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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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黎轻车熟路地安置好了两人的食宿，并在明天一早出发完成任务。
“来过？”
见炎黎收拾好床铺，宁次整理两人剩下的刃具，不经意问道。
炎黎将之前与麦村相关的几个任务简要朝宁次说明，“......后来他们家的任务我看见了就会接，一般就是村里农忙人手不够，雇来帮帮忙之类的。”
宁次没作声，等炎黎转过身只见给他留了一半的床铺。
麦村建在一片平坦的河谷地带，河流带来了肥沃的土壤，亦带来了季节性洪涝，这次炎黎的任务就是抢救惨遭洪水洗头的菜地。
宁次不在任务范围内，在炎黎的坚持下只得在一旁看着，“就当是出来放松啦，少爷别把自己搞那么累好吧。”
“可是......”
“没有可是，”炎黎推着宁次到一旁的木质缘侧坐下，“接任务的是我又不是少爷你，况且也是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就听我的，好不好？”
一旁路过的村妇们也打趣道：“是啊，小炎黎一个人就行了，别担心了呀。”
有人附和炎黎更来劲，转头朝来人道：“就是，你们舍得让这么俊的小哥干重活吗？”
“只怕是我们舍得小炎黎也舍不得吧！”村妇们嬉笑着走远，此时的炎黎还没有日后的定力和修为，只是尬笑两声，将宁次留在原地，一步三回头地跟着一块儿走了。
宁次：“......”
傍晚，徐徐炊烟点缀山间。
——已经熟到这个地步了吗......
宁次谢过村长家女儿野菊递来的粗茶，余光却不住地往在厨房里跑，那里，炎黎正在做饭，不时传来野菊帮忙的声音。
这边是热情的川洋小弟弟，“忍者小哥，给我讲讲嘛，你们忍者平时都怎么训练的啊？还有还有，忍者经常会出去做任务的吗？都有些什么样的任务啊？会见到传说中的公主吗？”说着说着眼睛还亮晶晶地，里面是满满的向往和憧憬。
“咳......是这样，简单来说，忍者与普通人最大的不同在于忍者能够提炼查克拉......”
厨房。
“话说村长先生怎么还没回来，我的任务文书真就那么难处理？”炎黎搅动汤匙，轻嗅空气中的味道，示意野菊可以拿碗来盛了。
“大概吧。”野菊道，“川洋！过来帮忙！”
“你让人家问呗，不能当还不能听听啊......”说罢作出防御的姿势挡住野菊的一记眼刀，轻飘飘地补完下句，“野菊姐你别那么凶嘛。”
客厅的川洋听到有人给他撑腰，大着胆子顶嘴：“就是！姐你那么凶会没人要的！”
......这可不是我说的。炎黎心想。
“你姐姐有没有人要还轮不到你小子来操心呢。”一个笑呵呵地声音传来，伴随着两个人的脚步声，藤田村长和夫人原子缓步迈进客厅，夫人揪住川洋的耳朵小声教训，炎黎假装没看见他求救的眼神，拉着宁次往饭桌去了。
宁次的眼神从看见原子夫人的瞬间就变得有些奇怪，其间还不时将目光落在炎黎身上，把炎黎好奇地抓耳挠腮，恨不能当场问个清楚。偏偏桌子上就他俩是忍者，这样微小的细节其余人都未留意。
直到一顿便餐结束，炎黎给藤田村长家的小儿子川洋展示忍术，夫人原子在一旁无奈的看着，突然宁次朝村长夫人正式的行过一礼，道：“敢问藤田夫人，母族是何姓氏？”
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炎黎的心脏陡然间有些失速，手中的查克拉“嘭”的散去，像是什么东西就要破水而出。
“妾身原名‘夏树原子’。”
宁次看了一眼尚在状况外的炎黎，又道：“那夫人可有姐妹？”
炎黎好像知道宁次想做什么了，只是，少爷怎么会有这样的联想？
“是有一个妹妹......”这次原子夫人有些犹豫，宁次却神情笃定，又向原子夫人还过一礼，继而看向炎黎，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炎黎，你是多久能看见的？”
这下炎黎跟上宁次少爷的脑回路了，决定大胆地相信他的少爷，于是他给出了一个无限接近真相的答案——
“在...在静姨去世后。”
“等等等等！等一下，你们在说什么？母亲的姐妹和炎黎有什么关系？”川洋则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若有所思的姐姐和茫然的母亲，忍不住大声问道，“炎黎哥哥，宁次哥哥，到底怎么回事？”
宁次轻笑一声，点了一下：“炎黎在档案上登记的全名，叫做‘夏树炎黎’。”
原子夫人的耳边仿佛炸起一道惊雷，她突然疾步走向宁次，炎黎下意识闪身挡在宁次身前想拦下她，却被原子夫人就势抓住手臂，“你，你们认识静子对不对？她在哪？她还......还好吗？”
“原子夫人，请冷静一点，接下来我会向您讲述详细经过。”宁次随手拍了拍炎黎示意他没问题，扶住原子夫人在客厅坐下，炎黎等人也纷纷找地方等着听故事。
宁次从静姨带着还是婴孩的炎黎来到木叶，来到日向家说起，直到二人几年后离开。炎黎自然地接过话头，又讲到三代目搭线让他拜入忍者师父门下，再到静姨为了一个封印术式献出生命......
“......大致情况就是这样。我的眼睛看不见，直到跟随师父修行才‘重新’获得视觉，而静姨竟也没能留下什么影像，以至于我从未见过她的样子。”说罢炎黎不由苦笑。
如果他没坚持将宁次带来麦村，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知道村长一家竟是静姨的家人，不由得感叹命运的巧合。
到最后原子夫人已经泣不成声，野菊拍着母亲的背柔声安慰，宁次再次为自己方才的行为道歉后，原子夫人有些哽咽道：“我知道，没事的，不怪炎黎。依照静子的性子，她最终会这样选择我并不意外。”
炎黎与宁次对望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疑惑和探究。
多年前，在姐姐原子和妹妹静子在父母亲的支持下离开麦村，一个往东，去了火之国；而另一个则选择了相反的方向，踏上了那片黄沙漫天的土地。性格温婉的姐姐在火之国学到了不少做甜品的技艺，回到麦村后开了家甜品铺子，深受村民的喜爱，甚至有不少邻村的都不时来买上几包。而安静坚韧的妹妹不同，她从小便观察那些偶尔来村中执行任务的忍者，向往忍者神秘的力量，于是在和姐姐分别后，静子来到了风之国的砂隐村。
年龄偏大，天赋平平，这些都没能成为静子的绊脚石，她凭借夜以继日的训练成为了砂隐的忍者，赶在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末尾为砂隐立下不小的功劳，被分配到了当时一个身份有些隐秘的忍者手下，那个忍者似乎和砂隐高层有些联系。
而这些，都是几年后静子带着重伤的队长来麦村养伤时，给姐姐的解释，请求姐姐的帮助。
“后来我才知道，静子的队长那时已怀有身孕。由于麦村世代立下的规矩，我不敢跟任何人讲她已经成为了忍者，只得暗地里帮她找了间屋子，让她们两个安顿下来。静子就这样又在村子里生活了一段时间，直到她队长的孩子出生。
似乎和忍者的体质有什么关系，那孩子的出生动静有些大，幸而屋子在村子外围，没被什么人发现，我赶过去时，队长已经没了，静子满头大汗地抱着那孩子，像是刚经历完一场劫难。我劝说静子把孩子留下，就说是在村外捡到的，没找到父母暂时收养着。静子思考半晌，却决定要将孩子带走。
‘他注定要成为忍者。’她是这么告诉我的，大概四五个月后，静子就带着孩子离开了，我也是在定期去找她时才看见她留的书信，得知她去了火之国。
本来村中的大部分委托是发往川之国本国的忍村，但在那之后，我劝说荣一将任务几乎都发往了邻国火之国的忍村，我想，如果静子要让孩子成为忍者的话，那就有可能是在火之国的忍村里。”原子夫人有些伤感地笑着，看向炎黎的目光里满是怀念，“静子的话，终究还是实现了啊，那个孩子已经成为一个出色的忍者了......没想到她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也没想到...我终于还是再次见到当初那个孩子了。”
木叶。
一个暗部制服的忍者向老人汇报：“大人。”
另一个苍老的声音自阴影处传来，捉摸不透的冰冷语气令人联想到在暗处伺机而动的蛇类：“他都解决了？”
跪地的忍者应道。
“继续盯着，他回来了再来汇报。”
“是！”
待房间里只剩老者一人时，他才缓缓转身，面朝身后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夜色笼罩下 的木叶村。
两个相互冲突的任务竟都让他解决了，看来...可造之材。
第二天一早，原子夫人便带着昨晚听故事的一群人，来到了当初静子与队长暂住的小屋。
推开有些陈旧的门扉，尘埃在光束里肆意舞蹈，简约的家具透出主人干练的风格，让炎黎一时间五味杂陈。
原来，这就是我母亲生前最后住的房子......她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决定留下我的呢？静姨，静姨又为什么要带我去火之国，而不是回风之国？
疑惑非没解开多少，反倒又增加了许多。炎黎在房间里唯一一张床上将自己摊成“大”字型，关上了查克拉视觉，漫无边际地想象着素未谋面的母亲，她会不会长得很好看，又或许是一个尊贵的人，那么对她来说，我是个怎么样的存在呢......是与地下恋人的结晶？还是任务中一次偶然的意外？亦或是敌人的阴谋？想到这里，炎黎无意识地勾起了嘴角。
嗯，有点开心。
他第一次，触到了关于母亲的一点点味道，没来由地对这个素未幕面也再不能相见的人产生了巨大的好奇。
野菊和硬要跟来的川洋被母亲赶了出去，在院子附近转悠，而宁次则在床边坐下，目光投向窗外。原子夫人贴心地将门关上。
鸟鸣，风过，人声，房间里没有人说话。良久之后宁次转头，发现炎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且拆下了眼睛上的绷带，这是宁次第一次看见炎黎的眼睛，灰蒙蒙的毫无神采，却能在瞳仁深处看见隐隐约约的印记。
“这是......”
炎黎边听宁次的声音边摸索，一阵布料摩擦的响动，他抓住了宁次的手，似乎抓到了什么令他安心的东西，便不再动作。宁次只当他需要安慰，压下些许不自然任炎黎施为。
“一种封印。”
“怎么会？”宁次脱口而出后旋即回神，“这就是......静姨下的封印？”
炎黎点头。
宁次凑近了些，发现封印的图案十分复杂，一时他也无法确认炎黎的失明是否与这封印有关。“那你现在？”
炎黎小幅度地摇摇头，又往宁次声音传出的方向靠了靠，仿佛他一个感知系高手失去了查克拉一样，非要用肢体接触去确认那人的存在。宁次一直盯着炎黎眼睛上的封印竟也没察觉什么，等炎黎再度开口才发现，二人的距离已经小到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了。
宁次僵在原地，略显手足无措。而罪魁祸首则脑袋一歪，将头抵在了宁次的肩上，声音闷闷的：“我要真是什么天理不容的混蛋怎么办？”
......像只被雨浇地湿漉漉的小狗，犹犹豫豫地寻求可以避雨的屋檐。
谁能拒绝呢？
于是宁次顺其自然地用空着的手轻轻抱住炎黎，将他扣在怀里，苦于业务能力不太行，只能干巴巴地安慰道：“我在这，没事。”
闻言炎黎将他的手抓得更紧了，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
宁次不知道的是，这一刻在炎黎心里留了很多年，一度在他决心走上一条什么样的绝路的时候，给他指出一个可以回去的方向。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