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达和冰熊真的好喜欢你》洇年

61、花都凋零了（4）

　　“你回东京了吗？”郑尔低落地问。
　　“嗯啊。”胜利简短地回答。
　　“我现在在星宿，你来接我好吗？”郑尔嗫嚅道。
　　“我现在没空啊！”胜利马上说。
　　“你不是说一回来就找我吗？”郑尔不悦。
　　“过两天好吗？”
　　郑尔觉得胜利的语气有些奇怪。“你还在工作吗？”
　　胜利迟疑了一下，“是啊是啊，在工作呢！先这样哈！”说着便兀自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郑尔怔怔的，她不知道胜利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怎么办。
　　那天回到□□的公寓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在公寓门口掏了很久的钥匙，接着一咕噜把包里的东西全都倒在了地上，终于捂着脸失声痛哭。

　　“回到家了吗？”进门的时候郑尔收到了胜利的短信。
　　“你还关心吗？”郑尔精疲力尽地回道，“我死了你大概都不知道吧！”
　　“哎，别说这些晦气话。早点休息。”
　　“我说的是认真的，我也可能会被人打死。”
　　过了会儿，胜利打电话过来，“怎么了？谁打你了。”
　　“你那些可爱的粉丝啊。”
　　“用什么打？有没有伤到哪里？你怎么前几天不说呢？”胜利紧张地问。
　　郑尔冷笑了一声，“说了有什么用呢？”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自己一个人小心点，晚上尽量不要出门。”
　　听了胜利的话，郑尔凄然一笑，无言以对。于是两人静静地对着沉默着。突然话筒里清晰地传来一声庸散的女声，“这么晚怎么还不睡啊！”
　　胜利对着话筒说了声，“赶紧睡吧，很晚了。”便匆忙挂了线。
　　郑尔觉得眼前一黑，尽管开着灯，却觉得昏天暗地。当她再次拨打电话时，传来的是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郑尔伏在被子上大声痛哭起来。她想起胜利和日本粉丝的一夜情，胜利说是因为喝断片了，那这一次呢？那一夜，郑尔整宿未眠。天亮时，她还呆呆地坐在床上。早上的美术概论老师讲了什么内容，她浑然不知。
　　这一天真的好漫长，郑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仿佛一直等着胜利的电话，一直等着他跟她好好解释一下，可是一天过去了，也没有胜利的任何消息。
　　第二天便是周末，晚上花子约郑尔出来参加“带我回家”志愿者们聚餐，一向不喜欢凑热闹的郑尔破天荒地应允了，她突然不想独自回到公寓里，一个人胡思乱想。
　　聚餐的地点是一家居酒屋，郑尔到的时候，包厢里已经坐了满满当当的十几个人。郑尔扫了一圈，一下子就看到了□□。他脸上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留下一点淡淡的伤痕，恢复了往日的俊朗，依旧穿一身白衬衫，干干净净的样子，他没有避开郑尔的目光，反而微微一笑。
　　不知是有意还是怎样，恰好只留下□□身边一个座位。花子热情地指了指那个座位，“给你腾了一个好座位，坐在花美男旁边。”众人乐了起来，有女生玩笑般说道，“花子姐姐太偏心了。”
　　郑尔踌躇了一下，便走过去在小泽身旁坐下。
　　“你还好吗？”小泽突然问。
　　“啊？”郑尔略显惊讶，转过脸看着□□点了点头。
　　“听花子说，前几天被高中生欺负了。”
　　“哦。”郑尔难为情地干笑了一下，“没事。”
　　“VI桑，”□□迟疑地问，“知道你和BLACK社长的事吗？”
　　郑尔若有所思地盯着捧在手里的茶杯，没再回头，也没再回答□□的话。此时咄咄逼人的小泽不再是曾经的小泽了。
　　“大家举个杯，先祝福我们一郎被哥伦比亚大学录取，干杯。”花子率先举起酒杯，高声说道。
　　“祝福祝福。”大家附和着都继而举起自己的杯子，郑尔也跟着举起被子，她微微转过身，看着小泽的脸，真诚地说：“恭喜你啊！”
　　聚餐进行到一半，郑尔便退场了。她走出小酒馆，情绪低落地步行在人行道上，时间不早了，街上的路人不算多。
　　“郑尔酱。”久违的呼唤声在身后响起。郑尔回头，正是□□，他快步走了上来，“一起走吧！”
　　郑尔尴尬地笑了笑“小泽君先回去吧！我今晚还得去BLACK跳舞。”
　　□□垂下眼皮，又抬手看了看表，“可是时间还早。”
　　“我附近逛逛就好了。”
　　“我陪你。”
　　两人并肩散漫地走着，
　　郑尔平静地说，“我已经租好房子了，这几天就搬出去。这段时间谢谢小泽君了。”
　　“这么快？”小泽惊讶，“你可以不用这么着急的。”
　　郑尔没有再接话。
　　不知走了多久，小泽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要和BLACK社长有那样的关系？他那样的年纪，应该是有家室的人了。”
　　郑尔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着□□，沉默了一阵抬起头盯着□□的眼睛说，“我和木村社长不是您想的那种关系。我是因为无法摆脱那个流氓想保护自己才这么说的。我也不想小泽君因为我受到连累。”
　　□□愣愣地看着郑尔，“郑尔酱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让我误会了你这么久？”
　　“因为小泽君您没有给我这个机会呢！”
　　□□默然了，“我可以抱抱你吗？”
　　郑尔沉默地看着小泽良久，叹了一口气说，“让您受了那么重的身体伤害，实在抱歉。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系了，我不想小泽君因为我而遭到不幸。到此为止吧。”说罢转身迈腿就走。一边走一边莫名地掉了很多眼泪。身后的□□还站在原地，落寞地凝视着她远去的背影。

　　那个夜晚，郑尔在BLACK喝了很多酒。深夜她摇摇晃晃地走出酒吧，看到□□正等在门口等他，已经头晕目眩的郑尔，依旧能清晰地想起之前的某一个夜晚，他也像这样傻傻地等候着她。郑尔两颊通红，笑眯眯地指着□□说，“你这个傻瓜，明知道我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对我这么好？”说着便向前倒去。
　　□□忙扶住郑尔，郑尔浑身无力地靠在他胸前，小泽的突然觉得浑身僵硬，这是他第一次靠她这么近，一直想要的一个拥抱，机会来了反而不知所措。
　　“要是你是他该多好啊！可惜你不是他。”
　　郑尔蹲在路旁呕吐了很久，小泽就安静地蹲在她身旁轻轻抚着她的背。
　　郑尔可能觉得非常疲倦了，顺势坐在马路上，从包里费劲地掏出手机，她点开了通讯录中的“盛世美颜李胜利”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可是胜利却关机了，她自嘲地笑了笑，“拉黑我了吗？”然后转接了留言箱，“为什么要关机啊？还是已经拉黑了我啊？你今晚又和谁睡在一起吗？我就那么让你不耐烦吗？”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那个女人是谁啊？为什么一个解释都不给我？在你心里，我是不是跟那些女人一样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当陪/睡的女人吗？不喜欢我为什么当初要来招惹我？是你把我变得像个傻瓜一样。是不是因为我太主动了，所以你觉得特别廉价，玩腻了就想甩掉啊？你真的是超级大渣男，李胜利，你这个大混蛋……”

　　第二天醒来已经早上七点，郑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公寓的床上，和衣而眠了一宿，身上还有难闻的酒味。她摸了摸头，觉得头疼欲裂，还有一种想要干呕的感觉。然而昨晚的事她都还依稀记得，记得自己给胜利的留言箱留了一大段话，也记得□□一路无言地打车送她回来。她下意识地拿起手机，以为会有胜利的短信或者未接来电，然而手机毫无动静。心仿佛沉入谷底。
　　“你打算一辈子都不找我了吗？”已经恢复意识和理智的郑尔又变得唯唯诺诺，对一条短信千犹豫万斟酌，才鼓起勇气点了发送键。
　　立刻收到胜利的回复：“真的不喜欢这样的你。”
　　郑尔昏昏沉沉地盯着胜利的短信，显然对这种回复措手不及，“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种话？”
　　“喝完酒就可以无理取闹吗？你可以去听听回放，昨晚都说了些什么？”
　　“你也知道我喝了酒啊，况且我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
　　“我真的不知道你是这样的，跟我当初认识的你完全不是一个人。”
　　郑尔只觉得心被人狠狠地插了一刀，痛到抽筋，苦笑了一声，“我一直都是这样啊，你有试着了解过我吗？”
　　不知过了多久，郑尔收到了一条晴天霹雳的回复，“我觉得我们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