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达和冰熊真的好喜欢你》洇年

60、花都凋零了（3）

　　郑尔刚从超市采购完出来，走在社区附近的人行道上，三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突然出现在郑尔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就是她。”其中一名短发女生指着郑尔说，“你就是郑尔吧？”
　　“你们是？”郑尔疑惑地扫视着他们的脸。
　　“会不会认错人啊！”扎马尾辫的稍矮一点的女孩打量了一下郑尔，狐疑地问其他人，“不是朋友吗？怎么看起来这么普通啊？衣服也穿得土土的。”
　　郑尔茫然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纯白T恤和微喇牛仔长裤。
　　“哎呀，就是她没错，跟照片上长得一模一样呢！之前在公园里看到她在画画的时候，我就想问她是不是出演过BIGBANG的MV。VI桑现在在日本发展，她肯定因此跟了过来。”
　　“这么普通凭什么可以跟VI桑亲近，还传绯闻啊！”另一个小个子女生忿忿不平地说。
　　郑尔苦笑了一下，准备绕过她们往前走。短发女生匆忙扯住了她的衣服。
　　“放手。”郑尔冷冷的说。
　　“不给你一点教训，你就没有自知之明。”短发女生露出狡黠的笑容，“姐妹们，给我上。”
　　三个女生围着郑尔抓住她的头发，郑尔感到一阵吃痛，她被迫仰着头，便伸手扯住其中一个女生的衣领，那个女生的扣子被扯掉了，几个人便朝郑尔拳打脚踢，气愤地顺势将郑尔推到在地。郑尔摔倒在地板上，购物袋里的食物滚了一地，。
　　“我劝你还是离VI桑远一点。”短发女生轻蔑地说，“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哪点配得上V桑。”
　　郑尔捋了捋凌乱的头发，悲凉一笑，忽然捡起袋子里的鸡蛋，朝几个女生身上投掷而去，只听到尖锐的尖叫声，鸡蛋破碎，蛋清和蛋黄沾了女孩们一身，郑尔却丝毫没有要停下，起身继续投掷，鸡蛋砸完砸豆腐。
　　“疯女人。”她们又冲过来揪住郑尔，而郑尔也拼命抵抗，几个人打作一团。
　　花子不知什么时候拿着大扫把跑过来，朝着几个高中生身上用力抽去，一边抽一边骂“小小年一边纪就学会群殴，长大还得了。”
　　几个女生跑开后，郑尔狼狈地蹲在地上将一地的东西捡进袋子里，一边觉得眼睛痛到睁不开，眼泪忍不住地往外冒。
　　花子也蹲下来陪她捡，并感叹地说，“和VI桑是那样的关系吧？”
　　郑尔的手顿了顿，没有回答。
　　花子轻轻叹了口气，“我早该想到，像郑尔酱这样的性子，如果不是因为特殊的关系，即使是追星，对象也不该是VI桑。但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郑尔酱也要做好心理准备，将来遇到的可能不只是熊孩子挑衅生事，被狗仔队跟踪被过激粉威胁恐吓都是家常便饭的事，你都能承受得了吗？”
　　郑尔捡完东西起身朝花子鞠了个躬，说了声“谢谢您了，”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她拐入药店买了药水和伤口贴，回到公寓，对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敷药。额头，鼻梁和嘴角都有被指甲划破的伤口。
　　望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郑尔忍不住抽泣起来，她掏出手机给胜利在NSN上给胜利发消息，“我们多久才可以见面？”
　　到晚上十二点才收到胜利的回复，“刚回来躺下。可能要过段时间呢！我后天要飞去印度尼西亚啊！这两天也很忙呢！”
　　“你总是说忙。”郑尔打入几个字，犹豫了一下才按了确认发送，“是真的忙吗？”
　　“干嘛要骗你呢？我的工作性质你也知道啊！之前也跟你说过这几个月的行程啊！”
　　“可是我真的很想见你。”
　　“哎，对不起。等我从印度尼西亚回来就去找你吧！”
　　“我知道你很忙，能不能答应我？2013年元旦节陪我一起跨年。”郑尔不安地发送了这条短信，因为她也不确定胜利是否能挤得出时间陪她。
　　“好。”胜利果断地回复，紧而又发了一条，“我今晚和电视台领导喝了很多酒，现在觉得很困很晕。”
　　“你怎么又喝酒？你是酒鬼吗？”
　　“我也不想啊，可是为了工作没办法。”
　　“喝酒伤身，要注意身体呢！”郑尔发完这条以后，等了良久没有收到回复，便又发了一条，“睡着了？”
　　立马收到了胜利的语音消息，他的声音朦胧而烦躁：“唉，睡了呢，又被你的短信吵醒。真的好困啊！我先睡了呢。”
　　对胜利不耐烦的态度，郑尔茫然无措。第二天一大早，郑尔迫不及待给胜利发消息：“你昨晚也没跟我说晚安，直接睡过去了。”
　　立马收到了胜利的回复，“啊？好困就控制不住睡过去了。”
　　“你以后能不能说完晚安再入睡？”
　　“说不说晚安那么重要？”
　　看到胜利的回复，郑尔仿佛被人泼了一盆凉水，从头凉到脚。她愣了愣，回复道：“当然重要啊，说明真的结束对话啦！很难吗？”
　　“不难啊！”
　　郑尔感到胸口闷闷的，“你是第一次这样啊！”
　　“说了昨晚很困啊！”
　　“所以问你以后能不能不这样啊？”
　　“可以可以。”
　　“很困的时候你也跟我结束对话以后不好睡吗？”
　　“好的。”
　　看到胜利极简单的回复，郑尔忽然觉得很不安，“你变了。”
　　“我没变，是你现在太敏感了。能不能不要患得患失的？昨晚喝酒了很困直接不小心睡着了也怪我。昨晚没说晚安，但是我也说了去睡觉了啊，这不就是结束对话了吗？”
　　“可是你从前不这样啊。”
　　“昨晚是因为喝多了很累很困。”
　　“你从来不这样，我就觉得没有结束，就会一直等啊。”
　　“那我昨晚说了我去睡觉了啊。”
　　“你以前说了去睡觉也会说晚安啊。”
　　“好了，一个问题我答应你了就应该可以结束了。”
　　郑尔看着胜利不耐发的回复，顿时觉得心凉了半截，“可能真的是我的问题，我忘了我们是不对等的。”
　　“可以了，我要去赶通告了。”
　　郑尔苦涩地对着屏幕笑了笑，放下手机。

　　14日下午下课后，郑尔在便利店买了水桶和抹布去了新租的公寓。公寓在新宿老城区，交通便利，离商业圈近，生活很方便，更重要的是离早稻田大学很近，只需步行十几分钟就到了。整座公寓年代比较久远，没有电梯，郑尔租在五楼，但公寓格局很好，一卧一厨一一厅一独卫，还有个临街的小阳台，坐在阳台上可以看到街上热闹的景象。当然比不上□□公寓的安静且治安好。但价钱合理，房东人也不错，郑尔已经很满意了。
　　做完卫生，已经已经晚上10点多了，郑尔伸了伸腰，走到阳台上，静静地望着华灯初上的老城区街道，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郑尔感到很落寞。自上次不愉快的小小争吵之后，胜利没给她发过任何消息。郑尔打开手机犹豫着便拨了过去，彩铃响起的时候她的心里都是紧张的，然而直到电话彩铃结束，电话也没有接通。郑尔蹙了蹙眉，有些失落，想到他可能在忙，便发了一条短信，“回东京了吗？”
　　走出公寓锁好门，转过身身后突然出现一个中年大叔，对着她张着嘴傻笑，嘴角还流着哈喇子，老公寓的楼道灯光比较昏暗，郑尔吓得几乎尖叫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这时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匆匆从楼上赶下来，拉住奇怪的大叔对郑尔一脸歉意地说，“我哥只是精神方面有点问题，没有恶意，不要害怕。”
　　郑尔惊魂未定地微微喘着气，朝男子点点头。望着男子拉着奇怪大叔的胳膊走上楼梯的背影，郑尔捂着胸口迟迟不能平静。紧而楼上传来一个吵嚷的女声，“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把他送走啊？”
　　“好了，别说了。找到合适的地方我就送过去。”这是男子的声音。
　　紧而是一声哐当的关门声。郑尔蹙了蹙眉，怏怏地走下了楼。
　　在穿过老街道走向电车站的途中，郑尔近乎奔溃地看到不远处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蹲在她去电车站的必经之路，背对着他。此时街头人流量已经很少了。三两个人经过他身旁的也都是男人。
　　郑尔不知道这个裸男接下来要干嘛，只是根本不敢从他身边经过。她环顾了一下四周，想着绕远路过去，正在这时，裸男突然站了起来正要转身。郑尔吓得心几乎提到嗓子里来，转身便快速跑起来，丝毫不敢回头。跑到一个小酒馆门口才停了下来。站在路边，郑尔突然感到很无助，很想哭。她再一次给胜利打电话，彩铃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