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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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次在树林间疾驰，脑海中不断回放着炎黎这两天来的异样，他可以肯定，至少在两天前炎黎都没有独自一人去做什么的想法，就是这两天里发生的什么事，给了炎黎灵感，才让他想出这么个损招。
宁次一直以小队为单位执行任务，被凯教导要有团队精神的他非必要情况很少去考虑单人行动。
炎黎却是习惯了单人任务，极少参与团队合作，许多时候配合的也是上忍或特上，战斗节奏不比下忍小队，况且他一般没有指挥权，战斗时也是我行我素。
他将三个下忍送走完成任务在做法上没有任何问题，进入沼之国境内，渡边发出的护送任务就已经结束了。
如果说宁次认为单独行动是个损招，那么炎黎则根本没将三个下忍划归为要一起承担风险的队友。
“我该庆幸你是在我看见花田之前喊的吗......”炎黎被蒙面人制住，查克拉视觉已经溃散，先前的传送消耗的查克拉量比他预料中的要大不少，他勉强用风之眼辨认着周围的情势。
木村翔太分明害怕地连声音都在止不住地颤抖，却一把推开从他喊出口就愣在原地的蒙面人，挡在炎黎身前。
蒙面人见身份被拆穿，索性扯下面罩，露出木村熟悉的脸庞，名叫健一的青年收起刀，视线却没有从炎黎身上移开：“翔太你让开。”
“果然是你，”炎黎也收刀回鞘，他的目的可不是要和这人死战，“你动点脑子行不行，我要是想杀他根本不用等到你出手，再说了一路上要杀他的不是你吗？”
木村：“......”
健一完全不接炎黎的话，向木村道：“翔太，过来，他才是要杀你的人。”
炎黎为了尽快回复体力，在健一收刀后不着痕迹地靠在背后那棵大树上，“木村，这两天可是他一路在截杀我们。”
“等等！”木村向两位大佬投降，“健一，你......哎总之先听我说！炎黎不会杀我的，我们商量好了！”
大概是两人都放下了武器，木村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壮胆，解释起两人的计划。
早在第一次黑衣人袭击时，木村的异样就被宁次察觉了，为了不打草惊蛇，宁次只和炎黎提过这个细节。炎黎觉得这是个突破口，几番询（威）问（胁）下，木村交代他认识黑衣人，是亲王手下的暗卫，同时透露出暗卫的队长健一是和他一起长大的朋友。
于是炎黎在结合了自己关于任务的猜测后，决定用木村引蛇出洞，他向木村简单解释了两个任务的矛盾及现状，明确表示自己的立场，再在大部队交战场上拐走木村，如果那人还担心木村，就一定会追来。
只可惜两人都不熟悉路，没能绕太远。
健一没有说话，炎黎又补充道：“你知道暗杀任务，又是亲王的手下，你想保木村的心思要是让亲王知道了，你猜他会怎么处置你？”
见健一还有些犹豫，木村道：“加入我们吧健一，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健一却没应木村，看向炎黎：“你身为木叶的忍者，又为什么要帮他？那样你的任务可就失败了。”
果然敏锐。
炎黎嗤笑道：“一个毫无悬念的选择而已。”
宁次重新追到那片战场时，已临近第二天傍晚，尸体都被清理了，只剩下干涸的血迹昭示着这里曾发生过什么。
宁次打开白眼，试图寻找炎黎和木村的去向。
炎黎的刀术他很熟悉，很快循着一些查克拉留下的痕迹追到了大名城附近。
他们进城了？
木村那么大一个活靶子，还敢往城里跑？
“这样能行吗......他们不会把警卫队找来吧......？”木村被安置在一家居酒屋的客房里，昨天晚上炎黎和健一以秘密任务为由，说服老板娘他们在这里暂住，这间小屋就成了三人的临时据点。
“没问题，健一的身份还是管用的。”炎黎在进城前就收起了护额，用变身术换了个造型，此刻彻底融入沼之国大名城的居民中，而健一则在昨晚回去复命，并带回一个消息：大名要举行太子的葬礼。
门突然被人扣响，炎黎背在身后的手将苦无握住，“请进。”
是健一。
“送葬路线确定下来了，”健一小心地关上门，炎黎默不作声地收起苦无，随手关上窗，健一摊开手中的图纸，是炎黎拜托他找来的大名城地图，“如果要做什么就只有这里，”健一指着地图上一处空地，“这是每年举行祭祖仪式的地方，视野开阔。”
炎黎沉吟道：“亲王住哪？”
健一用笔圈出一处府邸，炎黎道：“你认得路吧，今晚我们去一趟。”
“翔太怎么办，总不能......”
“带上就行了。”
“......”
“......”
木村：当事人希望拥有发言权。
宁次隐匿身形，尽力感知炎黎和木村，借着漆黑的夜色，顺利地潜进了内城。
兴许是这个国家没有忍者，炎黎并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查克拉波动，宁次顺腾摸瓜地找到了在巷道里小跑的三人。为了给炎黎一个心理准备，宁次开启白眼锁定三人，暴露了自己的查克拉。只是一瞬，他便又隐入黑暗。
“！”炎黎骤然间停下脚步，准确无误地往宁次方才所在的方向望去，同时开启大范围风之眼进行探查。
“怎么了？”健一尽管感知不到查克拉，却发现炎黎周身的气势变了。
“......有点难以描述，”虽然什么也没找到，但炎黎没来由地背脊一凉，“有种要被人算账了的感觉。”
“......”
距离宁次到达战场还有两分钟。
亲王府的门前只有两盏灯笼，并无守门的武士，健一虽然有些奇怪，却抬脚往门口走去，打算直接进去。
炎黎突然拉住他，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一把捂住木村的嘴，扛起他轻巧地翻过围墙。
健一：“？！！”
那是一国太子，你不能这样！
......啊，好像已经不是了。
见健一也无声地翻了进来，炎黎低声道：“我们提前去招待一下他，”低头看了一眼还处在刚才翻墙的震惊中的木村，“希望你弟弟和你一个德行。”
木村忍住对炎黎翻白眼的冲动，三人一起蹲在一堆灌木后观察了冷白月色下的亲王府邸。
“所以你们要去对亲王做什么？”一个冷调的音色骤然从三人身后响起，“嘭”的一阵白烟散去，黑发白眸的少年居高临下地视线扫过三个蹲在地上的歹徒，最终定格在背着刀的罪魁祸首上，“这就是你把我们送走的原因，炎黎？”
之前强势的队长气势荡然无存，炎黎：“？！！你怎么在这里啊少爷？”
宁次挑眉，没说话。
炎黎有点心虚地把事情大致解释了一遍，看着炎黎抱着头可怜巴巴地蹲在地上不敢看他的样子，对炎黎想来没什么底线的宁次心就软了一半，于是三个歹徒顺理成章地变成了四个。
如果说木村和也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醒时还处于懵圈状态，那么发现哥哥翔太、暗卫长健一和两个陌生的少年四人呈半包围之势将他困在中央时就是将他彻底吓醒了。
“你们......唔！”
见他要说话，害怕他将人引来的木村翔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和也你先等一下，先听我们说！”
炎黎无奈道：“木村你小声点，别是你的嗓门把我们卖了。”
健一见怪不怪，看向床上的亲王，“和也公子。”
解开谜底不难，难的是接受谜底。
三观崩塌的木村、惊骇的健一以及床上被刀威胁的和也，构成了与谜底相配的画面。炎黎已经开始构思任务报告要怎么写了。
某种意义上，木村的弟弟和他还真是一个德行。
“夫人那边还是麻烦你先瞒着，必要时可以透露我们威胁你以此保全自己。”炎黎收回刀，盘算着和也的可信度以及接下来的行动，“少爷和我们先回落脚点，你俩还能走吗？”
健一的手有些颤抖地从怀里掏出一只御守，那御守已经很旧了，能看出主人依然很爱惜，已经泛毛边的边角和残缺的流苏透着岁月的刻痕。健一的眼底汹涌着难以置信的情绪，瞳孔里清晰地映出木村的动作——挂在脖子上的御守同样很旧，相配的色调让人只一眼就能认出它和健一手上的是一对。
“所以......你真的是......”
“父王他......就连母亲也......”
木村混乱地接受着这些信息，叫了十多年的父亲不是自己的生父，母亲也早已去世，而他这么久以来认作母亲的女人竟然要杀自己，这种事情放谁身上都是个不小的打击。
而健一也是同样的心情，得知一同长大的好友竟和自己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母亲和父亲都是被阴谋害死的，自己也被人利用，便是说不出的一言难尽和五味杂陈。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有人在靠近，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宁次收起白眼，对炎黎说。
炎黎略一点头，示意健一带上木村，四人由炎黎带路宁次殿后，快速离开了府邸。
山崎健一，前护国大将军山崎守之子，山崎将军战死后被大名夫人收养，培养成暗卫，保护夫人的儿子木村和也，与木村翔太、木村和也一同长大。
据健一交代，他之所以接受这个命令，是因为夫人向他讲述了他父亲的死因及翔太在其中的牵扯，并将所谓父亲留下的御守给了他。
“这么看来，夫人是想利用你除掉木村，然后让他儿子继承大名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炎黎四人埋伏在祭祖空地四周，等待着最后一战——与大名夫人的交锋。
“目前看来是这样，”宁次开着白眼注意送葬车队的动向，“但仔细想一遍，整件事情尚存疑点，我们离真相还差关键的一环没有连上。”
“什么意思？”健一皱眉，连发了半宿呆的木村也转过头来。
宁次从树上跳下，来到三人身边，“一开始，我和炎黎听到的是渡边先生的描述，那是一个关于歌妓与将军的故事。”宁次顿了顿，与炎黎对视一眼，大致概括了一遍从激动的渡边先生那里听来的话，“不难判断，那就是木村殿下的父母，然后是木村殿下你关于你和健一先生关系的解释，”锐利的白眸扫过二人，健一与木村皆是一愣，随即木村点头。“然后我们又从亲王和也公子的口中得知了将军与歌妓二人被迫分离的前因后果。”
炎黎点头，确实是这样。
接着宁次缓缓开口道：“渡边先生的整个故事中没有提到任何角色是和他自己有关的，他是怎么连故事中的人的心理都知道得这么清楚的？这是其一。其二，为什么山崎将军用以纪念他与歌妓爱情的御守，会在大名夫人手里？”
三人陷入沉思。
“找到这两个问题的答案，事情才算真正地解决。”宁次以这句话作结，打了个解散的手势，表明送葬队伍已经到了，四人回到既定位置，守株待兔。
送葬队伍的规模不大，但对沼之国这样的小国来说，已经是对于死去的未来继承人最大的尊重。
衣着华贵的大名夫人也在其中，神情肃穆而平静，相比之下木村和也的表情就生动多了——想保持悲戚的表情又忍不住四处张望，寻找昨天夜袭的四人，慌里慌张又拼命掩饰的样子看着实在有些滑稽。
炎黎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在众人跪下行礼的一瞬用风化将木村悬浮在灵柩的上方，并召来温度偏低的风营造出还魂的效果。在经历了健一的白眼，宁次的沉默以及工具木村本人的抗议后还是被炎黎坚持了下去，不可谓不令人佩服。
和也仿佛一个内应，在木村出现的一瞬便失声尖叫起来，“啊——看那里！！”
——果然，对下属那么少言寡语还冷漠，是因为怕自己年纪小部下不服自己，想要塑造一个威严的形象吧。
其实不必啊，等你真正强大到能被人依靠的时候，威严不请自来。
木村翔太一直是个不怎么上进的人，生活得过且过，不温不火的成绩和骄纵了些的少爷脾气、优秀的弟弟、不怎么关心他的父母构成了他十多年来的全部人生，管家先生对他很好，只是像在透过他看别的什么人。
他其实很聪明，但他不想表现得太聪明，他知道父亲手里几乎没有实权，知道母亲的强势和对弟弟的偏爱，他想用平庸换一个安稳的下半辈子，但现实没给他机会。
在炎黎拔出刀威胁他的时候，他想，这个人，或许可以帮到他。
——
“你们这些|杀|人|凶|手，竟然还敢祭拜本殿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