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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荆部长,今天真是太谢谢了,您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许方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靠坐在椅背上,慵懒的姿态跟荆旨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截然相反。
 窗外撒进来的阳光正好亲吻在他的脖颈上,荆旨正好看到许方脖子上的短汗毛,一根一根支楞着,毛茸茸的都镶了金边,让他有种想上手的冲动,然后顺着脖子慢慢抚平它们。
 “那行。”荆旨心神一动,面色不改,说话间慢慢站了起来,“我去拿几本书,你有什么想看你的吗?我顺便一起。”
 ……
 下班回了家,许方感觉还浸泡在荆旨漂亮的眼睛里,就连闷热的天气都让他不那么烦躁了。
 是不是真该谈恋爱了,他感觉自己快被个英俊的男人魅惑了。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许方长得挺帅的,白白净净,看上去特暖,是时下最流行的男朋友款,他却没谈过一次恋爱。
 想谈恋爱首先得有颗想澎湃的心,像他这样的,整天跟个老头儿似的,干什么都没多大兴致的人,真有人会喜欢吗。
 吃饭的时候,许方想的入神,就连自己轻微的叹气都没发觉。
 “许方,怎么了,工作不顺利?”许妈妈敲了敲许方面前的桌子,关心的语气。
 “妈,没事,就想到我们一个同事他家的那只老猫了,三代人养的,前几天不知道吃着什么了,整天哇哇惨叫,今天听他说猫死了,死的挺惨的。”
 许方生怕老妈看出什么,还做出了个可惜的表情摇摇头。
 许方确实有个同事家里养了那么一只猫,前两天也听说了那只猫身体不适,可人家猫还没病到许方说的那个程度。
 许妈妈听到许方的话没多想了,还为那只老猫说了几句祝愿的话。
 她见许方的样子奇怪,淡淡慢慢的,以为他是想起了什么,但又心疼他什么都没想起来。
 许方也不算说谎,同事小赵家里还真有只老波斯猫,他还见过那只老猫的照片,烟灰色的毛发挺漂亮的,蜜蜡色的眼珠子特招人,惹的他都想去同事家串门了。
 上了几个月班,许方又收到两个作者的活,林树的效率比以前快多了,估计是怕许方削他。工作的事也该熟悉的也熟透了,他的工作量就提上来了。
 以前上学的时候许方确实是挺闷的个人,别人都觉得他特怪,什么都一个人,能跟出去的人也都是宿舍的。
 林树怕削是原因的,他还记得大二那年老大生日,请了好几个不同系的,再加上宿舍三个人正好在校门外的烧烤摊围了一桌。
 众人吃喝到一半,有人要给许方敬酒,宿舍的人都知道许方不能喝,拦了好几杯,别人却不信。
 不知道是谁起哄让个女孩跑来敬,许方还是不喝。
 起哄的那人顿时觉得面子挂不住了,又是拍桌子又是出言讽刺。
 “许方,你怎么比娘们儿还不如,今天你们老大生日就不能给个面子啊?喝醉了还怕人□□你啊!”那时正好有个男生给许方表白过,这男生话刀子插的挺不留情,使劲儿嚷嚷。
 嚷嚷完了又端了杯啤的过来,“喝,大不了哥背你回去。”话说的挺正气凛然。
 桌上的几人看男生这架势百分之九十九是喝多了,连忙出言相劝的相劝,拉扯的拉扯,可人家一点都不领情。
 宿舍的几人在心里为这男生点起了小蜡烛,许方可不是软柿子,管你喝没喝醉,他不吃这一套。
 其实许方不是不能喝,他就是喝不多,医生也叮嘱他能不喝酒就不喝,来之前也跟老大说过,宁涛表示理解,除了开席的第一杯他就没怎么喝了。
 再说是个人都有脾气,今天又不是他生日,这帮人这么拧着他不放,他反倒真不愿意了。
 “你要这么爱喝在上十扎我请你?喝醉了有人弄你回去,喝晕了上医院。”许方冷着脸继续说,“我出钱。”
 说完就偏头让老大去加酒。
 都是年轻人,火气大,许方这边撂脸子,那个男生更是个暴脾气,气的眉毛都要烧着了,一杯酒直接泼许方脸上了。
 正要把酒杯也砸许方头上,动作一滞,那男生感觉腹部隐隐的疼痛,低头一看,一根筷子正抵肚脐眼上。
 “你要是真喝多了我不介意给你放放水!”
 那人从来没见过那么阴狠眼神,霎时额上爬满细汗,那动作哪是要给他放水啊。
 结束了不怎么愉快生日宴,林树曾问许方,“三哥,你怎么就一根筷子把人就给制服了。”
 “你以为随便戳的啊,得用巧劲儿,肚脐眼挺脆弱的,算是人体弱点之一吧,你自己试试就知道了。”许方如是答。
 在那之后林树就有点怵许方,他总觉得这个三哥看起来挺软弱可欺的,惹急了他就变成了食人鱼,一口,一口,把你吃的渣的都不剩。
 ……
 “许方,今天稿都收齐了没?我这儿正要上交呢,一起吧。”许方抬头,见夏一咧着嘴在他身后笑道。
 这家伙,许方暗自骂娘,印刷厂刚打来电话跟他核对数量,因为封面还没敲定搞得对方态度很差。
 “周哥,你先去吧,这有个作者说十点才能发过来。”
 许方目送周一进了总编室,刚才宣传部的李秘书刚进去,这小子有点明目张胆了。
 快十点的时候最后一篇底稿发到了他邮箱里,有些描写不恰当以及过于拖沓情节的地方,许方指出,作者修改。
 反复几次后终于满意了,许方看了眼时间,都一点多了。
 揉了揉干瘪的肚子,许方决定去找点东西垫垫。
 钻进茶水间发现几块饼干塞进肚子,又泡了杯咖啡,靠在打印机旁看着一张张A4纸奔流而出,许方低头抿了一口提神醒脑汤,心里压着那根羽毛终于飘走了,半个月又过去了。
 荆旨路过打印室,看到许方略显疲惫的神情大长腿交叉叠着,靠在打印机边上的时候,当时眼神儿就不对了。
 “许方,”荆旨带着笑容走进许方,他管不住自己想靠近许方的脚步,“还在忙啊?”
 看见来人,许方也笑了,“荆部长,你不也在忙吗,我这已经好了,你用吧。”
 “我路过的,看见你在这就想进来跟你聊聊。”荆旨一如前几次碰面,态度都是温和有礼,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荆旨的声音很好听,沉稳的就像一瓶老酒,很有味道。
 “对了,荆部长,你上次说以前认识我,能告诉我多久以前吗?”许方看着荆旨,眼神带着炙热的期盼与探究。
 他迫切的想弄明白这点。
 也许告诉他他就能想起来了。
 为什么梦里会出现眼前这个人的声音的原因也会知道。
 他们之间为什么有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也能清楚。
 也许他们曾经……
 荆旨眯着眼看了许方几秒,唇上仍然挂着弧度,接着不动声色的稳住许方的右手,将他手里那杯咖啡摘了。
 “我们曾经一起打过球,一起上过学,一起爬树,一起玩游戏,一起看书。”还一起喜欢上对方,亲吻过对方。
 荆旨的声音越来越低,脸色也愈加不好,眉头紧锁,抬手把从许方手里摘过来的咖啡一口闷了,“就在我们十五六那年,时间是挺久了。”
 不记得?
 一句不记得休想撇干净。荆旨心里一下一下的钝痛,许方那天离开的画面又浮上脑海,他恨不得把眼前的生吞活剥了,将他紧紧的绑起来,狠厉的问他到底为什么要离开。
 许方看对面的人脸色似乎不对劲,白的吓人,连忙拍了他一下,“荆部长,是不是不舒服?”
 此时荆旨回过神来,他失态了。他不应该这么着急,说不记得了的人就站在眼前,他说的话,又是真是假呢。
 如果只是骗自己,自己这样那岂不是又让人看了笑话,如此轻易流露的情绪,更会让他嗤之以鼻吧。
 可如果不是呢!怎样的厌恶与不屑才能让一个人将另一个人忘得干干净净。许方,我就那么让你不耻吗?
 许方见他神色黯然,不愿多说,心里的疑惑也只能强迫压下,两人又随便聊了些别的事,齐齐走出打印室。
 “对了,咖啡冷了就别喝了,对胃不好。”荆旨说完走了,只留下一个背影给许方,还有摇一摇再见的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