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归》清清一月

6、有时候我挺烦自个儿的1

　　程祎楠在包里找了半天钥匙，门锁咔嗒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老妈，生日快乐！”程祎楠反应很快，立马就冲上去给了拿着垃圾袋准备出门的老妈一个大大的拥抱。
　　何敏把垃圾袋扔门口，伸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野小子，还知道回来！”
　　“老妈你又拍我脑袋……”程祎楠揉着后脑勺，一脸委屈，“也不怕给拍傻了……”
　　何敏拽着他进屋，笑着道， “傻了好养活！”
　　老妈转身晃进厨房，程祎楠在玄关换了鞋，在客厅转了一圈以后又跑到楼上转了一圈，确定只有老妈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有点失望，下楼的时候都耷拉着个脸。
　　“老妈，我爸呢？”程祎楠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按着遥控器问道。
　　“还能咋样，陪局长搓麻将呗。”老妈自顾自地在厨房忙活，碗筷叮叮当当作响，“估计今晚不会来吃饭了。”
　　“哦——”程祎楠应了一声，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单音，连呵呵了好几声，“还真是三陪啊！”
　　程祎楠虽然只是随口一说，但在厨房忙活的老妈给听见了，何敏皱了下眉，“小楠，你爸也不容易，人得相互理解”
　　“嗯，是挺不容易的。”程祎楠歪靠在沙发上，手指胡乱按着遥控器，电视频道不停地被切换，“要不是他我肯定连这B中都上不了，指不定搁哪儿混呢……”
　　老妈切菜的手顿了顿，程祎楠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的。
　　十分嘲讽。
　　“祎楠，你……”
　　老妈本来还想说什么，程祎楠腾地就站起来朝楼上走去了。
　　程祎楠躺在床上，瞪着头顶华丽的大吊灯看了好半天，在这个奢华的房间里，有一种难以言状的落寞，给人空荡荡的感觉，就像他现在的心一样。
　　忽然想起中考前夕还没日没夜扎打游戏的日子，后来被老爸怒气冲冲从网吧里揪回家。
　　准确来说，是踢着回家。
　　到院里的时候程祎楠觉得特别扭，挣开了老爸的束缚。
　　结果抬手就是一巴掌。
　　程祎楠从小好动调皮，但却很有分寸，从不给家里惹事，成绩又一直名列前茅，只有被老师夸奖被同学当榜样的份儿，以至于每次老妈家长会的时候都觉得脸上特光彩，倍儿有面子。
　　这是老爸第一次打他，也是他第一次那么放纵自己。
　　“程祎楠你现在知道要面子了！你跟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混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要这张脸！”老爸的也是在气头上，边说话手边还往他脸上拍，咆哮声引来了邻居的围观。
　　程祎楠本来就是怕碰上熟人尴尬，这下好了，直接断了念想。
　　有人拉了拉程峰劝道，“老程干嘛你，儿子那么优秀还不知足，犯点小错至于吗你，哪个孩子不犯错啊……”
　　周围的人也跟着附和，老爸被说的烦了，把程祎楠干脆揪到人群中间，指着他道，“你们问问他干了什么，整天跟一堆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不务正业的，中考还剩多少时间，这不是自毁前程……”
　　老爸说的还挺起劲，周围的人纷纷咂嘴，这么一来程祎楠这榜样形象彻底坍塌了，十四五岁的青春期的少年本就叛逆，再加上他本来性格就要强，所以就顶着老爸跟他杠上了。
　　“我怎么不务正业了我！”程祎楠也扯着嗓子和老爸对着喊，“谁告诉你他们是不三不四的人了！”
　　“你再说！”老爸扬手作势又要打。
　　“程峰，小时候没打过现在要打个痛快是吧！”程祎楠继续喊道，干脆扬着脸凑过去，“来来来冲这儿打。”
　　程峰彻底被激怒了，卷起袖子真有要揍他一顿的趋势。
　　二人争执不下，周围的人把剑拔弩张的两人拉开后都还能听到两人的互相叫嚣，程峰一边骂一边踹人的动作，程祎楠迎着上去口中还煽风点火，直到后来老妈的出现才把这事儿给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