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之2016》赵子荻

99、不似经年

　　“好吧，那便在这里说吧。”
　　“或许你不会相信，但我必须要说，落瑀夜她…”
　　“掌门，你是在说我么？”说话间，落瑀夜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瑀夜，你到这边来。”笙箫默看着她示意，落瑀夜便没有继续说下去，乖巧的走到了笙箫默身侧，手中正拎着浇花的水。
　　“看样子快开了，但不知道会是什么颜色的。”笙箫默看着花苞，轻声道。
　　“会有很多颜色。”说着落瑀夜已经俯下身，将手中的小木桶放在了一旁，将水一点点淋上花身。
　　“笙箫默！”幽若终是失控了，喊出了他的名字。
　　看着幽若的样子他也只是勾动了一下唇角，像是在看一个失控的疯子，那般不屑与冷漠，让人不寒而栗，“你继续说，刚好我的徒弟也在，她一直很想知道在你的眼里，她是什么样子。”
　　“呵，这些花都是她种的是么？”
　　笙箫默面无表情的看着站在他面前幽若，并没有回答她。
　　“你竟然将神界派来的人留在身边，还收作入室弟子。”
　　落瑀夜正在浇花的手抖动了一下，像是在等待另一方的发声一样，不敢有任何动作和言语。
　　“这些你都知道么？她一直在欺骗所有人，她…”
　　“说完了么？”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幽若有些语无伦次，神情却是迫切，冰冷的双手无一丝温度，却依旧紧紧的攥着。
　　“说完了就走吧，瑀夜的伤还没好，需要静养。”
　　伤...是她那天所为么，他是在提醒她？那双双步入殿中的背影，哪里还有一丝的眷恋，仿佛一切都是一场闹剧，只有她一人在自说自话，在笙箫默眼里她已然是一个疯子，只会伤人的疯子，他眼中的厌恶如今已淡化到没有一丝痕迹，那是只对毫无交集的陌生人才会有的冰冷黯淡。
　　自取其辱的事她已经不知道做过多少次了，从落瑀夜来的那天起，就注定了，注定她会失去儒尊。
　　虽然强装淡定，虽然一直装作不在意，她的眼中却是泛着泪光。
　　回到寝殿，花千骨还在睡梦中，安静地房间内因晨光的照射，渐渐有了一丝暖意，长长叹了口气，幽若眨着疲惫的双眼，靠到了她的身旁，不忍心去打断她的睡梦，幽若像昨晚一样安静地守在了一旁。
　　师父，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麻痹自己么，不醒来，就不会再去想尊上了么？你真的好傻啊。

　　“怎么不走了？”
　　“儒尊，我......”落瑀夜双手怯怯背到了身后，眼睛看着地面，有些不知所措。
　　“你是想说方才的事么？”
　　“关于掌门所说之事，您…您不想问我什么吗？”
　　笙箫默俨然一笑，“问什么？”
　　“我…神界…掌门她…”
　　“我相信你。”
　　“什...什么？”
　　“你只管好好养伤，其他的不要想，有我在。”
　　“可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只要记住，你是我笙箫默的徒弟。”
　　“好好养伤，这是命令。”
　　落瑀夜没再反驳，这便是神君口中的长留么？那儒尊呢？她宁愿相信自己的心，只要曾经做过他的徒弟足矣，还奢求什么呢，只怕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了就会失去，若是儒尊有一天知道了真相，又会怎样对她呢？他还会像今日一般维护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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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淫靡的声音，在紧闭着的房门掩盖下依旧是声声入耳，落瑀夜毫不客气的一掌将那房门震开，里面的人见此动静皆是一愣。凛旻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喂！！落瑀夜你干什么！疯了吧你！”
　　“怎么了？我刚回来就选择来你这，这样的自知你不喜欢？”
　　凛旻敖一把将坐在怀中的女子丢到一旁，像丢一件破衣裳，抬头怒视落瑀夜半响，声音忽然缓和了许多，：“我并不想同你分享我的乐趣，但你却扰了我的兴致，要怎么办呢？”言语中尽是轻描淡写，眉间确已泛起了红光，“我总要把没做完的事做完，不是么？”抬眸间双眼已布满杀气，直视面前的落瑀夜。
　　“你过来。”听到如同鬼魅一般的唤声，一旁那个衣衫不整的女子竟一脸痴恋的俯身爬向他，纤白的双手逐渐攀上他的脖颈，朱红的嘴唇毫不犹豫的贴了上去。
　　又是一番缠绵，女子吃痛，想要将唇移开，却被他一手扼住后脑，一点一点，直至将整只手穿透她的头颅，女子的整个身体随着她狰狞的面容和歇斯底里的惨叫魂飞魄散，凛旻敖的手却是滴血未沾。一旁的落瑀夜依旧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无论他做出什么，她都不会感到惊讶，许是她已经习惯。习惯了他的阴险，狠辣，仿佛这才是她所认识的凛旻敖，她已经忘记第一次见他时他的样子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这里我本就很熟悉，对你则更熟悉，你若不在殿中，便是在这里了，只是..这次又换了哪家的女子？”
　　凛旻敖早便看出她是来讽刺他的，自然也没好气地说道：“神界的婢女，不行么？难道你还想禀报神君不成？你以为他会理会这些？”
　　“你多虑了，我的确是要面见神君，但与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大可放心。”
　　“哦？那你…”手还未落下便被两指弹开。
　　“你这双手还是留着找’乐趣’吧。”
　　看着落瑀夜轻蔑言语下的无视，凛旻敖不禁怒火中烧，却又是无可奈何，她的伤还没好，脸色也很苍白，本就瘦弱，现下更是显得像一个纸片人，“你…先坐下吧，我为你疗伤，然后再带你去见神君。”
　　“不必了，我的伤已经无碍了，现在就带我去见他吧。”
　　“你！”见她俨然一副不识好歹的样子，凛旻敖气不打一处来，刚刚缓和的气氛转而又变得僵持起来。
　　“是笙箫默为你疗的伤？”
　　落瑀夜只是坐在一旁自顾自地喝着手中的茶，并不理会他。
　　“还真是蠢啊，帮着自己的敌人疗伤，然后打自己么？呵，也不应该这么说，应该说你演的好。”
　　茶杯静落无声，羽翼般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道：“现在可以带我去见神君了么？”
　　沉默片刻，凛旻敖指了指窗外，“你既然能找到我，找他应该不难吧。我有些累了，不便与你同去。”忽而他又压低了声音，“小心别惹恼了神君，对你没好处。”
　　花园中是一片沉寂，没有一点生气，自神君重新掌管神界起，神界便已变成这副模样，没有见过一草一木，曾经有过绽放痕迹的地方也已经变成了枯木枯藤，同神界的一切殿宇混为一色。分不清所以。像长留那般仙界，这里永远都不能比拟，无论是人还是物，都不会有，像这样的境地，就算是再美的事物也会枯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