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之杨》颓废的橙子

6、离世

　　云菁十一岁无垢山庄全庄缟素，连城壁与连夫人一身素白的立于大堂之上，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哪些人是真心哪些人是假意，云菁分不清楚。
　　按理应是两人一同守夜，可连夫人的身子到底是撑不住被劝回去休息了，这会儿夜已过半，云菁翻来覆去的总是睡不着，一闭眼似乎就能回想起连正庵闭眼之时仍带忧虑，连夫人的伤心欲绝，最让人难受的是连城壁一言不发和毫无表情的脸色。
　　想了想，着实是忍不住随手拿起披风披上，悄悄的往灵堂方向走去。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脑袋悄悄伸进去，只见连城壁跪的中规中矩，好像一滩死水一般平静无波。
　　“胡闹，大半夜的来做什么。”
　　被声音吓到的云菁呆愣了一下，“我，我过来看看。”
　　听到略含委屈的声音，连城壁起身走过去，放柔了声音，“快入冬了，更深露重，快回去别受寒。”
　　云菁反而走进去关上门，“我再待一会。”握住眼前人的衣袖云菁低声说道。
　　终究敌不过云菁的执拗，连城壁再度跪下，“你坐在垫子上。”复又摸了摸云菁的手感受到冰凉，将云菁两只手捂在自己手中，像是觉得还不够，索性将自己的披风细细裹在云菁的身上。
　　安慰人从来都不是云菁的强项，云菁也只是希望就这样陪着能让连城壁好过一点，这些天看见的人情冷暖着实令人心灰意冷，冷的发凉。
　　“父亲，一直对我要求严格，或者说是苛刻，他也不告诉我是谁害了他，只是让我撑住无垢山庄的辉煌，我曾经很恨他，为什么别人活得那么轻松，为什么我要活的那么辛苦，”连城壁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可是现在我宁愿他继续训斥我，却是不行了。”
　　“会好的，会好的，连伯伯的愿望会实现的，你从没让人失望过不是。”
　　灵堂恢复平静，人的心却无法恢复宁静。
　　我从没有让人失望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