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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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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好奇魏凯钱的来源,但他确实和我们一样并无任何异常,并不见在餐厅做兼职或者外面带家教。我再三追问,他也三缄其口,不置一言,他只是问我们还缺少什么。然后在一个周五的下午,我看到将军和以前打水的女孩在一起。老大、阿龙、刘磊身旁都左拥右抱地有许多妙龄少女。学校的停车位上都停着价值不菲的豪车,一切都像拍青春偶像剧一样,我们都俨然成了富二代。
一个下午,将军给我打电话。那时,我正在图书馆看书,他说要我过去打架,后来才知道是为以前打水那女孩。我再三向他解释,刚收到一封奇怪的书信,但他却斩钉截铁地吼道“你不过来,我没你这朋友!”说着挂了电话。
我匆匆离开图书馆,却感觉一双眼注视着我,在黑暗里暗笑。我开车来到学校旁边的搜狐网吧对面的学校围墙旁边,只见一群人足有二十多人,三五层地围着将军。那群人都是体育学院的学生,一个个人高马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那女孩叫曹小蝶,男朋友便是这群人中为首的高阳。
高阳足一米八五,体积有两个将军一般大,浑身黑长的汗毛耸然挺立,口中抽着烟嘲笑地等待着将军叫来的所谓帮手。我和老大、阿龙、刘磊都到了,只有魏凯迟迟不来,打电话只说在路上,从学校出发一分钟的路,却不知道他在哪里的路上。
高阳用食指指着我们,呵呵笑道“量你们这几个臭番薯,也想揍老子!”他看着我们焦虑不安的模样,越发得意道“你们还在等什么人吗?告诉你,不用在等了,他是怕的要死不敢来!”说着猛吸烟,缓缓地吐在将军的脸上。
“操你妈!你在给老子吹下试试!”将军向后退一步,勃然大怒指着高阳的鼻子道。
我的心脏猛然戳中,顿时感觉腿有些软,表情凝重地感受着沉重的气氛骤然压下来。
阿龙打着哈哈道“我们人少,这有点不公平,有本事我们单挑,好吧?”。
高阳笑得灿烂,一口烟喷在他的脸上“老子就喜欢人多欺负人数少,怎么了?单挑谁怕你,给你一个公平选择,是你一个单挑我们还是我们全部单挑你?你选择,我不强迫你”。
阿龙笑道“这也算你妈的公平!”猛然从跳起来,趁他不备,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
“打!打!打!打!”
“打!打!”
我们只有五个人,对面却二十多人,更何况是体育学院的学生。阿龙第一拳头打爽了,但转瞬之间,只觉被一条强大的河流裹挟着,拳打脚踢如雨点一般打在身上。我的四周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只感到身体摔倒在地上的冰凉触感和身上一股股麻痛的灼热。
“打他们做什么,过来弄死这小子,敢抢我女朋友”高阳把打我们的人调过去打将军。他们像是国外玩摇滚的青年,在他的身上跳来跳去,在他的头上踢来踢去。
顷刻之间围过来一群闲人,他们纯属娱乐的跑过来看戏。喜咪咪地看着被打的人,那叫一个惨啊,再看看打人的人群,那叫一个爽啊。他们目不转睛地磨拳擦掌,恨不能自己也扑上去踩我们几脚。人群越涌越厚,外层的人仰着脖子往进挤,兴致勃勃地问“出了什么事情?”外围又涌来一批人将问话的人也挤到了里面,兴致勃勃地问“出了什么事情?”。
他们打得也差不多累了,高阳在他的身上擦了擦鞋上的泥土。这时,眼尖的人看见校卫正拨开人群往里走,人群也极是配合地让开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路。那群人淡定地站在那里,泰山压顶他们权当是个屁,风一吹就走了。一群校卫见打架已经结束,领头的人笑了笑挥了挥手”没事,这里没有什么事“。校卫又走了,人群犹自意犹未尽地看着躺在地上浑身颤抖的人。他们没有消散却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后面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前面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部好莱坞大片。
将军被打的鼻青脸肿,口中却仍然狠狠骂道“操你妈!你给爷等着,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想扶起软得如果冻的他,却怎么也扶不起来。高阳吹着口哨,蹲下朝将军的脸上吐口烟道“你爷爷我等着呢,不打烂你下半截子也不算你妈养的!“。
这群人得意地吹着口哨,仿佛吹奏着胜利的凯歌。
巨大的轰鸣声骤然熄灭,尖锐的撕裂长空的刹车,人群不约而同地如一阵风刮过般望向西边。魏凯带着墨镜,穿着一身李宁运动服,闭上车门走过来。那凌厉的气场,犹如千军万马在身后,只随手一指便可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他仰着脖子,嘴唇向下垂着,眼中露出一道道凶光。但从公路向路上走时没看见台阶,顿时差点摔倒。人群如爆豆般爆出一片笑声,魏凯掀开人群来到高阳面前。
他指着高阳的鼻子道“你知道他们是谁吗?竟然敢动他们,看来你也不想活了”。
高阳以为他在开玩笑,嬉皮笑脸道“难道他们都有个爸叫李刚?”说着端过来魏凯的脸,轻轻地在他的脸上扇了三下,狰笑道“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你算哪根葱!”将他推向一边。
魏凯不怎么动作,口中只是微微嗫嚅,但我却看得仔细,他分明在说“撞墙,一起撞那面墙”。他的目光扫向学校的围墙,那群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手着荡秋千,纷纷向墙上来来回回地撞。他们一个个撞得头破血流,口中哭爹喊妈地叫成一片。
魏凯又喃喃自语“跪下”。
那群人纷纷跪下,口中叫道“对不起,我们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魏凯指着将军道“从他□□钻过去,便饶了你们”。
他们像狗一样我们搀扶着的将军□□爬过去,然后如撞见鬼一般狼狈而逃。人群纷纷摇头叹气,仿佛热闹并不如心中认为的有趣,一个个都悻悻离开。
魏凯指着将军道“把他扶回宿舍,下去就好了”说着便向车上走去。他并不解释,他为何会来的这么晚,只是打开车门,坐上车发动引擎,一溜烟又消失不见了。
透过渐渐上移的车窗玻璃,我看到副驾驶的位置坐着吴寒。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猛然间针扎般痛,遮掩了身上的痛苦。我颤抖着手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魏凯道“坐在你旁边的是谁?”。
他略作迟疑道“女朋友“。
我双耳失聪,双目失明,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怎么回到了宿舍。宿舍里,每个人都躺在床上睡觉。当我睡醒的时候,西边的阳光涂满墙壁,满满都是温馨的氛围。但那种悲哀,还是在胸口堵着,也许这就是命运,谁遇见谁有怎样的结局。
我们虽然受伤都不轻,但确实在睡一觉后竟然都好了起来。我最喜欢在图书馆看书,但上午却从一本书里掉出来一封信,而且信上竟然写着我的名字。试想一个学校有多少人在图书馆看书,但书却不偏不倚地在我手里,而且是从汗牛充栋的书海中翻出来的一本,概率小之又小,比中五百五彩票都小。
信中写道:
Dear 李先生!也许你对这封信感到奇怪,怎么会这么巧地在你的手上。请不要奇怪,正如你看到你的舍友可以随意控制人的意志一样,说了你也不信,我是四十年后的你。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你能看到这封信,因为我清楚的记得2012/9/12所看的书的名录。所以我将这封信,在这一天放进这本书里,相信你一定会看到。而且我可以告诉你,每隔十年,便会有个你在此经历相同的厄运,除非你能从中走出来,这也是我现在患有头痛的原因。尽管现在2052年医水平已经可以进行记忆移植,但是我却还得忍受头痛不眠不休的折磨。所以请相信我,我也只是想让自己摆脱奇怪的病。
如果你想和我联系,请将信放在学校门口的桥门下,因为学校是2012年的时空,其他地方都是2050年的。请务必记住,有任何疑问,也可以联系我。
我一口气读完信,越看越生气“这纯粹是扯淡!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是,魏凯具有某些超能力,从教室老师的死到如今高阳那群人的俯首帖耳,而这些能力,他是从何处获得的呢?吴寒与魏凯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呢?
突然我从书中看到一张纸条,整条上写着“断掌事件刚刚开始,请全力以赴,阻止悲剧的发生,抓住背后的凶手。你可能会好奇2022、2032、2042三次到2012年的失败事例,如果有空我会告诉你。请你相信我,我想第四次肯定会成功,因为有三次的经验,我希望你能按照我说的做”。
“Fuck!又来这一套!”我把书扔向一边,这世界是这么真实,怎么可能会是在某个人的回忆里。我掐下自己很痛,冷笑道“那我就给你回封信”。
“Dear 李先生。你要能说出我的生日,我便信你”其实我的生日和身份证上的完全不同,任他是谁,如果不是我的家人,他就休想答对。我将纸条放在桥门之下,用砖头压着,任谁也不会发现。我信心满满地回到宿舍,魏凯靠在床上,但感觉不出下午那种奇怪的气氛,或许掩藏在某个部位也说不定。
我问他道“上午在你车上的是谁?”
他扑闪着眼睛,疑惑道“没有人啊”。
我盯着他的眼睛道“是吴寒吧?”。
他茫然道“什么吴寒?”绕着手指,眯眼笑道“哦-你喜欢她,对不对?”。我完全看不出他有说谎的成分,难道是我看错了,可是当时事后我问他是谁,他分明说她是他女朋友,如何现在又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一点也感觉不出下午奇怪的感觉,道“对你妹!”。
他咧嘴笑道“看你脸上青肿,是她打的吧?看不出来文静的她竟也真够爷们!”。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难道忘记我们下午打架的事情了吗?我决定试探他,问道“下午你有什么消遣?”。
他长长地叹口气“除了上课就是自习室、图书馆,无聊地三线一点生活,哪有将军过的爽和小蝶一块去看电影,刘磊和老大在宿舍研究LOL,阿龙、你和咱班女生出去玩”。
他简直在信口雌黄,下午他明明开车出去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却说自己在学习。我接着问道“那下午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他顿时失笑道“发生什么事?什么也没有发生,生活还不是一潭死水”。
将军从电脑后面探出脑袋,贱笑道“死水?和秋子在一起就是春水了,那春水是水乳交融,你们的交流太过于停留表面,要深入进去交流,捅破那层纸,生活就丰富多彩了”。
阿龙偷笑道“毕竟在老大的上铺,承接老大荡气的良好熏陶,真是深的老大的精髓”。
魏凯愀然不乐道“你看着你们一宿舍的人,没一个正常人。”他狠狠向我道“你是要查户口,还是怎么回事”。
他猛然咽下一口气,咬着牙齿,仿佛一枚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爆竹。但我依然站在他的床前,丝毫没有回我床铺的意思,他头猛然撞向靠枕,道“下午,我一直和秋子在一块,不信你可以问他”。
将军沾沾自喜道“果真是秋子!”。
我悄悄走出宿舍,踱到水房,打电话给秋子。
“喂-秋子,你下午除了上课就在自习室、图书馆吗?”我如果直接说是不是和魏凯在一起,女孩面皮薄,她肯定不会承认,我转向问她是否在和魏凯做相同的事情。
“嗯?怎么呢?”
我的脸上发烫,不知该怎么回答“嗯......嗯…..”。
“到底怎么呢?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的”秋子不耐烦道,响亮而冰冷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我不顾一切道“下午你和魏凯在一起吗?”。
电话那边沉默片时,道“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恰好在自习室撞上,就在一块学习”。
“一直在一起吗?他没有收到下午15:28分,我打去电话?”我翻开给魏凯打电话的记录道。
但那边的秋子却斩钉截铁道“没有,绝对没有,我们一直在一起,他下去三点半左右没有接过什么电话.自习室很安静的,如果有电话声,我一定会听见,另外也没见他避开我出去”。
“嗯”我长长地舒口气,挂掉电话,秋子一定在说谎。我们宿舍好几个人给魏凯打过电话,怎么说一个也没有,简直见鬼了。可是他为什么要撒谎,难道他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怕被人发现。我暗骂了一声,什么时候思想像老大那么龌龊了。
我回到宿舍,向正在玩手机的魏凯道“让我玩一下你的手机游戏”。
我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将他的手机拿过来,却并未完游戏,只是在翻看电话本上的通话记录。却只发现记录都是昨天的,今天的未接来电和已接来电一个都没有,简直太异常,而我也只能相信这样的结局:他将通话记录一个个删除,只是他为什么要删除这些通话记录?简直是个变态。
魏凯在床上递给我手机道“电话!”。
我问他是谁的,他道是未知来电,竟然连归属地都没有显示。
我将信将疑地接过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喂-你好,李先生。我们又见面了,你可能要问我是谁。我是来自2052年的你”。
“你还没有告诉我的生日,我不会相信你的满口胡言”
“你是1989年4月23日的生日,朋友对吗?”我惊讶地听着他的笑声,表情凝重道“你怎么知道?”。那边传来和蔼的笑声道“我说过我是2052年的你,这下相信了吧?”。
“那你应该记得我的腿上有伤口吧,是在右腿上呢还是左腿上?”我毫不气馁道,其实我腿上根本没有伤疤。
“唔-这可是个问题,四十年前腿上的伤疤,这时间有些长,我确定后再给你回复”他挂掉电话,我也从电话里缓过神来,莫名地感到不可思议。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四十年后的科技会变成什么样子,竟然可以与不同时空的人交谈。我试着将电话拨过去,却发现手机上显示着一串11位数字,传来一阵鸣笛声。
四十年后的手机也是11位数,我不禁有些疑惑,那时应该有几百亿人吧,不同时空的人打电话不用加前缀什么吗?那样不是会串线,导致根本听不清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