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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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早，三儿就来接我了，说是玖伍小姐一早便来家中等我叙旧。
叙旧？叙什么旧？怕是方明羽又如何惹到她了。
虽然记得昨夜我并没有回到屋子里睡觉，但第二天清晨却在床上醒来。吃早饭的时候寤先生什么也没有说，而且寤先生如此柔弱的江南女子怎能抱得动我，所以我便当做自己梦游回了屋子。
我和寤先生草草道了别就和三儿一起归家了。
推开卧室门便看到陆大小姐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喝着前两日哥送我的龙井，桌上摆着倾儿爱吃的桂花糕。
用两个字形容这个画面，惬意。
“玖伍，我看今日你不宜喝龙井。”我把杯子从她手中抢走放在离她最远的桌角，“应该喝点菊花茶。”我又添了一句，“去火。”
“阿屏你取笑我！”她语气突然低落，“这可是你人生挚友陆玖伍至今最受伤害的事了，我昨天见了那个寤先生……”
“她挺好的。”我接下话茬。
“对啊！她确实……唉，我现在都不知道是气自己还是气方明羽……”她瘫在沙发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天花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能看出朵花来。
我想劝她却不知该从何处开始劝起，如果感情这种东西劝的了的话，古今中外会少多少痴男怨女。如果我有劝人便通的能力的话，我首个劝的该是我自己，而且我要由表及里，从最深层次的角度上来分析我抓不到摸不着的情感，并将心里开出的那朵花扼杀在萌芽之中。
“阿屏，我们去喝酒吧。”那滩陆玖伍说道，“喝完酒就去看戏，看罢再去赌场，从赌场出来再吃十三弄堂老婆子家的面，等这些都做完我就困了……然后我再来你这里睡觉，醒了之后再这样重复一日，一日复一日……”
我伸手摸了摸陆玖伍的额头，复又摸了摸自己的，正常温度，可从这个看似正常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话都是胡话。
可话虽是胡话，事却必须陪着做。
于是，我被这个疯女人拉到了三条街之外一家叫“沉墨”的酒馆。玖伍似乎和老板是熟人又或是这里的常客，她自顾自的从柜台那里拿出几瓶酒然后拉着我到二楼的包间里小坐，上楼的过程中又去后面小厨房顺了几碟小菜塞在我手上。
坐稳后，陆玖伍拿起一个砖色陶罐指给我看上面用瘦金体写的字，“阿屏，这酒叫离情，”复又拿起一个青白色的瓷瓶，“这瓶叫迷情。”
“这装酒的瓶子有讲究吗？名字好像不对称。”红艳艳的叫离情，惨白的叫迷情，怎的都不算搭。
“有啊，我特意搭配的，你不用怀疑，这两瓶的颜色和酒很相称。”她这未饮先醉的语气让我有些头疼，怕两杯下肚她就得倒在这桌上。“常人总感觉，人世间的这些情爱浓时势必要灿烂如红日，情人双双坠入融合血液的罗曼蒂克，沉迷呢，总带点那种看不透。”她像情圣一般瞥了我一眼，将“迷情”倒入杯子里，“可是阿屏，事实并不是那样，人对看不透想不明的东西怎会有沉迷，那种未知反而会让人抗拒，那时红艳艳就不是红艳艳，是殷红的血渍，总要被洗掉，那种种假象离了才安全。而这迷情呢，你说那说书的、做戏的，那里头的情情爱爱，多纯粹，就像这青白的瓶子，我拿杯子轻轻一碰就丁当直响，像极了情人会面时那种心悸。你看这砖色的陶罐敲起来就闷闷的，无趣。”说着她又喝了两杯，又递给我一杯让我尝尝看。
我向来极少饮酒，对酒又没什么研究，喝下去就只辣辣的感觉再无其他。说了感想，玖伍却让我多喝，说是喝多了眼前人便是心上人，屡试不爽，说是她这几次喝酒都见到了方明羽。所以，刚刚那些话怕是胡诌的，只因她次次见到情人才取作“迷情”。我也真是傻，还把那番话当作了真。
既然选择陪玖伍一起放纵我便也不再顾虑，万一，万一见到心上人呢。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