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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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当初仙力尽失，现在的白子画完全可以反抗，可他终归有所顾忌，莲清那疯了般的不管不顾，怕是要了他的命，也无法改变他的心意。他不想伤了他。更何况……他根本无法抵御他的触碰。逃不掉，也不想逃。
可发生的一切，又时刻提醒着他这是个错误，不该是这样的。一面想要抗拒想要逃离，一面却无力抵御不断沦陷。身体与意志相背离，他只能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始终咬紧牙关，不逸出一丝声音。
当一切都已结束后，莲清终于平静下来，不复初时的狂乱。刚开始他还有些无措，不确定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可当他对上那人冰冷的眸光时，像是被冻住般，瞬间一股透骨的寒意传遍全身。面上不再有慌乱之色，反而彻底冷静下来。
不该是这样的……
他终归还是伤了那人……
他敬他，也爱他，可他只将这份心意深埋心底，只想一直陪着他，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逾越之举。可他却对他做了那样的事……被自己信任的弟子所辱，他对他该是无比失望吧……可他却任由他……不过是怕伤了他……
师傅那样的人，本不该沾染浊世凡尘，更不该被他所拉扯跌落尘埃。
是他毁了他……他无法原谅自己。
他几次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说不出一个字。他该解释？可他并非无心。他该道歉？却于事无补。他无力辩解，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一切都无法回到原点，事实面前，言语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白子画没有说话，推开了他，拾起残破的衣服穿上，施了个法便恢复原样。白衣胜雪，纤尘不染，任谁也想象不出，不久前他曾遭遇过暴虐的对待。白子画仿若还是那个白子画，只除了行走时牵扯到那难言处，痛楚让他身形一滞，这才告知一切都曾真实的发生过。
莲清看着他满身暧昧的斑痕，以及起身时，下身流出的红□□液……虽然被他随手一个清净咒除去，空气中却仿佛还残留着那燥人的气息。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莲清惨白着面色，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白子画却不理会，整理好着装便要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那背影竟充满了决绝。莲清一惊，伸手拉住了白子画的手腕，紧紧的，难以挣脱。
“师傅！”话语里掩饰不住的哀求，甚至在颤抖。白子画的手紧握成拳，握紧又松，松了又紧，终是抽出手，大步离去。
果然，师傅被他伤透了心，他终究不肯原谅他。本该是很悲伤的事，莲清却笑了。师傅，还是那么心软。他明明可以杀了他，可他是白子画，他不会，更何况他是他的徒儿，他更不会。不然他大可在刚刚就动手，这样，就不必被他所辱。
不过是不要他了而已，这样大逆不道的徒儿，不要也罢……
“还不跟上？”正当他陷入绝望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师傅？”他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他，竟然没有走？他竟还肯认他这个徒弟？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白子画道，“这幻境外还有许多弟子等着我们，此事回绝情殿再议。”说完一道光芒闪过，已将他传送出去。
等着他们……也就是说，当时只有他一人未出幻境，师傅，是怕他遇险才进来寻他的吧，可他却……他该如何自处？
他只有一遍遍在心底默念那人的名字。不是师傅，而是白子画。
他曾想过，若他们不是师徒身份，他便可以堂堂正正的喊他的名字。可他们若不是师徒，他怕是无法离他如此近，得那人包容至斯……他该知足了。
待莲清出了幻境，发现白子画早已不见了，一众弟子也只剩花千骨还在等他。
“你没事吧？师傅……脸色不太好。”花千骨探寻的看向莲清，直觉告诉她，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莲清迎着她的目光回看花千骨。这人从不喊他师弟，对他的态度也有些微妙，虽说不上是敌意，却隐隐有些排斥，但偶尔流露出的关心又是发自真心，绝非虚情假意。她似乎讨厌他，却又很在意他，或者说……在意师傅。
“你知道些什么。”她一定知道点什么。
听到这没头没脑的问话，花千骨愣了一愣，而后笑了笑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某个笨蛋要是死了，有人一定十分难过。所以某个笨蛋还是惜命些，不要拿着自己的命胡乱挥霍，虽然你不爱惜，可有的人是会心疼的。”更何况，你的命来之不易。
看着花千骨别有深意的目光，莲清觉得她似乎还知道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可她不打算说。
她说的那个人……会是师傅吗？莲清觉得心脏又不受控制的狠狠跳了几下。
“你是为了师傅，才对我说的这些。”笃定的语气，是陈述而非疑问。紧接着，他又说道，“你喜欢师傅。”
花千骨没打算瞒他，“是曾经喜欢过。他那样的人，没法不喜爱。”笑了笑，又道，“可是我放下了，他却没放下。”探究的眼神看向莲清，却发现他神色一紧，不禁暗自叹息。这两人，何苦互相折磨。
“莲清，我奉劝你一句，师傅虽然看似冷清无情，却是深情之人。深情之心，怎会轻易送出？又怎能轻易得到？若你有心，便奉上你的真心。若你无意，便放手。你若是让他伤心，我定不饶你！”
直到回到绝情殿，莲清脑海里萦绕的还是花千骨的那番话。她说完便走了，却使他陷入苦恼。她是在向他暗示什么？师傅放不下的自是那人，他又对他做了那无法挽回之事，他怎敢再奢望什么真心。放手……莲清苦笑，未曾到手，何来放手之说。
罢了，早就决定做师徒了，也只能做师徒。如果，这是他能做到的放手。
在门前站立良久，却始终无法伸出手敲门，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正当他欲走之时，那人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既然来了，为何要走？”
莲清终是推开门，走入房内，低着头跪在了白子画的面前。
突然，白子画握住了他的手，他一惊抬头却发现他其实是在施法，心里的那点欢喜淡去心也沉了下去。他在读取他在幻境中的记忆。偷觑一眼，除了面上微红，白子画没什么表情。可他却从他的眸中，读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半晌，白子画放开了他的手，平静的道，“你起来吧。”莲清却恍若未闻，见他如此，白子画又道，“想是那幻境迷人心智，你已不是莲清。你既不是你，又何必将过错揽在己身。”
从其他弟子处得知，这幻境非但不具恶意，反而显得有些警示意味，至少许多人都解开心结，有所感触。为何他的偏偏是……
他这般说，也不全是歪曲事实。不过是不确定莲清是否忆起什么，或者是他本心如此，为他不继续错下去不得不这么说。毕竟，那时，他唤他师傅……
白子画又道，“你既能被幻境迷了心智，想是心志不坚，无法破妄。应是近来历练过多，红尘俗世牵绊太深，心有挂碍所致。执念太深，不见得是好事。暂且禁足一个月，你且好好思过。”
这般说辞，其中的一番苦心莲清怎会不懂，虽有许多疑问，终于还是闭口不言。不能问。若是问了，就枉费了这片苦心，他们，也做不了师徒了罢……
深深一拜，莲清起身离去。而在他刚刚跪着的地方，却留下了一个小瓷瓶。白子画一招手，瓷瓶就飞到了他手上。拔出瓶塞，白子画只一闻，连耳根都红了，他只觉得手中的瓷瓶无比滚烫。
突然就想到了那时那人冷酷的威胁。
“如果你想死，我不光会让你长留三千弟子陪你，还会让你守护千年的天下苍生陪你。”
白子画笑笑，这人纵使胁迫他，也不过是为了他好。说着要对他不利，做的事却恰恰相反。就连如今，也这般为他考虑，他又怎能，让他错下去。
他毁了他一次，不能再毁第二次。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 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