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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情 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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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竹屋内,竟别有天地。
天井中间有一个方形水池,中间又摆了一口极大的水缸。
黑发男子颈部以下全部泡在巨型大缸里,缸中泛绿的药水发出阵阵恶臭。
他原本闭目养神,听见终于有人进来,便叹气道:“秦凤城!你这鬼药有没有用的?为何这么多天了,还是要五爷这么一直泡着?”
秦凤城手指大门:“不想泡就滚,老子才没时间管你这臭老鼠的死活。”
男子顿时不再作声,安静了不一会又叹气道:“你这人忒也小气,药只放了一点点,水却这么多的,熏的五爷头晕不说,万一以后都是这身气味了,猫儿只怕……更是会嫌弃我了。”
他原本调侃语气,只是说到“猫儿”,语气却不大自然,又想起临走时展昭的绝情,便再也说不下去。
秦凤城冷哼一声,手指试了试药水的温度,便不再管他。
只听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极大的敲门声,怒道:“谁?”
“在下开封府展昭,特来拜见秦前辈!”
不搭理,敲门声却越来越大,秦凤城手中的草药片片落地,瞥了白玉堂一眼,见他也是不知所措的样子,低声道:“你自己去说!”
“有什么好说的……”白玉堂现在恨不得自己能一头扎进水缸里躲起来。“我这副丢人样子要是被他见了……”
秦凤城向天翻了个白眼。
“秦前辈!在下想向您打听一位朋友的下落。”
门外那人的声音依然恭敬有礼,只是隐隐透着压迫之感。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得罪”,竹门便被推开,秦凤城一掌攻去对方心口,却堪堪落空。回头看时,一道身影已经落在水缸外,那人见水中的果然是白玉堂,目中几乎透出火来,看的秦凤城也不禁有些心惊。
“白玉堂?!”
白玉堂抬头见展昭一副担忧(?)模样,心中感动,可是实在是不好意思跟他四目相对,低头不知看了何处。
展昭伸手去拉他,却发现他竟被封了全身穴道,动弹不得。这边秦凤城便要攻过来,也不多想,运了内力一脚踢碎了那水缸,左手托了白玉堂的腋下,右手执巨阙迎敌。
白玉堂见他一副拼命架势,急道:“臭猫!你这几招三脚猫功夫拿来显摆什么!”
这话却是说给秦凤城听的。秦凤城果然停了招式道:“你便是展昭?那个御猫展昭?”
白玉堂心中暗骂,刚才报上名号的时候,不就是这么说的?!现在装什么蒜?
只听展昭颔首:“正是。不知白玉堂什么地方得罪了前辈,要这样对他?!”字字咬牙。
“展昭,这位秦大夫是我一位知交,把我放在药缸里只不过是为了治病罢了。”
展昭脸色稍霁,见他竟是浑身赤裸,将外衣解了披在那人身上。―_―
“我是受了公孙先生和卢大嫂之托,要来寻你回去。此外,那情蛊之事,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白玉堂心中一沉,他刚才见展昭为自己拼命的样子心中还抱了一丝希望,如今又被活生生击碎,冷笑道:“有什么好解释的?”
展昭瞪了他一眼,“若不是公孙先生言之凿凿说你是中了情蛊……你以为开封府里当差很闲么?”
秦凤城在一旁凉凉道:“情蛊?他可没中什么情蛊。”
“不过,结果也是差不多了。”又加上一句。
“前辈什么意思?”展昭眼神陡然凌厉。
“我在他身上下了十七八种的蛊,就是想试试最近的新药。泡了这药水,过了今晚他的蛊毒便解了。只是你刚才一脚踹过去,我的一缸子解药全都……唉,这些蛊毒各个邪门,就是现在再作新药也来不及。”
展昭一惊,随即稳住心神:“前辈自然有办法的。”
秦凤城苦笑:“办法?我哪里有办法?看在一场朋友的份上,我去砍些好木材来,堂堂陷空岛白五爷,棺材总是要风光体面的。”
转身要走,脖子上却抵了巨阙。
“无论如何,刚才只是一场误会,请前辈务必救他!”
白玉堂急道:“臭猫!你可知这位前辈是谁?居然敢这样威胁他!”他因一时无法动弹,靠在展昭怀里倒也舒服,便没有出声。谁知展昭竟会出手,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他自然是天下最狠毒无情的禽兽。”有人回答,声音却不是展昭。
三人望去,却见刚才的白衣男子站在门口。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语气却多有怨毒。
“展昭,杀了他,我自然有法子救白玉堂。”
秦凤城见白衣男子,顿时面露喜色。
展昭道:“好!”放下怀里的白玉堂,一人一剑,却是向着白衣人而来!
这一剑既快且准,眼看男子躲闪不及,秦凤城大喝一声,上前抓住了剑身,双手顿时鲜血淋漓,他倒也不在乎。反而去问那男子:“阿玉,吓着你没有?”
那叫阿玉的还没说话,就听秦凤城大叫“什么南侠,什么御猫,原来也不过是个暗箭伤人的小人。”
展昭苦笑,剑下一顿,地上竟多了一条斑斓蛇尸。
“暗箭伤人的是你的情人罢!”白玉堂一看花蛇,怒道,“展昭若不是躲的快些,只怕已经中了这蛇毒了!”
秦凤城跳脚道:“放屁!当然是这展昭不对!阿玉的蛇向来不会乱咬人,展昭才是乱动刀剑,我看他就是卑鄙小人!”
“你再说一句?!”
“说就说,卑、鄙、小……啊,好啊,冲开了穴道想跟老子动手是吗?好小子!”
白玉堂与秦凤城你来我往几招,展昭侧身阻了两人招式:“前辈息怒,展某方才多有得罪。不过也是为了自保,绝无伤害任何人的意思。”
“死猫,让你说句喜欢就难的象要你的命,说这种违背良心的话倒是还满顺的!”
“白玉堂!”展昭想说,众人面前你胡说什么,却见那人面色铁青,竟真是一副病容,再想刚才毁了解药,还不知他性命究竟如何,心下颇有些悔疚,硬生生咽下指责,对那叫阿玉的白衣人道:“这位兄台,展某不知你与秦前辈有何冤仇,这般伤人却是为何?”
原来这蛇竟是刚才白衣人向着秦凤城所放。
“恩怨?他自己心里清楚。”白衣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