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安息的苏黎世》水与鸢

5、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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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假期很快就过去了，苏梨觉得自己什么都还没做几天就没了。所以今天一大清早，她就敲开了萧时家的大门。
　　“我们去放风筝吧！”
　　五秒之后，萧时指了指指针瞄向四点整的时钟：“到点吃药了。”
　　“你生病啦？”说着苏梨就已经把手覆上了还没睡醒的人的额上。
　　萧时打落她的手：“是你有病。现在几点啊大姐，放风筝？你连风筝都看不清。”
　　“噔噔噔噔！”苏梨往门侧一跳，本来隐藏在她身后的老式自行车出现在萧时面前。虽然萧时也不知道她摆出这辆车跟他的“看不清风筝”疑问有什么关系。
　　车子的漆已经剥落得七七八八了，两个轮子也很明显地瘪了下去，值得庆幸的是锈迹还没蔓延得太厉害，看起来还没到报废的程度。萧时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把它翻出来的。
　　“从这里骑到澄蓝公园，算上你收拾的时间，帮车子打气的时间，买风筝的时间，刚好！”苏梨拉着萧时走到洗手台前，甚至连牙膏都给他挤好了。
　　已成定局。萧时拗不过她，开始乖乖收拾准备，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模样。
　　萧时看着镜子里头映出来的人，正在两眼发光地盯着他刷牙。这模样，感觉就像埋伏在草丛里头等待猎物入坑已久的猎人。
　　萧时忍不住笑了，一口白沫喷在镜子上，刚好遮住了苏梨在镜子里的视线。
　　也有好久了，好久没见她像这样心血来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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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达澄蓝公园时果然一个人都没有。
　　刚刚在给自行车打气的时候，修自行车的老伯看了他们一眼，中气十足地开嗓：“哟，老古董啊！”
　　萧时不置可否地笑笑，他都分不清老伯是在说自行车还是在调侃这么大清早就骑着“老古董”的他们。
　　苏梨兴奋地比画着奔走的距离，一边扯着线开始准备。
　　于是在灰蒙蒙的天空里，孤零零地飘起了一只硕大的“小燕子”。它在天际遨游，开始了它将时间带向白昼，将清晨洒落人间的伟大而轻易的任务。
　　苏梨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啊时，我昨晚梦到我们来这里放风筝，可是风筝刚起飞就挂树上了……”
　　话音未落，风筝线突然断开，天空中的“小燕子”刚刚完成任务还没得到应有的欢呼，就开始了它飘摇的余生，直到最后挂在了挺远的一棵树上。
　　萧时早就在原地坐下，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早在他的预料之中。
　　“看来你神婆的功力不减当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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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也就是他们七岁那年。爷爷和他们来这里放风筝。宁安也在。萧时和苏梨住在宁街，宁安住在安街。当苏梨第一次得知宁安的名字竟然是来自这两条街时，她笑到岔了气。心想是有多随意才能随意到随便用街道的名字来起名字，而且还不止一条，是两条。
　　宁安可不是这么说，虽然她也很挫败，但是她奶奶说了，是因为她快要出生的时候，一个得道的道士指明这两条街会是她安身立命的地方，她要一辈子在这里才能得保平安。这是她人生中最大的一个劫。但人总归不能一辈子离不开这两条街吧，就连街头那个被圈养起来的傻小子也还偶尔出去蹦跶一下呢。所以宁安奶奶就问有什么其他的方法能够化解这个劫。道士在她奶奶诚恳的目光和一个大大的红包下，终于开口道破天机，其实嘛，虽然这是一个劫，但还好，这是一个活劫，就是能解开的那种。只要这两条街的名字随身也可以。于是乎，“安宁”和“宁安”之间的毫无疑问的抉择完毕。
　　那一年，宁安就出生了。
　　宁安和苏梨同年同月生，一个月头，一个月尾，从小又一起长大，一起玩耍，加上萧时，三个人的感情特别要好。直到小学六年级，宁安突然要搬家，转学到一个让当时的苏梨觉得很遥远很遥远，遥远到很难再相见的地方。
　　那一次放风筝，萧时的风筝线和宁安的缠到一起去了。解了半天解不开，两人眼看着萧时的风筝都要掉下来了，宁安莫名其妙地转头问风筝都还没放起来的苏梨：“啊梨你帮谁？”
　　哈？苏梨心想，我帮有用吗？
　　“你啊。”苏梨为了证明自己一句话是有用的，审时度势之后选择了宁安。
　　然而此时一阵风吹过，眼看着就要掉落的风筝被重新吹了起来，偏偏被苏梨押注能赢的风筝被这股妖风吹歪了之后就直直下降，挂在了远处的一棵树上。
　　萧时盯着风筝情不自禁拍起了手掌，赞赏有加地说道：“神婆啊。”
　　宁安气急败坏地走过来掐她脖子：“你怎么能说我呢！让你选就是发挥你选谁谁倒霉的功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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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 但是她怎么凭空就有了这种功力……
　　“诶你说宁安不是欠揍是什么！”苏梨想起来还是觉得气愤，她什么时候有这种糟糕的能力了！一个七岁的小屁孩懂什么！
　　“可是，她也没说错是不是。”萧时指了指栖息在远处枝头的“小燕子”。
　　“你也欠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