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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陷入套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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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婳白天打工,晚上林爱月和魏子煜先去接她,三人再一同去居酒屋。
“怎么样啊?”沈婳冲爱月挑眉,笑得暧昧,“跟霸道总裁相处的两天,感觉如何?”
爱月刚想让她打住,魏子煜发了问:“什么霸道总裁?”
沈婳积极解释:“亚际集团的掌权人最近在跟爱月约会!”
林爱月:“哪有!你别乱说嘛。”
“我哪有乱说?那他找你吃饭干嘛?又怎么会说那些话,还有干嘛带你去鹿儿岛?”
“去鹿儿岛是为了做翻译啊。”
“你傻不傻,你真的觉得他缺翻译吗?”
听着两人说话,魏子煜又是一怔:“你这两天是跟着这个人出去的?”
“对啊对啊,”沈婳抢答,“那天有人开着跑车来接爱月的,私人飞机往返,酒店还超高级……果然是豪门大佬啊。”
林爱月已经阻止不了她了。
沈婳继续说:“你都不看八卦不知道,应绍衍可是少有的零绯闻贵公子,天一集团的总裁钮辰,不是超模就是港姐。应绍衍可是九亿少女的梦中情人,他的ins下面的女孩可都自称应太太,这么个顶配优质男主动接近你,你不好好抓紧,真想一直单身啊?”
林爱月算是少有的顶着“东大院生”光环还有不少追求者的女生,大概还是,颜即正义。但这位小姐姐似乎认为恋爱和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高中时接受了一个男孩的告白,恋爱过程就是两人每天一起学习,最后大概实在无趣,还是男孩提了分手。本科阶段她沉迷于看书和野生动物保护,以及把学校的奖学金轮了个遍。
“是一个专注于做事情的女生”。同学们对她的评价大致如此。
她的追求者名单里,有智商卓绝的科研人才,满腹经纶的畅销书作家,小有成就的创业新秀,总之绝对是一等一的优质男。
可“恋爱”这件事,似乎并不在她的规划中。
沈婳这么殷勤并非真的为了她,而是早点杜绝魏子煜和她的可能,一股脑地夸耀应绍衍,也是为了让魏子煜知道他和应绍衍的差距,知难而退。关于这点,林爱月很清楚,对爱情一窍不通,对好友的心思,她是捉得细腻的。
林爱月一直解释,沈婳却不肯罢休,她只好应付道:“知道啦,我再观察观察,好吧?”沈婳终于住了嘴,结束这个话题。
其间,魏子煜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啤酒加烧烤,三人继续聊天。放假在即,他们互相询问打算,林爱月和魏子煜碰杯,问道:“你真的不回家?我记得你去年也没回。”
魏子煜一饮而尽,挤瘪了罐子,说:“不回了,没什么要见的人。”
林爱月愣愣地看着他,一旁喝趴了的沈婳闻言,也抬起头。
魏子煜笑了:“我其实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
“你的父母呢?”
“车祸去世了。”
“那你这么多年……”
“有一个人一直在匿名资助我读书,直到前两年我读了研究生,发邮件告诉他不需要资助我了,他还是每个月都给我汇钱,”魏子煜垂眼,没让她们看见眼神,“我现在有办法还他的钱了,却一直都没有办法找到他。”
在日留学生,光靠打工就能把生活过得不错了,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优秀的医学生。
爱月愕然:“你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吗?”
“从来没有,也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只有一个电子邮箱。我告诉他我考上东大时,他真的很高兴,这块表就是他祝贺我的礼物。”魏子煜抬起左手,露出一块价格不菲的腕表。
原来这就是他生活从简,却佩戴了这样一只腕表的原因。
一直不做声的沈婳开了口:“其实,我也是孤儿。”
林爱月又是一愣,魏子煜看着她,脸上毫无醉意。
沈婳突然笑了,如她往常那般纯真:“但是我从小到大一直过得很开心,我有一个哥哥,他很疼我,抚养我长大。”
这个话题没继续下去,两个人都不愿多说,爱月也不问。
喝到凌晨,沈婳抱着魏子煜,回去一路飙歌。
到了家,魏子煜扶沈婳回房间,爱月去打热水,回来时走到房门,看到他们在接吻。
林爱月退到客厅喝茶,没过多久,魏子煜仔细地关上沈婳房门,到爱月身旁坐下。爱月给他倒茶,没说什么,他先开的口:“大晚上还喝茶,不想睡了?”
“没事,习惯了,不喝才睡不着。”
魏子煜开门见山:“爱月,那个应绍衍,你还是少接触为好。”
林爱月很意外,刚才他全程无言,她以为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她开玩笑地问:“去查百度了?”
“想起来有个朋友在香港一家跨国企业上班,跟我说过一些,最近才想起来是亚际,”魏子煜如此解释,“应绍衍位高权重,城府极深,你这么单纯,搞不定他的。”
“我也没想跟他怎么样啊,”爱月沉了口气,“刚才那么说只是应付沈婳而已,我对他真没想法。”
话音未落,她脑中荡过应绍衍放大的俊颜,以及与他唇齿相依时的画面,那种霸道又温柔、心慌又沉醉的感觉……
林爱月心跳骤升——她在想什么?
魏子煜又说:“那你还跟他频频接触。”
林爱月说实话:“其实在青森的时候,他怀疑我接近应爷爷另有所图,也许现在还没消除戒心,我只是想让他看到我这个人是怎样的,让他别多想而已。”
“你看,这些有钱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古怪,”魏子煜语重心长,“他纵横商场多年,有的是手腕,听我的,这样的人,别去接近,也别招惹。”
林爱月知道魏子煜是真心的,他说的这些话,和她一开始想的完全一样。
为什么是“一开始”呢?
在她面前的应绍衍,似乎和外界传的,不太一样啊。
……
这夜梦里,林爱月见到了一个遥远而熟悉的人。
她回到了幼时。盛夏时分,房间窗台外的缅栀花盛放似锦。这种花生长在热带,离开深圳之后她去上海,再也没见了。
睡前,她对妈妈说:“妈妈,我好想爸爸呀。”
妈妈说:“乖囡,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月光下,小女孩握着水彩笔,涂涂画画,一笔一落,行云流水。明天就是父亲节,她打算画一幅缅栀花,送给爸爸。
从窗台一直看出去,不远处就是大海,大海的另一端,爸爸在那里工作。爸爸常说,“每天晚上看到月亮,就想起我的小月”。
“海上的月亮,是我的心上人啊。”
是她,也是她母亲,南月。
最后一笔落下,纸张上出现一簇漂亮的缅栀花,她心满意足地爬上了小床。
第二天,南月才准备带她出门邮寄,打开门,迎接的却是穿着亚际制服的人。他们带来的,是爸爸昨夜身亡的噩耗。
梦中,爸爸踏着月光回来了。爸爸一把抱起她,指着那片繁荣的港口海岸:“爱月,你看,那一片港口,都是爸爸建起来的。”
她说:“爸爸,你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却没人回答。
她再喊:“爸爸,爸爸——”
……
闹钟响了。
林爱月睁开眼,随手往脸上一摸,额心竟有几颗冷汗。
她一动不动,就这么躺着发呆,努力回味着爸爸的模样。爸爸离开的这么多年,她没有他的照片,也不再有人提他,她仅靠着最深处的记忆,悄悄在梦里回放。
不久后,是一声短信提示音打扰了她。
林爱月抄过手机,屏幕点亮的一瞬,她惊愕瞪眼。
——有人给她的银行卡里打了一百万,备注:随行翻译报酬。
区区一个翻译兼职,哪里值一百万!
难道……
她眼中再次闪现那些缠绵的画面。
难道他是为这个付的钱?
林爱月完全没了困意,当即给应绍衍打电话,连打几个都没人接。她再打给顾崇,顾崇倒是接得快,告诉她:“先生正在开会。”
林爱月几乎是质问:“给我打了一百万是什么意思?”
“这是先生的意思,你要问先生。”
她不想多废话:“你给我个卡号,我转回去。”
“这你就为难我了,我可不想被先生骂。”
虽然顾崇的语气听起来十足的看戏,但却是事实。爱月不想麻烦他,便问:“那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有空,在哪里?”
顾崇脱口而出:“先生下午会到南青山和小治吃晚饭,之后回酒店,保守估计是七点。”
他这意思,要她去酒店找他。她可不傻:“你帮我约他出来这总行吧?”
“还真不行,”顾崇幸灾乐祸道,“先生回酒店是收拾东西的,晚上九点回香港。”
林爱月一怔。
顾崇最后提醒:“抓紧时间呐,小美女。”
……
林爱月带着那张银行卡,前往应绍衍下榻的酒店。她先是问前台能不能寄放东西,前台一看是银行卡,当即拒绝了。
林爱月无可奈何,只好乘电梯上楼。
站到房门前,她的手抬起又放下,实在下不去手。她最后闭上眼,用力按下门铃。
很快,房门被打开,应绍衍出现在门后,他个子高大,爱月要对上他的眼不得不仰着脖子。他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淡淡道:“找我?”
林爱月不想进去,直接问:“给我打了一百万什么意思?”
这时,隔壁房间有人出门,路过时眼神诡异地看着她。
酒店房间,还是套间,男人给女人钱,呵呵。
应绍衍似笑非笑道:“你应该不会想再继续在这里说了吧?”
应绍衍给她让出道,她臭着脸走进去。
等他关上门,一转头,见到她满脸的火气,话都说得快了些:“我是来给你还卡的,顾崇不肯给我卡号,我只好把整张卡给你,密码在背面。”
应绍衍显得很无辜:“还给我做什么?难道你是慈善家,免费帮我做翻译?”
他还有脸装!林爱月瞪着他,几乎是辞色俱厉:“两天的翻译兼职值一百万?给我那么多钱,你什么意思?”
应绍衍徐徐走近她,面带笑意,却让爱月觉得危险。
她听见他说:“为了让你来找我啊。”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