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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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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一辆马车在卡洛璐的上议员区中部疾驰,从墨耳普斯馆的前门绕入,延绵数百码的马车道在涂金边的车轮下片刻过去。距离淡灰石块配樱桃色砖头的古老建筑越近,就越能从那种严肃而优雅的美中看出芳松家历史悠久的权势与地位。

      马车停在正中喷泉花园的门口,从车里跳下一个穿着内敛雅致的年轻人,他穿过花园朝建筑的门廊奔去。将近建筑,台阶之上走出一个人,于是年轻人突然停了下来,清俊的脸上怒气冲冲地看着走出来的人。

      「埃塞特,早啊。」青年黝蓝的一对眼珠将阶下的年轻人掠过一眼,并不在意他的那种脸色。

      此时埃塞特大口喘着气,摩娑着后颈和脸颊的柔软发卷犹沾着细密的汗意。「奥利维埃,」他瞪着自己的哥哥,顿了一顿,目光有些复杂,「我不会再听你的了。」

      「大清早地赶来就为了对我说这?」

      「告诉我理由。」

      奥立威看着脸上几乎写着“拗执”的长弟。六年前他离开弗芮瓦德之时埃塞特还是个孩子,性子略微有些闷,但打小对人对事就格外认真。而现在久别重逢站在面前的年轻人个子高挑,唯有一头泛银光的金色鬈发还残留着儿提时代的纯真色调,薄唇紧闭的面孔看起来倒是和父亲越来越相似了。

      埃塞特分明被他看得又生起无名火,冷颜说着,「即使父亲不说,不要以为我什么都猜不到。我的确无法违背父亲的嘱托,但是奥利维埃,我也不会轻信一个将家族视若弃帚、随意舍弃了姓氏的人。」

      他若有所思地望了他一会儿,嘴边突然含笑,「辛苦了,亲爱的。」他以丰泽的声音看似轻描淡写地笑起来,「辛苦了,你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那种事情早忘了。」青年低声道。

      觉得他足以挑起重担而解开束缚前去追求自由,被留在原地的是信任自己的长弟。利用了埃塞特的认真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忘了也好。」奥立威说得很平静,眉目间却有极为罕见的肃然。「但无论如何,我要做的事与弗芮瓦德无害。这是我的母国。」他扬起下颌,目光流丽如常,缓缓凝视了埃塞特的脸庞,然后步下台阶而去。

      「……是慢性的调和剂,那盒香膏无毒。」长弟的声音在擦肩时响起,奥立威没有回头,嘴角绽开一朵淡淡的温暖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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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哧』的一声轻响,星台上腾起的一线池水蓦地失形四散,水花溅了少女一脸。她呆呆地瞪着一对绿眼睛,晶莹的水珠成串淌下,湖水温暖倒也不觉得冷,只是顺着颈项滑入衣襟,顿时战栗了一下。

      身旁女子急忙过来,以手绢细细擦拭,「别太勉强了。」

      她嘟囔一句「控制好难。」,胡乱捋了捋脸上的水。移开手绢后就见她眨着眼睛嘟着嘴,一面孔的苦思冥想,而鼻尖红红的。

      蒂雅不由笑了起来,「好了,先休息一会儿吧──」少女闻言顿时抬起头,大眼睛闪亮闪亮的,满怀期待地望着她。「我烤了小花可可曲奇给你。」

      两人坐在池边小憩,蒂雅从篮中取了点心出来,又用一直浸在湖水里保温的银茶壶给少女沏了杯坚果奶茶──若是放在过去,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拿这儿当野餐场地。

      星台的绀碧池蕴有灵气,也与安琪莉可本身的气息最为调和,所以蒂雅便每日带了她来此练习。数日朝夕相处下来,安琪莉可对人满怀信赖,蒂雅又是倾囊相授悉心照顾,两人之间早已是亦师亦友。

      「我见过德拉克族的魔法,就是第一次见到蒂雅大人您的那天。」这一日安琪莉可向蒂雅提起了首演《青鸟》自己遇袭之事,详细地将莎拉教她的几个应急魔法说了一遍,以及她在地上画的九芒星阵。

      蒂雅沉吟一会儿,伸指覆上那个图案。「我见过这个,消弭攻击的防御之阵,你说的金色流苏大概是那位术师用作媒介的增幅物。当你用自己的力量为媒介画出相同的九芒之后,就额外赋予了它净化的能力吧。咒也是一样,你改变了她教你的咒,结果形成了自己的魔法。」她抬起眼睛望着安琪莉可,「此外,魔法攻击对你是无效,可你能使魔法增幅。」

      「莎拉姐她也说过类似的话!」安琪莉可惊讶地脱口应道。

      她朝她温存地点点头,「因为你是『磬』嘛。」看到她『啊…』了一声肩膀松下来,似乎是觉得答案不是巧合也就不怎么有趣了,「名叫『莎拉』的术师是哪一位派来暗中保护你的也说不定。」

      少女叹了口气,「因为我是『磬』?」

      「因为他是『关系者』。」蒂雅心中已有答案。毕竟在萨克利亚境内,德拉克族可是很少能见到的。

      安琪莉可歪头想了想,「说到『关系者』,到底谁才是『关系者』呢?」

      「能看到你额头『王印』的就是你的『关系者』。」她以食指点上安琪莉可眉心正中略上半截的地方。

      她努力往上看,不觉蹙了眉,抬了两手上去摸索,「我怎么从来也没看到过有什么东西……蒂雅大人看得见吗?」

      她抓了她的小手下来,蘸一点水在那个位置画了一横一竖。「『王印其形为镶嵌血泪之古银倒十字』,」听到『血泪』两字时指下突然微颤,「只有『关系者』看得见,『磬』本身、还有『念』都是看不见的哦。」

      「『念』就是蒂雅大人这样,能听到『磬』的声音的。如果罗莎丽雅愿意,她也就能当我的『念』了。」蒂雅微微点头,似含鼓励之意,于是安琪莉可继续说下去,「那『关系者』呢?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意思?」

      『关系者』就是有所『关系』的人,这思维还真是直接扼要,但也不能说是错。蒂雅险些笑出了声,「『关系者』就是能保护你、具备支持你的能力的人。通常来说『关系者』都是男性,他们都代表了某种独特的自然元素,在『王印』觉醒的同时根据和你之间的羁绊就自动决定了他们与你的『关系』……这么说也没『关系』、呢。」

      「呀,蒂雅大人……」安琪莉可反应过来对方是在笑她,不觉涨红了脸。蒂雅眉目宛然,抿唇笑了起来,她的脸就益发红了。「蒂雅大人听说过『关系者』有几类吗?」

      蒂雅微怔,「几类?」

      「『引导者』主目,『守护者』主盾,『牺牲者』主剑。」她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那次冯•安达因公爵引她到神殿之下的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知道了这句话,就像是直接跳到心里的。」

      直接映入心中的话?是『磬』之间的呼应或是别的什么……?虽然看不见『王印』,她还是那么仔细端详着少女额间白皙细腻的肌肤。记得朱烈斯曾说过看不到她『王印』上的『血泪』。但似乎这并未影响到她所拥有的强大力量。

      「有什么『血泪』和『牺牲者』的有关说法吗?」见她不回答,少女忍不住接着问道,几乎是有些急切的样子了。

      蒂雅摇摇头。「我这代因为长年战争的缘故,『磬』即位得仓促,至今连『关系者』具体有些谁都无法确定,更别提谁是『牺牲者』了…」她似乎想到什么,「这些陛下她应该知道,但她不曾告诉我。」

      「这样啊……」安琪莉可轻声应道,看起来有些失望──还夹杂着自己都不曾发现的些许释然。「嗯?『磬』应该知道…可是我就不知道谁是我的『关系者』。」

      (因为你还不是『磬』呢。)
      这句话细想之下其隐含的意义过于阴森,所以蒂雅没有点穿,而是顺过了话题。「原来你还不知道『关系者』有些谁?」安琪莉可不禁茫然。蒂雅笑了,「朱烈斯他没和你说吗?」

      「朱烈斯先生知道?」

      「嗯。不过我是指,」蒂雅顿了顿,「朱烈斯是你的『关系者』之一这件事。」

      「…………」片刻的沉默之后,安琪莉可突然觉得自己的下巴脱臼了,「欸──?!」

      「有那么吃惊?」蒂雅含笑。还是两任『关系者』呢。
      (……说起来,那个人也会是吗?)

      少女想了一下,放弃似的深舒一口气,「……没有。只是有一点…一丁点儿的没有想到,嗯,从来没有这么去想过啦。」

      「那么留给你作为作业好了,去思考一下谁会是你的『关系者』。」虽然她觉得知道了这些没什么用,但也好免得这孩子闲下来一个人害怕。「去想想在你身边那些存在感鲜明,多少能感觉到你们之间有某种特殊心念联系或是具有强烈守护意念的男性。还有八个要找出哦,最后你可以向朱烈斯求证。」

      (猜谜游戏……答案居然还是由朱烈斯先生来揭晓!)
      安琪莉可不自觉地心情明朗起来,把身子倾向蒂雅,「那么我可以见朱烈斯先生?」

      「出于安全考虑才让你住到洛特斯来,当然他可以来看你。朱烈斯是『关系者』,又是你的监护人嘛。」

      「那么爸爸妈妈呢?」

      蒂雅一下望向安琪莉可。少女凝神屏住气,眼睛里写满无声而克制的渴望,耳尖都带上了淡淡粉红──就像一只目光和鼻子都湿润润的小田鼠。她慢慢地说道,「安琪莉可,『关系者』一般不会是直系亲属的……」

      她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如果……不是“一般”也不一定。我还这么想呢,呵呵,不是的吗…」她喃喃道,可怎么都无法掩饰近乎悲凉的失望。

      这让蒂雅觉得自己先抑后扬的玩笑太过残忍了,她急忙补充完全。「但是作为亲人当然可以。你直接向朱烈斯说就是了,我会请他安排的,朱烈斯应该也不会……」

      她没能再说下去。安琪莉可发出一声短促的欢呼,扑入了她的怀里。

      仿佛直接就触到了最柔软的位置,蒂雅心生酸楚,轻轻叹了口气。这孩子都已经做好面对死亡的准备了,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动摇的影响吧。何况只是见见自己父母这样卑微的请求,怎么可能再拒绝她呢?

      半晌,她拍着安琪莉可的后背。「好了,好了。」她的声音暖洋洋地包裹着少女,叫她不禁闭上眼只想沉溺,「你瞧,奶茶都翻在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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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迪,还要添吗?」

      少年闻言向对面围着围裙的小女孩报以大大笑容,「嗯,谢谢你,艾娜!」

      黑发的小女孩拿了木勺又为他添上满满一碗。少年望着她站在板凳上一本正经盛饭的样子,不由脱口而出,「艾娜会是个好妻子呢。」

      「嘿嘿。」小女孩开心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笑了,双手将碗递还给了他。他则一边扒着饭菜一边发起了呆。

      从阿克阿诺尔小镇往东北方向穿过银墨之丘就能到弗芮瓦德的都城卡洛璐了,而蓝迪•德•克朗多恩却始终还没踏上行程。

      不是因为天气,这两天外头早已放了晴。他的身体也已经恢复,又能吃又能睡。事实上多拖了这几天的原因是……

      「怎么了,蓝迪?」艾娜一脸疑惑地见他停下了筷,「不好吃?」

      「没有的事!」他忙摇头,又埋头迅速开吃起来。

      ……事实上,就是因为艾娜嘛。

      「呐,艾娜。」他小心翼翼地斟酌着措辞,「卡乌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了?」小女孩的眼睛清澈见底,问话时就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态度又自然又明亮。

      蓝迪开始上下摸摸鼻梁,「嗯…没和他告别就走好像有点那个……」

      「蓝迪要走了?」艾娜立刻问出口,清秀的脸蛋上显然有点不舍。「也对…蓝迪还有重要的事,总是要走的。」语调低了下去,她越说越轻,忽然懂事地点点头,「那再见。」

      反倒是他被吓了一跳,「不是说现在,我等卡乌回来再走好了。」

      「没事的,」小女孩冲他一笑,「我一个人在家不要紧的。」

      看,这叫他怎么走得了呢||||

      「我说艾娜,卡乌他总是这个样子吗?我是指…那个,让你看家。」他放弃似的靠在椅背上。

      「因为哥哥要照顾我,」在她的记忆里几乎是没有双亲的影子,哥哥独自就挑起了两个人的生活,虽然很辛苦,也总是说笑着好好地在守护着她。思及此,艾娜撑起双手,「不过都三天了都没回来还是第一次……」

      蓝迪眼见小女孩的眼中流露出不合年龄的担忧,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蓝迪能代我看家吗?」艾娜双膝半跪在椅子上,突然从桌面上仆过上半身。

      「啊?这怎么行!」在一愣之后他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

      「可是哥哥他……」

      「怎么能让一个女孩子单独出远门呢,还是我去吧!艾娜就在家里待着别出去,那个…」蓝迪侧头想了想──不擅劝慰的人都是如此局促,「我还想和卡乌回来就直接开饭什么的。」见艾娜眨眨眼睛盯着看,他不由伸手抓抓头,声音比外头的微风还细小,「……我也知道这理由有点傻。」

      扑哧一下笑出了声,艾娜一个劲摇头,「没有的事,我觉得蓝迪好帅。」

      「啊…啊……如果你不是这样我会更加容易相信一点。」他郁郁地盯着小女孩眼角笑出的泪。

      她赶紧边揩眼泪边说,「真的!」艾娜放下手端坐着,稍有些腼腆地自下打量他,然后绽开一个打从心里信任的可爱笑颜,「谢谢你,蓝迪。」

      (呜…)
      在找不到此行意义之时,艾娜对他的信赖和需要……太救赎了!
      傻瓜=蓝迪在心中泪涕横流地握拳起誓:他绝对、绝对不会辜负这个笑容!

      以近似悟道者的虔诚双手合捧着艾娜给哥哥的爱心便当,于是我们突然变得超•有干劲的无畏少年就此踏上了前往银墨之丘的征途。

      严格来说,这种极端亢奋的状态一直到将近目的地的时候才稍有缓解。

      (哇,又来一个!)
      蓝迪闪身躲入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垛后面,将帽子拉低一点,还不忘保护着怀中的便当盒。

      好在他还没有被使命感冲昏了头脑,记得卡乌曾说过小镇最近对陌生人比较戒备……
      「干得漂亮!」他咂咂嘴唇,显得有些兴奋。
      ──或者是他从头到尾把这真看成『为妹妹前去拯救哥哥』的冒险之旅了。

      总之所幸如此,他才没有被发现。

      卡乌兄妹的小屋在阿克阿诺尔小镇最南边的一角,与其他村民的屋子之间有一个向上的浅坡相隔,这也许也就是他被他们兄妹发现救了回去都没有引起他人注意的缘故。借着地形的掩护,蓝迪毫无困难地就离开了小镇的居住范围,但当进入通往银墨之丘的小树林之后竟发现有巡视者的身影,而且越靠近目的地班哨的频率似乎就越密集。

      (不过那么多人巡视……这里到底有什么?)
      大部分的巡视者显然是未经过正规训练的当地民兵,他们有时散漫地聚在一起饮酒,藉以打发寒冷的时光,对值勤工作投入的热情显然不及我们这位偷入者的十分之一。再凭着天生的机敏灵活与运动细胞,蓝迪至今仍安全地活跃着。

      但这也并不是说他的征途就是一帆风顺的。在躲避过几个民兵之后,蓝迪再次打开了一张几折的纸片,埋头辨认上头那小小认真的字迹──他终于明白艾娜画地图给他的时候为什么给这片树林标了“迷路森林”的名字。

      (都是那些莫名其妙走来走去闲聊的大叔们的错,害得我七绕八绕地就找不到方向了……)
      在心中欲哭无泪的蓝迪深深地埋怨了那些民兵的无组织无纪律性,恨不得让他们跟他回学校礼拜堂好好聆听一下朱烈斯先生的教诲。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此时他早已遗忘,艾娜并不需要他潜入的事实。这段时候,银墨之丘最深处的洞穴是禁止入内的,艾娜也不曾去过,小女孩对蓝迪的委托仅仅是被盘问起来就说光明正大送饭过去,打听下卡乌的情况就好。

      冷不丁『啪』地一掌拍在背后,几乎惊得他把便当盒打翻在地。蓝迪还没挺直腰板,一只胳膊就压到了肩上,随之而来的是足以熏晕他的酒气和男人整个的体重。「我说小子,」一时也推不开,蓝迪只得略微侧过脸,屏住气心里狂呼要保持镇定。男人勉强将眼睛开条缝,醉眼惺忪地瞅了他僵硬的脸一眼,然后伸了巨掌去拿他手中的便当盒,「……偷溜出来…出来加餐?艾、艾娜真是…个可爱孩子。」

      他含糊应了一声,心知对方是将他错认成卡乌了。

      「我…我告诉你!」醉汉突然瞪直了铜铃似的眼睛,口齿不清地威胁道,「回去不准和你嫂子说我喝过酒,听…听清楚了…嗝,没有?!」

      蓝迪哭笑不得地点点头。「这边!」他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几乎扯得他原地打了个圈,还指手画脚地喝道。

      远处几个民兵只见巨大的身影东倒西歪地过去,几乎都看不到奋力拖拽着他的可怜虫,「喂你们瞧,哈克这家伙又喝高了!」他们指点着这滑稽的一幕,捧腹大笑。「伙计,撑着!撑着一点,要倒了要倒了!!」

      蓝迪一边伸手去扶,一边悄悄地用帽沿遮过了眉骨。在醉汉和笑声的掩护下,没有人注意到扶着哈克进去的人是谁。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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