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笙寒》杨阿缓

10、第 10 章

　　既泽的话犹如清夜钟鸣，让我明白了两点，其一是他说的确实有道理，父皇重利，如果既明肯护楚国百年那必然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还有一点是既泽为何不把这些话说在朝堂上而是和我说，这是什么目的？
　　“涂姑姑。”
　　“是娘娘。”
　　“还记得咱们宫里新进的宁神香吗，一直都想让晨王帮本宫品一品，你去取来。”
　　“是。”
　　宁神香其实是叫做归途香，用过之后终生便也离不开了。
　　“今天是初四，下个月的初四王爷再来吧。”既泽临走前我说道。
　　既泽笑嘻嘻的对我说：“那臣弟可未必记得住。”
　　“你一定记得，你月月都记得。”
　　既泽笑着走了。
　　“娘娘，这归途香都带来近二十年了，为何要对晨王使用？”
　　“本宫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该用在他身上。”
　　既明倒宁愿同楚国打仗，他心里有必胜的把握，可是他因为我，同意了和楚国的和谈，来到安国和谈的楚国使臣是楚国赵王，我的弟弟。
　　那日我站在大殿的屏风后看着他，我远嫁安国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孩子，今天他已经变成了可以站在朝堂上议论国事的一方诸侯，我真的也是老了。
　　为了避嫌，我不敢去见他，我站在熹台上看着他来又看着他走，却是连一个正脸也没有见到，一句话也没有说上。
　　元清回朝之前，既泽被抬进了栖梧宫，我把解药给他，他看着我的眼神有些无奈，最终也没有说什么，我好像有点怕他，是愧疚吧。
　　可是归途香没有彻底的解药，我哪能这么快就后悔。
　　夜里，我坐在院子里赏月，身上轻轻覆上了一件衣服，我回头看见既明的脸，我没有起身行礼，他也没说什么，在我身边坐下。
　　“想什么呢？”
　　“我还记得清儿出生的那年夏天，我肚子已经很大了，你总偷偷带我出府透气，你说湖边张家酒坊的鱼做的非常好吃，我吃过之后吹牛说我做的比他家的好吃，回府之后你就天天说想吃我做的鱼，可是我一个公主，哪会做菜，就和府里的厨娘学，天天想尽办法做各种的鱼，你吃了整整一个月的鱼，最后几天看见有我做的鱼就干脆说不饿了，后来清儿出生我就再也没做过。”
　　“你做的可真是难吃，可是我吃了一个月妻子做的菜，心里还是开心的。”
　　“你还记得荼蘼小时候，咱们带她到山上道观去那次吗？”
　　“哈哈哈，我记得，那丫头真是被我给惯坏了。”
　　“陛下，可是我这辈子都在想着怎么和你斗。”
　　“我这辈子，就想着怎么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