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今生终为他人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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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也是环顾四周，看见许多人依然在睡，笑着接口，“啊，这么多人还没有起来？喝太多了？”
连凌宸都还在睡！凌云自然是惊讶的。妹妹虽然很少沾酒，但是上次在荆州硬生生灌醉了当地最会喝的谁……这次喝的没有原来多，不应该呀？
或许，就是因为高兴吧。人在高兴的时候，太容易醉了。
“突然想起一个很严肃的问题……”火夕面上的笑容突然消失，眼中写满了惊恐。
凌云还没有来得及问是什么，就看见摩严怒气冲冲地走来，嘴角说着：
“成何体统！”
凌云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只当时看他们全体醉倒，并不稀奇。
结果……
“你们倒是舒服！还喝酒！葵班的课怎么办？你们倒是享乐了，人家马上就要准备仙剑大会，你们就这么不负责任？”摩严知道子画在旁，加上花千骨是皇室贵族，也只好放慢语气，并且把矛头指向了火夕。
火夕自然是知道应该是说千骨的不是，被硬生生转回了自己头上，心中虽然多有不服，但是碍于世尊，只能撇嘴道：“是，弟子知错。弟子这就去上课。”
凌云看见刚才还神气十足的火夕突然变得没精打采，自然是觉得好笑。一时冲动，她居然接过口：“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把他们灌醉的，和火夕有什么关系？如果世尊不嫌弃，这一个多月的课，我来上就是。”
摩严错愕地看着她，同时也感到了子画的目光。
仔细考虑下来，千骨比现在的班导能力出色不知道有多少，加之对仙剑大会有经验……说是哪一点都合适，只是……
“这界弟子资质太低，顽.劣.地很……”
“没有谁的能力弱。”凌云并不赞同。原来奕哥哥就是凭着自己许多的努力换来的成功，原来不是所有人说他资质差吗？
“世尊这个观点我不赞同，没有谁的能力是绝对的弱，或者只是，你没有发现他的优点而已。”凌云也不多作争辩，只是一句话，“我和世尊打一个赌吧，我可以把他们当中的一个人送进三甲。如果没有，你随便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相当于军令状啊！摩严听她说的这么自信，也不在乎她到底会受到什么惩罚，只是微微点头：“好。”
火夕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这个差使没有落在自己头上。
凌云含笑点头，又重新叫起已经迷.迷.糊.糊.醒来的凌宸，拍拍她：“起来了，有好玩的事情要做！”
原本还是半梦半醒的凌云立刻清醒过来，也不管是什么好玩的事情，只管欢呼。
“那我们先走了。”凌云恭敬地行了一个礼，拉着凌宸御风向葵班飞去。
另一边……
白子画无奈地摇头，小骨还是太逞强……虽然他没有真正见过那批弟子如何，但是……平时听听就只能让人觉得头疼……
小骨能行吗？
见两姐妹走远，白子画才显出身形，微微一叹：“但愿小骨能压住那些弟子。”
纵然每一次来自各大门派的掌门的子女是新人弟子里头顶尖的，葵班也只是最差的班，可是也曾有过例外。
小骨，葵班进入前三甲第一人。
可是这届的弟子性子实在是太过顽劣，班导能力也并不出色，甲班弟子每每来嘲笑，也会不留情面地予以回击结果只有被打地站不起来……
前三甲，可能吗？
“姐，你是说你要教那些人，而且必须有人进入前三甲？”凌宸听完事情始末，难以置信地看着姐姐。“姐，你是不是酒喝多了人都迷糊了？”
凌云好生没好气地白她一眼，“你姐我正常的很！”
凌宸一副不相信的面孔，鄙夷道：“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我们的科举？姐，你立下军令状，要教出状元、榜眼或探花中的任意一个？”
“嗯。可以这么想。”凌云点点头，并且并不遮掩地说：“科举不就是考四书五经嘛，这个考实战，考剑术，考武功。”
凌宸一副不可能的样子，连连摇头：“姐，虽然我知道你完成过许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可是这次不同啊！”
“放心，到时候再说。”凌云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只是淡淡道：“或许可以在这一对野鸡里，飞出一只凤凰呢。”
“那些鸡能飞起来就不错了，还凤凰呢！”凌宸不留情面地开口，只是也不敢说太大声。
果然……
“接住！”只听见一声呐喊，一个沙包飞来，男孩没有接住，沙包打在了凌云身上。
众人差异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女孩。有些眼尖地立刻叫出来：“这两个我昨天见过！花千骨！”
这样一句话出来，他们全都安静地闭嘴。不约而同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世人都说妖神是妖.媚.的，可是在他们眼中看起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眼前的女孩分明清新、淡雅，她的确是美的，可是是那种婉.约.的美丽，并不妖.娆。还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质，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拜伏在她的脚下。
“还有人认识我啊。”凌云拉拉妹妹，笑嘻嘻道：“那我就不那么复杂地做介绍了哦。你们好，我是轩辕凌云，我的前世是花千骨。这一个多月里，由我来指导你们所有的功课，直到仙剑大会。”
瞬间，人群中就炸开了锅，不是吧？花千骨做她们的班导？怎么可能！
“你们不用紧张，不用害怕。你们当中的很多人比我大，所以你们不用'师尊'地叫我，叫我凌云就行了。如果你愿意，叫我妹妹我也不介意。”凌云继续说着，带着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亲和力，让你根本不敢想像，眼前的人，就是那个在朝堂上冷漠如冰的公主。
凌宸在心里不满地哼哼，姐姐就是太好说话了，平时一点也不觉得是这样。
众人沉默不语。谁都不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让他们更惊讶一点。
只是有一条：他们是不会怕的。
有个弟子小声嘀咕：“哪里敢叫。”
凌云耳朵尖，笑着说：“我说了，我是轩辕凌云，不是花千骨，你们可以没大没小，我没有意见。就当是交个朋友。”
这倒是提起了一些人的兴趣，底下已经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凌宸承认，如果不是因为刚才打赌的事情，她对他们还是有好感的。就像姐姐说的那样，可以有这么多年龄相仿的在一起玩，是很棒的事情。
“那么……”凌云纵身一个筋斗，跳到最近的一棵树上，优美的姿势让众人连声叫好。
“既然你们都认识我了，我是不是也要认识一下你们呢？”她笑吟吟地开口，让刚才有些狐疑的人彻底放下最后的防备，开始做起自我介绍：
第一个弟子是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她款款上前，只是一个抱拳：“凌云姐姐好，我叫晨曦，今年芳龄十三。所以呢，可以叫您一声姐姐。”说完，又问了一句，“敢问姐姐的妹妹如何称呼？”
凌宸露出一抹笑，那笑容大方又得体：“你叫我凌宸就好。我今年十二，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
凌云点点头，微微颔首：“不知晨曦妹妹平时功课如何？”
看她突然神色暗淡下去，她有些着急：“你别误会，朋友间是应该了解的。”
晨曦点点头，拿出自己的一把普通佩剑：“妹妹多有不是之处，还请姐姐莫见笑。”
凌云爽朗一笑：“放心吧，对朋友我绝对不会有任何嘲笑的事情发生。你们只是给我一个印象而已。你们听好了，今天你们在我面前把自己所有的招式演示一遍，然后统统忘掉。从明天开始，你们的剑术和武术和原来所学一点关系都没有。
底下一个弟子怯生生问道：“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看我们招数？”又有许多弟子连连附和，表示不解。
“我可以从你的招式中大致了解你的行为习惯、出剑方式等等很多东西，所以说，我的目的不是让你们在大家面前难堪，只是为了更好地了解你们。”凌云环顾四周，问道：“你们懂了？”
那些弟子也真是半点也不怕生，很快就对这个花千骨……不凌云产生好感：“听懂了！反正我们的水平都差不多，没有出.丑.的说法！”
“那就好。”凌宸欣慰地点点头，冲那个叫晨曦的女孩说：“姐姐可以开始了。”
晨曦集中精力，挥舞手中长剑，虽然凌云看得出她已经尽力，可是她还是重心不稳，剑招同样不稳，显得歪.歪.扭.扭。虽然和自己出招一样没有力道，但是她做不到和自己一样的收放自如，容易消耗体力而又得不偿失。
凌宸面上不好说什么，心里却是给姐姐着急。就这个水平，还三甲？有两百就不错了！
晨曦眼尖，自然是看出了凌宸的心思，觉得十分不好意思，面上多出了一层淡淡的绯红。凌云只是不着痕迹地瞥妹妹一眼，凌宸识趣地收回不光。
等她把自己所学剑法舞毕，晨曦已经是气喘吁吁。
凌云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了妹妹一眼，并无嘲笑之意，心也放心大半。
坐在树上的凌云笑着开口：“虽然根基不稳，但是很有潜质。只要能得到利用，就不会差。”
凌宸心里清楚姐姐这是在用“善意的谎言”来鼓励她。那个叫晨曦的姐姐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天赋，这她清楚；可是对这么一个极其需要自信的人来说，就像是“久旱逢甘霖”那般了。
“真的？”晨曦也有些不敢相信，刚才、刚才凌云姐姐说，她有潜质？
“凌云妹妹，撒谎不是好孩子。”一个比凌云大一点的男弟子说，虽然不甚恭敬，可是旁人都知道，已经把她当朋友了。
凌云似乎晓得这一层，也不生气。她原来总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撒谎，如今也练就到了一番境界：即使对方当众拆穿，她也可以继续面色淡然地继续坚持自己的话是对的。
凌云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微微一笑：“这位哥哥，冤枉人也不是好人哦。”和她平时说话的语调一点也不同，现在她说得俏.皮。
“下一位。”凌云微微颔首。
有了第一个的带头，加之刚才的玩笑，他们开始争先恐后地做起介绍：
“我是……”“我是……”
凌云看着他们争先恐后地抢着说话，心里十分高兴，也没有明说，只是看着他们飞快地介绍完自己，然后开始神气地舞剑。
凌云也只是给每个人说他有天赋，只是同时指出他的不足之处，这让大家十分满意，对她也没有意见了。
如果说刚才的所有人都是假的天赋，有一对双胞胎姐妹，那就真的是有天分了。
她们的出现让凌宸都眼前一亮。
“凌云姐姐好，凌宸妹妹好。我是姐姐灼华，她是妹妹叶榛。我们是双胞胎，年方二七。”一个看起来稍稍成熟些的应该就是姐姐了。
凌云赞叹道：“你们姐妹真的是好名字，这名字，应该是出于'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桃之夭夭，其叶榛榛'吧。”很美的名字呢。
“姐姐知道地可真多。”妹妹叶榛甜甜一笑，看着凌宸舒服得很。
也有一对姐妹呢。看起来就不错，和刚才那些堪称'歪.瓜.裂.枣'的那些人，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那看看你的剑术如何。”凌云笑着，看着她们笑。
“先在这里和姐姐说一句。”灼华拱手行礼，“我们姐妹两个是用左手使剑，姐姐莫怪。”
凌宸大惊。她们在江湖和那么多高手过招，从来没有见过左手使剑的人，原来这里就有！也是姐妹两个！
“无妨。”凌宸挥手，“我们姐妹俩也是用左手。”
灼华显然显得激动无比。世尊的首座弟子上上飘是他们的剑术老师，没有一次给他们好眼色过看。
因为她们使左手。虽然他不待见这里所有的人，可是唯独特别讨厌她们，甚至动不动就找一个借口惩罚。
“哼！用左手使剑就是歪.门.斜.道！”上上飘理直气壮地说。
妹妹从小就不能很熟练地使用右手，妹妹不知道因为这样伤心过多久。她看不下去，也开始努力：努力做一个只会熟练使用左手的人。
结果在这里，就是被老师无情地嘲笑。
既然花千骨是用左手，那长留上下应该不会再怎么拿她们的手做笑.柄，越想越开心，忍不住笑了出来，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怎么那么激动？”凌云有些好笑，无意间的一瞥发现那两个女孩好端端地哭了……
“凌云姐姐……”叶榛哽咽着，“您用左手真好，我们再也不会被嘲笑了……”
凌宸有些好奇：“用左手和右手一样，有什么好嘲笑的？”
“上上瓢老师说是……歪…门…邪…道……”灼华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凌宸不悦地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哦，就是那个害死姐姐的那个世尊的徒弟！
姐姐前世的人际关系被她了解地一清二楚，很快就从姐姐的介绍里找出一个形容词：固执！
真的太固执了！
樱桃小嘴不开心地翘起，“我还说是谁呢，原来就是那个冥.顽.不.灵.的瞎.老.头啊，你别放在心上，他就是那么固执。”
一旁众人连连附和：“就是！那个糟.老.头！”
他们都说他们是很顽烈的人，结果只是因为他们的特长是与众不同的，所以用什么“纨绔子弟”当面骂也习惯了。
“好了，”凌云及时打断即将来临的争辩，向两个孩子微微点头：“开始吧。”
两姐妹很快进入状态，开始舞剑。
虽然她们舞的只是长留都会的“云霄九式”，可是居然也舞出了其中七八分神韵，虽然没有那么凌厉，但是很熟练。
这要她们下多少功夫啊！凌云在心中感慨。
凌宸倒也是激动，前三甲终于有戏了！
舞毕，凌云没有像对其他人那样说什么话，只是点点头，看着她们微笑：“很好。”
没有什么评价，只有一句很好。充分证明她对她们的认可。
“你们看看，虽然同样的招式在大家手中使出都有不同，但是，你们都有能力做地更好。我相信在场的每位都有天赋，你们差的，只是那么一点努力。这一个多月和我在一起，我不会用任何有偏差的眼光看待你们每一个人，我要的，是你们的付出。”
凌云语重心长地说完一段话，原本还在底下嗡嗡自语的人瞬间停住，所有的目光都照在她的脸上。
因为有一种油然而生的敬畏，就像是一股无形的力，让他们不得不闭上嘴巴。
凌云清清嗓子，继续讲话：
“距离仙剑大会还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我们需要慢慢准备……不用着急。”
即使凌宸知道姐姐永远是不慌不忙的态度，但是她还是替姐姐抹一把汗。
“我在这里说说关于仙剑大会的事情……”凌云注意到妹妹异样的眼神，只是斜睨她一眼，完全不顾她的不满，继续说话：
“每次的仙剑大会都分成两个组，分别是新人组和拜师组。你们属于新人组，拜师组是那些可以收徒的弟子之间的比试。他们根据排名定收徒的先后，而且你们靠名次的先后绝对你们的师父。”
“夺头魁有什么好处吗？”灼华听得认真，举手提问。
“头魁一般就是每一届最倍受瞩目的新人弟子了，会有很多的人关注你们，一般情况下，会有修位高的前辈收你为徒。”凌云解释着。
那个叫成铭的男弟子打断她，“听说这次掌门会收徒，是真的吗？”
凌云微愣，她那个小徒弟也想收徒啦？很意外呢！
此时的她没有注意到灼华和叶榛闪闪发亮的眼眸。
底下再次热闹起来了。晨曦小声开口：“姐姐……你是掌门的师父，你觉得掌门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幽若是怎样的人？这个问题似乎把她问倒了。凌云托腮沉思：“嗯，实力是肯定不俗的。按着你们的性子，肯定是拜她为师合算。你们也应该知道她也是很喜欢玩闹的，性格应该和你们很相似。”
其实凌云也不是很清楚。通过昨天的相处，显然，幽若说话虽然在父皇面前十分得体，但是后面说话大大咧咧，可以看出她的性子；然后，她御剑的速度和师父他们的速度大抵相同，说明她的修为应该也算是上乘。根据这些细节，她作出了一些推论。
“那姐姐你是不是那个弟子的师祖、尊上的第三代嫡派弟子啊？”叶榛歪斜着脑袋开口。
“嗯，那么你就是长留第一百二十九代弟子里面地位最尊的那一个。”凌云笑笑点头。小姑娘很聪明啊，这一层都想到了。
“可是……”叶榛继续提问，这个问题倒是吓得凌宸一大跳：“我可不可以拜你为师啊？”
凌云显然被问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还要收徒这个问题……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的时候，倒是凌宸出面解围：
“抱歉啦，我和姐姐只是在长留待三个多月的样子，并不多作停留，收徒是不太可能的。”凌宸搬出一个比较合适的理由。
然后注意到，下面的弟子都很失望。
真的很想拜她为师啊！不知为何，他们突然是那么羡慕掌门有这么好的一个师父。
“但是，”凌云话锋一转，似乎事情有了转机，“我现在就是你们所有人的师父啊，不是吗？而且，我可以给你们在座的每位承诺，只要你们当中有人让我觉得你已经做到了最好，我一定会让幽若收他做掌门首徒。”
“没有名次限制吗？”一个叫影浩的弟子开口。
“只要你不是倒数第一就可以。”凌云瞥他一眼，补充道，“这也是我对你们所有人的要求，只要你们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对得起我。”
这话让凌宸差点儿从树上摔下来，还好姐姐拉住了她。
姐姐，她，她说什么？只要不是倒数第一就可以？！
摩严那老头要她教出三甲的！凌宸捂住脸，免得让底下的人看到她这么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
“这么简单？！”显然，底下也并不相信。原来的班导可是说他们必须要进入一百的！
一百对他们来将似乎真的太困难，每届仙剑大会少说也有八百多人参加，叫他们这些懒懒散散地达到这个要求，真的有点困难。
但是不是最后一名，实在是太简单了！他们虽然自己都觉得自己能力不是很好，但是不是最后一名还是很容易的。
“怎么样，简单吧？”凌云似乎看穿了他们的心思，开口提问，“你们做得到吗？”
“做得到。”弟子们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女真的很了解他们，没有逼迫他们做什么事，是那么地随和。
“声音太小。”凌云微微蹩眉，似乎在表达自己的不满。
“做得到！”这回的声音特别响亮，震地她们坐的大树都在微微摇晃。
“很好。”这个回答让凌云很是满意。她知道，让这些平时随便惯了的人达到那么难达到的要求是不可能的，或许还会引起他们的厌恶；可是这么简单的要求，至少可以让他们不是那么紧张。
或许轻松面对，才能发挥自己最强的一面。自己原来在朝堂
上遇到什么有些压力的问题，似乎越在意，反而处理地越糟糕。
“那我就和你们说说我对你们仙剑大会的要求吧。”凌云环顾下方，见他们面上没有了刚来的时候的一点点排斥，很是高兴。
“首先，刚才说了，不是最后一名。”这句话让下面的人回复很大：“做得到！”
“第二，比试的时候点到为止，不许伤人。”在凌云眼中，这个不知道要比名次重要多少。
仅仅是一场比赛，却是要弄得你.死.我.活，有什么意思？本来是一场很友好的交流切磋，为了一个虚无的名次，做些为人不齿的手段又有什么意义？
“凌云妹妹说的是。”底下有人回应，保证道：“这个还请妹妹放心，我们平时虽然都是随便的人，落人口舌，但是绝对不会用这种方法去获得胜利。”
虽然他们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君子，但是至少也不能做那些遭人鄙.视.的小人。不就是一个名次吗，弄得那样又是为何？
“第三，不许作弊。”凌云说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的严肃的，当年被霓漫天碧落剑所伤之事历历在目。
“比赛作弊没有任何意义。你们情愿没有拿到好名次，也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凌云说得无比郑重。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于作弊有一种天生的排斥。原以为看惯了官场上的争斗，对这些早就不在意，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如果对方先作弊，那我们可不可以作弊呢？”叶榛是好问的性子，举手提问。
“那也不行。”凌云冷冷地打断，目光冷冽如寒冰，扫视着底下看着她的眼睛惶恐不安的弟子，终究还是把眼神放柔和下来。
“对不起，我失态了。”凌云不好意思地致歉，敛了犀利的眼神，“我第一次参加仙剑大会的时候，我最强劲的对手就是霓漫天，然而她不仅在前几天将我重伤，还在仙剑大会上用妖剑作弊。”
想不到还有这么一段事情。底下众人唏吁不已。他们听见的关于她们两人前世的恩怨，绝大多数都是在花千骨的秘密被霓漫天发现之后。
原来就是这么可耻？！众人义愤添膺。
“那凌云姐姐当时是怎样的？”晨曦好奇。
众人瞬间转为一副期待的样子盯着她，凌宸亦是。姐姐从来没有和她说过这段历史，所以她也不知道。
“结果可能让你们很失望……我输了。”凌云笑地淡然，似乎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输了又如何？她还是如愿以偿地成为师父的徒弟了啊！结局依旧是如此，这些细节，又突然不是那么在意了。
“当时在我要输的一瞬间，师父操控断念剑就了我。”说到这里，似乎心里又是满满的甜蜜，“虽然我又苦撑了一段时间，但是受伤太重了……我还是输了。”
“输了也没有什么关系！”倒是底下的人来关心她了。“输在作弊上并不可怕。”
“是啊，这也是我要和你们说的，输了并不可怕。所以没有必要去作弊。”凌云微笑地回话，“这就是武者之心，讲究公平和正义，讲究仁义和真相。你们也是。或许包括我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可能成为什么顶尖的高手，但这是我们必须要做到的：我们要有这样一颗心。”
“凌云说得对。”大家纷纷认同，他们明白，她把这些陈年旧事翻出来，就是为了教育他们，可谓是用心良苦。
试想一下，谁愿意为无关紧要的人说说这些令人伤心的往事？又有哪些人可以做到这些？
凌云，亦或是花千骨，早就有这样一颗心了吧。
就在众人感慨的时候，一个小弟子又说出一句煞风景的话：“如果我们这次对上霓漫天，她又用这种手段怎么办？我听说霓掌门还珍藏着一把上古凶剑，名'鬼落'，相传是当年魔君的佩剑呢。”
凌云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半晌，她才说出自己的看法：
“如果我是霓漫天，我不会这么做。首先，上次她这样作弊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如果她这一次依旧顶风作案，可能就没有上次那么侥幸逃脱惩罚；况且，她如果敢这样做，蓬莱的名声又会有影响。如果是我，不会。”
“切，”这回倒是凌宸显得不屑，“姐，你可真别这么想。她是什么人，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地出来好不好？你别以君子之心，揣度小人之腹好不好？”又似乎是无意地，多了一个白眼。
凌云的目光在她身上不着痕迹地停留片刻，“行了。”显然是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然而底下的人也不愿停嘴。
“明明就是。”影浩也有些不服气地翘起了嘴巴，“不就是蓬莱岛的千金，长得漂亮又有些本事吗，有什么好得意的。”
凌云好奇他们怎么会说这些。
“昨天她去甲班报道的时候撞见了我们，那个趾.高.气.扬.的样子，啧啧。”成铭说着，还特意啧两下嘴巴表示佩服，“要不是我们昨天心情好，早就不管那么多先打一顿再说了。”
那个模样，那个眼神，想想就来气！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毕竟他们看的白眼也不少，可是她居然说出那样一句话：
“哟，穷人家的孩子当然不懂规矩，也没有什么见识，自然学不到什么真本事。”她嗤笑着，还装作很善意地“安慰”他们，“放心，本小姐那么大方，不会介意的。”
伴随着的，是她后面伙伴的哄.笑声。
他们应和着她，连声说是，也有意无意地，蔑.视.地瞥了他们一眼。
要不是昨天他们的理智还占据了他们的大脑，按他们平时的行事作风，管她怎么样，管他能不能赢，先动手再说！
哪有这么欺负人的！
为了避免控制不住脾气发生冲突，几个人低头不语，快速逃离。
那个匆匆忙忙离去的背影，似乎显得十分狼.狈，又被讥.笑一番。
直到现在，他们自己都还在惊奇自己是怎样做到的。
凌云浅笑不语，依旧淡漠地目光看过一张张满脸怒气的脸庞，意味深长地说：
“没有必要进行一些无畏的口舌之争，这样并没有任何意义。如果那么不喜欢她，那就在仙剑大会上堂堂正正地打败她。”
是啊，嘴上的功夫厉害又能怎么样？实力才是硬道理。
众弟子大力点头，应和道：“谨遵师尊教导。”不是那么随意的凌云姐姐凌云妹妹，而是正经的师尊。
姐姐和她在他们心目中到底是怎样的地位和形象呢？凌宸虽然好奇，但是不知道。
直到一个多月的仙剑大会上，她才知道是什么。在那些自.诩.正道的弟子面前，他们可以为了她和姐姐拼命。
“就是这些了。”凌云打破良久因为沉默而尴尬的气氛，“总之，最重要的是，拼尽全力，认真对待，不弄虚作假就是最好。这样做，也是对你们每一个对手的最好的尊重。”
少年们懵懵懂懂地点头应下。刚才凌云说的话，对他们来说，似乎有些遥远又深奥。
他们同样也很好奇，花千骨就算经历过太多沧.桑，也不应该可以总结出这些人生哲理才是。
到底是一个多么沉稳的人，才能忍受这些苦难啊！他们从小到大听着的都是对花千骨的指.责，可是现在才知道，她不是那种人。
她很随和，没有像世人说得那样恶.毒；她就像是一朵散发着幽幽清香的栀子；就像一朵亭亭玉立又一尘不染的莲花；又像是有那种有着铮铮傲骨的雪梅，临寒不屈，不管世人怎样鄙.弃.她，她还是那样淡定地做自己……
很佩服，又或者说，不得不佩服。这也就能够解释，她当年为什么敢冒着那样大的风险去做那种事……
或许，在世人眼里，这个世人都抛弃了她；而在她眼里，是她抛弃了世人。
“希望今天说的话，大家可以牢记在心里。”凌云抿唇一笑，让众人微微失神。
在他们的心目中，任何人都不可以说她的不是。
凌宸有些无奈，用力地咳了两声，才把众人想入非非的思绪拉回。
炽热的阳光照在他们脸上，之前倒不觉得，现在莫名地，觉得自己的脸上火辣辣地烫。
为什么呢？
“多快啊，”凌云惬意地眯了眯眼睛，抬头直视有些毒.辣.的阳光，“都晌午了呢。”
“啊，都晌午了呢。”影浩飞快地捕捉住脑中闪过的第一句话：“还没有吃饭呢！饿.死.了！”
众人一愣，皆是哄笑：“凌云切莫和这种人计较，他就知道吃，倒也吃不胖，也算是福气了。”
影浩见气氛已经达到了自己预期的效果，有些开心，但是听见众人这么调笑自己，还是忍不住反驳道：“不是有古话吗，'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们不饿啊！”
沉闷的气氛总算是被打破，凌宸稍稍松了一口气，然后冲姐姐撒娇道：“姐姐……凌宸想吃姐姐做的东西。”
凌云宠.溺.地揉揉一旁的小脑袋，不用底头都知道，他们的眼中散发着金光。
凌云的厨艺怎样呢？众人有些好奇。
“吃什么？”凌云笑眯眯地问撒娇的妹妹，自己也确实好久没有给妹妹做菜吃了。
“要不包饺子吧！”凌宸兴冲冲地提议，“做菜有些麻烦，大家一起吃好了！”
“好……”凌云话音未落，就被妹妹猛地一拉，拉下了树。
慌忙间赶紧念御风口诀，紧紧抱着凌宸缓缓落地。
凌宸总是要开这些吓死她的玩笑。虽然随时有被捉弄的心理准备，但是真的被捉弄的时候，还是一阵发慌。
凌宸调皮地吐出小小的舌头，惹得众人大笑。凌云有些不好意思，无奈地摇摇头，“走了，先去拿些面粉、肉和白菜。”
自己的荤素当然无所谓，但是眼前这些人肯定是要吃肉的，幸好长留没有规定一定要吃素食，不然他们就遭殃了。
自己在花千骨那一世的时候，家境不好，过年都不一定可以吃到一点点肉，后来去绝情殿了，也是用尽心思去研究素食，看怎么才能做好。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今生终为他人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