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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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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作者注:
虽然不是特别喜欢古龙的小说,但是相当喜欢花满楼这个人。
关于花满楼是个什么样的人,喜欢他的人自然都了解地很深了。
我只想说,我最欣赏他的地方,在于他的体贴和包容。
在这个世界上,温柔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因为弱小所以温柔;一种是因为强大所以温柔。
花满楼显然是后者。
通常,因为弱小所以温柔,并非真温柔,这里面还有自卑和畏缩,只能算得上软弱。因为强大而温柔,才是真包容。
强人们往往过于坚持自己,忽略他人感受(可以参考遇到花花以前的西门)。
花满楼不一样,他愿意站在别人的位置为别人考量。和他相处无疑是令人愉快的,这样的一个人,可以让你感觉安定,感觉温暖。他虽是个瞎子,却总是让别人看到阳光。
所以西门会被他吸引。
毕竟,接近温暖才是人的本能。
有大人指出,西门的出场时间好象很少(擦汗)
这是剧情进展的原因,下一章他就该出来了(再擦)
要不什么时候再补个甜蜜的番外吧(远目)
以下两章涉及到的药材、点穴知识,来自中国药材网和少林寺官方网站,在此一并感谢。
另外再发句牢骚,写文真的比看文累,而且还累很多(默)
还是那句话,希望觖引大人赶快填,希望更多的人来写西花。^^
※※※※※
黄昏。
京城官道上。
寒冬,柏树的枝桠光秃秃地伸向天空。寒风刺骨,陆小凤不禁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前边路上,却趴着一个人,赤裸着上身,身上还冒着烟,旁边还跪着一个身穿白衣、书童模样的少年。
陆小凤三人走近,那人却还趴着看不见脸,原来身上竟点着七小柱香。
关情称奇,陆小凤正在低声给花满楼描述眼前之景。
花满楼微笑道:“这是隔姜灸疗法。艾柱与皮肤之间隔一片生姜,而后点燃艾柱进行艾灸治病。”
关情奇道:“花满楼,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花满楼笑:“在下只是略通歧黄之术罢了。”
趴着那人冷哼一声。
陆小凤不言语,拉着关情就走。关情不解。走出一段,陆小凤才跟他解释道:“寒风凛冽,那人身上的香柱竟然吹而不倒,牢牢地被他吸在背上,可见此人内功深厚,少惹为妙。”
关情懵懂点头,却又觉得江湖中虽然传闻陆小凤无所不能,谁知他见了高手却畏缩不前,不禁觉得扫兴。
可惜这时他们想走也走不掉了。趴着那人已高声叫道:“请留步。”
陆小凤转身。那人一边咳嗽,一边抖落身上的香柱站起身来。他颧骨高耸,脸色蜡黄,头束方巾,身着土色长袍,明明是冬天却还故做风雅摇着一把扇子,一副穷酸秀才打扮。
他刚想说话,可是竟似咳得喘不过气,痛苦地弯起了腰,看起来病得不轻。旁边的书童轻拍着病秀才的背给他顺气,一脸焦急道:“公子您别急。”
可是陆小凤却有点冷汗。他眼尖,已看见那病秀才的扇柄上镶着一块青玉。
病秀才咳了一会,终于缓过了劲,望定花满楼,尖声尖气地问道:“你叫花满楼?”
花满楼道:“是。”
病秀才道:“可是江南花家的老七?”
花满楼道:“正是。”
病秀才抚着胸口一边给自己顺着气,一边慢悠悠道:“花满楼,很好,很好。”
他嘴上说的慢,出手却快得可怕,眼里精光一暴,手里的扇子一合,风声呼呼,竟当做判官笔向花满楼胸前华盖穴点了过来,全不见刚才病得就快倒了的样子。在这把扇子上浸淫了他多年的功力,专打人身上七十二大穴三十六□□,自他20岁成名到他30岁隐姓埋名十年之中,几乎从未失手。
书童一直没有动,可是这时却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剑,也出手了。
他出手很慢、慢就没有风声、瞎子是看不到剑的,只能听到一剑刺来时所带起的风声。这一剑却根本没有风声。
何况还有病秀才那毒蛇般的扇子在前面抢攻,这个瞎子一定不能留意到这无声的一剑。可是他想错了。
这瞎子除了能用耳朵听之外.竟似还有种奇妙而神秘的感觉。
他仿佛已感觉到真正致命的除了扇子,还有剑,他既看不到,也听不到的这一剑。
剑还没有刺过来,他已突然翻身,扇子从他肩上扫过去的时候,他的双手已“拍”的一声夹住了剑锋。
只听“格格”两响一柄百炼精钢长剑,已突然断成了三截。最长的一截还夹在花满楼手里,他反手,剑锋正好档住了扇子。
病秀才怔住,书童的脸在暮色中看来,已惊得像是张白纸。
花满楼微笑着对书童道:“我本不想得罪阁下,但刚才这一招,对一个瞎子来说,未免太残忍了些,阁下青春年少,来日方长,我只希望阁下记得以后出手时,能给别人留下两三分。”
病秀才脸色已大变,对书童斥责道:“小喜,我已说过多次,你既使剑,便得有剑品。我授你文授你武,你小小年纪就做出如此卑鄙之事,我再也不能留你!”
话语间,扇子已经出手,指向他枕骨穴,但念及他跟随自己多年,扇尖颤抖,却终下不了手,神情悲苦只闭眼道:“罢了,你自断经脉,走吧。”
书童小喜已吓得瘫坐在地上,道:“公子,您别赶我走,您身子一向不好,我走了谁来服侍您?我断了经脉便是,您千万别赶我走!”情到深处,眼泪也掉了下来。
病秀才听他说得情真意切,也不免黯然。
小喜举起右手,正欲拍向左胸气门,却见花满楼伸手轻轻一格,似有千斤横在自己胸前纹丝不动,一掌竟然拍不下去。
花满楼扶起他,对病秀才道:“年轻人求胜心切,难免误道,多加教诲他日定可成材,还望阁下宽恕了他这一回。”
小喜心下感动,话也说不出来,念及自己所作所为,只觉羞愧难当。病秀才静静望着花满楼,半晌,爽声笑道:“花满楼,很好,很好。”语气已和第一次毫不相同,充满了欣赏与敬佩。
病秀才道:“阁下可愿到舍下一坐?我们好好喝几杯。”
花满楼微笑道:“久闻‘铁扇书生’爱酒如痴,更爱收藏好酒,那在下就叨扰了。”
病秀才一惊,不想这个瞎子在一招一式间就已看出了自己的来历,转身叹道:“花满楼,你虽目不能视,却是心明如镜啊。”
花满楼只微笑,却不接话,迈步跟了上去。
病秀才却一转身,指着陆小凤道:“小胡子,我请的是花满楼,可曾请了你?”
陆小凤一窒,被人这么一说,他自是不好意思再跟上去。花满楼知他担心自己安危,走到陆小凤身边,轻轻拍拍他的肩:“不碍事的,我只怕这事若与他有关,总要想法子先解决了是好。”
花满楼安详平静的脸上又露出一抹忧虑之色。任何事情涉及到了西门吹雪,他总有不寻常的关心。对西门吹雪的关心,他不打算隐藏,显然也隐藏不了。这种感情若是到了一个人心里、就好像沙粒中有了颗珍珠一样,本就是任何人都一眼就对以看出的。
陆小凤没有再说什么,他很了解这个人。花满楼若决定了一件事,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能改变他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