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的时光》落阿生

7、第七章

　　“谢谢你的橡皮擦。”女孩很紧张地说到。
　　“不客气。”男孩说完就直径走掉了。留下一脸懵的女孩。
　　这个极及简单的对话，却使男孩在很多年后回想起来脸上露出满满的笑。那时女孩圆圆的脸上挂满：就这样？的疑问，要多傻就多傻。
　　高二的第一个期中考试，较学生们的表现来看，老师们似乎显得更期待一些。早上一二三节课是班主任刘牧的数学课，也许是考试来临，他在心里对高二（29）班的孩子们还是比较放心的，虽然在他的课堂上从未认真地表扬过他们，平时他面对学生埋怨数学题怎么这么难，作为一名文科生，这些题目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奥数题了。可是他偶尔也会半玩笑半认真地回答着：你们称称，这张纸有多重！脑子再不动动就该长蘑菇了！
　　现在他就在黑板上出了三道题目，让同学们在笔记本里解答出来。阿小的数学水平不止她妈就是她自己也挺难过的。此时的她看看黑板再看看被自己拿笔蘸了多个墨点的笔记本，心里不免地为自己悲哀了起来！郑墨听到阿小拿笔戳笔记本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她，把自己的笔记本递过来，跟她说到：
　　“蓝萧，是不是遇到问题了，你先看一看我的解算步骤，哪里不懂我再跟你说。”
　　就在郑墨刚刚说完，班主任刘牧刚好走到阿小身旁，看着女孩懊恼的样子，弯下腰，拿起阿小桌上的红笔，在笔记本上认真地讲解起来。其实阿小在整一个过程中投入了十二分的精力，生怕男人看出她的笨拙，所以用力地听着，时不时回男人：“嗯、知道了、嗯……”这样的话语。
　　当男人把三道题都讲了遍的时候，下课的铃声准时响起。男人站直了腰，对班里还在冥思苦想的同学们说到：
　　“蒋跃，韦若，黄子灿，下节课上黑板把题给同学们算出来。老规矩，自己挑自己喜欢的题目啊。下面下课休息吧。”然后又在教室里溜达了起来。
　　考试的那天，阿小早早就起了床，吃了个老面馒头就走进考场。馒头有点干，阿小差点被噎到，可是她不敢喝水。因为考试的时候她容易紧张，喝了水的话就特想上厕所。所以她尽量控制自己，能不喝就不碰水杯。
　　第一科考的是英语，阿小倒是勉强还可以应付过去。她的座位是第5个，等到黄子灿坐在身旁的时候，她震惊极了，黄子灿在准备发试卷的时候才进的考场。监考老师不高兴地瞥了他一眼。他倒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直径走到那个唯一空着的位子，拉开凳子，坐下。动作一气呵成。阿小急忙把脸转往墙那一边，右手托着头，把侧脸也给挡住。黄子灿看着女孩的动作，左嘴角微微上扬，心里：这女孩真好玩。为了让女孩放松下来，他也转过身，左手托着头。坐在最后面的班长蒋跃看过去，看到两人的姿势，心里不禁地低估到：
　　“这两人八成是有过节吧。”
　　等到阿小偷偷瞄过去的时候，男孩留给她一个后脑勺。她在心里舒了一口气，然后调整好身体，坐好。
　　英语听力开始了，考场了静悄悄的，黄子灿头顶的吊扇都被老师给关了，学生们这时都忘记了闷热的空气，忘了额头、后背正淌着的汗水，大家都认真地听着英语对话。等到第十二题长对话时，她发现自己选错了个答案，就在她翻试卷满世界地找橡皮擦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把它遗忘在自己的抽屉里了，她没办法，只能继续听下去。黄子灿英语很烂，算得上班上最烂的那种，他本来就没有认真听，从学英语开始，他就头疼，所以每次考试都是胡乱地涂涂写写。这次考试也差不多，他早在听力开始前就差不多涂完答题卡了。当他正闭合眼休息的时候，听到邻桌阿小翻东西的声响，他估计她是忘带什么东西了，所以偷偷瞥了一眼阿小，看到她桌上除了橡皮擦，什么东西都摆在桌子上呢。于是他拿起桌上的橡皮擦递过去，阿小被突然伸过来的手吓了一跳，抬起头看到男孩白净而修长的手拿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的橡皮擦，简单而小巧。阿小惊愕地接过，手指不小心碰到了男孩的手，她快速地抽回来。紧张地连个笑脸回应都没有。监考老师秉着公平公正的考场纪律狠狠地瞪了一眼无所谓的黄子灿和低着头涂写的阿小。
　　男孩递完橡皮擦后似乎又无聊了起来，昨晚熬夜看数理化的试卷，这时倒是困了起来，本想闭目养神的他最终敌不过浓浓的困意。干脆趴在桌子上睡起觉来了。而阿小看着男孩无不在意考试的样子，在心里不自禁地为他担心起来，一觉睡到考试结束，英语老头肯定会狠狠批他一顿的！阿小在考虑要不要把男孩叫醒，想了想，依男孩的性子，还是不叫为好，那张冷如冰霜的脸，阿小实在没有勇气直视。
　　等到考试结束的时候，黄子灿还趴在位子上睡觉，阿小觉得，此刻有必要把他叫醒了。于是她轻轻地敲了敲他的桌面。男孩在女孩敲了几下桌子之后，终于抬起头，睡眼蒙眬的他一睁眼就看到女孩紧张得红着脸的样子，她结结巴巴地说到：
　　“那个，黄子灿，考试、考试结束了，你、你不交试卷吗？”
　　男孩也没回女孩的话，慢悠悠地将试卷交上去，监考老师看着男孩脸上的睡印，没好气地又白了他一眼。
　　黄子灿重新回到位子上的时候，女孩正在收拾东西，黑色的橡皮擦已经放在他的桌子上，男孩想了想，拿起橡皮擦，一把掰成两段。把大的递到女孩桌上，女孩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他自顾自地说到：
　　“一会不是考政治也要用到答题卡。”
　　看着被掰裂的橡皮擦，不整齐的缺口，女孩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她想了想最终还是收下那块别扭的橡皮擦。
　　“谢谢你的橡皮擦。”女孩很紧张地说到。
　　“不客气。”男孩说完就直径走掉了。留下一脸懵的女孩。
　　这个极及简单的对话，却使男孩在很多年后回想起来脸上露出满满的笑。那时女孩圆圆的脸上挂满：就这样？的疑问，要多傻就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