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一百零八章 ...
-
（上帝视角）
德鲁伊和自然关系匪浅，珀西瓦尔有些吃惊对他提出要求的MJ，她说‘请把我埋在森林里’。
这种状态下自救的可能性有多大？珀西瓦尔迟疑了几秒。摩挲着手心的MJ也不催他，只是坚定的看着窗外。比这痛苦的伤都熬过来了，MJ没想过要在这里认输，现在倒下，一切都不值当了。
“没有把握前我还是推荐待在阵法里面延缓灵子扩散。”珀西瓦尔下意识的搓了搓下巴的胡子“但如果，你坚持，我会尊重你的决定。”
现在MJ受伤的灵魂就像是无法得到治疗的腐坏的伤口，只会扩散。
MJ坐在简陋的床垫上，心里明白灵魂还算完整是因为F-C-137MJ依附在她体内的那一小片灵魂在保护她，大家都在有意无意的保护她。MJ捏紧了手里的纸片，求生欲望前所未有的强烈。
“现今人类和自然的联结远不如我那个时代。可即便我那个时代，自然拒绝德鲁伊也是常有的事情，这样你也要做这个选择么？”珀西瓦尔双手环胸话音里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还是不想要MJ选择自救。
“我可不想让他们救一个废物。”MJ把手凑到心口“……我要真是个废物，没也就没了。”
红发小姑娘目光何其坚定，珀西瓦尔想到之前遇到的另一个长得一样的MJ，绿色的眼里透着冷毅。截然不同的眼神让珀西瓦尔感叹，还真是同一副灵魂长作了不同的模样。
“好吧。我带你去。”珀西瓦尔点点头伸手托起了MJ。
珀西瓦尔带着MJ，嘎吱嘎吱踩着老旧的楼梯下楼时正好和赶到的彼得遇上，彼得戴着头套伸开双臂阻拦了珀西瓦尔想继续下楼的行动。
“嘿！放开她！”随后赶到的哈里气力不支，弯着腰大声喘气“……呼……我要带她去医院。”
珀西瓦尔看着两个尚且年幼的人类不耐烦的挑了下眉毛，也不顾彼得和哈里是不是有攻击性的动作直接把两人给弹开了。彼得撞在墙板上掉落在地还能很快爬起来，哈里就不一样了，他整个身体撞在墙上发出清脆的‘咔’的一声，随后软软的倒在了地上。哈里趴在地上脑袋充血，感到他自己一下像跑了两公里一样，心脏快要跳了出来。
“嘿！放开她！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但是我要把她送医院去！”彼得射出一根蛛丝缠住珀西瓦尔的手，猛地往前一拉，珀西瓦尔的手没有移动分毫，反而是彼得没站稳，被自己拉的往前踉跄了一步。
从成为蜘蛛侠后彼得还从未感受到过如此悬殊的力量差距，一时间不自觉的往后缩了缩身子。但想到哈里说MJ病的又是吐血又是昏迷不醒的，还是咬着牙克服了心里恐惧再次朝珀西瓦尔射出蛛丝。
只是彼得没有料到珀西瓦尔会玩闪现这一招。
将近一米九的珀西瓦尔又高又壮，极具压迫性的突然出现在彼得身侧，抬手就去抓彼得的手腕。彼得下意识伸出双手抵抗，等逃出珀西瓦尔的攻击范围时彼得才发现自己的蛛网发射器被珀西瓦尔捏坏了。没了蛛网，彼得心里更加发冷。对方有多强他不得而知，但是肯定比他要强的多，绝不是耍小聪明就可以赢的对手。
“为何要阻拦我？”
珀西瓦尔本不算耐心的人，多年看守圣杯和真理之门的任务竟然硬是给他磨出了点耐性。要是是在珀西瓦尔还是小伙子的时候，彼得恐怕现在已经成了一堆血浆了。
“你放开她，我就不会拦着你了。我朋友需要去医院！”彼得的蜘蛛感应飞速叫响，汗毛全立的状态彼得还真没遇到几次，但每次遇到他都几乎死掉。这次连头皮都开始发麻，彼得紧张的吞咽了口口水，擅长的嘴炮一句也讲不出。
“你都称她为你的朋友了，连去医院对她的好坏都分不清。”珀西瓦尔冷笑了一下“不要自作多情，走开。否则……”
彼得清晰的感到珀西瓦尔在拖长语音的时候他后脑勺偏短的头发猛的竖了起来，要是凑近了看就能知道，彼得现在就是一种炸毛的状态。动物对危机的第一反应强烈到让彼得感到恐惧的地步，彼得眼睛紧盯着珀西瓦尔往后退了半步。便是这半步，让珀西瓦尔解读为彼得的让步，珀西瓦尔带着MJ和彼得擦肩而过。
MJ半睁着眼看全了事情的发生却没有阻止，除去本身没多大的力气，心里也在想，说了有什么用呢？当初她不也是稀里糊涂啥也不懂么。她花了两年多都没搞懂的另一个世界，不拉彼得进来就是最好的了。
周末天气大好，昨天才下过雨，今天出来放风的人很多。中央公园的空地上几簇人群聚在一起，要么是带着孩子来放风筝要么是来野餐的。珀西瓦尔抱着MJ看着满地跑的小孩子不自觉的皱了眉，身后彼得一直默默的尾随，光是这种环境就够让人不舒服的了。德鲁伊和自然的联系需要天时地利，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下自然是不会主动接受德鲁伊的。
倘若周遭环境接受了德鲁伊，就相当于从魔法师向贤者的跨步，古往今来，在地球上真正有能力成为贤者的人一只手就数的过来。珀西瓦尔不觉得MJ是个例外，幼稚的想法，稚嫩的魔法，要是MJ成为了贤者那大概是世界即将崩坏了。无法成为贤者是MJ自身的原因还好说，要是以后加拉哈德把MJ无法进阶的原因怪到他身上那真是让人头疼啊……
珀西瓦尔叹了口气，紧了紧抱着MJ的手臂，转身又离开了。
（上帝视角结束）
扑面的水汽裹挟着树木的香气窜进我的鼻子。珀西瓦尔的怀抱连心跳声都没有，我不知不觉竟然睡过去了，果然是进食严重不足导致体力不支么……
我压着恶心让自己吃了不少东西，但反反复复的呕吐已经让我闻到热食的味道就开始作呕。玉景丛的妈妈这两天没有犯病，二话不说开始照顾我的吃食，做了几个没有气味的凉菜让我吃，吃也吃了但不到一小时全给吐了个干净。
我这几天每每趴在马桶上想着，自己不会就这么没了吧？在我最需要活下去的时候，出这么一遭事情，这是在磨我的心性么？
“我们到了。”珀西瓦尔站定，低下头对着迷迷瞪瞪的我说。
我撑着他的手臂起来看了眼路边的标识牌，上面明晃晃的写着‘大雾山国家公园’的字样。我没憋住笑，躺回珀西瓦尔的臂弯中，他这是硬生生跑到田纳西州了？为了找一片森林？
“这里是大源比较充足的地方，你这身体能到这里是极限了，你要是失败了也不能怪我没给你找好地方了。”珀西瓦尔一板一眼的解释，对我会失败这件事看起来十拿九稳。
何止是他十拿九稳，我也差不多。才学习魔法这么短的时间就想要进阶，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摩挲着右手手心里的纸条。要是失败了，道长就白救我了。我拽住纸条的手微微发抖，再次想到道长的魂灯灭了也是难以置信，那么强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蓬莱门内弟子，每人都有一盏魂灯。骸、魂两物，失了一样，人就活不了了。魂灯就是点了用来观察门内弟子的灵魂状况的。蓬莱弟子本来就以灵魂强于常人闻名，灵魂对于普通人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点了魂灯对于门内弟子多多少少也有一种肉眼可见的竞争压力，只是李道长到如今的位置早不会和小辈攀比这些东西，魂灯摆着的位置也要偏一点。潮汐精灵帮我找了整整三天总算是找到了用道长自己心头血点的魂灯，给我发了这张纸条，也彻底让我的心凉了。
大雾山早上似乎刚下过雨，我踩在地上，能听到发滑的泥土被我踩出‘叽咕叽咕’的声音。为了避开人群和散客，我和珀西瓦尔往山里深处走了很久，我的肺部在行走途中一直都隐隐有种刺痛感，但痛的又何止是肺部啊……我看了眼还很远的山道，心里明白我今天多半要死在这里了，至少要挑个看得过去的地方，这里满是泥浆的算什么事？
“走上去会有点雨，我带你过去吧。”珀西瓦尔对我坚持要自己走一走的行为不解。
“我不。”我顿了顿不知为何回头和他说“接下来我自己上去就好了。如果我下的来就来找你，下不来你也别找我，和俄因说一声就好了。”
“……”珀西瓦尔停下脚步抬眉看了我一眼。
“我有心理准备，不用看着。”
我露齿一笑，随后回了头，埋下脑袋拼命往山上走。如果我下不来了，希望珀西瓦尔告诉他们，我至少不是哭着走的。
“MJ！”
彼得远远的在后面叫我，穿着战衣的他拼命朝我这里赶来，我还真没有发觉他跟着。
“MJ！等等！等等！”彼得利用灵巧的身躯在树林间翻飞。
只是由远及近时，珀西瓦尔抬手就帮我把彼得给拦了下来。我拉起自己的兜帽想要挡去带着寒意的雾气，慢悠悠的重新走回刚刚和珀西瓦尔分别的地方，我才发现我根本没走多少，只能说现在的脚力真的很弱了。
“先生！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拦着我见我的朋友！”彼得伸手去推珀西瓦尔的手臂，但是带着银色护臂的珀西瓦尔纹丝不动。
“进阶前最好不要有什么感情波动。现在的你需要的是剥离自己，融入自然。”珀西瓦尔抬起头，这话是对着我说的。
“没事。他对我的情绪波动还没这张纸大。”我展开手心让珀西瓦尔看到我手中的纸条“让他过来吧。”
“MJ！”彼得听到我这么说一推珀西瓦尔的手臂跑了过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要我带你去医院么？”
“彼得。”我叫住还想开口的彼得“吾友。”
“感谢你。”
“……什么？”彼得听了我的话看起来有点讷讷的“你在说什么呢……”
“照顾好梅婶婶，还有你自己的女朋友。她身体不会受伤，但是心会的。你情商忽高忽低很伤人心的。”我抽了抽鼻子“还有哈里，神盾局内部有纷争，两方势力都盯着绿魔血清。”
“MJ……”
“你听我说完。”我朝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了“我没力气和你解释或者重复，所以你听我说完就好。”
我从口袋里掏出碾成粉的魔石塞到彼得手里“这个粉在你受重伤的时候可以急用，一点就好，放在伤口上，会有立竿见影的效果。但是不能依赖，你只有最无助，或者濒死的时候才可以用，你答应我。”
我死死盯着彼得，眼底泛起流光，用尽力气将这话刻印在了彼得脑内。彼得不知道我对他使的小把戏，有些无措的回看我，乖乖点了点头。
“好。那我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我抿着嘴苦笑了一下“我父母那边你不要管，我之前就已经和他们谈论过这件事情了。”
不，我没有。其实我应该这么做的，但是我真的没有这个勇气。我学着梅林当初我最不屑的行为，在他们的记忆上动了些手脚。不仅仅是我的父母，我会让他两携带一种类似病毒的东西，这东西的作用就叫做‘忘记玛丽·简·沃森’。
倘若我回不去了，那我也就不在了。
在给父母催眠的时候，我呜呜的哭。随后想起自己不在，父母反到是安全了，又抑制不住的开始大笑，笑了没两声，又开始崩溃的哭。就这样又哭又笑，一直到天明，回到帕克家老房子我就倒下了。
我该怎么办啊？做什么都是错的。
“吾友。”我伸起无力的左手拍了拍彼得结实的肩膀“再见了。”
“MJ，你在说什么呢！”彼得很是反感我这有气无力的说话方式大声吼叫“我带你回去！不要瞎说这些！”
“骑士大人……”我没有力气抽出手臂只好唤珀西瓦尔过来。
彼得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珀西瓦尔抓住脑袋扔出了几百米开外。扔的也太重了，我不赞成的看了一眼珀西瓦尔。
“他结实的很。”
“我能不知道么……还是太重了。”
说完我拢了拢风衣回身朝山道上走。绵稠的云遮住了淡蓝的天空，地上也从原来的泥地区变成了大块大块的石头区，我踩着石头拐了几下，也没摔倒，摇摇晃晃的朝上走。
小片的光幕丛间蹿出两只狐狸，盯着我看。深红的毛皮在不亮的光线下也没那么打眼，一不留神那狐狸就不见了。我双手撑着膝盖，喘了几口气，现在已经不止是肺部疼了，我的每一个关节也好，脏器也好都在发了疯的尖叫。
往下看去，细细密密的雾遮挡住了我的视线。我叹了口气，已经到极限了，那就这里吧。
我裹着湿的软塌塌的风衣走到一颗快死的桦树边上，一屁股坐了下去。躺下的时候发现桦树杆上似乎是染上了什么病，有一条像胎记般红色的肿胀痕迹，留在这颗年岁已久的桦树上有一种残酷和美好交织在一起的气息。
带着水珠的树叶从树枝上掉落，刚好落在我的耳边。我静静闭上了眼，将身心托付给了周遭。梅林曾说过，他成为贤者是在石林里睡了快三年，醒来他就感到自己不一样了。
我闭上眼睛，眼球不安的在眼皮内转动。睡三年，以这种身体我必死无疑，我还……不想死在这里。
想到这里，四周的风声突然消失。
在我紧闭的眼皮内似乎突然出现了一幅怪异的景象。绿色的太阳睁开了一丝猫眼般的瞳孔细细打量着我，我的身体在它的照耀下显得诡异而丑陋。
“不。”
我听到它这么说着，绝望卷着刺骨的寒意如潮水般包裹住我。
随后，被拒绝的我便堕入了无尽的深渊。
（#SJ-JR实验品确认死亡完结观察记录#）
作者有话说
第113章 第一百零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