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您再来》没事看看文

43、第 43 章

　　叶悯确定每天都能回到警卫连之后，就把后世的健身习惯捡了起来，一开始着重力量跟灵活度的练习。睡前还会掐着表跑几圈，跑完圈后做过拉伸再洗漱，熄灯号响就已经在床上了。叶悯既然答应生父叶庭轩从军，自然要做点成绩出来，提高身体素质是第一步。一样米养百样人，警卫连里的兵跟连队里的兵区别在于，想法多了点，各人努力的方向千差万别，最终目标都是希望穿上四兜。叶悯是新兵，没有重大立功表现是不可能破格提拔的，他就在执勤，连队思想政治学习，锻炼身体，休息之间循环着，虽然空间里有食物，可是不能光明正大的拿出来补充营养。所以外人看起来叶悯的一点津贴，都被他买了肉脯、肉干，奶粉，肉松之类贵价食物加餐了，刚开始，还有人半开玩笑的问他讨要，叶悯只是冷冷的看过去，不吱声也不给，让想占便宜的不好意思再开口。倒是有人因此背后打小报告，说叶悯是享乐主义，脱离群众什么的，有人告了，领导也不能置之不理，连里查了查，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不过是因为贪吃了些花光津贴而已；反而对举报者批评教育了一番。不知不觉中，他的体能愈加强健，练习也开始进入负重阶段。期间，也有跟父母通信，到底分离了十几年，双方在信里的言辞都是小心翼翼的反复试探，生怕让失而复得的亲人不愉快，无形之中，倒显得有几分疏离，这在叶悯看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警卫员跟领导外出是配枪的，和平年代若不是演习跟外出，叶悯是摸不到真枪的。领导开会的时候，警卫员们都聚在一起等候，叶悯往往找个角落，练习拔枪速度，也因为这个，经常被其它首长的警卫员取笑。真枪他没怎么摸过，需要熟悉手感，手里有枪，自然先练为敬，所以也就没办法在意别人的取笑。过了不久。政委知道这件事以后，没说什么，只是一次在叶悯执勤期间，顺手拿出自己的配枪递过去，让他没事的时候练习用，还吩咐他练完之后，记得该把枪放进哪只抽屉，就忙他自己的去了。一年时间很快过去了，偶尔；政委也会跟叶悯聊聊家常，一次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政委突然问叶悯“如果有人在军营里拿着文件来抓我，你怎么办？”叶悯看了他一眼，政委面无表情，像是随口问问。叶悯缓慢而认真的回答“您提的这个问题，其实就是党指挥枪，还是枪指挥党这个问题的变种吧？请政委放心，眼下我虽然还不是党员，但我可以用军人的荣誉发誓，在我心里，党和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是组织派我给您做警卫员，保护您的安全，就是我的职责。真要有你假设的这种事发生，我会第一时间要求核实文件的真假。如果是假的，我会用生命来保护您。大话就不用说了，总之一句话我在您在，我不在了，那我也管不了了，是吧？”政委听完，只是笑了笑，什么都没说，就起身出去了。三天后，警卫连指导员带着一个士兵进了政委的办公室，政委递过去一张纸，跟指导员说了声开始吧，就坐下了。警卫连指导员喊叶悯进来，叶悯敬礼，指导员还了一个，展开手里的纸就开始宣读：命令经军区政治部批准，你部师警卫连一排二班战士叶悯同志，请于一九七四年八月三十一日前，持此函前往北京军区军政干部学校报到。此致，敬礼。下面的年月日跟落款指导员就没再念了，只是把盖了红章的通知书递给叶悯，在政委的示意下，领着新来的战士出门回避。政委指着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叶悯老老实实地坐下。政委点了根烟，脸上露出微笑“小叶啊，你也来了一年多了，咱们爷俩挺投缘哈。你肯定听说过，没有一个警卫员离开我的时候，能穿上四个兜，我不是不想给警卫员们机会，但我不做烂好人，我只是想把这种机会给值得的人，给真正当得了一个合格军人的人。我看好你，好好干！我等着你给咱们师增光添彩！”叶悯郑重给政委敬了个军礼“是！保证完成任务！”政委依旧一副不动声色的样子，还了一礼，冲着他挥了挥手“兔崽子，赶紧的，给我滚回去收拾收拾，早点报道去吧！”叶悯出门给指导员敬了个礼，跟新来的警卫员做了个简短的交接，就回警卫连收拾行李去了。
　　去石家庄报道之前，他回了一趟家，好久没撸小妹妹了，想得慌。母亲率文工团下基层去演出了，通信不便，不知道已经到了哪一段。父亲正好在家休假，见他回来高兴的不得了，一把抓着他去书房谈话。叶悯向亲爹汇报了自己被领导推荐上军政干部学校了，估计上完学就能提干，叶庭轩比自己有成就还要高兴。父子俩探讨了目前的局势和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叶悯还特意提醒父亲有些事不能沾，有些队不能站。叶悯补充了一句，熬过这两年就好了，千万不要倒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叶庭轩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日后行事越发低调不提。小姑娘从幼儿园回来，就看见一直想念的大哥哥；高兴的像个猴儿似的往他身上攀，那位养女据说进了文工团，跟团巡演还没到回来的日子。叶悯一直不得见的那位养子这次见着了，第一眼，叶悯就知道这是位正人君子，养女若没有问题，倒霉蛋的心愿基本就完成了。按照统子的尿性，他不相信那位母亲娘家来的养女没有问题，就不知道她是给养子预备的还是父亲，叶悯万万没想到的是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跟文工团巡演的养女，以为自己已经算文工团团员了，不免日常炫一下跟团长有亲戚关系，没想到团里一早就决定巡演回来，才按表现定下来她们这批新学员的去留。以为板上钉钉进了文工团的养女在巡演中表现并不好，也没有什么出色的艺术天赋，属于可留可弃的那种，因为她显摆过自己从小是团长夫妻养大的，这话被有心人传开后，团长听了很不高兴，觉得这孩子虚荣心有点强，鉴于她能力不突出，努力也不够，在团里决定她去留的时候，团长给养女行使了一票否决权。通知她离开文工团的时候这姑娘哭闹了一番不肯走，一定要找到团长讨个说法。按当时的政策，文工团不留，她就得下乡，她怎么肯？一批学员里能留下的毕竟是少数，团长出来见她们，也是当众给所有清退的学员一个态度强硬的说法，让这件事划一个句号。团长说团里给过大家机会，按成绩和个人平时表现决定去留，机会面前人人平等！现在结果出来了，任她是谁，不服也得服，这事说到底是你们自己不珍惜，不努力，这会子来讨说法了？早干什么去了？事到如今，谁都没有办法。养女看团长不惯她脾气，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想起叶家养子曾经对她有那么点意思，靠嫁人随军逃避下乡，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回来后看见叶悯在家，又觉得嫁叶悯更划算，一是能够报复团长，二是因为叶悯是叶家长子，夫贵妻荣，自己日子也不会难过，有叶副司令罩着，叶悯今后前程不会差到哪里。她也不想想，叶悯本人愿不愿意跟她好。下乡的日子越来越近，养女也急的不行，她心一横，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一旦得手，叶悯要是敢不从，就找革委会告他耍流氓！嫁进叶家，进能让婆家给找份工作，退有叶家养着她，家里有保姆、生活宽裕，什么家务活都不用沾手不说，还可以让嫌弃她的团长做婆婆，能把她气死就最好了。这女子的想法完全是恩将仇报，相当恶毒了。
　　发现她不对劲的，是休假的养子，他找到叶悯，也不好说太多，只是很隐晦的提醒他，记得跟女同志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待叶悯一回头看见那双湿漉漉的眼，好像格外的亮。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艾呀玛，太吓人了有没有！在他看来，那不是含情脉脉的眼神，而是饿久了之后，面前突然出现一块美味的肉，那种恋恋不舍，志在必得贪婪的目光。养子提醒他注意这一点，多少有点交浅言深意思；叶悯微笑以对，顺势拍了拍对方的肩“谢了，哥！”收获痴汉笑脸一个“真谢我?真谢我把小妹让我抱抱。”叶悯大笑“只要她愿意要你，我没意见！”对方苦着个脸“自打你回来后。小妹再也没翻过我的牌子嗷！”叶悯伸手招来小妹，一把捞进怀里抱起来，问她为什么不要大哥哥抱？小妹小脸红得像苹果，对在一起的食指搅啊搅的，小小声的“大哥胡子比爸爸的还扎人，还有还有大哥抽烟喝酒不爱洗澡，身上臭臭的！”看着养子一脸尴尬，叶悯放声大笑“要是大哥哥勤洗澡，刮胡子，少抽烟喝酒呢？要他抱么？”小妹依旧小小声“那，可以的吧！”叶悯冲养子挤挤眼“我们小妹是乖娃娃哦，你看给你机会了呢。”为了有机会抱到小妹，养子只好去收拾自己不提。
　　叶悯跟父亲谈到养女的问题，时逢大批知识青年都要走上山下乡这条路，叶庭轩夫妻本来给她的安排是去文工团做演员，这在当下已经是再好不过的出路了，这也是叶家给她最后的安排，之后就再不打算管她了，不料被她自己给搞砸了。叶庭轩无意给她再找一份工作，非常时期她这种到处招摇的性子，很容易给家里惹祸，没想到她把主意打到叶悯身上，虽说叶悯刚找回来不久，可两人名分上是兄妹，若她侥幸得手，这种□□关系；让他叶副司令家还有什么脸面，跟大院里的人家交往?孩子们的名声也会受到牵连！他对养女失望之余，直接把她的预谋告诉了妻子。团长随即让人迅速给她办妥三天后出发去陕北插队的手续，然后，亲自去通知她出发日期，在她的哭求声中警告她，我干脆把话给你说明白些，你当初来的时候，就一身破衣烂衫，事到如今，倒要怪我们养大了你的心！叶家不欠你的，想想你都打算干些什么，再哭也不迟！现在你自由了，该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干脆从此一别两宽，再也不见还好些。养女到底年轻，没想到心底的盘算还没实行就被识破，羞臊之余只能认命，知道这个家以后再没有机会踏足了，乖乖收拾衣服、行李并手头值钱的东西准备离开。叶庭轩并不知道长子叶悯是个几世沉浮的老油条，很真诚的教导他人情世故。让他代表家里送送去插队的养女，一是得让外人看起来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二是不要做赶狗入穷巷的事徒留话柄。不如给她留点指望，至于将来，将来的事情，谁能提前知道呢？叶悯笑笑，决定祸水东引“真不用那么麻烦，给她脸了！你让警卫员去送一下，跟警卫员说明白，多余的话一概不要讲，只管当众把装了五十或者一百块钱的信封递给他，告诉她这钱是你们的心意就走，点不点数随她。按她那扯大旗作虎皮的性子，指定能把插队生活过得多姿多彩！”叶庭轩心说笋还是你笋，小铁锹是日常标配啊，随时随地挖坑埋人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