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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神之情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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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神怪见众人走后,才缓缓道:“其实我与你母亲是自小认识的,我们本是一同修道的师兄妹,本也是情投意合,但十年前,你父亲因被妖魔所伤,因此被送上山来让我师傅救治,且不料在这段时间里,他却迷恋上了素嫣的美貌,硬要娶她为妻,素嫣自是不许,但是,哎,冤孽,这岳巽为了得到素嫣,竟然趁其不备让其喝下了“十里红尘”,然后便亵渎了素嫣,最终怀了你。”
他叹了口气,续道:“素嫣自是不得不放弃修行,委身嫁于岳巽,而我自是不放心素嫣,于是便做了素嫣的贴身护卫,我本想,只要这岳巽好生相待素嫣,我也便饶他性命,但是好景不长,他却又欢喜上了别的女子,对素嫣便是不闻不问,而后得知素嫣所怀的是一血魔胎体时,对素嫣更是冷言寡情,若不是瞧在他是你父亲份上,我早已杀他而后快,但这岳巽向来容不得我,便诬言我乃妖魔化身,欲要处死于我,素嫣无法阻拦岳巽,便将我封印在这无神山中,她虽表面上是封印我,对我无情之至,但我心里知道,她是为了救我性命。所以才将我封印至此,而她又将封印我的水玉置于你体内,便是想着她故去后怕岳巽依然会来取我性命,但他总会念及你是他骨肉的份上,不会对你强取水玉,所以素嫣才如此做。素嫣一生如此待我,我纵然死也无法报答她万分,此后唯一能做的,便是时刻护你周全,定不会让你身受半点苦楚。”
这番话,说者痛心疾首,听者却也是苦楚难耐。金萱脑中一片空白,她从小就失去母亲,所以才依恋父亲,但是父亲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一丝笑容,她那时不懂,此刻才知在他的心中,自己活着只不过是个祸患,是个时刻想除之的怪胎,又何来父爱之谈,怪不得他从来不踏进母亲的殿阁,即便母亲的每年忌日他也从来不曾过问,因为母亲不过是他抢来的一个玩物,既毁了母亲的修行,又毁了她一生,这样的父亲自己又怎会再认,她黯然道:“如今的我,怕是永远也不愿回那金昭城了,你若修行,便带我一处修行便好,此生此世,我也无什父亲,这天地间,纵然不容我,也自有我的一片天地。”
她话有几分决绝,也有几分心痛与黯然,纵然坚毅如斯的她,却也掩不住泪眼婆娑。通灵神怪见她如此弱小女子,如今却让她知晓这许多悲痛之事,也不知自己这一番话到底是在救她性命还是将之逼上了悬崖陡壁,但事已如此,他也不愿金萱再回到岳巽的身边,因为他害怕终有一日这岳巽会为了自己的私欲置金萱于死地,她虽不是自己亲生,却比亲生更是珍重,她走进金萱身侧,温柔地抚摸着他头,道:“萱儿,你可知我的真身是谁?”
金萱惶惶中,哪有心思去猜他的真身,淡然道:“你是通灵神怪,势必便是个妖魔鬼怪了,又有甚好稀奇的。”
通灵神怪却笑道:“通灵神怪不过是凡尘俗世的一个化名罢了,通古今,晓天下,明三界,圣人出,方奉书而至,我乃上古神兽白泽是也,从今而后,我愿成为你的坐骑,护你此生安泰,他日飞升,才必安心。”
金萱还未反应过来,却见通灵神怪全身被笼罩在白光之中,而光中传出妖兽一般的怒吼声,那声音震彻苍穹,直达天宇,仿佛有无尽的苦楚,又有无尽的喜悦,在向天地间诉说着自己的心事。
屋外等候的落尘三人听得这声响,自然心惊不已,以为是何妖魔突然隐身而至,要对金萱和通灵神怪不利,因此也不管金萱是否应声,便直接快步抢进屋去,然等到他们进得屋时,却见到一头通身雪白,狮身模样,头有双角的神兽朝金萱低伏下去。
金萱跟落尘等人一样,也有几分惊诧,然稍静得片刻,金萱也冷静了下来,她肃然道:“你是上古神兽,我不过是凡尘血魔,我何以有此资格敢让你成为我的坐骑,更何况神兽只得王者坐之,我何以敢当?”
白泽侧头瞧着落尘,道:“我本是上古之神,但因所犯天令需回人间历练,方可飞升,方才我被那廷尉灭了肉身,本该度过劫难回到天界,但你用水玉又复活了我,我自当需完了这段尘缘方可飞升,我虽辅佐明君,但选择谁成为我的坐上之主却是我的自由,落尘公主自有身为上古神兽的朱雀凤灵辅佐,你不必忧心。”
金萱瞧了落尘一眼,有些踟蹰,而落尘也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经过,淡然一笑,道:“想必白泽神兽与金萱你有一段凡尘恩怨,既是如此,你便诚然接受便可。”
金萱得到允许后,便坐上白泽,而落尘几人见在此耽搁的时间已久,也分别召唤出各自的坐骑,离开无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