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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司霍遇险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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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琛掏出火折子,点亮了它。果不其然,墙壁之中的毒气孔喷出大量气体,那气体无色,至于有没有味,司霍二人都没敢作死去闻。
黑暗的洞口被火折子照亮,司空蕴解下腰侧短刀,凝神闭息,凝力聚气,现在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她快一步,霍琛就少一份危险。
霍琛也非常人能比,在这种情况下,他依旧能一边闭气一边协助司空蕴。
二人一人拾刀,一人持剑。刀剑所到之处石渣四起,灰尘漫天。砖与砖之间的毒气孔被凌厉的刀剑所毁,然而百米高的深窟数万毒气孔。一个个毁下去得毁到猴年马月!
头疼!司空蕴深感头疼!若是靠力气一个一个破,别说霍琛坚不坚持的住,她都会累死。得想个办法,一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等等!火折子!火!对啊!她有火作引!
“霍琛,我有办法了!”司空蕴脸上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她屏息凝神,引出火折子上的火苗,加之以风作辅,火力渐渐旺盛起来。狭小的空间中燥热异常。
“霍琛!忍住!”火焰愈演愈大,隐有冲破重围之势,火光到处石壁皆燃,浓烟滚滚,墙上的气孔皆被烧灼。
精神凝聚到顶点,司空蕴将火焰和盘推出,冲天的巨火顿时延伸百米之高。
不过一刻钟,毒气装置全部毁坏。司空蕴将火焰收回,万丈火焰渐渐缩小汇成一星火丝,被她扔回了火折子里。
引动天地元素,她引以为傲的异能之一。
就在机关尽毁的那一刹那,顶部传来一阵巨响。司空蕴和霍琛明白,罗盘阵机关已损坏,外人无法在进入,里面的人也无法出去。
此时此刻观看完全程的霍琛周身气息变得危险起来。
她不需要呼吸。
她能够使风小飞的箭偏离。
她能够调动风火
她究竟是不是人?
浮洲大地何时出了这么一号人物?
感受到霍琛骤变的气息,司空蕴打心眼里不舒服,甚至有一丝失望。她冷道:“现在你明白那时候我话中的意思了么?霍琛,放我走,你还有机会。若是想因此利用我,那不可能。”
沉默。很长时间的沉默,沉默之中石壁突然暴动,大地摇摇晃晃,碎石从上至下而落,说时迟那时快,霍琛想都没想,一把将司空蕴拉入怀中。密密麻麻的碎石迫使他躲闪不及,悉数砸落到他的背脊、腰际、好在没有砸落在头部。他死死护住司空蕴躲闪。
躲在霍琛身下的司空蕴不知是何滋味,就在上一秒她还说了那样的话。
就在上一秒他还散发着不信任自己的气息。
可当危险真的来临,他的第一反应还是保护自己。即便他知晓自己拥有异能。可他还是将她护于身下。
司空蕴微闭双眼,放空自己,方才引火她已经很累了,很难再有精力阻止碎石。可看到那些石头砸向霍琛的身体,她就莫名心疼,罗盘洞只有这么大,如雨一般的碎石,霍琛能够护住她还护住头部已经是神乎其技了!
她终究还是不忍。对这个男人她终究是不忍。
强支撑力气,凝神聚气,一瞬间天地安静了下来,下落的碎石静止在半空。司空蕴道:“霍琛,用你的内力将这石壁破开,我坚持不了多久。”
注意到司空蕴的憔悴,霍琛眉头紧锁,他集神运气,随着一声巨响,那石壁迸裂开来,巨石四起,尘土飞扬。那本在大火灼烧之后石壁就脆弱了许多,加之霍琛深厚的内力,才能够破开这石壁。
天无绝人之路,破开石壁终于出现了一条路来。
二人将将转入新路,那方的碎石雨便骤然而下。
“呼。”司空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下一秒她就问道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她焦急道:“霍琛,你怎么样?”眼见之处血液涌流。
霍琛仿若没事人般,淡定沉声道:“无大碍。”
“无大碍?这都流血了?”司空蕴低吼一声,一边撕下自己的白袍欲为他包扎。
霍琛看到司空蕴撕袍的动作,一把按住了她,邪笑靠在她耳边道:“你担心我?”
司空蕴一把推开霍琛,冷道:“废话。”然后甩开霍琛的手,继续她撕袍的动作。
“这件衣服怕是得罪你了。”为了给他留信号撕掉了袖口,为了给他包扎撕掉了下摆。
司空蕴冷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也不看看都是因为谁。”
“司空蕴。”霍琛低声唤道,低磁的嗓音充裕着满满的男人味。
“我是不会放弃你的。宁死也不会,所以......你休想逃走。”
他们互相对视,司空蕴感受到霍琛眼中燃气的熊熊烈火,妖娆至极,好似一片罂粟花海,让人欲罢不能。
碎石虽有力量,却并未击中要害,加之霍琛常年习武体质强劲,所以这伤也就是看起来可怕,实际并没有什么大碍。
地道之中潮湿阴冷,没有任何食物可寻,他们必须得离开这个地方才行。
那个罗盘洞分明就是个杀人洞,进来之后除了死根本没有其他路可走。若非司霍二人非同常人,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亏得那一帮黑衣人还以为这是什么寻找龙涎盏的宝地,这根本就是个幌子。这么一个机关解决了一批又一批觊觎龙涎盏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那帮黑衣人在你那寻找什么?”司空蕴问道。
霍琛并未回避,简明扼要的回答道:“召令佩。”
“召令佩?呦呵,那东西离了你一文不值,他们要它何用?。”
听到一文不值这四个字,霍琛明显嘴角抽搐了一下。好歹他拿也是用千年宝玉制成的无价之宝。到了司空蕴这里就一文不值了......
“据说召陵佩和龙涎盏是由同一种原材料制成。此玉名为'娜幽',别称'伴儿玉',叫伴儿玉的缘由是因它如磁铁般相吸,然磁铁是异极相吸,而伴儿玉是同种相吸。故携带召令佩找到龙涎盏的几率会大大增加。”
原来还有这么个说道。司空蕴想起来当初自己还要把霍琛的召令佩拿去当了,引得掌柜的又惊又恐,越想越觉得好笑。幸好没当成,要不然现今不得少一个得力助手?
“霍琛,我一直在等着你问我。可你一直不问。这是为何?”
朱雀坊她情绪崩溃、南下行她引风而来、方才引火冻结碎石。黑暗中看清万物,耳力惊人。太多太多,她并未刻意隐藏,她是个异能人,这些能力是她的一部分,就像是普通人的手脚一般,你会隐藏你的手脚么?自然不会,那么她又为何非要隐藏自己的异能?仅仅是为了不吓到别人?
霍琛稳声道:“你若想说自然会说。”
“走吧。”司空蕴道,不是她不想坦白,而是她不知该从何说起。
地道之中的环境着实不怎么样,阴冷潮湿不说,还弥漫着一股腐臭味儿。
司空蕴掩住口鼻抱怨道:“这究竟是什么味。”她的嗅觉本就比常人敏锐,所以每到这种时候她都异常痛苦。
异能不是万能。它总归是有局限性。
她倒是可以选择闭息不闻,可又怕错过了什么线索。
司空蕴此时是真佩服霍琛,这么难闻的味道霍琛竟然面不改色的往前走,在破烂的地道中硬是走出了时装周男模的感觉,优雅自信,霸道气派。反观她,俨然快成了乞丐,撕得破破烂烂的衣服,脏兮兮的脸颊。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滴答、滴答、滴答。”一阵水滴声清脆传来。
司空蕴和霍琛加快了脚步,越往前走,腐臭味就越严重。
朝着水滴声走去,眼前的一幕触目惊心。
大大小小的水洼之中横尸遍地。地道顶端流落下一滴滴水珠,打在水洼之中,发出一阵阵有节奏的韵律,跟着遍地鲜红血水形成了鲜明对比。尸体周围苍蝇环绕,司空蕴强忍着不适,上前查探。
这些人穿着朴素,手部粗糙,老茧密布。看样子倒像是些平民百姓。
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百姓身上均有数刀刀痕。细察伤势,司空蕴发现每人身上的刀口大小,以及用力方向均不一致,就连伤痕的入肉程度也不一样,并且这些死者身上的刀痕并不是刀刀致命。有些人是因伤口过多失血而死,有些人是命中要害,死因皆不一致。
“看来是自相残杀而死。”司空蕴压住胃里泛起的酸水,得出结论道。
这帮百姓不晓得人体结构,只能拿刀胡乱砍,不确定对方是够死透,遂连砍多刀。
“这帮人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不惜得自相残杀?”司空蕴一边检查死者伤势,一边道。
霍琛匆匆一瞥地上的死者,既然司空蕴充当了仵作一职,他也就没有自讨苦吃。不过看着眼前的景象,怕是只有那一个缘由了。
“龙涎盏。”霍琛道。
司空蕴一拍脑袋,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啊!昨日客栈老板还说起这件事,一部分流民入了盘蛇青云洞后丧命在此。难不成他们真的发现了龙涎盏,遂争夺而死?
眼下只有这番解释最合理。可司空蕴的第六感却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连霍琛也感觉到异样道:“这些人绝不是为了争抢龙涎盏大打出手这么简单。”
首先,盘蛇青云洞之险世人皆知。再怎么愚蠢的人也不会选择在那里瓜分龙涎盏,亦或者说相互厮杀。先将其弄出洞去才是首要之事。
其二,据客栈老板所言。有一位年轻人逃出盘蛇青云洞,若客栈老板所言属实,年轻人毫发无伤出洞。若是洞内人相互厮打,这位年轻人又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其三,若说是年轻人出洞后其他人才开始互相厮打,那么问题便是,年轻人离开盘蛇青云洞后洞口封闭,人进不去出不来,这帮流民第一反应不是寻出路,而是争夺龙涎盏所有权大打出手,争到了又有何用?依旧出不去盘蛇青云洞,那种情况下众人竭力共寻出路才是正解,就算心怀鬼胎也应该等着出洞之后在下手。
如此看来,这帮人究竟是因为什么才大打出手?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呼!如果此时有卓然这个小神探在场的话,说不定事情就容易多了,跟卓然在一起厮混那么多年,司空蕴的断案能力如乘火箭一般直线上升,即便如此也比不上卓然的十分之一呢。
霍琛不知道司空蕴在想些什么,见她神情又开始放空,思绪也不知飘到了哪里,他便暗咳了一声,引司空蕴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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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之行现在很急,自风小飞回来禀报过后,他就暗道事情不好。
尊主不见了!
多年危险磨练,早就让他练出波澜不惊。然而他还从来没有遇见过“尊主失踪!”
现在的陶之行很担心,他曾亲自去山顶罗盘查探,除了一群死去的黑衣人,根本没有发现尊主的一丝痕迹。司蕴留下的线索在那里也断了。
不多时后另一批黑衣人赶来将死去的那一批悉数带回。他遂派隐藏的暗卫前去追踪。
可是尊主和司蕴去了哪里?
没有尊主坐镇,他想控制住这帮达官显贵很是困难。
即便这皇甫睿足不出户,可依旧不耽误他同皇甫君尧的单线联系。
皇甫睿已动,龙涎盏在即。
“当当当”敲门声传来。
未见其人陶之行便知道此人乃皇甫睿。陶之行冷哼一声,这个小王爷可是不简单。
进了门,皇甫睿倒没有前几日霍琛在时那般客气。
“陶主,敢问尊主何时回来?我们在此如此等下去可不是个事。虽说尊主下令不让我等踏出客栈半步,可我们也都是日理万机之人,不客气的说,前有赫老爷子大寿,后有龙涎盏出世。难不成我们就因霍尊主的一个令而耽误自己的事?当然了,我说这话没有得罪尊主的意思,你看我们老老实实的在这客栈呆了一天,足以表示出我们对尊主的敬意。我们有所表示,霍门也不能如此仗势欺人吧?”
老老实实?亏他好意思说。
皇甫睿这一番话说得的确毫不客气。却又情理之中,大家都以为霍琛只是出去寻找司蕴,将她带回来,最多不过两个时辰,可谁也没料到这一去就是一天一夜。此时此刻时间就是金钱,半分都耽误不得。
陶之行公式化一笑,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托起茶碟吹了吹上面的浮叶,气定神闲的抿了一口茶道:“小王爷说得在理。不如这样如何,各位在等两日,如果两日之后我们尊主还未回来,陶某绝不拦各位出路。如何?”
皇甫睿精致的面容上挂着冷意,两天?那得耽误多少事。若是霍门趁着这两天去寻找龙涎盏,那得甩他们甩多远?虽说现在底下人已经开始动手了,然而他自己不前去坐镇总归是不放心。
“本王若是说不呢?”皇甫睿阴冷道。
陶之行这方依旧轻松得很道:“小王爷跟霍门相交甚是不错,何必因此事闹翻脸?”
“你威胁我?”皇甫睿冷眉紧锁。
这个皇甫睿不是个简单之人,他一方为皇甫君尧做事,一方又向霍门卖有关于皇甫君尧的情报。然而他的心机之深还远不止如此。
陶之行温暖一笑道:“之行不敢。”
“我同贵门尊主有言在先,我就不信陶主敢私自出卖本王。”皇甫睿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至于他同尊主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一点陶之行还真不知道,他必须要谨慎行事,以免坏了尊主的大计。
陶之行又抿了口茶,道:“我们霍门向来诚信为本。既然小王爷同尊主有言在先,在下自然不敢向摄政王透露你同霍门之间的交易。不过......”
“不过什么?”皇甫睿心觉不好。
“不过小王爷跟皇甫桑走得倒也是挺近啊。”
此言一出,宛若惊雷般炸在皇甫睿的心处。
霍门怎么会知道这件事?他同皇甫桑之间已经是隐秘的不能再隐秘了,皇甫君尧硬是没有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观察皇甫睿的神情,陶之行隐隐勾唇,跟我斗,哼。随后又道:“小王爷不必担心,无论是摄政王还是皇甫桑,亦或者是小王爷你,你们都是霍门的座上宾。至于小王爷同其余二位的关系,我们也不感兴趣。不过若是小王爷逼陶某感兴趣的话......”
皇甫睿此刻脸冷得吓人,仿若机器一般道:“好。两日。”
“与此同时还要劳烦小王爷开导开导其他人了......”陶之行为皇甫睿斟了一杯茶,仿若一只笑面虎。既然自己无法掌控这群人,那不妨就利用皇甫睿来警告他们。毕竟这一行人之中,论身份地位,除去霍琛便是这皇甫睿了。其他人心有不满,也不敢明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