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夏》orchid堇

16、歌唱（下）

　　十六歌唱（下）

　　确定洗手间没有人之后，俞书璠小声问了一句：“你今天和哥哥很不对啊。”以往的林麟不是粘着俞书瑾才对吗，今天居然理都不理，总不会因为唱歌太紧张说不出话来了吧、。

　　林麟把换下来的衣服挂在单间的钩子上，声音隔着木板门稍显沉闷：“我告诉哥哥我对他的感情了。”

　　愣了好长一会，俞书璠讪笑：“学校应当允许早恋以拯救你们这些失足青年。”

　　“我喜欢哥哥和他是男是女无关。”林麟反驳。

　　俞书璠笑着问他今年才多大。虽然他知道这个少年苦恋了自己的哥哥很久，少说也有五六年了。听起来总不是滋味。相隔五年林麟的信念依旧没有变，而俞书瑾的不接受，会让他这一生都耿耿于怀。

　　长情的人啊！“人嘛，总是要现实一点，一般拥有浪漫主义情怀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看看屈原同志，再看看黛玉那姑娘，哪个不是被自己害死的？”

　　林麟趁他废话的空挡回到观众席上，俞书璠西装革履穿着整齐，想来是会一开完就赶过来了。出于一种哥哥对弟弟，长辈对晚辈般的感情。他清楚地知道，这种感情不是他想要的。

　　虽说周围的同学与俞书璠相处了很久，却还是看不出这俩兄弟除衣着外，外表有什么区别。

　　俞书璠见到薛晴，玩笑般地问：“听说英语组薛晴美女主唱？”

　　不太好意思地点头，薛晴也夸了一番：“书璠的声音真不错，还有这小子，后来唱得很好。”薛晴拍了拍林麟的肩，又问：“这位是你哥？”

　　“嗯，俞书瑾。”

　　“俞先生你好。”薛晴热情地打了个招呼，俞书瑾点头示意了一下，继续帮林麟把没弄干净的脂粉擦掉。

　　俞书璠发现他哥也很怪，赶紧问：“透露一下你们唱什么？”

　　“Bang bang .”薛晴清唱了一句，“you need a bad girl blow you mind .”

　　薛晴立马溜走，俞书瑾颇有深意地看了俞书璠一眼，那意思必然是说：别以为我不懂英文。后者抬头望天——没有天，望屋顶。

　　殊不知后排的同学们开始激烈讨论。“年上。”钱莹一拍大腿，“攻＆受看气场，你们不懂。”

　　“强受萌啊，年下萌啊！”有一女生当即否定。钱莹听了不爽，看向另一个，结果她立即表示：“禁＆欲系强＆受我喜欢。”钱莹大怒：“这是什么归属性，分明是攻！”

　　“分明是３Ｐ后排男生冷冷地来了一句。”

　　其他两人或听不懂，或无动于衷，俞书璠悲愤转头：“你们别扯上我成不？”然后冲钱莹挤眉弄眼，眼神不住地游走，奈何钱莹并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继续加入抗争。

　　所以说三年一代沟，东非大裂谷横在两人之间。

　　每每对上俞书瑾毫无杂质的眼，林麟只觉得无比心烦，在他耳边直说：“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可能吗？”

　　把林麟的手放在掌心，俞书瑾摇头，回了他一句，很轻，在嘈杂的背景之下林麟还是听清楚了，一字一字地听清楚。

　　你是我的弟弟，我可以一辈子对你好，但有些感情，不需要逾越。

　　“这不一样！”林麟反握住俞书瑾的手，凑在他耳边说，湿热的气流弄得人只想逃：“我是那种想跟你上＆床的感情。”

　　俞书瑾僵直地坐了一会儿，才说：“下午我还有点事，晚上会来得地比较晚。”说完就走，俞书璠奇怪他怎么不多留一会儿，看林麟失落的表情便猜出大概来。

　　看来这事情还得他亲自出马啊。有时候人的感情是不坚定的，相处久了什么事有可能发生，俞书璠心想万一他哥一个不坚定，他爹就要被搞疯了。

　　“林麟，先跟我到外面走走，晚点再回来好了。”俞书璠看了看与这儿格格不入的林麟，露出一个老师找谈话的标准表情。

　　高一高二开心地在体育馆开艺术节，而高三，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高考了，学校里其实很静。

　　古韵悠然的林荫道缀满了樟树细密的花朵，被雨打落了一地，静谧而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