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寻常》苗齿

1、云梦之初1

　　脸上、手上、衣上都是黏糊糊的血，不知道有多少层，有自己的，有敌人的，还有他想保护的人的。少年本以为自己会死，就像身边的人一样，不管是妇孺，老人，那些穿着盔甲的人不会放过自己，尽管这里死去的，正在被杀死的，没人谁对谁有冤仇，这个世道就是这样。
　　然而他没死，少年看着眼前一个接着一个倒下的秦兵，一名白发青衣的老者的身影在军队里晃过，一个一个的士兵倒下，一瞬间，狩猎者变成了猎物，一个一个哀叫着倒下。尽管老者的身形很快，少年还是看清了，他用的是剑。冰冷的白色剑光闪过，血花就从青铜盔甲上绽开。电光火石之间，老者就来到了少年的面前，俯视着一手撑着血迹斑斑的短剑单膝跪着地上的少年。
　　少年见那十几个秦兵倒下了，而老者身上竟连半丝血迹都没有，周围的堆积着的是同乡人的尸体，心里翻涌着一股他无法言说的悲怆与期冀。
　　那青衣老者正是鬼谷派今世的鬼谷子，他云游四方多年，却未成想在这边远小村里找到了他所想要的东西。他看着这个虽然是跪着仰视着他的少年，背脊却是笔直的，他在暗处观察了很久，这个少年面对二十人的秦国重甲军，没有惊惧；面对自己想要保护的平民一个一个倒下，没有悲泣；面对绝境却不绝望，仍旧是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短剑。直到最后一刻鬼谷子出手相救，那少年也没有狂喜，此时那双看向自己的眸子中亦也没有狂热的崇拜或是感激，只是有些悲悯，有写期冀而更多的是淡漠与坚定。这是一块，百年难得一遇的，天生纵横的好材料。
　　“是你害死了他们。”鬼谷子的声音淡淡的，不带情绪，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因为你太弱！”言毕他死死地盯住面前的少年，不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这是最后的考验。
　　听着老者的声音，少年闭上了眼，睁开后直直望向老者探究的眼，一双眼如同无波古井，岑寂幽深，淡然坚定。
　　“我要变强！”少年双膝跪下，在鬼谷子面前恭敬地磕头。
　　鬼谷子看着面前终于弯腰的少年，心里止不住的狂喜，果然没让他失望。
　　“你叫什么名字？”
　　“盖聂”不卑不亢，干净利落的回答。
　　“我是鬼谷子，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鬼谷纵横弟子，我便唤你聂儿吧。”
　　“是，多谢师傅”盖聂又是跪着鞠了揖，是师礼，没有再磕头。
　　盖聂垂眸，卸下眼中的惊讶，仍是古井无波的样子。鬼谷子，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的鬼谷子。盖聂站了起来，走到鬼谷子身边后退一步，微微涵着下巴，却挺直了背脊，挺起了胸膛，站如古松，态若虚竹。

作者有话说

　　小人初次尝试写动漫同人，实在对盖先生爱慕又好奇得紧，对小庄爱恨交织，对二人是又叹又气。一时心血来潮，便有此歪文，禁不起考量，唯有自遣自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