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自救行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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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英文名字叫亚伯。”她解释道。
“那又怎样？”系统纳闷地说，“我还知道你爸中文名字叫胡……”
他停顿了一会儿，惊叫起来：“胡亚伯？那个胡亚伯？”
悦之点点头：“1996年6月，也就是大约半年后，低损害脑波控制器出世，9月得到诺贝尔生物学奖。我如果没猜错的话，他们的目的是这个。当然，能恁死我爸或者抓走他就更好了。”
系统晕晕乎乎地说：“你不是在耍我吧？”那个满脸胡茬、一天到晚说自己工作时的故事、各种批评政府和官员、跟个吊丝愤青一样老说自己聪明谴责国家社会的男人，居然是胡亚伯？现代科技之父？
“我耍你干嘛？”
隔了一会儿，系统消化了这个惊天大消息，才缓过神来，“可是，这什么低损害脑波控制器是啥？比起亚伯电线、永动机和光车，这不值钱吧？”
“确实。”悦之点头，“不过这东西让我爸拿了唯一一个诺贝尔生物学奖，也是回国后第一个诺贝尔奖，对他来说比其他的更重要。”
系统无语，不明白伟人的脑部结构。“你爸一共拿了几个诺贝尔奖？”
“呃……”悦之掰着指头数，“亚伯电线，磁永动机，自控运软，光车，加上这个脑控器，五个……吧？还是四个？自控运软我不确定，好像是菲尔茨的……忘了。”
“为什么你这么不确定？这是你爸唉！”
悦之耸肩，“教科书上只说他发明了啥，又没说他拿了几个奖。他是很聪明没错，但我天天看到他犯傻，连我的英文阅读都做不对，做数学题目还要计算器，化学元素周期表也背不出来，你觉得我能有实感吗？”
系统：“……”你别黑伟人！就算是你爹也不行！
“我有时候还蛮羡慕居里夫人的小孩的，”她说，“据说能有奖杯玩。我爸的奖杯被我妈拿去做喝水的杯子了，后来被我摔坏好几个，只剩一个。图灵奖我记得放在小叔的店里装门面，菲尔茨和邵逸夫的奖就没什么印象了，我好像没见过？沃尔夫奖没得过，在我死前正在弄提名，应该八、九不离十，可惜我还没见过，不知道咬起来软不。”
系统：……何等的熊孩子！
“等下，诺贝尔奖呢？你摔了两个奖杯，还剩一个？不是应该剩下三个么？”
“回国前的那两个放在研究院，没拿回来。”悦之说，“这东西是金的，还挺沉，海关不让进。一摔一个瘪档。”
系统：……
总觉得伟人的形象碎成了渣渣。
人家居里夫人把奖章给女儿当玩具玩，听起来就是不慕名利，特别女神；胡悦之她爹把奖杯随意处置……怎么就那么欠揍呢！
闲扯了一会儿，悦之吃完东西，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捧折纸，都是上幼儿园的时候折的，已经皱巴巴的了。没折的纸头被她塞到老爷子手里，如今手里没有素材。只好转头问女人：“艾琳阿姨，能给我一点折纸的纸头吗？”
女人同意了：“好啊。你还想要什么吗？”
悦之想了想：“要本子和彩笔，剪刀胶水，还有夜光笔什么的。我想做一个东方明珠。行吗？会不会太多了？”
系统嚷嚷：“不是吧，还剪刀？别说她会不会提防你，至少不给小孩子玩剪刀是常识吧？”
悦之道：“不一定。说不定她没想到呢。”
果然，女人压根没多想，对她安慰地笑笑，“没关系，阿姨有钱呢。”又打了一个电话，这次说的显然是另一种语言，同样听不出来是什么语种，但几个比较好记的音节悦之记下来了。
没多久，东西买来了，在系统的不敢置信下，悦之打开袋子，果然有剪刀。
除了她要求的东西，还有几样荧光笔、夜光粉、星星折纸（长条的那种）和其他东西。因为悦之只说彩笔，对方把蜡笔、水彩笔和彩色铅笔各买了一套，看那包装，系统大概估算一下价格，瞬间肉疼了一下。这么一代东西少说几百块，九十年代的几百块啊！土豪，钱不是这样浪费的好么！
算了，反正这全是白送的，不要白不要。系统怂恿宿主：“快点儿拆包，拆了就不怕他们拿回去退货了。”
悦之：……
“能让人质住五星级酒店，他们怎么可能缺钱？”
也是哦，系统闭嘴，总算停止卖蠢。
冬天白昼短，七点钟，天便渐渐暗了。房间里开了白炽灯，女人还是在看书，悦之瞥了一眼，中文书，看到几个字，是什么“带球跑”、“总裁别追”之类，雷了一下。看看女人的相貌，典型亚裔，貌似看这种书还挺正常，哪国人都爱……悦之抖了抖，赶紧移开目光，她可不想看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
八点钟，悦之总算千辛万苦把东方明珠和半个金茂大厦做好，照着比例黏在底板上，涂了彩色夜光粉。这是对着窗外闪啊闪的东方明珠和造到一半儿的金茂大厦做的，虽然挫了一点儿，用孩子的眼光看，还是不错的。她还在两栋建筑的头上粘了一条横幅，画了七色彩虹。
悦之把东方明珠拿给女人看：“艾琳阿姨，我的东方明珠怎么样？”
女人笑着说：“很漂亮，做的很好看。”
悦之露出得意的样子。又问：“爸爸妈妈打电话来了吗？”
女人摇摇头，“悦悦要等一会儿哦，爸爸妈妈正忙呢，有事情。”
“那爷爷奶奶呢？”
“爷爷奶奶也有事情。”
悦之丧气地撅嘴，“他们什么才能来接我啊？”
当然不可能来了，就算来也是警察什么的来，女人哄她：“悦悦睡一觉好不好？睡醒了，说不定爸爸妈妈就做完事情来接你了。”
“那我打电话给妈妈好不好？”
女人说：“可是我不记得你爸爸妈妈的号码，没法打，怎么办？”
悦之沮丧地说，“我也不记得……”
女人又说：“去洗澡睡觉吧。”
悦之乖乖地点头，在女人的帮助下洗了一个香喷喷的澡。
她洗澡的时候，在浴室镜子上各种画画写字，开心得不得了，洗完了就跑到大窗台上，继续哈气画画。用眼角偷看女人，没有反对的意思，于是心安理得地画画。
“这是我在洗澡。”悦之花了一个巨大的、正在冲澡的火柴小人，线条粗糙，却看得出来在干嘛，又画了一个画画的小人，“这是我在画画。这是我在做东方明珠——哎呀，东方明珠画不出来。这是，嗯……”她转头看看女人，又画了一个小人在看书，“这是艾琳阿姨！”
女人见她一个人玩的开心，也就不管了，继续看她的书。房间里开着空调，不怕小孩子着凉。
悦之趁势画了爸爸在睡觉、妈妈在烧菜、爷爷在散步、奶奶在写字，分别标注“悦悦”、“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还画了幼儿园的老师和系鞋带的小男孩，这男孩的事情，她在吃饭时和家里人说起过。
过了会儿，上面的蒸汽消失不见，画一点都没了。悦之坦然地拿彩笔往上画，发现什么笔都画不清楚，于是拿胶水沾了荧光粉黏上去。
女人过几分钟就抬头看一下，见她大把大把的荧光粉洒上窗子，赶紧跑过去拦住：“悦悦，不能在窗上乱涂乱画。”
“为什么呀？”
“很难清洗的，会给……会添麻烦。”她大概想说给酒店的保洁人员添麻烦，又想起之前说这儿是自己家，只好临时改口。
悦之闷闷不乐地说：“可是我的画都消失了，我想把它留下来。”
女人好说歹说把小孩子拦住，都快发飙了，小孩才放弃了这个想法。女人把悦之赶去睡觉，自己拿了抹布擦洗窗子。窗子很大，荧光粉又黏上了大半，开头有一些已经固定，实在是很难擦。她没叫酒店的工作人员进来，自己一个人擦，好不容易擦完，满头是汗，去洗澡了。
悦之一听浴室水声响起，赶紧跳起来，跑到酒店配备的电话旁，听筒拿起来一听，没有声音，再一看，电话线被拔了。
幸好只是拔了，估计没想过三四岁的小孩子还知道安电话线，从看守到环境各方面都非常粗心。悦之安上电话线，拨打了家里电话，很快拨通，那边传来“喂喂”的声音，是胡老太太。
悦之松了口气，轻声说：“奶奶，是我。我没事，没被打，他们对我很好。现在我在浦西，一家五星级酒店里，面朝东方明珠。”报了两遍方向位置和周围的建筑物，以及大致楼层，赶紧挂断。胡老太太八十岁时耳聋眼花，现在才六十五岁，耳朵非常尖，应该不会听错。
拔掉电话线，物归原处，躺回床上装睡。没过几秒，陷入睡眠。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自救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