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blackice

7、第７章

　　[7]
　　从回忆中回神过来的毅浓静静的坐在焰丸的床边，焰丸挣扎着冒着冷汗躺在床上，毅浓不停的替换着焰丸额上的冷布巾替他降温。
　　“还是老样子，总是替别人担心，最后害得自己受苦！”毅浓叹着气轻轻的抚摸着焰丸的脸庞，“隔了这么久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毅浓开始自嘲起来。
　　“但是……幸好你平安无事！”毅浓酸酸的皱起眉，“我终于明白了为何当时我没能和母亲一起去天国，因为你还在这世界上，我怎能丢下你一个人！”
　　“毅浓……”还在发烧的焰丸在梦中呼唤着毅浓痛苦的挣扎着。
　　毅浓心痛的抱起焰丸温柔的道：“放心，一会儿就没事了！”便将双手撑住焰丸的后背用气将焰丸的热量逼出。
　　再次躺下的焰丸表情安详多了，他缓缓的睁开双眼，“毅浓？我怎么……”
　　“你刚才在发烧，不过现在没事了！”
　　“我刚才好像又做了什么梦，可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好像是和我的记忆有关的。”焰丸痛苦的捂着头。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不要再想它！”毅浓微皱起眉。
　　“咦！？”
　　“因为过去的回忆不一定全是美好的，或许这样反而比较好些！”毅浓现在内心反而庆幸焰丸失去记忆，那段痛苦的回忆或许还是不记得比较好，即使焰丸会因此不记得以前的他，但只要能够像现在这样默默的在身边守护着他已是毅浓最大的幸福了。
　　“毅浓，你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毅浓虽然平常总讲些奇怪的话，但像今天这样评论他的记忆倒是头一次。
　　“没事，只是刚才把你这头小猪抱到床上累坏了。”
　　“什……么……！？”焰丸气得只差跳下床狂揍毅浓一顿了。

　　傍晚只有几颗小星星在闪耀，和谐的月亮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伊樊一人静静的站在后院的那棵大树边像是在思索着什么。缙高大的身影自身后缓缓的欺近他。
　　“将初晴葬在这里，她会安息的！”缙一手搭在伊樊瘦弱的肩上像是在安慰他。
　　“恩！”伊樊低着头默默的闭上了双目，“我已经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了！”
　　“！？”
　　“至少我想要……”伊樊缓缓的抬起头用温柔、坚毅而充满沧桑的眼神望向缙，“……至少我想要保护缙！”
　　“！？”缙睁大了吃惊的双眼。
　　伊樊抓住缙胸前的衣服在他怀里垂下头，“我最爱的人都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能再这样下去，无论用何种手段我都要变强守护我最喜欢的人，只有缙……我不想再失去你！”说着伊樊的双手抓得更紧，双肩甚至颤抖起来。
　　“伊樊……！”缙温柔的将伊樊的双肩抱入怀中痛苦的说道，“不用担心，我绝对不会丢下你孤独一个人，不会再让你如此痛苦，如果我比你先死便是我对你最大的背叛！”
　　“缙……！”伊樊的泪水又不听话的涌出，“最后一次，明天开始我一定会努力，所以……所以现在……让我最后一次为初晴哭好吗？从明天开始，我就不会再为她伤心哭泣了……”
　　“伊樊……”缙温柔的轻抚着伊樊……
　　初晴，因为我的没用让我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个离我而去，我不要再后悔，在你坟前我向你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失去缙，至少缙……我一定要保护好他，即使是用我的生命，所以无论用什么手段我都要变强……

　　“不管用何种手段都要变强吗！？哼！”日焰阴冷的看着水中的伊樊，“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了！”日焰裂开嘴笑了，笑得让人为之发寒，“如果真有传说中的第五颗‘泪珠’，那么已经有一个适合你的主人出现了，呵呵……”
　　在东方那被诅咒的森林深处的高塔内一位美丽而柔弱的女子无力的坐倒在地上，她努力的让额间那兰色的类似第三只眼的印记显现出来，但最终隐没在了额间。
　　女子痛苦的睁开柔弱的双眼微微的有些喘息，“不行了，我已经无力看到这森林以外所发生的事物了，我的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了！”
　　房间中那挺立在阵中的宝剑又开始微微颤动起来，甚至散发着一股使人恐惧的红光。
　　“两把神剑在互相呼唤，该来的事还是要来了，”女子缓缓的站起轻轻的挪到窗台边，“伊樊、缙，你们快来吧！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是时，一股微风掠过刮下女子头顶的丝巾缓缓飘落到一双宽大而健壮的男人的手中。
　　“！”当女子注意到时男人正用柔和的眼神向上仰望着她，从装备上可以看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猎人。
　　第一次被男人用这么柔和的眼神盯着，女子立刻羞涩的转过身隐没在了窗边。那猎人却仍有些忧伤的望着窗台半天，才悠悠的低下头紧紧握住手中的丝巾。微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同时卷起猎人的布衣与手中透明的丝巾……
　　离开窗台坐倒在地的女子紧张的用手捂住还在激荡的胸口。
　　为什么！我为什么要避开那人的视线？这种感觉好奇怪。女子只感觉清楚的听到胸口强烈的心跳声以及有些微微发热的脸狭。是因为我第一次被人看到？恩，一定是这样，可是那人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我,这么温柔又那么忧伤,有自从小时侯被封印在这塔中之后我就没见过任何人，而且也没任何人知道我被关在这里，我……我是在害怕，害怕被人们所发现……！？
　　女子仍按着胸口不断的嘟囔着……

　　在一间昏暗又宽敞的房间内，教主默默的坐着手中环抱着神剑。在一片寂静之中，神剑突然隐隐的震动起来并发出暗淡而深红的如同血一般的光芒。
　　教主缓缓的睁开双眼默默的望向神剑露出兴奋的笑意。
　　“哥哥的剑在呼唤，该是取回它的时候了，这也正是你的愿望吧，哥哥！”

　　在阴暗的只有几点火光动荡的大殿内，光之天尊----倪缙慎重的跪拜在教主面前双眼中迸射着一股寒气。
　　“倪缙，这次又有新的任务。”
　　缙犹豫了片刻才道：“……是，教主。”
　　“……你的心情好像不是很好嘛，缙！”教主眯起眼冷冷的道。
　　“不，没有！”
　　教主微微勾起嘴角，“那么‘初晴’的后事应该已经办完了吧，我可不希望你在完成任务时有所分心！”
　　缙微微的皱了一下眉，“……是的，一切都已经完成了。请教主下达任务！”
　　教主笑得更邪，“你应该知道在东方有一个被诅咒的森林吧！”
　　“！”倪缙一惊。
　　“你也应该知道另一把神剑就被封印在那森林中的高塔里吧！”
　　“……”缙有些微微的握紧拳头。
　　“那把神剑就是在上次教主即位争斗中战败的前任教主死后被封印起来的你父亲的剑！”
　　缙紧握双拳低着深皱着眉头。
　　“现在我要你去解除封印取回那把神剑。”
　　“！？”缙猛的抬起头用睁大的惊讶的双眼望向教主。
　　“你有什么异议吗？”教主仍是冷冷的笑道。
　　“不，没有！”倪缙再次缓缓低下头皱起疑惑的眉。
　　“这次的任务路途比较远，你今晚准备一下，明天一早就出发。”
　　“是，教主，但是……我是否可以有个请求？”
　　“说。”
　　“……请允许我带着伊樊一起去！”
　　“哼，又是那个小鬼！你还不是普通的重视他嘛！”教主又是不屑的冷冷一笑。
　　“我不想留他一个人在神教内，所以请求教主……”缙露出难得的恳请的表情。
　　“我只是要求你完成任务而已，至于你怎么完成与我无关，只要他不防碍到你的工作其他全是你的自由。”
　　“是，教主！”带着一股清风，缙消失在了大殿。
　　暗处的教主一手撑住半边脸露出露骨的浅笑，“真是很有趣！你不觉得吗，缙？”
　　在一片波光之上，日焰的双手在发抖，“去……解开封印……取回……宝剑！？怎么会……这样？！”于是伴随着一股水波，日焰消失在了水潭前。
　　“你总算来了，我就知道你会忍不住来面见我，我是不是该惩罚你的擅自行事呢？”大殿内，教主冰冷的向身前那已经气愤的有些颤抖的日焰邪邪的笑道。
　　“为什么，教主？你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吧!为什么你要取回另一把神剑？”日焰按耐着愤怒问道。
　　“教主的决议水之天尊你有权力过问吗？你还不为你的无礼行为忏悔吗？”教主靠在龙椅上悠哉的问。
　　“教主，你应该知道另一把神剑封印被解除的意义所在，这意味着下一场教主之争的开始，哪有现任教主主动去派人解开封印的！”日焰顾不上礼仪和规矩向教主大吼起来。
　　教主却异常冷静的继续靠在龙椅上悠哉的笑道；“你这么激动是因为我还是因为你姐姐呢？！”
　　“！”日焰一愣。
　　“你姐姐月吻不是也一起被封印在塔中吗，顺便借用她的力量锁住神剑，你这么激动不就是在担心你姐姐吗？神剑的封印被解除也就意味着你姐姐的死期到了不是吗？” “你……！”日焰一下子闷的说不出话来。
　　教主却仍悠哉而冷冷的望着日焰。
　　“……你……是故意的……！”日焰紧握着颤抖的双拳
　　教主笑得更邪，“你认为呢！？”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教主垂下眼望着手中的那把神剑露出带丝忧伤的神情沉没了片刻道，“这是我的心愿，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我！”
　　“！”在教主继续的沉没中日焰皱着眉离开了神殿……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教主？”日焰回忆着教主那忧伤的神情，“竟然露出这种表情！你的心愿到底会是什么？”
　　日焰回到水潭边望着那片森林的影象，“我不会让倪缙到达这片森林，即使伤害伊樊也在所不惜！‘惠敏’！”
　　“在，天尊！”一个女人的黑影在日焰身后隐隐闪现。
　　“不论你用什么手段都不许光之天尊到达东方的森林。”日焰露出坚毅的如同寒冰般的双眼。
　　“是！”随即，那个黑影如同一阵烟般消散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才刚刚升起，伊樊和缙的身影便出现在神教的大门口。
　　“缙，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东方的森林。”
　　“什么！那片……被诅咒的森林？”
　　“你知道？”
　　伊樊微皱双眉低下了头，“那是民间的传说，十三年前森林中突然发生震动传来巨响，于是一夜之间森林中所有的生物都消失了变成一片死寂的森林，除了草木那里什么都没有，还说……森林中住着一个巫女。”
　　缙沉没了片刻道，“……那你相信吗？”
　　“啊！？”
　　“……关于这个传说。”
　　“我想……”伊樊也沉没了片刻，“……如果真有一个巫女独自一人住在那里的话，她一定会很寂寞吧！无论是谁都无法一个人活着的呀！”
　　缙一惊，接着温柔的微笑着抚摸伊樊的发丝……
　　高塔内的月吻气喘吁吁的尽力呈现出额间那兰色的印记，“伊樊、缙，我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请你们快……快点……来这里。”
　　柔弱的月吻蹒跚的走到窗台边羞涩的望向下方，那猎人的影子立刻呈现在眼前，显丝憔悴的猎人同时向上望向她，两人视线交织的一瞬间月吻又反射性的转过身躲进了塔中。
　　“求求你，快点回去吧，不要再为我留在这里，再这样下去你会憔悴而死的呀！”月吻紧握双手努力的祈祷着，虽然她的话无法传达给塔下那个衷情的猎人……
　　中午，伊樊与缙两人来到一座陡峭的山下。
　　“要过这座山吗？”伊樊有些疑惑的问到。
　　“恩，这是去那里的唯一路线。”
　　“不过看上去好像不是很好走。”
　　“不要放开我的手，伊樊，”缙握起伊樊的手，“等会儿上山后一定要跟紧我。”缙坚毅的望着伊樊。
　　“恩！”
　　上了山才明白它比看上去的还要难走，山崖都垂直与地面，脚下的路又狭小得只容一人行走，而石制的小路上的石块又有些松动，一个不小心踩到就跟着石块一起滚下山去。
　　由于缙一直牵着伊樊的手导致两人行动缓慢，当太阳几乎西落时两人才来到半山腰。
　　“缙，这里开始道路舒缓多了，放手吧，我一个人能走。”虽然道路的确舒缓多了，但伊樊更多的是不想拖累缙，再这样下去他们将来不及下山，如果缙放手两人的行动就快多了。
　　缙略皱了眉犹豫了片刻，他也很清楚伊樊的用意，而且再这样拖下去两人反而会更危险，于是缙只得缓缓的放开手谨慎的道，“一个人走，千万要小心。”
　　“恩。”伊樊小心谨慎的紧跟在缙身后，缙不时的回头探望他，他则微笑着示意自己能行。
　　差不多来到山顶风便开始大起来，突然一阵强风袭来，伊樊身子本就轻巧，他一个重心不稳向后一倒又正踏到一块松软的石头，于是哗啦一声还没反映过来的伊樊已经向山下摔去。
　　“伊樊！”当缙注意到时伊樊已经双脚离开路面垂直向下倒去。伊樊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觉离缙越来越远，然后是身体垂直快速下落的不适感于是本能的紧闭上双眼。
　　“伊樊！”看到落下的伊樊，缙没有一丝犹豫反射性的跃起向下跳去。
　　在急速下落中一心只想救伊樊的缙抓住了伊樊的手臂，将还错乱的紧闭着双眼的伊樊猛力拉入怀中。伊樊只觉被什么温暖的东西有力的紧紧抱住心中安稳了许多，然头向下垂直急速的坠落使全身不适，他在缙怀中紧紧的抓着缙。
　　离地面的树林已不到二十米，缙一手环抱着伊樊一手迅速向地面射出冲击波减缓坠落的速度，紧接着在缙和伊樊的正下方形成一个巨大的半圆的凹地同时伴随着可怕的巨响……
　　伊樊只觉得坠落停止了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而是好像正躺在什么温暖而结实的东西上，他紧紧抓着缓缓的睁开双眼而吃了一惊。
　　“缙！”他向垫在自己下面的倪缙惊叫到。
　　“你没事吧！？”缙有些疲惫的坐起双眼中却充满了温柔。
　　“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啊！”伊樊紧抓着缙胸前的衣服凑近脑袋焦急的问。
　　“！”缙一惊，“放心，我没事！下落时我有使用气，没事的！”
　　“……”伊樊娇艳的眉越皱越悲哀，他更抓紧缙低下头依偎在缙的怀中微微有些发抖，“还好你没事，对不起，又都是因为我。”伊樊发出颤抖的近似哭泣的声音，此时回想着不久前缙为了他而被教主行刑的事心中的酸痛使自己无法言语，那次的经历已让他感觉到在他的生命中已无法失去缙，没有缙的支持和存在他已无法活下去。
　　“没事了，伊樊，这不是你的错！”缙揉住坐在他身上不停发抖的伊樊那瘦弱的肩，撩起他柔软的长发不停的用温柔的声音安慰着。
　　“我不想再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连缙都离开我的话……”伊樊无法再说下去，他根本无法想像失去缙的自己会变成怎样。
　　“我说过会保护你，但决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缙！”伊樊缓缓抬起头直视着缙。
　　缙一手将伊樊抬起的头推入自己怀中完全将伊樊抱住柔声道，“我不会违背和你的承诺，一定！”
　　“……恩！”伊樊宽慰了许多，因为他相信倪缙，相信他对自己许下的承诺。
　　夜晚的冷风刮起，缙和伊樊都感到肚子很饿，然而身上原本带着的食物都在摔下山崖时不知所踪了，虽然他们所在的只是一个小树林，但半夜找不到多少食物，夜间擅自走动的话也很容易迷路，然而很幸运的他们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安身的山洞。
　　“啊！有个山洞。”一看到山洞伊樊就兴奋的向洞口跑去。
　　“等一下！危险！”缙想拉住伊樊但已经来不及。同时，刚来到洞口的伊樊讶意的看到黝黑的洞口高处一双幽红的闪着寒光的眼睛，紧接着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野兽的吼叫声一团巨大的东西自黑暗中扑向伊樊……

　　当看清扑向自己的是头巨大的棕熊时伊樊突然被什么往后一拉整个人向后倒去，在倒下的一刹那只见刚现身的棕熊僵直的定在洞口，紧接着在熊的中央自头到脚裂开一道匀称的裂缝，伴随着四溅的鲜血裂成两半的棕熊缓缓的向两边横倒下去，在幽暗的树林的黑夜中，四溅的鲜血显得格外清冷冰寒，棕熊刚才的吼叫声似乎还残留在空中。
　　倒在缙怀中的伊樊还呆呆的盯着摊在幽暗的草地上那两堆暗暗的东西，眼角突然莫明的流下两行眼泪。
　　“伊樊！”看到流泪的伊樊，缙惊慌的叫唤着。
　　“这种事……我……已经不想再看到了！”伊樊低下头紧闭着继续流着泪的双眼，他并不想再流泪，但是太多伤心的往事伴随着这血淋淋的场面一拥而出。
　　“伊樊！”缙皱着眉望向自己右手握着的溅满鲜血且闪着寒光的剑，滴滴浓郁的血还顺着剑刃向下滴着,自从十岁那年成为光之天尊后缙就没有停止过杀人，这对他而言已是件极其自然的事，只要教主下达了命令，去杀任何人都和他无关，他只是纯粹的完成任务而已，但至少他会让死者少些痛苦一刀就解决他们，无论看到多少鲜血，即使在他脚边淌满了众人的血河他也没有任何感觉，然而此时他却对握着那把剑的手厌恶至极甚至颤抖起来。
　　“对不起，伊樊！”缙深深的道歉。
　　伊樊抬头望向愧疚的缙，“不，缙只是为了救我，是我太过不小心擅自跑进山洞惊动了它！”伊樊又忧愁的望向横倒在地的熊，“对不起，真的实在是……对不起！”
　　缙完全被如此纯净的伊樊折服，他一把抱起伊樊就往山洞里走。
　　“缙！？”伊樊被缙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
　　洞中还算整洁，因为有一只熊住过这里的稻草扑得相当柔软。缙一把将伊樊放倒在稻草上。
　　“缙，这到底……！？”
　　“你不要把我想成太好的人。”
　　“啊？！”
　　缙伏在伊樊身前轻抚着伊樊的脸庞有些悲哀的道，“我杀过无数的人，我并不像你想像中那样会替别人着想的好人，对我而言人的性命根本一点价值都没有……”
　　“缙！？”伊樊有些微微的皱起眉。
　　缙紧皱双眉低下了头，“……当初你和你娘被追杀时我一直都在旁边，但我没有任何出手救人的念头让你娘眼睁睁的死在你面前。”
　　“！”伊樊睁大了不敢置信的双眼。
　　“强者生存，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活下来的。”
　　“缙，那你的亲人！？”
　　缙自嘲的一笑，“弱者都会死，我的父亲是前任教主，而神教的传统便是杀死前任教主的人便成为下任教主，即使是杀父仇人也不能拿他怎样，因为他是最强的，除非……！”缙突然感觉被什么重重的一拉整个人向前一晃，才发现伊樊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在颤抖……
　　“失去亲人你明明是很痛苦的呀！”伊樊紧抱着缙大叫。
　　“伊樊！？”缙相当吃惊，长久以来每个人都认为他是个冷漠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周槽人们对他的不理解让他寂寞得窒息，不得不去逼迫自己承认自己是个没有人性的人，此时伊樊的话让他发自内心深处欣慰的一笑。
　　“我不知道以前的缙是什么样，我根本不想知道，不论从前的缙是怎样我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想失去缙，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根本不会继续活在这世上，就算你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人，我还是相信你，在我眼中你永远是不变的缙！”伊樊一口气说个不停向着缙大发牢骚，“所以……请你别再说了，也不要想要离开我！”伊樊渐渐的埋在缙肩头哽吟。
　　缙怜惜的抚摸着伊樊的头轻声道：“对不起，我不会再提了，更不会想要离开你。”
　　缙望向洞外的圆月，今晚似乎是有生以来最皎洁明亮的，“早点睡吧，明天我们要赶紧离开这片树林。”缙微侧过头对着伊樊的耳畔柔声道。
　　“恩。”伊樊仍旧抱着缙感受着缙的味道渐渐的融入了梦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