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夏》orchid堇

15、歌唱（上）

　　作为学校的首届艺术节，秉承着放松为主，艺术在后的原则，学生评委一路过五关斩六将，让俞书璠和林麟的节目站在了开幕式的舞台上。

　　四月三十号，距林麟向俞书瑾表白心声的日子已有半月之久，却没有等到任何回复

　　“哥哥，学校邀请家长观看节目，我和璠哥哥都会参加，时间大约在下午两点左右，你会不会去看？”林麟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

　　“下午有会要开，尽量吧。”只是一个不重要的会议，俞书瑾说不上来自己要不要缺席。面前的粥散着热汽，让眼前模糊不清。

　　在上午终审的时候，高二（2）的第一个节目因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及外校领导不适合观看为由被Pass掉了，目前二班阴云笼罩。

　　“这叫什么事，《雷雨》可是名作，改编之后依旧是名作。”钱莹气鼓鼓地坐在位置上说，看着穿古装的两人，又觉得想笑。

　　“男神，我们班的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钱莹语重心长地讲。周围几个女同学给林麟弄假发、化妆，从俞书璠看了他一眼之后不停发笑中，林麟大致可以推测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了。

　　“那我只能不负众望了。”俞书璠停止笑，一本正经地说。

　　为了营造恢弘的气势，还有六个人在后面跳舞，班主任“暗示”这是在提升逼格。（“暗示”这个词的来源：做电学题时要不要计重力，看题目有没有说明，或者“暗示”）

　　校长讲了一大堆无用的开幕词后，话剧歌舞小品乐器演奏轮着上，坐在后台，俞书璠捏了捏林麟的肩，说：“别紧张啊。”

　　“是你在紧张。”林麟毫不犹豫的戳穿了俞书璠，可惜后者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主持人已经喊到他们的节目了。

　　如果红颜，命不曾单薄，这世间，有没有传说。

　　“身为飞蛾，若是不敢扑火，这宿命凭什么壮阔。”林麟险些忘记接下去，原本开头较平的音调中硬是夹杂了几分颤声，听得俞书璠也有些心惊。

　　到第一段后半部分时两人的声音才有点进入状态。

　　“苦守的执着，虚晃的一诺，空耗这青春许多。”间奏开始，掌声爆发。林麟知道这一大半是因为给俞书璠面子的关系。前三排的观众席空了一个位置，他反而庆幸起来。

　　至少没让他看到自己丢脸，还算好。

　　第二段开始，俞书璠发现林麟的状态好多了，至少声音没有打颤，流利。只是情感方面欠缺，总之，给他一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林麟看向俞书璠，按钱莹的要求，俞书璠穿着帝王的服饰，看起来格外有气势。而俞书瑾还没有来，或许并不打算来了。

　　这下俞书璠奇怪，按理来说林麟之前唱得不错，他也不是一个会紧张的人。但他还没来得及想明白，林麟就慢慢向他走过来，俞书璠赶紧做了一个口型：“太早了。”

　　“年月里蹉跎，
　　轮回中错过，
　　被遗忘的人是我，
　　熟悉的轮廓，
　　泪眼中斑驳——
　　望着却无法触摸。”

　　林麟好像是在看他，又像是在透过它看什么人，没拿话筒的那只手想触碰俞书璠的脸，却停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

　　随后那几句歌词，林麟的声音带着哽咽：“爱是可念不可说。”

　　底下一片哗然，随即掌声雷动，只是这掌声中带着不明的意味，并持续不断。

　　当然这些动作在原来的安排里都是没有的，连钱莹都被这一幕搞懵了。因为震惊，俞书璠最后拿着话筒却一句没唱。

　　鬼知道他在震惊什么。

　　“玩大发了。”钱莹对同桌说道。叶臻婵也有一种要出事的预感，问：“你说接下来会不会当众表白什么的？”

　　“有……有可能。”

　　也许是距离近的缘故，俞书璠从林麟身上看到浓重的悲伤，林麟收回手，木然谢幕，随着其他人走下场，没走几步，竟看到俞书瑾。

　　他不是没有来，只是坐在后台而已。

　　“唱得很好。”俞书瑾对林麟浅浅一笑。林麟沉默着到洗手间换衣服。俞书璠嘟哝了一声真偏心，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