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老的时光》落阿生

6、第六章

　　我们总要遭遇一个被取名为的教导主任。可是好笑的是当你离开了学校，不用再时刻提防的时候，在回想起他的时候，却又觉得一股子的亲切感。
　　日子过得很快，在不知不觉中，阿小进入高二（29）班已经一个月了。她像所有高二学生一样，总觉得高考跟自己没有多大的关系，用杨溪的话说，就是：还远着呢！在大家都爱玩的年纪，阿小大概可以融入了这个集体，虽然有些同学她并没有跟他们说过话，但是只要在路上碰到，她也总能露出个笑脸，傻，但不生疏也不过分亲昵。黄子灿就是其中之一，男孩总是冷着个脸，嘴巴拧紧。
　　黄子灿对蓝萧这个女孩的印象，大概就是那个盛夏夜晚，教室里的那盏灯，和风吹过教室的窗子，吹到他趴在桌子上的侧脸，轻而凉，舒服、惬意。黄子灿有个女朋友，处得像兄妹。朋友们见他俩，一个冷，一个热，私底下调侃他是个靠谱的男友，女友不会吃亏。但事实上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韩裴，在他眼里，是妹妹一样的存在。虽说他们不是青梅竹马，可是这个温柔的女孩什么时候走进他的生活，他自己都不记得了。那天放学回家，他骑着单车，像无数个漆黑的夜晚，他骑车走在这条路上一样，安静，孤独。当他拐进自己胡同里的时候，一个女孩扶着围墙，一拐一拐地走着，听到身后男孩骑车发出的声音，女孩心里慌乱，想走的更快一点，无奈受伤的右腿无法支撑她想要快速逃跑的心，她脚下一软，扶着墙就摔倒。黄子灿这回不想管都不行了，他骑车经过女孩身旁的时候，刹车停了下来。冷冷地问女孩：
　　“喂，需要帮忙吗？”
　　女孩听到声音，身子抖得更厉害了，头低得更低了，使劲地摇着头。黄子灿看着女孩的反应，重新骑着车往前走，还没走几米，他又停下来，回头看着女孩瘦弱的身体在光线暗沉的小巷里微微颤抖着，像一只被抛弃了的小猫，不知怎么的，就可怜起女孩来了，其实他知道，他可怜女孩其实是在可怜自己，离了婚的父母各自组成了家庭，他，才是那个被抛弃了的小猫。也许是同情心在作怪，也许是同病相怜在驱使自己停下车子。他回头对女孩说：
　　“喂，我住在这里，我停在这里，你快点走上来，我在后面看着你在前面走。”
　　也许女孩真的太怕了，在漆黑的夜里，一条死气沉沉的小巷使得她不得不这样做，她用尽毕生的勇气给自己壮胆，走到男孩前面，走在男孩的前面。
　　从那晚开始，黄子灿总是按时回家，在那条漆黑的小巷前，等着女孩的出现，然后默默地，走在女孩后面。在长长的巷子里，没有交流，但是却让女孩和男孩都安心各走各的路。女孩心里安心，男孩心里踏实。终于有一晚，女孩鼓起勇气向身后的男孩问道：
　　“我叫韩裴，你叫什么名字？”
　　“黄子灿。”男孩冷冷的声音在漆黑的巷子响起，却让女孩觉得心里一暖。
　　大概就是从那晚开始，他们之间不再是陌生人，女孩开始慢慢地走进男孩的生活,男孩也默认这种朋友关系。韩裴的父母在外忙着做生意，她在县里另外一个中学上初中，不久前才搬到这里，也是一个人生活。不知从何时开始，她悄悄地喜欢上黄子灿，单纯的喜欢着。男孩冷冷的样子却也能让她满心的欢喜。
　　早上六点，黄子灿准时出现在校门口，后座上坐着韩裴，她手里正拿着一盒牛奶，粉嫩的小嘴咬着白色吸管，安静的像一幅画。她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圆圆的教导主任两腿张着，叉着腰，在校门口检查外宿的学生。黄子灿看到教导主任，心里也是一愣，回头看了下后座的韩裴，心里想：现在叫她下车也迟了，已经看到他们了，正站在校门口咬牙切齿的瞪着他俩，索性就不停了。教导主任看着男孩没有停车的打算，心里更是恼火了。拨开人群，直接将黄子灿他们拦下。
　　“校牌拿出来看看！哪个班的？”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后面的女同学也下来，校牌拿出来，一个女孩子坐在男孩子单车后面，成什么样子，你们是来学习的，不是来谈恋爱的！”
　　韩裴这时脸上火辣辣的，经过身旁的同学们都在斜着眼偷偷地瞄着他们，有的人甚至在偷偷地议论着：
　　“那不是黄子灿跟韩裴么！天天黏在一起，真不知羞啊！”
　　这时教导主任或许也觉得站在人群里似乎不太好看，于是叫他们两个推着单车，跟他去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里，就对他们俩说：
　　“你们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谈什么恋爱，书还念不念了！你们谈恋爱家里人知道吗？”
　　黄子灿倒是没什么反应，冷冷的脸还是一个表情：无聊！韩裴站在他的身后，肩膀正在一抖一抖的，手里的奶盒被她紧紧的抓着，她又怕又羞，头都不敢抬起来。
　　看着他们的反应，简直快要气出心脏病来了，喘着粗气，说到：
　　“学校规定，学生不能早恋！同学们都在闷头苦读，你们俩在学校里亲亲我我，同学们该怎么想！”
　　这时韩裴心里越听越委屈，我喜欢他怎么了，我也不想这样啊，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们。她都委屈的哭了出来，小声地抽泣着。黄子灿听到哭声，回头拍了下她的肩膀，也不顾跳脚的反应，轻声地对她说了句：
　　“别哭了。”
　　男人简直是气疯了，置气的对两人说到：
　　“哭什么哭！给我出去！以后不能在同学面前表现出亲昵的行为！”
　　这时阿小正坐在讲台上，拿着语文课本认真地读着，这周是她值班，按班主任的规定：班干们要轮流值班，早、中、晚读跟自习课都要坐在讲台上，管理班里的纪律。当黄子灿大摇大摆地走进教室里的时候，阿小看着他一脸的冰渣子，板着的脸上明写着：生人勿进！她没办法，只能在纪律薄上写下：黄子灿早读迟到。
　　好像从换座位开始，阿小对黄子灿的关注越来越少了，对男孩的好奇好像并不是那么的浓了，也许真的就是一直的好奇而已吧，毕竟大热天的还穿着长袖校服。嗯，是个怪人!
　　就在阿小发呆的时候，教导主任出现在她们班教室外面，正向阿小招手，示意她出去。阿小一脸懵，一头雾水的听着问她：
　　“你是班干吧，那个黄子灿同学平时在班上表现得怎么样？”
　　“呃，黄子灿同学在班上表现得还好，课堂上也不调皮。”阿小随便说了些。
　　也许觉得从阿小这里问不出太多的东西，他也不为难她了，在走前叮嘱她要好好维持班里的纪律。
　　阿小回教室的时候，她往黄子灿的位子瞄了过去，刚好黄子灿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心里突然慌了起来，下意识地避开目光。
　　整一个早上的课，她都不能静下心来好好听课，心里一直在问自己，早上跟教导主任说的话合不合适，会不会给黄子灿带来什么不便。哎，她都快烦死了。杨溪听到阿小的叹息声，好奇地问道：
　　“蓝萧，你干嘛呢？都叹了一早上的气了！对了，早上找你干嘛呢”
　　“没事，他就问了下班里的纪律。天气太热了，我心里烦闷，没事的啦！”阿小笑着回答道。
　　哎，不喜欢的教导主任啊！阿小在心里叹息着。

作者有话说

　　嗯，今天就更到这里吧。窗外下着雨，又湿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