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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小蛇仙回家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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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蛇仙南栗容,十八岁的时候被从神庙里接到了大城市。
临行前的晚上,他死死抱着秦御不放手,哭天抹泪鬼哭狼嚎:“我不走啊……”
秦御甩了一把他抹上来的鼻涕,嫌弃:“抱柱子去,抱我作甚?”
南栗容睁着泪汪汪的眼睛看着秦御,半晌之后爆发出一声大哭:“我想要你当我媳妇儿……”
当天,蛇仙家族里纯血种的小少爷南栗容被院子里扫地的秦御当胸一脚,踹得险些吐血而亡,以至于差点成为家族史上第一个被未来情人在刚告白之后就惨死的蛇仙。
当夜,南栗容捂着阵痛的胸口跟蒋洺哭诉:“妈,我不走,我要和秦御呆在一起……”
蒋洺脸色阴沉:“叫爸。”
南栗容抱着他的腰大哭:“妈妈呀……我不走哇……”
蒋洺:“……叫爸。”
南栗容拿着他昂贵的西装外套一擦鼻涕眼泪,瑟瑟缩缩叫了声爸。
蒋洺扔了外套以后,似乎对儿子这声爸非常满意,次日一早拿着捆仙绳把秦御捆到车上,丢进后备箱,箱门一关,踩油门带走。
秦御意外地没有挣扎。
南栗容第二天早上起床,发现后妈和老婆都不见了,顿时泪如雨下。
他哥打个哈欠走出来,手里甩着钥匙,瞥他一眼:“走么?”
南栗容听说秦御被关进后备箱捆走,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上车,乖巧坐好,两只手放在膝盖上。
南玉扇上了车,看着弟弟的坐姿沉默半晌,解说无效,最后伸手去扳他的腿:“……不是让你跪坐,腿放下来。”
南栗容终于摆脱了被训练十八年的痛苦坐姿,舒舒服服坐在车上,并对解救他出来的哥哥心存感激。
南玉扇发动车子,正要开走,忽然眼角余光一瞥,发觉不对。
南玉扇甚是认真地看着弟弟,直到他乖乖转过头来冲自己眨巴大眼睛。
南玉扇伸出一根手指指他,语气威严:“我刚才让你系安全带。”
南栗容温顺地眨眨大眼睛,很乖很乖地看着他。
南玉扇嘴角抽了抽,崩溃道:“……宝贝儿,不是让你用捆仙绳把自己捆在座位上。”
车子一路绝尘,开回大都市,一日烟尘奔波后,入夜都市灯火辉煌。
南栗容把头贴在车玻璃上,瞪大眼睛望着外面,看着一路路灯列队守候,半晌,甚是感动,于是打开窗子,十分认真地对他们挥手:“辛苦了……”
南玉扇目光转过来:“和谁说话呢?”
南栗容指指路灯:“小兵们。”然后,又深情地挥手:“我会想念你们的!”
三分钟后,他被反应过来的南玉扇一把抱回车里,捆成一团扔在车后座。
那天,带领三千兵卒于路灯之上前行列队的雀妖冲着那个乡下少年微微一笑,直到他被自家同父异母的兄长拖进去,用捆仙绳捆死,丢在车座上。
雀妖遥遥而立,褐色的羽毛披风在深夜空中烈烈飞舞,暗红色的眼睛看着那辆绝尘而去的豪车,嘴角露出一个笑。
遇见一只纯血的仙族,而且天眼仍未蒙尘。
2.
南栗容从后备箱里把秦御抱出来的时候,趁着别人不注意偷偷亲了一口。
秦御说:“靠,老子出去以后废了你信不信?“
南栗容被威胁,只能把他放下,然后退后三步,盯着他看。
继续盯着他看。
一直盯着他看。
秦御被他看得脸上发烫,心里开始莫名其妙地打鼓:“……你看够了没?”
南栗容面色严肃看了他一会儿,说:“秦御,你还记得怎么解锁捆仙绳不?”
秦御:“……”
秦御一甩头,气道:“我怎么知道?”
南栗容伸手抓头发,苦思冥想:“当初不是你教我的吗?”
秦御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火气,继续冲他发脾气:“忘了!”
南栗容纠结半晌,忽然想通,美滋滋跑上去:“那以后我抱着你走……”
秦御脚还能用,狠蹬一脚,南栗容哀嚎而去。
跑的远了。
秦御在原地站了许久,见他还不回来。
忽得,心里升起一股极大的不甘——他就这么丢下自己跑了?
真该——真该——
真该再踹一脚。
南栗容去找哥,南玉扇正在洗澡。
南栗容站在浴室外面喊:“哥,你知道怎么解捆仙绳吗?”
花洒发出哗啦啦的水声,南玉扇的声音传过来:“这有什么难的,你把#¥%弄成%¥念一段,然后聚力发功¥&……%#再使力气¥%@×&就可以了,你怎么了?”
南栗容说:“秦御被咱妈的捆仙绳给捆着了。”
南玉扇说:“那是你妈,不是我妈。”
南栗容说:“哎,他也不是我妈,我妈死了来着。”
南玉扇往头发上打沐浴乳,洗了半天发现不对,叫了一声:“卧槽,洗错了……嗯?好像吧,我忘了他是谁妈了,重要么?”
南栗容说:“重要啊,他是男的哦。”
南玉扇把水开大,哗啦啦冲着头发上的沐浴乳,觉得有理:“没错。”
南栗容站了半天,觉得不对劲,猛地想起,他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过了一会儿,南玉扇问:“你洗澡了没?”
南栗容说:“咦,嘛叫洗澡?”
南玉扇大吼一声打开门,一把将这泥小子拖进去,跟洗狗一样给洗了个干净。
南栗容被他按在水池子拿刷子刷的时候,还在苦恼: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来着?
南栗容洗完澡就跟脱了一层皮似的,白了一大截。
南玉扇穿着浴衣坐在他面前喝冰镇柠檬茶,顺手给他倒了一杯,问:“你十几年来都不洗澡的么?”
南栗容一脸无辜地捞柠檬片:“洗啊。”
南玉扇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南栗容肃然道:“我们不叫洗澡,叫沐浴更衣。”
南玉扇一口柠檬水全喷在他脸上了。
南栗容脑子不太好,此刻歪着小脑袋想了半天,问:“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南玉扇喝茶看报纸:“说到蒋洺是谁的妈。”
南栗容恍然大悟:“那他是谁的妈来着?”
南玉扇噙着杯子,注意力已经集中到报纸的新闻上:“我他妈怎么知道,他不是男的嘛。”
南栗容被绕进去了:“对哦。”
然而他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干,死活想不起来,于是只能问南玉扇:“那说这个之前咱们干什么来着?”
南玉扇显然注意力已经被吸引走了,眼睛盯着报纸上的报道看了许久,缓缓抬起眼睛来,盯着自己的弟弟看着。
蛇仙里的纯血,尖尖的下巴,小巧的鼻子,嫣红的唇,大眼睛。
他的眼神又落回到报纸上的头条报道上。
南玉扇:“……”
这小子长得真漂亮。
漂亮过头了。
这张脸,有点危险啊。
南玉扇不动声色翻了手机,百度四小花旦以及各大网红的图片,从头刷到尾。
坏事了,太危险了。
南栗容已经喊了他好几声儿了:“哥?哥?”他喊了半天南玉扇都没反应,始终皱眉盯着手机屏幕。
南栗容终于生气了,惊天动地一声吼:“哥!”
南玉扇瞬间回魂,抬头,双眼茫然无聚焦:“啊?”
南栗容说:“我们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南玉扇还在给他想对策,一时间脑子不够用:“说到捆仙绳怎么用。”
南栗容蓦地想起来秦御还被绳子捆着站在原地,心里就是一个激灵,一拍掌:“对!怎么用来着?”
南玉扇脑子转不过弯来,就敷衍他:“解开作甚?还不趁着绑着的时候该干什么干什么,学学咱爹,啊?”
南栗容登时觉得他哥对他真是太好了。
南栗容眼睛里亮光闪闪地问:“那该干什么?”
南玉扇又是一口水喷了他一脸。
半晌之后,南玉扇咳嗽着,给他指了一条明路:“问咱爹去。”
南栗容于是颠颠地就去找亲爹去了。
此时,南溟山正在和一个老朋友谈事情,身边坐着他秘书桂云盟。
朋友正在和南溟山把酒言欢,忽得见一个小美人墨发披肩身穿浴衣走过来,登时醒悟,嘴角露出一丝明白的笑:“南总新欢?”
桂云盟手里拿着酒壶抬头看了一眼,见那少年和南溟山面容相似,冷笑一声:“那是南总的闺女。”
南溟山回过头,看见蹬蹬蹬跑过来的南栗容,顿时开怀大笑,伸出手来,气壮山河一声吼:儿砸!来给爹抱抱!“
朋友:“……”
桂云盟:“……”
南栗容起身一跳扑在亲爹身上,被亲爹又抱又蹭揉了半晌,被弄得浑身不舒服,才说:“爸,我妈把我媳妇儿给捆了,那捆仙绳怎么解开啊?”
南溟山抱起来掂了掂:“长大了,真沉!”
南栗容说:“爸,我媳妇儿被我妈给捆了,那捆仙绳怎么用啊?”
南溟山把他抱到椅子上坐下:“你哪个妈?”
朋友:“……”
桂云盟:“……”
南栗容说:“蒋洺呀,他还让我叫他爸呢。”
南溟山沉下一张脸:“这家伙又□□了。”
朋友:“……”
桂云盟:“……”
南栗容说:“爸!我媳妇儿还捆着呢!”
南溟山这才反应过来,又把儿子一把抱起来,甚是自豪道:“呦,咱家小宝贝都有媳妇儿啦!真棒!”
某处,晚风吹过,灿烂星空下。
秦御浑身被捆着站在庭院里,仰天大吼一声:“南栗容,老子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对你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