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香花火》佐帆

25、叁：师生

　　<慕柔>

　　我主动要求去帮忙晒照片，其实只是想要那张照片罢了，我不想给任何人看见，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对他的一些心思。
　　我在照相铺前台清点照片的数量，在众多的照片中挑出了他的那张照片，这时在柜台的女生看到后，对我说：“这是你拍的吗，这张真好看！”她指着他的那张照片。
　　我不好意思的拿过塞进了口袋，女生和我说好了价钱后我掏腰包把钱放在柜台上，准备离开。
　　“那一定是你在乎的人吧，你还真是可爱，在乎就好好珍惜吧！”她说
　　我抿抿嘴，看了看她后推门离开了。
　　是的，他真的很好看。
　　是的，我真的很在乎。
　　是的，我真的很珍惜。

　　走在路上将口袋里的照片拿了出来，幸好没有弄折。我将照片举起来观看，此时正好太阳穿过了云层，射来一束让人温暖的光芒，他的笑容显得更加好看，此时此刻脚步变得更加的轻盈。
　　我突然想起就在校庆那天，他用赢来的五彩玻璃球让我放在眼前看这个世界是什么颜色的，如今，我终于知道，他的笑容就是我整个世界，而他身上的光芒就是我世界的颜色，他就像是那些五彩玻璃球那样，让我在那一刻感到无比神奇。
　　回到家后我在照片的背面写上了他的名字以及日期，放在一个牛皮信封内，这张照片会永远躺在他为我批改的试卷、错题本、草稿纸，以及五彩玻璃球里。

　　直到我考上大学，需要收拾行李去大学报道，我才开始清理那个柜子，那些本子我选择撕碎与其他的纸张燃为灰烬，看着那些被我曾经珍惜着的东西化为灰烬就那样不复存在了，我的眼睛都没眨一下，而剩下的那些五彩玻璃球都送给隔壁邻居家的男孩子当作玩具实用了。
　　但拆开那个牛皮信封，那张照片还是那样熟悉，就在临考试前的那些天他也像照片那样对我笑着、鼓励着我。这时候郑叔叔突然敲门，我将照片匆忙塞进口袋里，郑叔叔询问我行李收拾完毕没，我点点头，那天行李就被托运公司负责运送到我的大学。
　　离开家的那天，我选择自己乘坐地铁过去学校，没有让秋阿姨和郑叔叔陪同着过去，这一切就是我多年前所希望发生的，自己一个人开始生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想到这里我突然吐了口气，习惯性的将手塞进口袋里，却摸索到了某样东西，拿出来是那张照片，这张照片我总是显得那样匆忙，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我的头靠在玻璃窗前，此时外面竟渐渐下起了小雨，我盯着照片，如果我就这样将它遗弃在这里，未免太可怜，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但想想，最终可怜的人还是我自己。

　　.......

　　我只希望日子就这样过下去，细水长流般的不咸不淡，我只希望自己不要过去惹人注目，就那样每次抬头都能看到他的样子便足以了。
　　那天物理课结束后他在班上通知了一件事情。
　　“想必大家都有听说这个通知吧，因为学校最近在评估直升教育部直属学校，所以今年的高中物理知识竞赛每个班都要推一名学生作为代表去参加，首先先通过联校竞赛选出优秀者去参加省里的竞赛，再提醒一次今年是强制性的，被我选中的学生希望不要有任何的怨言，我也知道这次竞赛对于升学班的你们来说压力很大，但是得到名次或许会有学校出面写的推荐信到你们所希望的大学，而且还会有一笔很不错的奖学金，痛苦是短暂的但是荣誉却是永久的...”
　　他说完，下面一片的惨叫声。
　　“时老师，你不是最体谅学生的吗？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班是怎样的一个水平，这不是让我们去当笑话吗？”
　　“对对对！我们弃权，给其他更想参加的学生去参加好了！”
　　课堂一瞬间像是炸开了锅一发不可收拾，而他站在讲台上推推眼镜，拿着点名册扫视了一遍后说：“那就你吧，赵慕柔！”
　　我感到身体不由的弹跳了起来，我看着他充满期望的眼神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就连上讲台写一道简单的题目我都会不由的全身的颤抖，我总是需要很努力的去克制自己恢复平静，而这次物理竞赛我又怎么能有资格去参加，有时候我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一对对目光像我凝视，一张张面孔正对着我，还有的低下头压低视线后侧面偷瞄观察我，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笑声，我感到自己垂下的双手开始颤抖。
　　那些目光的深处像是告诉我：赶快答应，我们就能解脱了。
　　“我很相信你的实力，从明天开始放学后到物理准备室找我对你进行物理辅导，别忘了准时过来，我在那里等你...那么，下课！”
　　他的那一声“下课”让所有人感到了真正的解脱，我正想去追问他的用意，却被周围的同学围了起来，这种压迫的气氛我永生难忘，像那次他们将我甩出了楼道中间。
　　“赵慕柔辛苦你了替我们背了这个锅，我们都相信你，你可是在运动会上帮我夺下了三年中的第一个金牌呢，这一次你就发挥自己平时的水平，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我们班的骄傲，如果有任何需要的都可以找我们帮助你，你就好好跟着时老师一起准备竞赛就好了。”
　　又有其他的同学询问我：“平时很少和你交集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些什么，我们可以帮你准备些食物给你充饥。”
　　几个男生突然举手说道：“那我们就准备水吧。”
　　“那我们负责帮你买点参考书吧！”
　　........

　　最后他们异口同声说道：赵慕柔加油！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有被人所需要的时候，很多时候我总是怀疑自己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有这个必要吗？没有我地球还是照样不停地转动，时间还是那样一分一秒的流走。
　　父亲喝酒后微醉着摇摇晃晃来到我的房间，那时候我安静的趴在写字台上安静的学习，父亲突然上前抢走我的课本，撕碎后扔在地上，红着眼睛对我说：“没有生你该有多好！”
　　那时候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看着父亲就那样摔门离开了。
　　在我小的时候，母亲还告诉我父亲是有多疼爱我，恨不得把我每天都捧在手心里疼爱、呵护，母亲看到都会觉得嫉妒，嫉妒父亲将全部的爱都给了我，父亲说过因为有我的出生，让他生活变得充实，拥有我是他这一生最美满的事情，可是那天父亲却告诉我，我是个拖油瓶，自从那天我的世界开始变得黑暗，家里的天花板那样的低，压迫的我喘不过气。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地方是需要我的。
　　夕阳透过窗户倾洒进来，我沐浴在一片金海中。

　　那日下课后我就来到图书馆准备竞赛的题目，很少这个时间段还人满为患，或许，想在这次竞赛中脱颖而出的不单只有我一人。
　　努力的人在更加努力，而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
　　有些时候我总是想证明给他看，证明自己有多强大，但最后总是无用功。
　　兜了几层并没有找到空位置，我便蹲在物理资料区旁的铁质栏杆处记着以前不太熟悉的物理公式，在习题本上圈圈画画、涂涂改改，一遍一遍的尝试读懂题目的意思，下一秒却总是吐口长气，不耐烦的翻到最后几页的解析答案，目光跟随着手中的铅笔一遍一遍反复的读着，再尝试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步骤，但结果总是和解析答案的不一样，甚至还看不懂解析答案的解题步骤，我放下铅笔看着书本发呆，我可能会让他彻底感到失望，或许是她太高估于我的水平。
　　我重新拿起铅笔尝试将题目与解析步骤硬是背下来，想起他的一句话：“虽然我觉得你很了不起，目前我教书这么多年为止，从来没看过有学生将习题册的题目和答案全部一字不漏的背下来...但是，其实很多题目概念上都是一样，只是稍微变动了些，解题思路是不会变的...高考这一年都会用题海战术，也不知道会刷多少本习题册，你总不可能都把它们都背下来吧，况且也不可能会出原题啊！”

　　对呀，竞赛的题库像茫茫大海那般，我又有多少空间和时间将它们全部背下来。
　　我希望这个时候他会出现在我身旁，像往常那样对我说：“又是你啊，有哪里不懂得地方？”

　　“有空位置，不介意的话去那边学习吧。”
　　眼前出现一双室内拖鞋，我抬起头，还记得他是谁。
　　“你好...”太过于唐突我还不知道该不该叫他的名字。
　　“朋友刚走，旁边空出了一个位置...跟我过来吧。”他见我没有动身便插着裤袋先走一步，我跟在他的身后，的确那里有一个空位置，上面放着书包。
　　他拿下书包，拍拍座位说了声：坐吧。说完他变先坐在旁边的位置低着头看题目，我轻轻的挪动椅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他身旁，尽量不发出声响影响他学习
　　学校几乎每年都会花上十几万用于建设图书馆上，中外书籍、学术论文都能轻松在这里查到，但是座位却变得紧张起来，很多空余的地方却用来摆放装饰物来提高图书馆的容貌，却不利用来增加几个位置，很多学生经常会抢凳子和别人挤在一张桌上学习，夸张的甚至会自己从教室里摆张凳子过来学习。
　　位置十分的拥挤，似乎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可以闻到对方身上校服的味道，一不小心胳膊就会碰到他的左手，我总是会说声：抱歉。
　　“我才应该感到抱歉，谁叫我是左撇子，总是打扰到你。”他低着头对我说。
　　我继续埋头思考着看不明白的解析答案。
　　“你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不舒服应该早点回去休息。”
　　“什么？”我反问。
　　“你的呼吸总是一时急促一时平缓，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说完他却伸过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我突然间撇开脸，他的手滑了下来。
　　我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我只是害怕罢了，父亲总是在抽打我后摸着我的伤口说着对不起，从此我害怕与任何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但是他给我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无论他称赞我的时候抚摸我的头顶，还是摔倒后他将我送往校医院的时候...我总是讨厌不起。
　　“对不起...”
　　最害怕的便是这种气氛，我后悔自己做出这样的举动。
　　许久我们没再发声过。
　　“你没在呼吸吧，你果然有哪里不舒服吧...”他盖上书本，认真的看着我，还是很在乎我的问题。
　　我摇摇头。
　　“你又没在呼吸了。”他再次提醒我。
　　我咳嗽了声喘了口大气。
　　“我怕打扰到你学习...”
　　他愣了愣后捂着嘴笑了笑说：“什么嘛...你也太好笑了，这有什么打扰到的，我还很抱歉自己的手总是打到你。”
　　原来，他没有他表面上那样严肃。
　　我冲她笑了笑，误会总算是解决了。
　　“你有什么不懂得题目吗，我看你在这一页上看了很长时间，我可以帮你稍微解释下，或许你就懂怎么接下去算出来了。”
　　她拿过我写的乱七八糟的草稿纸，上下颠倒着看硬是没看懂我的答题步骤在哪里，他仔细找到后用红笔圈出我算错的数字和运用错误的公式，带着我一步一步的解题。
　　有那么一刻我觉得他就在我身边，甚至他的举止与语气都像极了他。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清馆时间，图书馆响起了温馨提示的铃声，我们才把埋在书本中的头抬了起来，他收拾桌子上的书本，我放下手中的铅笔不自觉地伸了个懒腰，左右的摆弄着头部，此处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了，温暖的夕阳透过窗帘射了进来，我们像是沐浴在一片金海中，他脖颈的汗毛也被染上了金色...
　　“你在主教楼楼下等我，明天要用的教材我忘记在教室了，你先走我随后跟上来。”

　　那是一模一样的场景，似乎连时刻也一样...

　　初来慕城，对很多街道都感到陌生，而那时候他知道我总喜欢停下脚步看看周围发生的事情，或者是追赶一只野猫，或者是因为某些场景让我回忆起一些事情，我时常就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后来又是怎么慢慢摸索找到了地铁站回家，秋阿姨总是很紧张我，就拜托他在我下课放学后跟随在我身后看着我回家。
　　那时我很抗拒与他有任何的接触，因为我觉得这样一个年轻的人只会沾了我身上的晦气，我不想他因为我而在学校成为老师们之间闲聊的话题，我总是喜欢走的很快很快，他在紧紧跟随着我，有时走累了，他会让我放慢些脚步。
　　等红绿灯之际，不远处射来艺术刺眼的光芒，我眯起眼睛去寻找光源，是身后橱窗柜反射的光芒，我走进去查看，橱窗柜里摆放了很多女生喜欢的钥匙圈，我左右看了很久以至于都没听到红绿灯的声音，他走过来喊我该过马路了。
　　我才离开那个橱窗柜。

　　走了几个街区他突然说：“你在这里等下我，我马上就回来。”
　　什么？我这皱眉头，他这是要干什么。
　　“你就等等我，几分钟！”
　　“我不会等的...”我继续走着。
　　“我知道了...”
　　我停下脚步回头问他：“知道什么？”
　　他笑笑说：“知道你不会等我。”
　　说完后它便往回跑远了。

　　我不会等的
　　知道你不会等我
　　........

　　我倚在灯柱等待他，不过五分钟他就跑了过来，在不远处像我招手，我挺起身板。
　　他气喘吁吁的说：“这个送你，我看你在柜前看了很久，应该没有买错吧！”
　　我从他手中接过那个猫咪钥匙圈。
　　他的头发随风飞扬，冬风拍打着我的脸庞，头一次我伸过手替他捋了捋头顶吹起的头发。

　　.......

　　从那天起我就没再对他那么刻薄。
　　在走廊上相遇，他总是会停下来与别的学生谈话，走过来和我说声好。
　　经过准备科室，他看到我路过走出来便在背后叫住我，和我打招呼。
　　我觉得自己的生命像是被另外一个人填满了，再也没有那种孤寂的感受。
　　她是我这一辈子最珍惜的人。

　　至今那个猫咪钥匙圈还挂在我的书包上，我时常无聊会拿起来看几眼，仿佛那天，他的微笑就在我的眼前那样。
　　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会知道我会愿意在原地等待他。
　　他说：因为你当时笑了。
　　但是我并没有笑。
　　他却硬是说我笑了。
　　......

　　正巧遇到了下班离开主教楼的他。
　　“怎么那么晚还在学校，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老师，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老师，为什么在那个时候选择了我。”
　　我愣了几秒后笑笑说：“因为你冲我微笑点头了！”
　　又是玩笑。
　　我摇头说自己并没有微笑点头过。
　　他用力的摩擦着我头顶的头发，头发变得乱糟糟。
　　“有有有，就是有！”
　　我捋了捋头顶的头发。
　　“无论我有没有笑...这次，我想做到最好，不想让你失望，接下来的日子可能会辛苦你了。”
　　他点点头：“这是我听过最满意的话...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人生有很多事情都必须自己去尝试，错过了就错过了。”
　　是他，让我找回了以前学习的快乐。
　　“钥匙圈很适合你，怎么不圈在钥匙里。”
　　我看了看，说了句：“谢谢。”
　　若是用来圈钥匙似乎失去了它的价值。
　　“我送你回去吧，今天有开车来学校，你一个人回去也很危险。”
　　他准备动身要走，这时万理回来了，走到我们的面前。
　　“抱歉，找书花了些时间让你久等了，我们可以回去了。”
　　他没等我自顾自的走上前，我只好跟上他的脚步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笑着冲我挥手说再见。
　　我多么希望他能叫住我...
　　但是，并没有。

　　巧的是，今天我们都没有骑自行车上学，只能搭乘地铁回家。
　　“你也要参加物理竞赛吗？”
　　我点点头。
　　“午休的时候我一般都会在图书馆准备竞赛的题目，如果可以的话，能一起学习吗？”
　　我才知道他是他们班的物理学科竞赛的代表
　　“他怎么会选择你去参加竞赛？”
　　我抬头想了想：“或许他觉得我是什么可塑之才吧，但是，很多时候我都会让他大跌眼镜，让他很无奈...但是这次，我会努力的，我不想让他对我感到失望。”
　　“原来你还会笑啊...”
　　他每次说话都非常直接，总是让我觉得不知所措。

　　我从书包里翻找到了一些小饼干，递了给他：“这些给你，谢谢你今天愿意耐心的教我。”
　　他接过看了看：“这些是从哪里来的？”
　　的确，我不喜欢吃甜食，也更加不会买这种女生喜欢的形状的可爱饼干。
　　“班上的同学给我的，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可以全都给你...我不喜欢吃甜食。”
　　“是那些同学吧，把你扔出走道上...”
　　我不做声。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了就过去了...”
　　“为什么你不选择报复他们？”
　　“因为，我累了。”
　　他疑惑的看着我。
　　是他告诉我的，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开始对未来抱有了希望，对于一个杀人犯来说。
　　“她们说的没错，我是杀人犯，是我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爸爸，把一切罪名嫁祸给了我那个胆怯的妈妈，妈妈替我坐了几年大牢，我自责自己，那时候我也不好受，也像是在监狱里一般，我尝试过自尽，但是他慢慢的让我相信周围还是有人愿意关心我，会为我着想，我许久都没有感到这般的温暖，所以我已经不想记恨任何人了，我不想失去他们，对于一个杀人犯，对于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来说，我已经很累了...”
　　这些日子我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杀人犯，父亲死时狰狞的面目，母亲咬舌自尽...

　　他莫名的叹了口气。
　　“他的确很好人，高一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我们班的导师，二十五岁的他光彩照人，我们都很惊讶于他的教学水平，才知道他还是当年省高考理科状元，是学校唯一一个被推荐到重点大学的学生，大学成绩优异随后也被保送读完了研究生...我一直都以为他是一个轻浮又自以为是的人，但是他真不是这样的，高一的时候我参加了篮球社，他时常都会陪着我们一起练习，突然有一天，学校的领导和教师集合到一个房间把我叫过去了，硬是说我偷走了篮球社的社团费，篮球社的社长也站在一旁认定是那天最后一个离开的人就是我，除我以外还会有谁偷走了那一笔钱，那笔钱是学校给我们参加比赛的公费，那时我作为替补人员很期待这次比赛，但是因为这件事情社长把我撤了下来，校长硬是要我双倍的赔偿，禁止我参加任何的社团活动，那天的会议他来迟了，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进来后校长和他说了这件事情，但是他为我辩护了，说那天我并不在篮球馆，在帮他整理资料。后来那笔钱在社长家里发现了，他红着脸跑来我教室和我道歉，让我也一起过去参加比赛，但是我却拒绝了，后来我去找老师，问他为什么要说谎来帮助我，他只是简单的说了句——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学生。”
　　只要是他的学生，他永远都视为是最重要的。
　　“他教学效果非常好，除了理科还非常擅长文科，时常看到他看一些一般人不会看的深奥的书籍，只要有时间他总是低头在做题目，每次批改作业总是非常用心，他很少冲我们发火，确切说是没有过，所以我很崇拜他...”

　　说着说着往我回家方向的地铁终于是看到了身影。
　　“你是反方向的车吧，那么今天谢谢你。”我走进了车厢。
　　她叫住了我，急忙地说：“我虽然不善于表达，但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人，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在图书馆找位置，是我让我身旁的同学赶紧把位置空出来，可是我一直没找到理由让你过来，就一直用着书包占着。”

　　“开往xxx的方向的列车即将发车，请尽快上车，离开月台...”
　　广播提醒我们没有时间再继续说下去了。
　　“我们以后还可以像今天这样聊天吗，还能一起回家吗，我们可以做朋友吗，我可以教你的名字吗？”
　　“谢谢你，万理。”说完，车门就关闭了，列车缓缓的开启离开了月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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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hello米娜桑晚上好，又到了食用时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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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mer的这首曲子是《未来都市NO.6》TV动画片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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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周六，停止更新。
周日（国庆10.1）停止更新。
从周一开始单数日，在半次元更新精装版的前篇。
10.3周二在晋江更新一章节。
之后连载日期会在10.3号连载完后的作者有话说里面公式出来！
祝大家国庆假期、中秋假期愉快！
那么，今天份的师生恋祝大家食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