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药天使》卜思瑶

30、丹桂芬芳

　　“哎？你说前几天看的那本阿来写的《尘埃落定》里描写聪明人，他们是好脾气的，又是互不相让的，随和的，又是固执己见的。是不是很像刚才的他们？”耳鬓厮磨的窃窃私语声中夹杂着一丝明朗清晰的暗笑，那是个性变得偏执，叛逆的肆无忌惮却又注重语言艺术的13岁特有的沉雅内敛声音。

　　“我不这么想，反正都是伪善！又何必在意？”放下厚皮的大书在木桌上咚的一声回响和咖啡提神的香味流淌过咽喉后传来闲散漫不经心的娴雅声音。是10岁。是在安琪庇护下，大树下面好乘凉心态的10岁。

　　“你们在说什么啊？”好奇心旺盛的如同泛滥成灾的水葫芦的7岁穿着木屐踩着大理石地板吱吱哒哒的声音出场道。

　　“没什么，我们只是在嘲讽鞭挞一下什么是自私罢了！”10岁娇俏一笑道。

　　“你们到底什么意思？”7岁不解道。

　　“呵呵！对于你来说，提前了解扼杀、毁灭这种行对我们来说还真是万分惋惜，痛心疾首啊！”13岁呵呵干笑两声娇嗔道。

　　“不能说明白些吗？”打破砂罐问到底的7岁嘟哝道。

　　“小朋友，我又不是什么耶稣基督、释迦摩尼。我可没那么好的心肠。万事给你一个所以然。”13岁怅然冷笑道。

　　“你指桑骂槐的演技希望下次再更精准些，关小7什么事？直说此地无银三百两你还想干的在显而易见一些不就完了吗？”10岁少见的抱打不平道。

　　“比机车这件事除了知情人梅斯特丽还有谁知道？欲盖弥彰、不打自招！”10岁斥责的冷冽声音如同穿透身体，滚烫的金属子弹让不知不觉快走到赛车比赛区的莫烁心里很深很冷很阴暗的地方就这么被电触般导致全身麻木的阵痛了一下。

　　她们挑明了说的话语如同千古名句，让莫烁僵楞在原地无言反驳。

　　是啊，掩耳盗铃，她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呢？

　　莫烁果断转身往回走去。刚到转角拐弯处。

　　抬头便见投篮积分，发放奖品处。

　　面露难色，不懂拒绝的乐乐正被某个不怀好意、脸皮炕上泥土般黑厚的人嬉皮笑脸的搭讪。

　　“乐乐？原来你在这啊？我正找你呢，走吧！”莫烁下意识的上前，拉着还被拦住强要电话号码的乐乐扭头就走。

　　此时，只听心里水花飞溅涟漪不断，不同情绪感叹的掩面无语哀叹声，彻底崩溃痛斥屡教不改声和你们精神强大要hold住的宽慰声逐渐像天明雾散般不留痕迹的渐渐平静消失……

　　“哎？现在走啊？可是我马上就能达到领奖品的分数了啊！”乐乐心有不甘的回头看了看奖品台上摆放这各种颜色蠢萌又可爱的毛绒玩具有些念念不舍道。

　　“那些娃娃不好看，我看到有更合适你的好看娃娃在这边！”莫烁一边宽慰不知所谓的乐乐一边哀叹自己又好心肠怙恶不悛的干了什么呀？

　　“什么娃娃？”乐乐皱眉撅嘴问道。

　　走到堆砌长城般靠墙排满的像一条龙的自投币夹娃娃处，看着彩色玻璃箱子装着的各种动漫人偶，莫烁左顾右盼后才指着迪士尼公主贴纸柜子里躺的横七竖八的娃娃道：“看！很可爱吧？”

　　“梅花鹿？”乐乐抬眉细看而又心不在焉道。

　　“是小鹿班比！不觉得很乖巧吗？”莫烁看着自己随意指的毛绒玩具憨笑道。

　　“没觉得呢！”乐乐耷拉着眼，单侧嘴角上翘，看似心情不佳道。

　　见乐乐打不起精神的脸，莫烁默然半响，想是不是自己刚刚误会，错判乐乐表情，才理解错误？搭讪乐乐的那人皮相也不差，谈吐举止文雅，笑容也很明朗，或许不是什么坏人，是自己多事反而坏了乐乐桃花？

　　莫烁自责懊悔道：“刚刚那个人，你们很聊得来吧？”

　　“什么？”乐乐睁大眼惊讶道。

　　“是因为我刚刚突然把你拉走，生气吗？”

　　“没有啦！我已经有雄了，怎么可能在喜欢别人？我只是觉得有点格格不入而已。”乐乐有些失落的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粉色的手指甲出神道。

　　虽然莫烁明知那些个名言警句：人最孤独的时候，莫过于置身于人群中间，却无人理会。
　　但却还是装傻问道：“怎么会格格不入？”

　　“我也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失落呢！”乐乐无意间的别过头，看见打靶子游戏区上挂的泰迪熊。

　　“我想要那个！”乐乐顿转雨后天晴，笑容明媚灿烂的指着墙上悬挂着的大号泰迪熊像女朋友像男朋友撒娇似得说道。

　　“这泰迪熊看起来不是正版货啊！”当两人来到没几个人的飞镖区，莫烁看着墙上挂着那个做工很是粗糙的泰迪熊摇头道。

　　“没关系，你就打那个给我！”乐乐态度有些非卿不娶道。

　　“我倒觉得那个彼得兔要好看些。”莫烁指着最高奖励的正版彼得兔道。

　　“你能射中吗？十次投射，你必须全中啊！”乐乐抿唇不太确信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莫烁抓起桌上放着的小飞镖，对着障碍堆里扭来扭曲的跳舞的芭蕾女郎高举着的手上的花束射过去。

　　中！

　　接着看着高山上的松树上的小松鼠，对准丢了过去。中！

　　转眼看见在水池里游动的红金鱼。又中！

　　和爱丽丝一起在喝茶的制帽匠的彩色帽子。接着中！

　　是夜，搭着梯子在朱丽叶阳台上献花给她的罗密欧手中的红玫瑰。还是中！

　　“射那个做鬼脸的小丑！”乐乐见莫烁连中好几次，兴奋的指着另一旁在玩躲猫猫的鬼脸小丑说道。

　　当莫烁满堂彩，全部命中红心时。

　　在乐乐高举双手说厉害欢呼声中，和一旁围观的观众朋友夸赞的唏嘘声中。

　　电玩城的工作人员职业礼仪的微笑道：“请问要哪一款式的彼得兔？”

　　“我要那个在织毛衣的彼得兔。”乐乐指着放在架子最左边的彼得兔朗声说道。

　　“莫烁你这么厉害，可以申请入木梓墨的弓箭部啊！”乐乐抱着因胜利赢来的彼得兔开心的提议道。

　　莫烁并未敷衍回答只是礼貌的微微一笑。

　　“你同意吗？那我们回去就跟木梓墨说。”乐乐见莫烁不语，以为表情似是默认，关切道。

　　“回去就说？”莫烁愣道。

　　“怎么了？”

　　“我还没想好！”

　　“要想什么？担心木梓墨不收你？”

　　“我是利普士顿的生活助理哎？！”

　　“你去问问他不就好了，他今天能和我们一起出来，你可是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啊！这不就说明你得到认同了？”乐乐睁大双眼扮天真无邪的反问道。

　　“我没觉得呢……”

　　“你怎么那么没自信？你应该开朗乐观点啊！”

　　“我觉得我还挺乐观的，只是没多大兴趣罢了。”说话间，莫烁带着乐乐又走回了赛车专区。

　　乐乐挤过繁杂拥挤的人群。看着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圈子里的主角们，笑陨和乔大少爷正心无旁骛、聚精会神的激烈比赛着。

　　流光溢彩的视频画面在他们带着的3D眼镜视上色彩斑斓成像。

　　他们的心思和精神似乎都聚焦在了一场在莫烁看来根本毫无意义的赛事里。

　　莫烁暗叹：真是不知道，男人们为什么就是那么在意面子这种华而不实的牌坊。酷爱光明正大的搏斗厮杀，非要争个输赢搞得你死我活？

　　虽然细数世界历史几千年，英雄抱得美人归！

　　可但凡都有个例外，这种好斗的输赢，就算赢取霸主胜利，也未必能抱得她这种性格的美人归啊……

　　“他们好厉害!”乐乐双眼放光看的出神崇拜道。

　　“我们还是不打扰他们，先去玩我们的吧？”莫烁拉着乐乐又挤出人群。

　　看见高挂宣传牌子的拳王游戏机，莫烁暴戾嗜血的细胞分子开始蠢蠢欲动，回头问乐乐道：“你会玩拳王吗？”

　　乐乐惊恐无措的慌忙摇了摇头。

　　“就你啊？在等个100年吧！”在唯一一台是最新的拳王游戏机上，一个穿着画大骷髅图案夹克，带着全是金属钉子装饰嘻哈帽，风格很是朋克的少年对着身旁站着一看就是外强中干类型穿着黑色长T恤牛仔裤的小胖子傲然自若的冷冷道。

　　卡路里过多摄入的少年不甘不愿的慢慢跪下，给那不知天高地厚，表现出的那种傲然睥睨的样子让人有些反感的朋克少年磕了一个头。然后，便撞开人群，逃命似得急冲冲跑走了。

　　“嘁！”朋克少年不屑冷哼。转过脸接着玩游戏。

　　“可以也让我们玩玩吗？”莫烁走上前去，对朋克装扮的少年礼貌友好的微笑道。

　　朋克少年嚼着口香糖的转过头，扭头一瞬间，差点被莫烁装扮雷的吞口水呛到。

　　“你玩吧！”朋克少年仿佛见了什么晦气的东西，并不是他乐意让位，而是他不得不让位的逃野似的闪了人。

　　“乐乐？”莫烁毫不在意对方如此惊恐的反应，招呼乐乐道。

　　“那人怎么了？”乐乐奇怪道。

　　“会不会是肠胃不舒服啊？”莫烁随口说道，并投币打开了选择人物菜单。

　　“我选春丽！”乐乐瞧了瞧游戏机里为数不多的女性角色，选了个她勉强能接受的。

　　而莫烁却没有考虑选什么角色，直接恩了鲜红的按钮进入游戏界面。

　　连续好几局下来，乐乐完全手无缚鸡之力，输得惨不忍睹。

　　看着莫烁满格的血，乐乐嘟嘴嘀咕道：“你欺负弱者啊！”

　　“我哪有？”

　　“你很擅长吧！不能让着我点？”

　　莫烁人笨怪刀顿，人穷怪社会的无奈解释道：“我有让着你啊！是你没这方面的天赋而已！”

　　“这种天赋有什么用？”

　　“锻炼肌肉，防止挨揍嘛！”莫烁半开玩笑道。

　　“那还要警察干什么？”乐乐抱起胳膊，不屑撅嘴道。

　　“那我们玩别的吧！”正当莫烁提议玩别的比较女孩子的游戏时。

　　刚刚那个穿的很朋克的少年又回来了，还带着一个和他穿的很类似，只是颜色差别的同伴。

　　“我和你玩一局怎么样？” 朋克少年其实在一旁看了很久了，见莫烁玩游戏时并不像花架子，而是每一招都直击要害。

　　那种高超的技法，就像是经验很高的老手。让他如获对手很是技痒。

　　“好啊！”莫烁欣然点头道。

　　欺负乐乐这个技术上的婴儿让莫烁有些找不到敌手的无聊，见不怕死的乐意送来，自然快慰的答应了。

　　莫烁的爽快的让朋克少年有些吃惊。

　　朋克少年站到莫烁的旁边，为了保持某种奇怪的距离，还故意侧身有所防备的站着。

　　游戏的结果，是根据莫烁的意志定下的：干嘛拿小孩子当对手，和未成年人较量呢？

　　刚答应就后悔这种事相信很多人都干过，不持个人专利证书，莫烁自我安慰道。

　　虽是输了，但她输的成绩让人看不出刻意的掺水成分。

　　“喂！等一下，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输了的要下跪磕头的。”朋克少年的朋友拦住莫烁的去路，轻蔑的说道。

　　“让她走！”朋克少年拦住他的朋友神情肃穆的摇头道。

　　朋克少年的朋友见他摇头，放行。便听话的收回了手。

　　见莫烁和乐乐走远后，朋克少年的朋友才上前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你闻到一种香味没有？”朋克少年眼神皎洁，机警道。

　　“那美女身上有茉莉花香味？”

　　“跟了我这久，还是这个样，都不想让你跟别人说你认识我了！”朋克少年鄙夷白眼道。

　　“哎！我不是没注意嘛！你说的什么味道啊？”

　　“小白哥找了很久不是都没找到的那个！”朋克少年邪魅的笑道。

　　“怎么可能，你没看到她和她朋友是一个天一个地啊？”朋克少年的朋友不敢置信的拨浪鼓似得摇头道。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那你通知了小白哥吗？”

　　“当然。”

　　“那他怎么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白哥的脾气，当然是要来确认的！”

　　“那要跟着那个女的吗？”

　　“那还用说。”说着，朋克少年尾随莫烁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