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达和冰熊真的好喜欢你》洇年

78、和解

　　2013年8月，郑尔静静地望着机舱外的稀薄的云层。转眼一年又过去了，她已经三个多月没有见到胜利了，好在思念的时候，还能隔着屏幕看看他那张帅气的脸，和那好看的笑容。还记得去年这个时候，她和胜利一起坐豪华头等舱，温馨而甜蜜，笑声那么近，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墓碑上，照片上的妈妈依旧笑得很漂亮，妈妈永远那么年轻漂亮。郑尔蹲下身子，抚摸着妈妈的脸，眼泪打湿了带来的祭祀供品上，郑尔从供品盒子里捡起一枚沾了泪水的绿豆糕，“妈妈，我的眼泪很苦吧！对不起，没能把自己变成像您一样美丽端庄，优秀独立的人，对不起。我，真的太糟糕了。”
　　当郑尔抹干眼泪起身准备离开时，惊讶地看到金成焕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眉头微蹙静静地望着她。距离上次那次不愉快的见面已经一年多了，与那时胡子拉渣的样子不同。今天的金成焕胡子刮得很干净，身着一套正统的黑色西装，俨然一副总裁范，英气逼人。郑尔迟疑了一下，便迈步从他身边走过。金成焕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丫头，我们能谈谈吗？”
　　在前往市区的客车候车厅里，候车厅里人很少，显得很冷清。郑尔和金成焕并排坐在一张长椅上，座位中间隔了大概一个人的距离。
　　“上次真的对不起。”金成焕转过头，凝视着郑尔的侧颜和那粉嫩的小耳朵，抱歉地说，“我当时精神状态很不好，才会失去理智。”
　　“没事，都过去了。”郑尔依旧低着头，目光不知停留在某处。
　　“对不起。”金成焕又重复了一遍。
　　“我都说没事了。”郑尔有些不耐烦地转过脸看着金成焕灰蓝忧郁的眼睛，欲言又止，她又重新低下了头。
　　“这句是迟来的道歉，为四年前的我。”金成焕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恨我。”
　　“其实你没有错。”郑尔深吸一口气，觉得心口凉凉的，“本来当时喜欢你就是我自己的事，难过也是我的事。可是妈妈却为了保护我而死，是我害死了妈妈。”郑尔转过脸，“我确实怪过你，但不是为妈妈的死，只是在当时那么无助的情况下，我给你打电话，你却关机了。那时候我觉得我被世界抛弃了，真的很绝望。”
　　“对不起。你们出事那天我正飞往首尔的飞机上。到了首尔就开始在父亲的指令下接手各种业务。后来才发现在离开中国的时候我的电话卡被杨雪偷换了，所以那段时间除了她的电话，我什么人电话都没有接到。”
　　“看来她真的很爱你啊！”郑尔平静地说。
　　“可是我不爱她。”金成焕无奈说，“我当初接受她，是因为她这个人确实很聪明，做到了赢得我家族的认可。跟你说过吧，我妈妈因为不被家族承认这段跨国恋情，被我爸爸分手后痛苦自杀了。但是杨雪做到了。所以我接受她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跟我的爸爸乃至整个家族对抗。”
　　“挺好的，祝你们幸福。”
　　“但是我错了。”金成焕自嘲而挫败地笑道，“我后来发现，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家族反对跨国恋这个事情，我爸爸只是为了得到一门合适的商业联姻，才和我妈妈分手的。杨雪之所以得到认可，就像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对家族利益有着极大的关系。我们的家没有什么感情可言。”
　　郑尔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不禁感慨，“为什么人生总是这么痛苦？”
　　金成焕突然起身走到郑尔面前蹲下，轻轻握住郑尔的双手，微微抬起头看着郑尔的脸认真地说，“我说过，想跟你在一起，想照顾你一辈子，都是认真的。”
　　郑尔冷笑了一声，“如果你是想替我妈妈来照顾我，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其实当年在我家客厅，杨雪突然凑上去吻你时，你对杨雪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郑尔直视着金成焕的眼睛，近乎残忍地说“你喜欢的是我妈妈。你其实是缺母爱吧，恋母情结。”
　　金成焕霎时愣住，直直地盯着郑尔的脸良久，接着痛苦地将脸埋在郑尔的手心里。郑尔没有动，她静静地感受手心里滚烫的泪水。
　　“文老师和我妈妈一样，漂亮、温柔、坚强。我拼命努力地成为强者，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有实力与我爸爸抗衡，然后站在全世界面前迎娶文老师为妻。”
　　“你没有错，但我不是替代品。”郑尔一字一句地说。
　　分开的时候，金成焕问郑尔，“你能抱我一下吗？”
　　郑尔想了想，便走上前踮起脚尖像拥抱小孩子一样拥抱了眼前这个189的大高个。
　　“听美娜说你和bigbang的李昇炫在一起了。我想应该会辛苦吧！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我永远都在。”
　　“好。”郑尔平静地回答。
　　金成焕微微弯着腰，将下巴抵在郑尔的肩膀上，“谢谢你的拥抱，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