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妙手回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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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怀德为贝州统帅，贝州是大夏与高丽的边境，常年匪患成灾。高丽以游牧民为主，饥荒时常常成群结队地过贝州抢劫，甚至掳去农家姑娘。天高皇帝远，窦怀德为人骁勇善战，很得当地百姓爱戴，一吆喝，大批贝州青壮年自发组织起来抗击外寇。官府也就顺其自然地任命其为贝州统领。他年少时家贫，母亲常年辛苦劳作，落下风湿顽症，常年疼痛难忍，今年尤甚。
当年莫离子贝州遇险，幸得窦怀德相救，才得以脱身，两人一个粗犷，一个飘逸，竟然相谈甚欢，成忘年之交。莫离子闲游至贝州时，常会下榻窦府。这次见母亲疼痛难忍，窦怀德特飞鸽传书求好友帮忙。
窦府位于贝州城内，城内人们安居乐业，一片繁华。萧薇陌很是惊讶，她前世的时候就知道贝州地处两国交界，常年混战，匪徒横行，民不聊生。
“师傅，不是说贝州常年被棒子骚扰？为何所见与之前所闻相差如此之大？”
“那是之前，自从窦怀德上任，骁勇善战，土匪已被赶出城外一百里，不敢靠近。人们自然安居乐业，一片祥和。”
萧薇陌点头称赞：“这窦叔叔倒是个人物！”
莫离子哈哈大笑。
真见到人的时候，萧薇陌才知道师傅为什么哈哈大笑了。那窦怀德年纪并不大，大约二十三四，身材粗犷，一身铠甲，皮肤偏红，浓眉大眼，络腮胡，声音响亮。和师傅这个老妖精一比，年纪确实太小了，叫叔叔有点勉强。
窦怀德站在府门前，拱手相迎：“莫兄一路辛苦!”
“怀德，好久不见。这位是我的徒儿，萧薇陌。这是宇文瑁。”
“窦，窦......叔叔！”萧薇陌叫得确实勉强。
窦怀德转头看向莫离子身边的少女，一怔，眼睛随之一亮：“叫我窦大哥就行，我与你师傅是忘年交，且不论他，薇陌妹妹！”
然后向萧薇陌身后的宇文瑁拱了拱手。
宇文瑁黑着脸站旁边，只觉得这句薇陌妹妹叫得心口火起。
几人浩浩荡荡地往府内走去。
府内肃穆庄严，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有几棵苍柏，老树虬枝。
饮完茶，窦怀德扬声叫开饭，菜式也是简单朴素。
“我母亲身体不适，不能赔诸位用餐，请见谅。”
莫离子微笑说道：“老弟勿忧，饭后自当为老夫人诊治。”
窦怀德欣慰。
饭后，几位一起去拜见老夫人。
老夫人身体偏胖，亲切随和，只是可能受病痛折磨，脸色苍白，眼脸发黑。
萧薇陌微笑着掀开老夫人的裤腿，看了看她肿胀的膝关节，摸了摸，老夫人“哎哟”一声。
萧薇陌微笑着问道：“老夫人是否步行之后以及夜间更加疼痛？天气热时还好，天气寒冷时越加明显？”
老夫人点头：“姑娘说得甚是，夜间疼痛难忍，难以入眠，不便行动，最多跛行几步。”
窦怀德询问道：“薇陌妹妹以为，我母亲所为何病？可有办法医治？”
“风、寒、湿三气杂至，合而为痹，其风气胜者为行痹，寒气胜者为痛痹，湿气胜者为著痹也。老夫人所得为骨性关节病，此乃年迈人群多发病例。”
窦怀德点头，脸露焦虑：“之前请过多名大夫也是这样说，针灸，按摩，贴膏都无好转，可如何是好？”
老夫人忙安抚道：“我儿勿担心。”
萧薇陌朝老夫人微笑，关节已经红肿，想来一定很疼，却怕儿子担心，可见慈母之心。
“老夫人不用担心，我先给你试试针灸，按摩，促进血液流动。只是由于关节部位红肿，我要给老夫人消肿止痛。”
萧薇陌让人炒热盐巴，又让丫环迅速缝了个厚厚的棉布口袋，讲盐巴倒入口袋，封好口，又包上几层棉布，试试刚好温温的，窦怀德轻轻地按在病灶热敷起来。
半小时后，老夫人突然“咦”的一声，看向萧薇陌：“姑娘厉害，真的不那么疼了。”撤去盐袋，关节处已经消肿不少。
“老夫人放心，今晚如果很疼，可让丫鬟如此热敷一刻，明天即可消肿。”
老夫人甚是惊喜，连连称谢。
出了房门，萧薇陌扬起笑脸看向自己的师傅，就像耍完猴戏的猴子看向主人讨要奖赏，莫离子忍不住哈哈大笑：“徒儿处理甚好。”
窦怀德看向萧薇陌的目光多了赞赏：“相信假于时日，薇陌妹妹必将青春于蓝。”
身后宇文瑁轻“哼”一声。
次日，萧薇陌去时，老夫人关节处已经消肿，只是还有点红。
萧薇陌转身询问窦怀德要之前大夫开的药单，看过之后递给莫离子。
“师傅，之前的大夫开的方子没有错，只是此类关节炎本难根治，之前大夫针灸也无效。”
莫离子看了看手上的药方：“此类病本就难根治，徒弟以为还有何方？”
萧薇陌的眼睛熠熠生辉：“师傅，我曾于《四部医典》中看过放血疗法，不知道可否一试？只需于足部关节放出放出弊血，留下好血。”
莫离子轻轻点头：“我曾于藏区看到当地藏医用过此法，不妨一试。”
萧薇陌微笑着为老夫人按摩：“老夫人，我先给您按摩一下，舒活一下筋骨，活跃一下周围的血液流动。要是疼的话您忍一忍，很快就好。”
老夫人点头应承。
萧薇陌认真地轻轻按摩起来，关节处按摩舒活之后，红通通的，热热的。
只见萧薇陌掏出一把细细的不锈小刀在火上细细烧了一会儿，低头在老夫人足部一处一划，暗红的血缓缓流出，萧薇陌一边观察老夫人的脸色，脉搏和血压，足部流完暗红的血后，血液开始流出颜色偏浅的新鲜血，萧薇陌迅速止血包扎。
窦怀德刚开始看到放血，脸色苍白，后来看到莫离子一脸淡然，萧薇陌动作熟练，才放下心来。
“老夫人感觉如何？”萧薇陌包扎好，问向老夫人。
“萧姑娘果然是神医，感觉不怎么疼了。”
萧薇陌微笑，刚才也是自己第一次试用放血疗法，心里差点出汗了。
“老夫人放心，只要每年放两次，连续三年您的关节就可痊愈。”
窦怀德欣喜异常，坐在床边抓住了老母的手。
萧薇陌转头对老夫人身边的丫头说道：“老夫人饮食上一定要注意，多食藕、姜、油菜、豇豆、芋头、大蒜、豆角、西兰花等;水果中山楂最好，还有番石榴、猕猴桃、桑葚、草莓、芦柑、橙子、柠檬等日常生活中可以较多地选择食用；大豆、豆制品、鸡蛋、鱼虾、海带、黑木耳、鸡爪、猪蹄、羊腿、牛蹄筋等也可以多吃。”
“天气寒冷时应注意保暖，必要时戴上护膝，防止膝关节受凉，要穿厚底而有弹性的软底鞋。少登高、少久站、少提重物。”
“老夫人，散步是最好的运动，以后不疼了就可以多散散步。”
窦老夫人听见自己能康复，早就喜笑眉开，见姑娘细细交代，人小却考虑周到，拉着萧薇陌的手，左看右看，小姑娘皮肤白皙，瓜子脸，水汪汪的眼睛，越看越是喜欢：“萧姑娘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好本事，也是你师傅教的好。又生得这样标志，老婆子活了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俊的，过几年肯定是个天仙一样的人物。姑娘家在哪里？有没有定亲？不知道谁家有这福气能娶到姑娘这样美貌的女子。”说着眼睛看向旁边站立的儿子。窦怀德挺大一个老爷们，满脸通红地站在旁边，手足无措。
萧薇陌微笑着对老夫人说道：“窦大哥英勇无双，定然能找到漂亮贤惠的嫂子。到时候可一定要叫上妹妹我哦。我还等着当姑姑呢。”
一旁的莫离子微笑着点头说道：“老夫人，您看我这徒弟能力如何？这丫头8岁就跟着我学医，这还是她第一次出门行医，我还打算让她多孝顺几年，享享徒弟的清福呢！”
老夫人点头称是，只是看见好姑娘，再看看儿子满脸通红的样子，为娘的那里会不懂儿子，想着小姑娘年纪还小，来日方长，也就放下心来。
上午跟着窦怀德逛了逛贝州城，莫离子逍遥惯了不大管闲事，只有萧薇陌碰到老弱病患自然顺手救治，宇文瑁帮着买药跑腿抓药。
中午后，宇文瑁牵来两匹马：“嘿，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很少见宇文瑁主动要去什么地方。
“跟我来就知道。”上门疾驰。
萧薇陌很是好奇，利落翻身上马。
城郊外，夕阳下，一大片蒲公英。瘦绿瘦绿的身躯顶着黄色的小花，若繁星点点，随风摇曳。有的顶着白色的绒球，那是它的种子。阵阵幽香扑来，沁人心扉。萧薇陌奔跑在蒲公英的海洋，呵呵地笑。此时的她没有痛苦，没有仇恨，没有前世，只有今生。那么快乐，那么幸福。她轻轻吹起一朵小绒球，小绒球化作无数的小伞，旋转着，飞舞着奔向天空，奔向远方，越飞越高，越飞越远......
宇文瑁跟在她身后，望着天边的夕阳和云霞，看不清神色。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妙手回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