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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新梦旧人 ...

  •   美人男子不仅外貌出众,口齿亦十分清晰。三言两语便讲清楚了这神秘的朱雀坊。
      如果可以,司空蕴真想给这位坊主颁个“最佳创意奖”。
      经闻美男介绍,司空蕴才知晓,朱雀坊可不是平常青楼。它的布局构造甚是精妙。
      大堂的生态布景可以按照预定的轨道移动,像阵法一样不停变换。
      不过这些生态植物最终都会包围出氛围不一、隐秘性强、隔音效果好的小空间。以供顾客选择。
      并且朱雀坊的人只卖艺不卖身。即使这样,也阻不住权贵商贾的光顾。
      朱雀坊不仅有各形各色的姑娘。还有各式各样的面首。最重要的是品相才情都极为上乘。
      司空蕴觉得这朱雀坊的老板实在是太有经商头脑。坊内设计有特点,更何况这儿不仅美女如云还美男遍地,一下子就扩大了消费群体。
      在古代社会,这位老板也算是做了惊世之举!
      不过司空蕴对朱雀坊的机甲术倒是很感兴趣。她很想看看,这些景观究竟是如何不定向移动,又是如何做好这么强大的隔音效果。
      男子一边介绍,一边为司空蕴倒了杯酒。缓缓地递入她手。
      司空蕴也没矫情,举杯痛饮。酒香入口浓而醇,顺着喉管渐渐滑下,好生痛快!
      “好酒!”司空蕴大赞。这绝对是她来C3空间以来喝到得最好的酒。以霍琛的身份藏酒定然不差,可比起眼前这杯还是要略逊一筹,倒不是酒本身的问题,而是司空蕴觉得这杯酒有股莫名的亲切感。
      美人男子莞尔一笑道:“是奴自己酿的,公子喜欢就好。”
      这杯酒燃起了司空蕴的性子,方才被霍琛算计的一肚子气随着这酒下肚也都烟消云散了。
      听着美人男子一口一个“奴”,司空蕴深感别扭,于是道:“在我面前你就别以'奴'自称了,我听着不舒坦。你没有名字么?”
      男子又为司空蕴斟了一杯酒,回道:“在下公孙妙栀。”
      幸好司空蕴嘴里没酒,要不然肯定全喷出来!
      公孙妙栀?这名字用在美人身上是雅致,用在大男人身上就是骚包娘炮吧!
      “你莫不是骗我?”司空蕴不可置信道。
      “自然不是,公子不会因此嫌弃我吧?”公孙妙栀垂眼回道。模样让人好生怜惜。
      司空蕴生怕伤了他的自尊心,赶紧接话道:“没有没有!只是觉得你得名字比我好好听,有点嫉妒而已.......”
      公孙妙栀破涕一笑,被司空蕴的玩笑逗乐了。
      “难不成公子的名字很难听?”
      司空蕴饮了两杯酒有些上头,异能人本就对酒精敏感,曾几何时她为了克服这个缺点,天天带着萧铭筠和卓然喝酒练酒量。酒量没练多大,倒是好上喝酒了......虽说她酒量浅,可也不至于两杯就上头。
      酒精的作用使她更加兴奋,说话也放松随意起来: “那也不至于,我叫司蕴!就是这个司,这个蕴。”司空蕴一边说,一边迷迷糊糊的扯过公孙妙栀的手掌,在他的掌心一笔一画的写道。
      专注于写字的司空蕴没有察觉,眼前这个男子神情中的透亮。那一双眼睛翻起了惊涛骇浪。
      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公子名字也如女子名姓般。”
      司空蕴又饮了一杯,头越来越晕。可她俨然上瘾了......
      司空蕴撅起了嘴,用仅存的那点理智回道:“少来!怕是妙栀你早就看出我是个女子了吧?”
      司空蕴是有些晕,但不代表她傻。这个公孙妙栀在她进门那一刻就知晓自己是个女子,亏他还能一口一个“公子”的叫着。
      那点残存的理智突然提醒司空蕴,她今日貌似没带多少钱!
      这可糗大了!酒也喝了....天也聊了....到头来不付帐可就完蛋了!
      司空蕴急忙掏出了自己的钱袋子,扔到了公孙妙栀的怀中对他说道:“我就这些钱。酒我不喝了.....钱都给你!我......我得走了!”
      公孙妙栀风度翩翩的打开司空蕴的钱袋子,一边摇头一边无奈的勾唇道:“若放在平时,姑娘这点钱别说见到我了,就是进这朱雀坊都不可能!”
      司空蕴溜溜的转了转眼珠:“可现在我不仅进来了,还碰见了你!你说这算不算缘分?”
      可能是公孙妙栀觉得有道理,遂别有深意的点了点头。
      司空蕴继续颠倒黑白道:“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妙栀你今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以后一定常来,让你挣回来!如何?”
      公孙妙栀微微叹气,配上国色天香的容貌,让司空蕴都自愧不如,眼前这个男子是真美!比肖家姐妹、雅颂怀歌还要美!
      朱雀坊渐渐上了些冷意,公孙妙栀怕司空蕴着凉,便为她披上了一层薄毯道:“姑娘你嘴上这么说,心里怕是不这么想吧?保不齐要跑路,终身不见妙栀呢。”
      呃......被识破了。
      “姑娘今日运气好,喝的酒是妙栀自己酿的,不是公家酒。如姑娘所说,你我二人有缘,那这酒便算是妙栀请姑娘的。姑娘放心大胆的喝。至于其它......便当是妙栀赠送给您的。这样姑娘就不会想着快些逃走了吧?”
      听完这话,司空蕴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感恩戴德了,什么叫做人间真情啊......
      她明知蹊跷也不打算追究。毕竟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及时行乐,方为本事。
      “妙栀如此贴心,真是让我感动不已。”司空蕴厚道的拍了拍公孙妙栀的肩膀,随意挂在妙栀肩上的袍子因为司空蕴的拍打大幅度下滑,又露出美色一片。
      司空蕴挑了挑眉,毫不羞涩的把公孙妙栀的衣领又拉了上去,给他遮了个严严实实。
      看着司空蕴这一番动作,公孙妙栀实感好笑。
      “阿星。”
      司空蕴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无一人,然后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在叫我?”
      公孙妙栀点了点头。
      “我姓司,叫......”未等司空蕴说完,公孙妙栀便打住了她,温柔道:“姑娘让在下忆起了满天繁星,明亮淡然不甚美哉。”他优美的声线十分动人。奉承话从他口中说出竟会让人窃喜。
      “可我有名字.....”公孙妙栀缓缓地伸出他那修长洁白的食指,轻轻按在了司空蕴的唇瓣上。
      “妙栀没有收姑娘的钱财。姑娘就容妙栀一个称谓吧。”
      司空蕴想了又想,脑子早已浆糊,方才又多喝了几杯,才运转的如此慢。
      “这个称呼没有什么不良记录吧?”
      比如仇人、债主什么的。一旦某个“阿星”杀过人放过火、还欠钱不还的话,自己被顶替上去,那多不划算。
      很显然,司空蕴以为自己让公孙妙栀想起了某位不能忘怀的人,所以才这样称呼自己。
      至于他方才那一番恭维,司空蕴根本没放在心上。
      公孙妙栀像是习惯了不按常理出牌的司空蕴,无奈道:“放心。保证清白!”
      见公孙妙栀这么自信,司空蕴便答应了他。一个称谓而已嘛……
      殊不知,她的内心竟有一种“'阿星'这个称呼就是属于自己”的奇怪想法。
      酒劲上来,司空蕴有些困倦。
      “姑娘去云台上休息一会吧,妙栀为姑娘捏捏腿。”察觉到司空蕴的倦意,公孙妙栀温柔的建议道。
      听到他惑人的声音,困意磅礴袭来。司空蕴难得没有多想和拒绝。听从了公孙妙栀的话,安然的躺在云台上浅浅睡去。
      睡梦中,她做了一个实在不怎么样的梦。
      ————————
      当霍琛一路“杀”进朱雀楼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一位俊俏无双的华衣公子卸下警觉,悠然自在的躺在林中云台上,溪水潺潺,绿意盎然。另一位风华绝代的男子挂着宽松的衣袍,露出风光无限。椅在云台边上为那位华衣公子捏腿揉肩。
      跟来的陶之行等人无不目瞪口呆。
      这......这个司蕴......也太胆肥了些。
      看见此情此景,覃幕暗觉自己有先见之明,幸好没将霜儿带进来.....
      霍琛自进门那一刻一言不发,可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已经昭告一切。
      陶之行知道这是尊主震怒的状态,赫子铭、覃幕、皇甫睿等人再也不敢抱着看戏的态度。
      他们没有见过真正发怒的霍琛,尊主很少表现情绪,总是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可此时此刻,他们才知晓,霍琛之所以为霍琛,绝不是江湖流传的虚名,而是真真正正的王者风范。
      霍琛这一怒,令人毛骨悚然。
      “滚起来。”霍琛一双鹰眸直勾勾的盯住司空蕴,声音低沉却不乏底气。字字都如九幽寒冰冰冻刺骨。
      像是感觉到一阵冷意,司空蕴并未苏醒,反倒是翻了个身往公孙妙栀那靠了靠。
      这一举动让霍琛更加怒火中烧。
      霍琛微眯双眼,如林中猛虎伺机而侯。
      陶之行暗暗为这个倾国倾城的美男子可惜。可让陶之行惊诧的是这个男子没有丝毫惧意。能在尊主面前如此镇定,这位风尘男子倒也不简单。
      不过再怎么不简单都不顶用,落在尊主手中只能死路一条。陶之行如是想。
      见司空蕴没反应,陶之行走到云台边弓下身,欲叫醒司空蕴,不料自己的手刚抬起来。就被另一只纤细修长的玉指挡了下来。
      然后一阵云淡风轻的声音响起。
      “霍尊主。”
      公孙妙栀毫不退让抬首直面霍琛。他的声音让人舒畅,有种如沐春风之感。与那方寒风凛冽的霍琛形成了鲜明对比。
      “在下公孙。司蕴姑娘是我的客人,她既已熟睡,便让她自然醒来吧。”
      霍琛已经很努力的克制住把眼前这个男人碎尸万段的心,沉怒道:“你也配同本尊讨面子?”
      “怕是尊主会错了意,在下并不是在求尊主。而是在要求尊主。”
      公孙妙栀无波无澜的回道。可这句话却着实震住了众人。
      霍琛面无表情,可周身气势却是强盛许多。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正所谓一言不合刀刃相见,霍琛冷笑连连暗运掌风,这回掌下之力可同司空蕴对打时不同,这份掌力足以一击毙命。
      公孙妙栀亦不退缩。但却没有运气之意。就那样素身迎接霍琛的攻势。
      眼看着双方就要打起来,一声慌张之音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
      “小乔!”
      “活着......活着.......走!快些!走!小乔......要活着......”
      “别管我!走啊!别管我!小乔......”
      云台之上,俊俏女子不知何时已满面泪花,酸咸的泪珠划过脸颊悄悄流进唇瓣域地。女子紧合着双眼,泪水打湿了睫毛。她双臂环绕,蜷缩在云台上不停颤抖。
      霍琛见状不对,立刻飞奔至司空蕴身边,双手环握住司空蕴。
      像是感受到了温暖,司空蕴慢慢平稳住了呼吸。
      陶之行见事发展至此,带着皇甫君尧一行人退出了这片生态区域。
      此时陶之行意识到,司蕴这个女子调动了尊主太多情感。也不知是好是坏。
      此刻公孙妙栀呆坐在司空蕴的身侧,神情复杂晦涩让人读不懂。面容之下溢出了淡淡神伤。
      他伸出手臂欲抚摸司空蕴的额头,却被霍琛一把拦住。
      “你敢碰她试试。”霍琛阴冷道。
      公孙妙栀难得没跟霍琛对着干,而是收了手,莫名神哀苦笑道:“我的确没资格......”
      沉静之中,司空蕴睁开双眼。
      待霍琛看到她的双眸,一股揪心酸涩浮上心间。
      那双眼睛藏着太多太多,像是历尽了岁月风霜,承受了沧桑变幻。拥有这样双眼的司空蕴,霍琛觉得陌生。
      这一刻,他才真正理解司空蕴的警告。
      醒来的司空蕴沉重的叹了口气。
      “妙栀,我想喝点水。”
      公孙妙栀闻言连忙为司空蕴倒了杯水。
      司空蕴看向霍琛,深知自己这回闯了祸。
      “霍尊主......我错......”错了。想给霍琛道个歉,司空蕴还不好意思说出口。
      霍琛一腔怒火早就被司空蕴异样的状态磨没了。他现在只想知晓这个女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走吧。”霍琛终究是没有办法逼问。方才司空蕴的痛苦,他感受得清楚。
      她不是表面那样像个铁人。
      “妙栀。”司空蕴轻唤,不知为何这个公孙妙栀让司空蕴有种深深的亲切感。像是相识了多年的旧友,更像是陪伴在身边的亲人。有那么一刻,司空蕴觉着同他的相处比与萧铭筠、卓然之间的感情还要深厚。
      “你想走么?”司空蕴正色问道,如果他想,她就会想尽一切办法带他走。
      公孙妙栀满目柔情地摇摇头,淡然道:“阿星,我们有缘自会相见。”
      司空蕴明白,有些事强求不得。
      临离开,公孙妙栀赠了两坛酒予司空蕴。司空蕴没有拒绝。
      霍琛看得懂司空蕴满面清明,与那个公孙什么无半点情欲可言。也看得懂那个公孙什么对司空蕴有别样想法。
      总之,他心中很不悦。这个司空蕴真是会拈花惹草。
      司空蕴没有向霍琛提及方才为何失态,不过她倒是有些好奇,霍琛如何找到自己的?
      她知晓自己身后一直跟着个尾巴,就是霍琛的暗卫,可这位暗卫也只晓得自己进了朱雀坊,绝不可能知道自己进了哪一间。
      朱雀坊设计的如此巧妙,霍琛是怎么知道自己在妙栀那处?
      “霍琛!你进了朱雀坊怎么找到我的?”
      霍琛瞥了一眼司空蕴,冷哼一声道:“本尊拎来了这里的老板,让他给我一间一间的找。”
      当然,霍琛只挑了重点讲,他是不会说自己命陶之行踹飞了朱雀坊的大门,还要求皇甫君尧派兵来一间一间“捉奸”,倒是捉了不少贵族子弟公款吃喝,皇甫君尧倒是挺开心,毕竟又抓了一手朝内众臣的小辫子。
      也没说覃霜、雅颂怀歌怕毁坏名节压根儿就没踏进这朱雀坊的大门,杨曳年纪太小,遂跟着覃霜她们三个女子待在朱雀坊外面,至于胡问早就告辞回家了。
      别的女子生怕染上什么不好的名声。偏偏这个司空蕴,天不怕地不怕的连朱雀坊也敢来。
      不过今日,这个叫公孙妙栀的人倒是给霍琛留下了深刻印象。
      这个人,绝不简单。
      司空蕴跟着霍琛左绕右绕终于绕出了这片芭蕉林,皇甫君尧等人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
      在这一行人中,司空蕴到是碰见了一位熟面孔。
      长安街典当行的老板,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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