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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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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王印。
      王的证明。

      持有王印的少女为『磬』。
      『磬』的继任无关血裔直承,当王的血液淡薄,以高贵的纯净少女作为继承者候补,王印将从两个少女之中自行定夺。

      王印其形为镶嵌血泪之古银倒十字,于审判日苏醒,不为一般人所见。
      能以肉眼目睹王印者谓之『关系者』,总九。均系上任『关系者』力竭之时现兆,以其力之强弱辨王印能见之强弱。当『磬』出现,以其间羁绊为引决定『关系者』所司。

      『磬』以其自身之力为代价,上使苍穹稳立,下使渊源固定,是支撑萨克利亚、维系平衡之源。

      ——这就是她翻遍历代丛卷得到的只言词组。

      罗莎丽雅合起书,抵上前额。

      『王印』,最高贵的权贵阶级中流闻过这个词。『磬』亘古守护着这片大地,无形地调和风土,甚至有传说在十四年前神圣之战的亡国危机中力挽狂澜、熄灭了战火。
      她和其它的贵族一样,作为激动人心的枕边故事来听。对于这一神秘的事物,她的了解也尽现于故事。没想到,传说中的『王印』真的存在。

      关于安琪莉可的疑惑似乎在眼前一一解开了。为何庶民出身的安琪莉可会进入Q.X.,得到额外的关注。她们两人,几乎是从最开始,就被牵系在一起,同室而居,同堂而习。甚至现在想来,两人一同成为SEASON破例收入的女性团员,似乎便是试炼的开始。

      可事实就是,理智上的理解也许永远不同于情感上的接受。

      『两个候选者中,王印选择了金发的候补,仅此而已。』

      (那么说,安琪莉可就是『磬』。)
      罗莎丽雅看似平静地阖上双眼,心潮起伏。面对传说所留下的书面严谨的记录,她却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隐约感到异样。
      也许自己只是不习惯落败。她也很明白,人们对于安琪莉可的关注并非单单因为身份特殊,是那个孩子凭自己赢来的。总是努力地学习发挥天赋,她就那么一点一点地在眼前明亮起来,变得耀眼。吸引了旁人的目光——包括她的。

      (我是输给她了……但我永远都不会去适应所谓的“落败”。)
      安琪莉可干净明亮的笑容浮现在眼前。仿佛是模仿那个映像,罗莎丽雅微笑起来,指尖顺着窗棂上轻盈的金色日光起舞,随后陷入了一片灰暗的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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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拉克之乱,尼科米底城攻防战。

      她的视线停留在史料的一行小字上——
      尼科米底城攻破前后,人口减少78%。

      史书平淡无奇的叙述笔锋,总是令她不寒而栗。
      人口减少78%,她仿佛可以一窥冰冷的印刷体背后残酷的屠城:刀尖令人睁不开眼一片反光,炙热下老叟幼童无辜的悲鸣,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和随之飞溅起来的洗刷不去的稠血……

      安琪莉可紧握双拳,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拳头却抑制不住地持续发颤。神圣之战结束时她只有两岁,对于战争并无印象,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产生如此真实至可怖的想象。

      (还是说……这样的场面,我曾见过?)
      安琪莉可摇摇头,这节课的内容令她莫名难受。斜倚在手肘上,她茫然地望着窗外的浮云。

      正是一个初秋的午后,和风仍残留着夏的温情迷人,为她苍白的脸颊带上几分暖色。一周的昏睡仿佛没有在安琪莉可的身上留下什么印迹。

      醒来后离开保健室已有数天,尽管没有记忆,噩梦仍然如影相随。在梦里,夜夜赤芒燃过夜空。她醒来脸上留着泪痕,不曾记得自己的梦,只觉悲恸。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记忆中夏日祭的末演那夜她负气撇下奥斯卡,随后便是躺在保健室的床上睁开眼睛看到许多人激动地围在身前,卢瓦先生指着她说了什么,她当时似曾做出了什么回应。

      时间突然地跳跃到了这里,其间的那段空白,究竟是什么呢?

      「身体没什么吧?」作为讲师的卢瓦不知何时踱到了身边,低头轻声询问道。

      「不,没事!」安琪莉可吓了一跳,急忙应声。

      「啊—那就好~我看到你一直在发呆……哈…我明白了,是我讲得内容太无趣了。」

      她把头摇作拨浪鼓,捧着课本涨红了脸,「没、没有的事!卢瓦先生的课只是稍微有一点…有点难懂,是我对历代史比较苦手才会分神的!」

      「这样子啊。有什么问题就要及时来问我哦,拉下课就糟了。」卢瓦温和地笑了起来做出结语,走回了讲台。

      安琪莉可舒了一口气,翻动课本又看了几段。不知怎的,卢瓦的关心让她烦躁的心情平静了下来,那张笑眯眯的脸不管什么时候看到都令她觉得安心。

      「今天就到这里吧,还有一半的时间用来自习。大家,下个水曜日见了。」有其它安排,尊为校长的卢瓦•德•埃斯特尔还是流露了歉意,收拾完讲台上的东西低头致意,随后才离开了教室。

      安琪莉可合上书,将它当作枕头靠了上去。没一会儿,有谁敲了敲她的桌子。她抬起头,蓝迪朝她弯下腰,「安琪,我去抓杰菲尔,一起来吗?」

      她眨巴着眼睛,无奈地绽开苦笑,「我总觉得…如果我一起去,被留下的人反而会是我们欸。下午茶结束以后我还有刺绣课。」

      蓝迪点点头,犹豫的目光扫过她的双眼,向额上投上短促的一瞥就跑出了门。安琪莉可随即又倒向了桌面。

      (杰菲尔……今天也没有见到呢……)
      她惘然若失地瞪着侧后方——那里本该有一只银色的刺猬头。
      (他是在躲我吗?)

      到底是怎么了。从她醒来,他们的态度就有了微妙的变化:杰菲尔目光闪烁,面对她的追问突然发起了脾气,接下来更是索性连翘了两次和她同堂的公众课;马歇尔和蓝迪也是,与她说话的时候不再直视她的眼睛,而是不自觉地将视线投向更高一些的位置。
      有什么粘在上面了?安琪莉可无辜地揉着眉间,又觉垂头丧气。
      (如果我一起去了,杰菲尔反而会避开吧……呜,难道是在保健室的时候,我的睡相太可怕了还是怎么的嘛……根本不可能!我在想什么呀……)

      「没有那种可能性存在,」相似的内容传入她的耳中,于是安琪莉可转过脑袋留神。一个世家子弟扬扬手,「我的话,不会留下德拉克族。如果战争的种子从炭灰中蔓延,只要扫净一切易燃的垃圾就行了。」

      「阁下的观点固然精辟,我的意见和您倒是大相径庭。」另一个人笑答,「我喜欢战争,运筹千里夜卧谈兵实在是叫人热血沸腾,所以说留些垃圾也是有好处的。反正燃烧自然会殆尽无用的种族,进化等级,一样能彻底清除碍眼的东西。」

      
      这些人谈论着课上正提及的『德拉克之乱』,高谈阔论中自以为事的傲慢口吻真令人不齿。罗莎丽雅有些不屑地侧过头,佯作与女伴巧笑言兮,从优美的面部线条完全看不出她的情绪。

      「我赞同等级进化的观点,说到底,萨克利亚的人口还是太多,战争在减轻国家负荷上倒是直接有效的手段。」

      「免了吧,神圣之战死了七万庶民,再来一场可消受不了。」其中一个懒散地摆手,举止都有如反复计算练习般的优雅,「别的倒是无所谓,少了这么多佃农可就困扰了啊~所以说我讨厌战争,一切都会乱套,连服侍的仆人也……」

      『乓』地一声巨响,不用说近处热烈讨论中的贵族们,整个教室都吓了一跳。安琪莉可双手一下敲在桌上站了起来,她向来湖水般清澈的双眼燃着怒火,由于愤怒和轻蔑,双颊涨得通红。「死去的不是你们的亲人才能说得那么轻松不是吗?无视那么多条生命,你们又凭什么觉得自己比他们更有资格活下来!」

      她话语中的尖锐令颜面大失的贵族子弟们又羞又恼,他们几乎是立刻跳起反驳,「你说什么?」

      「我们当然有生存的资格,如果高贵纯净的血统都没有资格,难道还轮到你们这种肮脏的庶民有资格?!」

      「对了,我几乎都忘了~就因为你是骯•脏•的庶民,才会说出这种话,哈哈。」

      「在凤鸟中待久了,你就以为自己也是成员之一了?」

      「不必和她多说,省得脏了自己的嘴!无非就是一个跳梁小丑,我看她惹事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吧!」

      「那我倒有点兴趣,说说看,你把自己估了什么价,再有战争也许我还会保你不成~」

      「昂古莱姆,您还真是古怪的趣味呢~」

      你一言我一语,他们嘲弄地看着这个娇小的金发少女,彼此挤眉弄眼放声大笑,似乎觉得很是风趣的笑话。

      眼看他们话中侮辱的意味渐渐变重。罗莎丽雅皱皱眉正欲开口,安琪莉可突然把头一扬,「没错,我就是平民,不仅如此,我更以自己是平民为荣!
      是贵族就高贵?就有资格拿平民的痛哭当作笑话来看?一点也不!我们平民和你们一样有鼻子有眼睛、流的血也都是红颜色的,难道说身份地位不同,就不算人了?就算你们不把我们平民看成同样的人,妈妈教过我要有怜悯之心,即使是小鸟受伤我都会难过,而你们呢?就连这样都做不到吗!」她很严肃,甚至显得悲伤,「我没有经历过战争,我也不愿经历!有人死去就会有人为他悲伤,无论是贵族还是平民,死亡都是一件悲伤的事,我不希望身边的人死去,即使是你们,我也会难过。」

      那样凛然的气质,至清至洌,一时竟令众人目瞪口呆住了。简单的话语,连基本的词藻修饰都欠乏,昂首挺胸地强调自己是平民的安琪莉可,却散发着如此高贵的光芒。她带着即将投入战争的勇敢者的镇定和预备宽恕别人的教士的正气,冉冉环视身边的每一个人,昂然走出了去。

      「……咳咳,」好一会儿,有人尴尬地干咳起来,「怎么说呢……下层的小姐性子还真辣。」

      耳边开始有关于安琪莉可的讨论,也有对她表演时扮相的评论,话题又转到了战争,语气却不再坚定。罗莎丽雅只是默默地望着空荡荡的侧座——那是安琪莉可的座位,而现在只散落了一桌的书本……
      等一下,安琪莉可她为什么没有理好书本带走?

      罗莎丽雅突然站了起来,在出门之前转头展开一个娇艳的假笑,「好了先生们,这还不是男士的下午茶时间,在淑女们的面前谈论政治可真讨厌,简直是,」她明媚的杏眼闪过一丝尖锐,从樱唇上一字一顿地吐出芬芳的气息,「不、可、饶、恕。」
      那个圈子中人人一惊,她笑得高雅迷人,「更何况,这个问题已有答案,不是吗?」

      
      她出了门,果然看到了那个金发少女的身影。「怎么了?」罗莎丽雅走近她,调整出偶遇的自然样子,一如既往的高傲。

      安琪莉可扭紧双手,激动地浑身发抖,她抬头望着罗莎丽雅,濡湿的双眼看起来明亮而无辜,出于羞怯双颊褪不去的绯红。

      罗莎丽雅被吓了一跳,从散乱的书就猜到这孩子其实不如外表表现的镇定自若,但她万万没料到会这样。「怎么了?」她不觉放低声音再问了一遍,没有察觉自己的态度变得柔和。

      「我…我怎么会这么大声地就吵起来了,呜……丢死人了,可那个时候就是生气,气得浑身发抖,呜,罗莎丽雅!」

      「你……是笨蛋吗?」她抱住了颤抖的安琪莉可,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真是……叫人讨厌也讨厌不起来。」

      总是以柔性的态度面对世界,甚至很容易就为欺负自己的人着想,在保护别人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坚强。
      她隐约察觉了,这个孩子的特别。安琪莉可的力量,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

      并非不会畏惧,安琪莉可只是常人。以颤抖之身固立,以敬畏之心坚持。
      天真的,软弱的,而又无比坚韧。

      这叫她……如何才能讨厌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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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高兴!我是第一次和安琪演对手戏呢~」在剧院暖色的苍穹顶下,金发的少年笑容灿烂,一把拉住她的手上下摇动着,「呐呐,安琪,而且我是哥哥哦!」

      安琪莉可茫然地望着马歇尔真诚明亮的笑颜,接过了台词本。

      《青鸟》Cast
      A组——
      安苏萨(Anthusa):马歇尔•德•伊西尔德
      弗洛拉(Flora):安琪莉可•立摩朱
      。
      。

      她的视线停在第四行,眨巴着眼睛,然后突然惊喜地叹了起来,「……欸——?」

      「恭喜~是女主角哦,安琪,我们一起可以表演了!」

      「谢谢!」安琪莉可双手怀着台词本冲马歇尔一个灿笑,大眼睛忽闪着兴奋的光芒。她的手指迅速地协助翻阅了一遍,「不过感觉起来好像不是太长。」

      「没错,这次公演的《青鸟》一共才演四场,因为一个礼拜以后就有演出了嘛,等到一个月后再会上演完整版和特典加演。还好第二幕的第三场《思念之土》保留了下来,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场了~」

      「一起加油哦!」

      
      青鸟,人类独一无二的幸福,样貌不定,最后被一对无邪的小兄妹找到。

      罗莎丽雅远远看着那两个金发孩子欢喜的样子,不由地感到非常适合。而她的角色,是B组的安苏萨——即是说,她今次只是候补。

      轻咬下唇。落败的滋味,是如此的令人不得安生。

      「唔~」一声回味悠长的鼻音,随着独特的香气,他弯下腰,侧头夸张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一大早能在这里遇到真是好•巧•啊☆」

      她的眉头抽搐了一下,面部线条紧绷地加重语气,「下、午、好,奥立威先生,SEASON集合时段在剧院遇到我应该也不是什么巧合吧。」

      「原来是这样啊~怎样怎样?看你的表情,对剧本有什么看法?」

      (他根本是在留心我的反应罢了。)
      罗莎丽雅直视着奥立威暗蓝色的眼睛,「您如果想知道我的感想,直说便是了。」

      「小马歇尔和小安琪相当地适合当这次的主角哦~所以我这么安排了,而你没有特别合的角色。」他轻松地抬抬眉,丝毫没有一般人被揭穿时的尴尬,「直说了哟,那么你的感想是?」

      (我的感想是……?)
      她在心中默默地重复。

      不知道,不明白啊。一面想着『那两个孩子非常适合』一面想着『我只是候补』的她,也许早已经失去了判断力。
      她苦笑着抬头望他,在奥立威眼中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他言词隐约的关心中泛显出的苍白无力的女子,她自信、甚至骄傲满满的美丽光彩去哪儿了?

      奥立威是知道一切的。啊,被他同情了。
      平静,不甘,无奈,然而又是如此的无力……她的尊严哽咽在喉,望着那个影子,突然所有的情绪动摇起来。
      「我只是竞争的落败者罢了。」从唇间宁和地吐出一句。她看到了奥立威脸上一霎那惊讶的神色,隐约地拉出微笑似的弧线,她恍然地擦身而过。

      「奥立威先生……罗莎丽雅她…怎么了?」

      他耸耸肩,眯起了眼睛,「……是啊。如果讨厌安琪莉可,也许还能借强烈的情绪发泄得到平衡,但罗莎丽雅偏偏做不到。这对于她而言,才是最苦闷的吧。」

      「那为什么不能对自己承认安琪是朋友呢?……罗莎丽雅太好强…这样的她,我实在没有办法……我去找她!」

      「啊~啊,」奥立威淡淡地浮起一丝苦笑,目光投向了追过去的棕发少年。「……这边也有个想不开的笨蛋。」

      
      「罗莎丽雅,你听我说!」少年唐突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简单急迫的神色,仿佛两人第一次的相遇。罗莎丽雅讶然,缓缓转过身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

      「小姐!」停下的马车上跟车扬声发问,预备跳下来赶走对自家小姐无礼的男人。她没有回头,轻轻摇首示意没事,只是望入少年晴空一般清澈的眼睛。

      他仿佛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反而加重力气握紧了她的腕,只是瞬间低下了目光。「……罗莎丽雅,」蓝迪飞快地抬起眼睛,坚定地咬下下唇,「你…安琪不是你的朋友吗?」

      他明亮的眼睛中仿佛有什么炙痛了她,罗莎丽雅吸口气,略避开了蓝迪的直视。「又来了……刚才我已经重复了很多遍,我只是不怎么讨厌她罢了,请你不要妄下定论。」

      「『不讨厌』不就是『喜欢』的意思嘛。」

      她微微着恼地矢口反驳,不由较真起来,「不是!你是在和我玩什么文字游戏吗?!」

      站在清溶的夕阳中,两人毫无退步地相互瞠视,固执地坚持着。

      蓝迪突然笑了,她瞪着一对杏眼责问他是否在拿她开心。他真挚地摇摇头,也有些尴尬,「就是觉得……我们这样子说话,是头一次…我不太会说,就是感觉很轻松。」

      恍如透明的茶色余晖在他的笑容中漂浮,罗莎丽雅愣愣地望着他,然后垂下了首。

      「这样子的罗莎丽雅虽然是我以前没有见过的,但这样的罗莎丽雅也是罗莎丽雅,很可爱,很真实……安琪的事也是,如果觉得我看到的部分是假象,你一个人的时候再好好想一下吧。真的不喜欢、不讨厌,又为什么要这么强调她与你无关呢?我没有别的意思,」他的脸上浮起浓重的暖色,不觉停略了一下整理思路,「……不是硬要你肯定地得到什么答案,只是一直希望你能从心底开心地笑出来,不要把自己藏起来,因为我们啊……大概是不可能欺骗自己的心的。」

      她不敢看他,单单是他努力克制下仍是饱含情意的口吻就令她抬不起头来。他的话语就这样缓缓流进心来,好温暖,温暖地叫人想哭。

      罗莎丽雅抿紧唇,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抽出了手,「……我会去试一下。」她的声音干涩沙哑,低得几不可闻,「那么,回去排练吧。」离开他的温度,发凉的小手藏在裙褶中捏成一团,她返身,走回影子笔直指向的剧院深处。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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