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与影》蓬莱来来

22、第二十一章

　　这是连通传一下都不想，想必是早就已经吩咐好了的，“这是……下马威吗？”千手尹吾生微微挑一挑眉，守卫无动于衷。
　　“那就算了，下次再来面见大名殿下吧！”尹吾生想了想，从守卫的手里拿回了拜帖，怎么到他手上的，守卫不知道，“木叶那边还需要我回去帮忙，在下还以为大名殿下是想要最快知道情况，巴巴地跑过来汇报情况，那就下回大名殿下征召再来吧！”橘黄色眼睛的青年，甚至连生气难过被羞辱啊什么的，全都没有。他本来就穿着一身正式的和服，自身养尊处优很多年，冒犯什么的都是过眼云烟。
　　对着正殿的方向微微行礼，转身带着人就走，比那些之前来的老头子们气定神闲多了。他可是千手家族的族长，在火之国都还不存在，天皇还有血脉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尽管千手家族的历史都几乎没有什么记录，但是存在几百年是有的。
　　问问火之国的大名，他家的历史有这么长时间吗？木叶和火之国的大名联盟，当年一代大人还在的时候，就问他们敢不敢这么怠慢？团藏那个家伙再不好，还是有一点血性的，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就太差劲了，腰杆挺不直，就别怪别人没把你们放在眼里。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正好看看他没有出来的这几年，外界有了一些什么变化。
　　“等等！等等！千手先生，等等！”走出去好几百米，他身后有人气喘吁吁地追出来，身上绿色的束带看得出来至少是一位独礼或者是士，跑得气喘吁吁，身后也跟了不少的徒士，尹吾生身上穿的是平民的浴衣，但是他的衣摆和袖子领口都绣上了家纹，颜色相近，就算是卡卡西都换上了同样类似的服装，这是身为木叶的门面。
　　已经可以说很正式了，三个人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到那个人跑到他面前。
　　“原来是深江大人，您叫住在下何事？”尹吾生看到这个人就和自己手里的资料对上了，他微笑着先行一礼，等来人喘匀了气，才缓缓开口调侃，“可是和在下一样，未能得殿下召见？”
　　“千手先生说笑了，大名殿下并非是不愿意召见你们的，只不过刚刚接见了土之国大名的使者，下人自作主张，所以才……怠慢了千手先生，请包涵。”名为深江的是一位在大名府下国都附近有一座小城的领主，也是大名府的一名小家臣，这个人笑眯眯地回礼，“没想到这次居然是千手先生过来，早知道的话就应该来迎接一下的。千手先生的良种可是让我们火之国更上一层楼了。”
　　“在下不过一届底下的忍者，怎么能劳动深江大人牵挂呢？真是十分惶恐。”尹吾生微笑着谦虚回礼，“哪里敢当，无名小卒而已。”深江又再一次说起了他在木叶以及任务上的成绩，说的天花乱坠，特别是在地图的制作上。是的，地图的制作，火之国拥有这片大陆的所有国家的地图，还都是千手尹吾生一个人画的，忍村的位置，哪里有山哪里有河，那里靠海，全部一清二楚。
　　这个时代最重要的东西之一，就是舆图。
　　但是千手尹吾生对这位深江大人的吹捧和高帽子一概不接，他就像是一个老老实实的普通人一样，对于大人物的夸奖诚惶诚恐，反而夸耀起来了深江大人领地上刚刚建好一座环山庄园的景色，那地方有一片新发现的婆罗花，十分罕见美丽。
　　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商业互夸半天，说的越来越投机，好像是多年的好朋友一样。身后的千手义对自己的族长面露佩服，就连卡卡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笑眯眯，脾气好的不行，说起什么都能够聊上一点的千手尹吾生。一点也不象是很久之前，战场奔波，无情厮杀，温柔而笑，席地而卧的师兄弟。
　　千手曾经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家族，他们和各国大名打过的交道可以写成历史，而忍族没有历史，只有传承。就算是三代都觉得十分麻烦的贵族，在千手尹吾生的眼里，即使高高在上，也稀松平常。
　　他由始至终都微笑着有礼地和那位深江大人说话，身体板直像是青松，由始至终都没有变过表情和姿势，嘴里的恭维一套一套的，很快，那位深江大人说的高兴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任务，虽然僵了一下，但是千手尹吾生还是笑眯眯地问是不是大名大人有时间召见他了？他自己本身也是担忧大名大人想要知道这次入侵的经过云云，半点没给他为难。
　　两个人高高兴兴地重新回到大名府前面，深江拿了他的拜帖以后，让他在这里稍等一下，笑眯眯地进去禀报了。
　　守卫见状恭恭敬敬地请他们到门房里稍等，还给他上了茶。尹吾生也没有生气，但是也没有喝茶，很快，他们三个人就被召见了。
　　高高的阶梯，尹吾生进去的时候感觉到了一股压制的结界，第一次来的千手义和卡卡西都面色变了一下，体内查克拉凝滞的感觉不太好。只有千手尹吾生，他进去的一瞬间就朝着设定结界的几处节点看了一下，这个结界的手法，应该是神社或者是僧侣做的，但是这么一点结界对他没什么用。
　　他们三个人拜见之后，带过来的文书就被守在殿里的武士检查过以后，送上去了。
　　对于这次被称之为木叶崩溃计划的入侵当中，前因后果，从哪里入侵的，都写得一清二楚，大名的家臣问的也十分仔细，殿下的青年全部都对答如流，甚至是问起了往年的情况，他也没有迟疑，不需要翻资料，就直接报出来。
　　仿佛整个木叶的资料都在他的脑子里，不该说的地方，他也绝对不会说，呵斥逼迫什么的，他也镇定自若。
　　由始至终，他都镇定自若毫不慌张，容貌俊美的人到哪里都是先得一份好感的，何况千手尹吾生并不是只有脸，本身有才华，参加过战争，也做过贡献。气质看上去冷硬，因为有一双橘黄色的眼睛直接中和了五六分，和他们想象的差不多，风姿胜过先祖。
　　千手柱间只是武夫，而千手尹吾生不一样，他是雅士。
　　晚上赐宴，前来汇报的木叶以及保护风之国使者前来的砂隐村忍者都在列，千手尹吾生喝茶、饮酒、作乐、赏景，手到擒来，言之有物。贵族的附庸风雅和风花雪月，都不在话下，一下子就让大名府的这下官员刷新了对于木叶和千手家的印象。
　　砂隐村的忍者都目瞪口呆地看着木叶那个橘黄色眼睛的家伙，把一杯茶和一口酒的味道像是什么神仙之物一样，从口感到味道，从出处到典故以及传说，都能和在场的这些贵族说的天花乱坠。
　　就像那不是一杯茶一口酒一样。不管怎么看，他们都觉得那不就是这么一点东西吗？歌舞点评，艺妓的歌和曲，那是什么东西，就连看他们都觉得辣眼睛，但是这些贵族却讨论的津津有味，千手尹吾生甚至能吹上一曲，应和。
　　说到绯句，也能信手拈来，他快要二十八岁的人生里，仿佛什么都已经学会了，和这些贵族坐在一起，仿佛他更像一样。
　　贵族是什么？常规的说法应该是一种传承的底蕴，他在石族出生不过百年，就是族里最年轻的斗圣，作为一界最顶尖的家族，他曾经是站在金字塔尖尖上的人，琴、棋、书、画、诗、酒、茶，只不过是最基本的配置而已。
　　他身上凝聚的精华绝对不是这些区区大名府这样小国之长能够比拟的。
　　战争磨光了他的棱角，但是有些东西，是刻画在灵魂里洗不掉的，他做情报任务的那些年，尝遍了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尊贵的、粗鄙的食物，什么样的茶酒他都吃过，什么样的游女他都见识过。
　　这些是汇聚着这个世界所有文化的东西。
　　算了，都是胡扯，他就是无聊而已，那些年他无事可做，所以先逛一下而已，就像现在一样。
　　一场宴会他搞定了因为突然跟换领导层，导致大名那边的不满，而且还被追加了资金。
　　“尹吾生，你去打劫了吗？”纲手看着手里突然被追加的资金，这可不是一点两点，而是一个倍，这么多钱，不打劫哪里来的？
　　“……”尹吾生醉醺醺地坐在窗子上，揉着额头。
　　“纲手大人，这是大名和那些贵族追着家主大人要给的。”千手义回答。
　　“哎——追着！！！！！！！！！”不只是纲手和奈良鹿久，就连在场的上忍都忍不住一起惊呼出声，他们都感觉这是他们看到了天上飞着一只牛。
　　“真的哟！”卡卡西举手，他看着一身风雅的青年，“他在大名府出了老大的风头，喝茶饮酒赏艺妓，作画吟诗，没想到吾生根本不是我们这样的大老粗。那些贵族可喜欢他了，拉着他根本不让回来，吾生拒绝了以后还给我们追加了好多钱。”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位也许有些沉默寡言的师兄，在面对贵族的时候是这么得心应手，就好像那是他最熟悉的领域一样。
　　“没想到，我们家尹吾生居然这么厉害，以后那些家伙就交给你了！”纲手自己只见过大名一次，就已经厌烦了那样的繁琐和卑微，自己的这个侄儿居然有这个本事，简直再好不过了。
　　“……”她啪啪啪拍着青年的肩膀，尹吾生迷迷茫茫的偏头看着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纲手就近距离被他脸上风情迷了一下，这脸这气质，难怪那些死抠的贵族要追着他送钱，如果不是侄子，她也愿意啊！
　　“咳咳……”卡卡西咳了一下，办公室里的男男女女都回过神来，原来有的时候男色真的是可以超越性别的，千手尹吾生，居然是这么迷人的存在吗？
　　尹吾生本来就喝的有点多，按理来说他酒量应该更好的，但是回来的时候一直都是瞬身术回来的，一运动就酒劲上涌，他到火影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迷迷瞪瞪的了，没听清他们说什么，他很快的靠着窗子睡着了。
　　算了，就在这个办公室睡一觉好了，他迷迷糊糊地想。
　　没想到第二天是在自己床上醒过来的，他偏着头，坐在床上，他是自己回来的吗？感觉没什么印象。
　　家里人除了他病重的时候，从来不近身的。
　　算了，想到某个可能，就抛在脑后，起床洗漱完毕以后去，去火影楼帮忙。
　　他一进火影楼，就接到了好几个小姑娘送过来的秋波，是秋波吧……尹吾生快步上楼，感觉她们把眼睛眨的都要抽筋了。
　　“我们的大功臣来啦！”纲手看到他就笑了，“看样子改天到家里的提亲的，恐怕都会踏破门槛了。”
　　“火影大人，家主大人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被踏破门槛了。”跟在他后面的千手义回答道，那个时候尹吾生喜欢跑到一群老爷子之间喝酒，虽然说还没到喝酒的年纪，但是千手家都是酒鬼来着，也管不着他。
　　老爷子们家里小姑娘春心萌动，但是少年的尹吾生不想成亲，全部拒绝了。
　　尹吾生不准备接话，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他坐在千手栗身边，接着工作，目前来说，最重要的是批改完这些堆积如山的文件，他才能去做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