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之杨》颓废的橙子

5、生辰

　　“菁儿又大了一岁啊。”
　　云菁扯扯身上大红衣裙，“娘，我能换一套吗？”
　　“难道菁儿不喜欢吗，沐姨特地挑的呢。”
　　“没有，就是不太习惯，”别扭的扯扯衣裙克制着皱眉的冲动，“那，我去背诵药典了。”
　　“好，去吧。”

　　“菁儿着大红倒是衬着脸蛋白润，说起来倒是怎么生养的，菁儿这小脸蛋滑滑嫩嫩的，莫怪城壁都忍不住时常捏一捏。”
　　“说起这个就烦人，他们家的特质，静哥的脸也是，大男人的还有酒窝，成天笑嘻嘻的，都是孩子爹了，还和刚及冠一般，你可不知，我们一路来时招惹的桃花不少。”
　　“这话里面酸的，可是沾酸吃醋。”
　　“婉妹，要我说璧君可也是随了她爹，小小年纪便是美人胚子。”
　　“就是这孩子太内向了，说来在家中过完年，夫君说要带我们出去走走。”

　　“爹，”云菁伸手，“今儿我生辰。”
　　“嗯，给，百草经。”
　　云菁瞪大眼，“爹，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生辰礼。”
　　抱着百草经云菁撇嘴，“哦。”
　　“这个给菁儿如何？”
　　连正庵手持小小一朵玉莲花笑看眼前的小人。
　　“谢谢伯伯，伯伯最好了，那你们忙，菁儿去找沈姐姐了。”
　　“嗯，明日开始背百草经。”
　　刚要出门的云菁脚步顿了一下，原本还精神奕奕的立刻萎靡不振。

　　“菁儿，这是我自己绣的方帕，菁儿不要嫌弃。”
　　“怎么会呢，姐姐的刺绣真漂亮，”云菁细细看着那方帕子，“真的栩栩如生。”
　　“到没有菁儿夸的那么好，不过不嫌弃就好，我害怕这礼轻了些。”

　　直到晚宴上云菁才看到一天都没怎么见着人的连城壁。
　　晚宴结束云菁毫不客气的向连城壁伸手。
　　连城壁从怀中掏出小银镯，银镯上的纹路细腻做工却稍稍粗糙。
　　云菁满意的戴上，细细的镯子倒是自己向来所喜的。
　　“菁儿可喜欢。”
　　“嗯，喜欢。”
　　“喜欢便好。”

　　未过几月，自东瀛而来一刀流掌门登门拜访，说是拜访，不过就是论剑。
　　几人心里都清楚，连正庵现在的身体不可能与人论剑，但若是就这样直接放弃，传出去落井下石的那些人可就要迫不及待的上门拜访了，这个时候只有连城壁也只能是连城壁站出来，没有任何选择。
　　“连城壁。”
　　“嗯？”
　　等了许久也未等出下语，连城壁笑笑，“莫担心，只要在不败即可，不是全无把握的。”
　　“可是，听说很厉害，爹娘也很担心。”
　　“没有问题的。”抬手捏了捏云菁的脸颊，“你这是不相信我？”
　　“没有，那，”云菁吞吞吐吐的开口，“那你小心。”

　　剑影相错，声音没有来的让人心慌，良久，似是过了近三百多招，两人终是停了下来。
　　连城壁抱拳行了一礼，“多谢指教。”
　　“哪里，连少庄主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剑术，实在是让人叹服，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寒暄客套，故作大方，至少经此一役他人将会收起看笑话的心不在对无垢山庄掉以轻心。
　　众人离开，沈璧君看看依旧停留在原地笔直站着的连城壁，还是跟上父母的脚步离开。
　　云菁走向连城壁伸手戳戳连城壁握剑的手臂，随即连城壁的眉头微皱。
　　“受伤了也要死撑，死要面子活受罪。”说归说，手却拉开衣袖，一道剑伤赫然在目。
　　“无碍，不过皮外伤。”连城壁盯着云菁，菁儿，你会怎么做。
　　云菁摸出伤药，“原本只是备着，没成想你竟真的受了伤，看起来好疼，你是没有痛觉吗，一声都不吭。”一边絮絮叨叨的说教，一边包扎着伤口。
　　一看就是早就有所准备，看来菁儿是看重关心自己的，这伤虽然冒险了些不过到底是值了。

　　“手上的伤如何了，菁儿应该已经包扎过了。”
　　“无大碍。”
　　“城壁，”连正庵看着自己的儿子，“试探只会伤还真正在乎你的人。”
　　连城壁不语，连正庵无奈叹息，敏感多疑，作为无垢山庄的主人，这是好事，但是，这也意味着难以交心。
　　“这无垢山庄有你云伯父的家产，我们当年相约到了他老时就在无垢山庄养老，城壁，朋友之间不该有连绵不绝的试探，不在意不代表不知晓。”
　　连城壁低头，不知有没有将这些话听进去。
　　“罢了，这样也好，我走之后不用担心你轻易陷入他人圈套，你既然做到了，那么我也同意你的要求，十五岁你便随着菁儿出去吧。”
　　“是，父亲。”
　　望着门口连正庵扶额，“到底是过犹不及，只盼着能有谁克的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