业给我抄。”

　　“在桌子里自己拿，拜拜。”

　　我没有背书包，走的匆忙，甚至忘记拿外套，秋日里的夜里很冷，晚风呼啸，吹的树的枝叶哗哗响，阴影被灯光拉伸得变了形，印在白色的教学楼墙壁上，如同地狱的恶魔。我缩着脖子，双臂环抱自己做贼心虚的跑进树影中。我穿的是长袖校服T恤，袖口，领口和胸前的三颗纽扣是蓝色的。

　　“怎么外套都没带就出来了，冷吗？”林航指责迅速脱下他的外套裹住我的身体。

　　“嘿嘿，”我甩甩长袖子蹦一蹦，“航哥哥！你的衣服好大！”
　　“还冷吗？”林航蹲在我身前，帮我整理好衣服，站起来帮我拉好衣链。
　　“不冷了。”

　　“好了，跟我走。”林航牵着我的手走过Ｄ楼突然弯腰抱我在怀中走去足球场。

　　　“我自己会走……”我有些害羞，努力把脑袋埋进胸口。

　　“乖……不说话，不要动。”
　　林航用他磁性的声音说。
　　　被他抱着，面朝天，远处一束光亮擦过天际，就像擦火柴那样！“哇！流星！”我摇着林航的肩兴奋到。

　　林航笑了，在我的嘴角印下一吻。然后大步跨上观众席最上层。放我坐在观众台的地板上前方有栏杆围着但是双腿可以放下去，如同坐在两层楼高的屋顶，下面是篮球场。流星颗颗滑落，流星雨并不密，一颗连接一颗，在很远的天际。却是美的不像话。
　　午后刚下了雨，天空没云朵遮挡，干净透明，适合观星。空气清新冷冽，风虽然很大，吹在脸上与冬日里的不同，很舒服。林航坐在我后面，搂着我的腰，把他的大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我靠在他的怀里，扬着嘴角，安静的看流星雨。

　　“许个愿吧！”
　　林航弯腰用下巴顶着我的脑袋摇摇。
　　“不，许愿要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就结束了怎么办。”

　　林航身上有种好闻的味道，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味，只是很喜欢，很迷人，让我莫名心安。“你呀！”林航失笑。

　　“我还以为我们这看不到呢！”
　　新闻上有说会出现流星雨，只是Y市不是观测点。
　　“地理没学好了吧……”

　　　“停停停！不要说教了，破坏气氛！”我嘟着嘴埋怨。

　　“你把眼睛闭上，我教你点新的东西。”林航的声音带着极大的诱惑。轻轻摘掉我的眼镜。用极魅惑的声音说“你就想象再吃一个极美味的冰淇淋。”他轻轻吻着我的唇瓣，喃喃道：“放轻松……”
　　林航含住我的唇，轻轻啃咬。
　　“唔……林航……”我的声淹没在她的唇舌中，睁大了眼睛看着她微闭的眼睛，高耸的鼻梁。我想推他，却变成把双手放在他胸口，没有半点推他的力气，我就觉得全身酥酥麻麻的，手脚发软，任由他揉虐我的唇舌。
　　林航轻笑，深入我的口腔，用他的舌裹着我的舌 ，吸吮。我依旧瞪大了眼睛，一脸茫然。
　　“你喜欢吗？”林航问。
　　“不……不喜欢……唔……林航你放开……摁……我没有力气了……林……唔……不要……不要这样子……”我回过神，推他。“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嗯，给你下了迷药。”林航邪笑着，又扑上来，试图把我压倒…… 把我吞噬在他的男性气息中。
　　“不！”在即将沦陷的最后一刻，我猛的推开他，“我有事，要先走了。”
　　我匆匆离开，不小心被绑倒。林航想来扶我，我狠狠推开他，消失在夜色里。
　　我不知道，我在介意什么，“我只是把她当亲妹妹疼，你别多想”……林航的话充斥我的脑子，在我耳边回响。林航为什么这样对我？那我呢？我爱他吗？我为什么选择匆匆逃离？
　　我揪着身上他的外套问我自己。
　　我并不排斥他的亲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