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chapter1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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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劭扬在医院乖乖住了四天就待不住了，几次找蔺涛要求出院。他身上的都是外伤，体内残留的毒素也不多，每天按时来换药输液就行，实在不必待在医院里。
最后，蔺涛实在受不了被莫劭扬接连“骚扰”，只得开了出院条，又嘱咐他每天按时来输液换药，送神似的将他送出了医院大门。
莫劭扬出了医院直奔警局而去，他掐着饭点进了二号楼，推门却没看到凌玥，只有来给凌玥送饭的张婶一个人站在办公室里长吁短叹。
“小扬，你怎么来了？”张婶正盯着桌上的食盒发愁，回头就见莫劭扬黑着脸出现在了面前。
“凌玥跑哪去了？”莫劭扬不悦的问道。
“说是出现场去了，喏，饭又白做了。”张婶无奈的摇头，凌玥这几天都是警局医院两头跑，她怕她太辛苦特意顿了党参鸡汤想给她补气血，不料却扑了空。
莫劭扬不耐的哼了一声，摸出手机拨了凌玥的号码。
凌玥此时正在市郊的一处公园内，一小时前接到附近居民报警，称有一男子中枪死在了长椅上，她就紧赶着带着技术科的人来了。
凌玥拉着死者手从他的指甲缝里取皮屑样本，听到手机响也没停下，只是吩咐旁边的梁晓希帮她接。
梁晓希从凌玥的白大褂里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谨慎的接了起来，“莫教官。”
“让凌玥听电话。”莫劭扬一听是梁晓希的声音，眉头蹙的更紧了。
梁晓希听着他似有些不悦的声音，赶紧把听筒贴到了凌玥耳边。
“你好。”凌玥采样的动作不停，出声清冷的应道。
“跑哪儿去了？赶紧回来。”莫劭扬加重语气说着，修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
凌玥一听是莫劭扬的声音，立马察觉出不对了，忙问道，“你没在医院？”
“出院了，你在哪里，我去接你。”莫劭扬说着，提起桌上的食盒出了办公室。
凌玥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瞥了旁边多事的梁晓希一眼，冷声说，“我在奥体公园，你不要过来了，这边完了我就回去。”
莫劭扬显然不想让她如愿，他没有接话，直接挂断电话跳上改装越野车，直奔目的地而去。
凌玥听着听筒里的忙音，认命似的摇了摇头。好吧，就知道他不会乖乖待在医院的，这才几天呀，又跑出来了。
莫劭扬很快到了奥体公园，他沿着绿道走了没两分钟，就见前面围了许多人，还不时有警察走来走去。
他加快脚步挤进人群，一眼就看到了警戒线后面蹲在地上取证的凌玥。他本来想叫她，却一下子被她的样子吸引了。
凌玥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记录册，她飞快的写字，还不时抬头观察死者。她白皙的小脸隐没在口罩下，唯一露出的的大眼睛里满是镇定专注的精光。
这个样子让莫劭扬心头为之一震，不觉就想起了他们第一次在命案现场正式见面的情景。
那时候也和现在一样，凌玥在警戒线内专注的工作，他在线外默默的注视着她。时间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她的身影仍是那么瘦小，表情仍是不错一分的镇定肃然，直看的莫劭扬心跳悄然加速。
“凌老师。”梁晓希接过凌玥递来的物证袋，压低声音朝她使了个眼色。
凌玥回头一看，莫劭扬就站在人群最前面，穿着一身深色的休闲服，正眸色深沉的注视着她。
凌玥不觉就勾着嘴角笑了，他漆黑如黑曜石般的深眸里有灼灼的精光在闪动，看得她心头发热。
莫劭扬见凌玥回过头来，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抬手朝她示意了一下，很快退出了人群。
莫劭扬在车边等了不多时，就见凌玥快步走了过来。他赶紧迎了上去，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她却先开口了。
“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蔺医生同意你出院了？”
莫劭扬看着她有些担忧又甚为无奈的表情，不觉就笑了。他上手掐了一把她滑腻的小脸，换了个话题，“你怀着孕还出什么现场？”
凌玥拨开他作乱的手，仍没放弃询问，“你才住了四天院，真的没事了？”
“要有事蔺涛那小子能放我出来？”莫劭扬全不在乎的回了一句，拉着凌玥将她塞进后座。
“赶紧吃饭。”莫劭扬上车打开食盒，把筷子递了过去。也不知道这小女人有没有点身为孕妇的觉悟，不按时吃饭怎么行。
凌玥见他手里捧着的食盒，一看表才发现已经快一点钟了，也顾不上再声讨，闷头吃了起来。
莫劭扬很快发现凌玥不一样了，她以前吃饭总是慢条斯理的，现在却吃的又快又专心。她的腮帮子鼓鼓的一张一翕，像小兔子正在吃美味的胡萝卜，煞是可爱。
“慢点吃，看噎着。”莫劭扬宠溺的揉了揉凌玥的发顶，打开保温杯把汤递了过去。
凌玥咽下嘴里的饭，歉疚的摸着肚子说，“我忘了时间了，宝宝肯定饿了。”
莫劭扬的心因为这句话瞬间柔软的不成样子，他伸手碰着凌玥微凉的小脸，关切的说，“怀孕了就不要出现场了，我怕你太累。”
“哪有那么娇气。”凌玥嗔怪着，接过保温杯仰头将汤喝了大半，这才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呵呵……”莫劭扬爽朗的笑了起来，探头过去在她脸上轻啄了一口。都说怀孕的女人是最漂亮的，这句话果然没错。他的丫头漂亮的让他的心悸动不已，忍不住想亲亲她。
凌玥被莫劭扬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激的红了脸，她不自然的往后躲了一下，小声的嗔怪道，“干嘛呀，当心被人看见。”
“哪条纪律规定我不能亲自己媳妇儿？”莫劭扬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脸颊，调笑的说着，又把脸凑了过去。
“啧，你怎么回事啊，蔺医生到底怎么说。”凌玥伸手抵住莫劭扬的额头不让他靠近，佯装镇定又把话题绕了回去。
“别瞎操心，早没事儿了。”莫劭扬抬手给了她一个不重的爆栗子，也不打算再调戏了，推了一下保温杯示意她再喝点。
凌玥乖觉的又喝了一口汤，不放心的说，“你还没吃饭吧？快走吧，我还得回去。”
莫劭扬一听她还要回去现场，立马不乐意，沉下脸说，“凌法医，你确定要让我女儿面对那么血腥的场面？”死在长凳上的那个人满身是血，这样的胎教实在让他心惊。
凌玥不可置信的眨了下眼睛，疑惑的问，“女儿？你怎么知道怀的是男是女？”
莫劭扬倨傲的挑眉，端起食盒挑了块鸡肉送进凌玥口中，浑厚的嗓音带着无比确信的语气说，“当然是女儿，我确定。”
他一直没告诉凌玥，他想要个女儿，想要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儿。想她有妈妈一样漂亮清澈的大眼睛，一样可爱的娇俏面庞。
凌玥看着他肃然又柔情的俊颜，不觉红了眼眶，说不清道不明的暖意如丝绸般包裹住了她的心。她一直猜想身为军人的莫劭扬想要儿子，却不想他的想法恰恰相反。
莫劭扬看着凌玥突然红了的眼眶，心里又疼又喜。他控住她的后脑勺，浅浅的在她娇柔的唇瓣上亲吻着，低声哄道，“不许哭啊，要笑才对。”
“嗯。”凌玥吸了吸鼻子，闭着眼睛展颜笑了。莫劭扬话语里宽慰她都听懂了，她确实应该笑，有他和孩子陪在身边，没有理由不笑的。
莫劭扬配合着蔺涛完成了全部治疗计划后回了部队，他一刻也没耽误，直接去了许建中办公室，向他请示了有关不参加早训和晚训的事。他实在不放心凌玥一个人在家里，虽然有张婶照顾着，但他还是决定每天都回去。
许建中当然知道他是紧张老婆孩子，没有多少什么就同意了，只嘱咐他训练的事也不能放松。
半个月后，孟冬强的追悼仪式在N市烈士陵园举行。凌玥本来打算出席的，却被莫劭扬阻止了。军人下葬循例是要鸣枪的，莫劭扬担心惊着凌玥和孩子。再者，他也怕凌玥会过于激动，万一动了胎气可就不妙了。
凌玥最后接受了莫劭扬的建议，照常去警局上班。可她的心绪却不十分平静，一上午时间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不时的转头看窗外，又不停看时间。她实在不放心莫劭扬，孟冬强的牺牲给他带来了严重的心理打击，她不知道他是否能平静的面对他的追悼仪式。
还有何苗，也是她担忧的另一个因素。在得知了孟冬强的死讯后，她就请了长假，至今没来上班，也不知道她的伤痛有没有恢复一些。
不过，凌玥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追悼仪式进行的非常顺利，莫劭扬全程都维持着庄严的神色。
直到仪式结束，大批观礼的官兵散去后，莫劭扬才重新上山回到了孟冬强的墓碑前。
他看着黑色的墓碑上崭新的描红大字，紧抿嘴唇抬手敬礼。他高大挺拔的身躯稳如泰山，脸上的表情没有悲痛，而是肃然又倨傲的。
太多想说的话都化作了这个军礼，他的战友虽死犹荣，他一点不觉得伤感，只有深深的骄傲。
莫劭扬静默了良久，就在他准备离开时，不远处响起了两个缓慢的脚步声。
他抬头看了一眼，赶紧迎上去搀住了孟冬强的母亲，“您怎么没跟他们回去？”刚才许建中已经派人把孟冬强的母亲和哥哥送去招待所了，没想到他们又回来了。
孟母拍了拍莫劭扬的手，看着他黝黑英俊的脸上流露出的担忧神色，柔柔的笑了，“俺们就是想再来看看。”
莫劭扬沉默的点了点头，把孟母搀回了墓碑前。他站在后面，看着她蹲在地上抚摸着儿子的墓碑，不舍又惆怅的样子，心里闷闷的难受。
孟冬强的老家在大别山革命老区，父亲早逝，兄弟二人全靠母亲种几亩薄田含辛茹苦养大。孟冬强入伍后，靠着他的津贴家里的条件本来改善了不少，现在他牺牲了，这个家又失去了最重要的支撑。
“大娘，我叫莫劭扬。”莫劭扬思索了一阵，躬身把孟母扶了起来，肃然的说，“冬子是个好兵，他虽然牺牲了，但是部队不会忘记他。以后我就是您儿子，让我代替他孝顺您。”
孟母含泪听着不住的点头，又伸手轻轻的摸索着莫劭扬胸前的彩色资历章，轻语道，“俺家祖辈儿都是红根根儿，冬子他爷，他外爷都是上过战场的。今儿他去了，是光荣的事儿，俺没啥要求。”
“您千万别这么说，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莫劭扬拉住孟母的手稳稳的握住，这双粗糙的手让他心酸不已。
孟母颔首，又看了一眼大儿子，含笑平静的说，“好儿子，俺以后又多了个好儿子。”
“娘。”莫劭扬轻唤了一声，拉着孟母的手又紧了紧。他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墓碑，心中的酸楚逐渐消散了。这份特殊的感情只有军人能懂，他决心代替孟冬强照顾好他的家。
凌玥吃了午饭返回办公室，正准备给莫劭扬打个电话问问追悼仪式的情况，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多日不见的何苗走了进来。
“凌老师。”何苗礼貌的打了个招呼，走到办公桌前，拿出了一个白色的信封。
凌玥看着信封上写着的“辞呈”两个字，心中叹息了一声。她抬眸了看了一眼何苗，淡淡的说，“决定了？”
对于这封辞职信的到来，她并有太多意外。何苗这么长时间不来上班，她就猜到她是在考虑以后的人生规划。
“决定了。”何苗轻轻的点了个头，又朝凌玥挤出了一丝笑意，“我决定去考医师执照，将来想当一名军医。”
凌玥條的一震，看着何苗平淡的笑容，心底说不出是酸楚还是感动。她摩梭着信封，良久才点头说，“好，我支持你。”
“凌老师，谢谢你。”何苗微红着眼眶，脸上仍维持着笑容。孟冬强的牺牲给了她许多感触，他们接触的时间虽短，但他正直的品格却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象。现在她已经不伤心了，决心要尽自己的一份力守护那些“最可爱的人”。
凌玥放下信封，调整坐姿正坐起来，嘱咐道，“尽快把你手上的工作交接一下，祝你在新的职业道路上前程似锦。”
说完，她起身朝何苗伸出了手。这个女孩虽然年轻，但她此刻倔强的笑容却打动了她的心。她是个坚强的人，以后的人生路还长，她一定会越走越好的。
“凌老师，我以后还能回来看你们吗？”何苗握住凌玥微凉的手，情绪一时翻涌起来。做出这个决定并不容易，她还是舍不得法医工作和一帮同事的。
“当然，技术科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凌玥拍了拍她微微颤抖的手，露出了真诚的笑容。
何苗没有再多做停留，很快离开了。凌玥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长长的舒了口去。她一直担心她承受不住打击，现在看到她重新振作起来真是太好了。
何苗离职后，很快又有两名实习生通过选拔进入了技术科。凌玥本来想亲自带他们的，却沈铎好说歹说劝住了，说她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太辛苦。不仅如此，沈铎还停了凌玥的现场和验尸工作，只让她做一些笔头活。
对此，凌玥深表无奈。又架不住他的好意，只得勉强接受了。就这样，她在技术科全体同事的“重点监护”下开始了职业生涯以来最悠闲的一段日子。
日子平静的流逝，不觉间N市告别短暂的春季迎来了初夏。
这天，凌玥从睡梦中醒来，她看了一眼窗外已经明亮的天色，撑着手臂坐了起来。她转头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低落的叹了口气。
今天是产检的日子，莫劭扬却没有回来。上一次产检也是，他因为要去师部开会没能陪她去医院。今天是她怀孕4个月的产检，按例是要做4D彩超的。她本来还很期待，却不料昨天莫劭扬打电话来说大队要搞紧急拉动不能回家，瞬间又不那么开心了。
“哎……”凌玥怅然的叹了口气，老天好像故意在跟她作对似得，不然怎么每到产检的日子莫劭扬就被事情绊住。
她闷头去浴室洗漱好，下楼开始吃早饭。就在她端着牛奶喝的食不知味的时候，大门突然传来了解锁的声音。
“你怎么回来了？”凌玥看着快步进来的莫劭扬，惊讶不已的眨了眨眼睛，随即心头就是一热。
莫劭扬穿着灰扑扑的作训服，脸上还涂着油彩，一看就是训练结束赶着回来的。
“今天不是要产检？我陪你去。”莫劭扬低声说着，看着她眼底似有些惊喜和心疼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了笑意。
“也不用专门回来的，吃早饭了吗？”凌玥感动的不知怎么才好，如果不是有张婶在旁边，她一定现在就扑进他怀里。
“我上去洗个澡，马上下来。”莫劭扬说着，转身快步上了楼。他现在脏的跟什么似得，还是快点清洗干净的好。
张婶看着莫劭扬急切的背影，抿嘴笑了，又把鸡蛋递给了凌玥，“这下好了，我今天可以偷个懒了。”
凌玥听到她调侃的话，这才收回眼神，接过鸡蛋闷头吃了起来。
莫劭扬很快拾到好自己，换了常服，驱车带着凌玥到了军区总医院。他一路虚扶着娇妻，跟着她进了妇产科1诊室，见到了凌玥的主治医生:蒋主任。
蒋主任先是朝凌玥和善的笑了笑，招呼她坐下，才朝莫劭扬投去了意味不明的眼神，“哟，爸爸终于出现了。”
莫劭扬听着她带着责备的调侃，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也怪不得别人这么说，他确实太失职了，凌玥都怀孕4个月了，这才是他第一次陪她做产检。
凌玥看着莫劭扬像犯错误的孩子，乖乖儿的站在旁边不接话，不由得在心里笑了。没想到他也有吃瘪吃的心甘情愿的时候，忍不住想给蒋主任点个赞呀。
“体重量了吗？”蒋主任盯着莫劭扬看了一阵，才重新换上笑脸问凌玥。
“嗯，量了。”凌玥把手里的小卡片递给了她。
蒋主任在病例上写上数据，又看了看一个月前的数字，不满的蹙起了眉，“体重没怎么增加啊，最近吃饭怎么样？”
“挺好的。”凌玥当然知道她不满意她几乎没有增长的体重，但是她确实有好好吃饭，也不知道为什么光吃不长。
“有没有孕吐？”蒋主任显然不相信她说的，又问道。
“没有，一日三餐都正常，晚上还要加一次餐。”莫劭扬不等凌玥回答就先开口了，又紧张的抚了抚她单薄的肩膀。
“嗯……去躺下，量一下肚围。”蒋主任又在病例上记了一笔，起身走到隔帘后。
“怎么样？正常吗？”莫劭扬站在隔帘焦急的问道。最近凌玥的食欲确实不错，就是人没见胖。刚才蒋主任提起这个问题，不免让他更加担忧了。
蒋主任意味深长的看了躺在检查床上的凌玥一眼，又认真看了看软尺上的数字，这才挑开帘子朝外面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的莫劭扬笑了。
“正常，虽然体重没怎么长，但是肚围增长比较理想。这是最好的情况，说明吃下去的东西都被胎儿吸收了。”
莫劭扬听了这话才挑眉长舒一口气，赶紧走到床边把凌玥扶了起来，还不忘口头表扬，“老婆，你真棒。”
凌玥整理衣服的动作一顿，抱赧的瞪了笑开了花的男人一眼。这都叫真棒，这人是越来越会哄人了。
蒋主任本来还在介意莫劭扬几次都没在产检时出现的“恶行”，现在看着身穿笔挺军装，却笑的像个傻大个的上校同志，瞬间打消了不满的情绪。她很快开好B超单，叫凌玥去做检查。
莫劭扬带着凌玥到了B超室，今天虽然是工作日，但来检查的人很多，不宽的走廊上挤满了人。他一面小心的护着娇妻在长凳上坐下，一面伸长脖子观察B超室的情况。
“先坐一下吧，可能要等一会儿。”凌玥见他好像有些着急的样子，就安慰性的说道。
莫劭扬抄手坐下，沉着脸不满的抱怨，“怎么这么多人？”
“呵呵。”凌玥被他阴郁的样子逗笑了，她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笑道，“宝宝今天开心吗？爸爸陪我们一起来了。”
莫劭扬上一秒还在腹诽人多，下一秒就因为凌玥柔声的一句话又愧疚了起来。
他轻轻捏了一下她纤细的手指，低声检讨说，“是我失职了，这么久了，今天才是头一次陪你来。”
凌玥淡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身边经过的一对对夫妇，小声的说，“第一次来的时候，你还在执行任务。那时候我看到别人都有丈夫陪着，真的是很羡慕的。其实，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不在意那些形式上的。”
“傻瓜。”莫劭扬宠溺的说着，伸手轻轻抚摸着她柔嫩滑腻的小脸。她言语间的怅然他怎么会听不出来，没有女人在怀孕的时候不想丈夫时刻陪在身边，这方面他确实做的太不够了。
“你说宝宝长什么样子啊？”凌玥看着他有些低落的样子，猜想他是在自责，随即聪明的转换了话题。
“当然是很漂亮的样子。”莫劭扬倨傲的挑眉说道，大手轻轻覆上她有了一点曲线的肚子轻轻抚摸着。
凌玥本来还在笑话莫劭扬盲目自信，但当她躺在检查床上，亲眼看到屏幕上出现的影像时，立马相信了他说的话。
她的孩子真的长的很漂亮，就算医生不解释，她也一眼辨认出了他的五官。大大的眼窝，笔直的鼻梁，还有尖尖的小下巴，整个面部立体感十足，非常漂亮。
莫劭扬坐在凌玥身边，看着显示器上的图像，听到回荡在检查室里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他已经发育的非常完整了。小小的脸庞，小手小脚全部清晰可见。还有那悦耳的心跳声，一声声都在诉说着生命的奇妙。
凌玥专心的听着医生叙述孩子的各项发育数据，直到医生把探头从她身上拿开，才转头看向了身边的莫劭扬。
他直挺挺的正坐着，两只手放在膝盖上紧握成拳。他脸上的表情肃然又柔情，一双漆黑如黑曜石的眸子还紧盯着屏幕，仿佛还在回味。
凌玥看着他眼底惊喜又震动的光华，心里又甜又激动。她伸手拉住莫劭扬的衣袖，轻声说，“你还真说中了，宝宝长的好漂亮。”
莫劭扬周身一凛，这才回过神来。躺在床上的小女人面带娇俏的笑意，一头黑缎子般的长发披散着。她穿着浅蓝色的孕妇裙，显得别样柔弱可爱。
“老婆，谢谢你。”莫劭扬轻声说着，也不顾身上还穿着军装，握住凌玥的小手，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
他真的太幸福了，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闪着五彩的光华。现在他不仅有了心爱的妻子，还将迎来他们共同期盼的孩子。他的人生圆满的完美无瑕，让他心里叹谓不止。
凌玥并没有躲开他的亲吻，而是轻轻合上了眼帘。他吻的很轻柔，但他此刻想要传递的珍视感动的情绪她全部都感觉到了。有他陪着果然是最好的，温暖安逸的让她忍不住想笑。
作者有话说
第124章 chapter1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