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再来》没事看看文

33、第 33 章

　　对于自己安保升级，组织上自有考虑，不高兴归不高兴，小米并不会为反对而反对。考虑到她的感受，组织上给她换的这几个保镖里，有一个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镖，是个姓陈的姑娘，小陈姑娘的个性相当随和、为人也亲切，到任以后，她还自动兼职了小米的随身助理。两个人身高接近，长得还有几分相似、有了她在身边，小米觉得自己舒服的就差饭喂到嘴里了，迅速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方向发展。于是，她自动省略了姓、直接喊对方姐姐，狗的相当可以。叶悯霖一回到家，就是小陈休息的时候，叶悯霖要是有事离开，也会等小陈过来交接之后再走；小米自嘲自己地位上升到堪比大熊猫了。南锣鼓巷的宅子过去的一年里，已经很少遇见两个主人，空留了一院寂寞。这一次在出来之前，她就告诉父母那头自己近期会在沈阳工作，基本处于封闭状态，很忙；怕是不方便与外界联系，也不用写信打电话，自己和叶悯霖都没空回北京的家。
　　小米一头扎进沈阳机床厂，等她了解了机床只是个统称，就，麻爪了！按功能细分；机床种类有车、铣、镗、钻、刨、磨好几种。她沮丧地想：我就是个棒槌啊、我傻透了腔！我明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外行，还能不够的舔着脸在这说大话，哦豁！这下现眼了吧？望着那一双双带着期盼、景仰的眼睛，生平第一次；小米说不出我其实对机床一无所知这种话，此时此刻她特别想给自己唱一个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她比谁都清楚，就算自己说了这话，别人也不过以为她只是谦虚谦虚而已。还好，这次她试验机床改造，从鞍钢的角度出发，就近选了沈阳机床厂。机床又被习惯性的称为工业之母，这里主要是生产车床的；算是歪打正着。已经到这份上了，陈小米就算为了自己的名声，也没啥可说的，不就是又一次从无到有么？干！就完事了。
　　她回屋，锁上门，从空间拿出笔电先充电。虽然没有网，但内存除了她的学习资料和一些文档外还收录有词典、一些杂七杂八的资讯。她先输入车床查了一下，存档里的百科全书上居然有数控机床的构造跟讲解。现在是六十年代初，小米查阅的文件显示，五二年在美国就研发出了数控机床，又发现中国的数控车床已经于58年在清华研究成功，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大规模生产、推广、使用。信心；又回来了。有现成的研发班底，说明情况比她当初从无到有的预想要好多了---陈小米迅速做出了决定！这回真的不仅仅是改进，而是直接一步跨到第三代数控机床、第四代、直至第五代。屋里面老是没有动静，慢了一步，被关在外面的保镖小陈，只好上前敲了敲门喊了声“陈所，你在里面吗？”“在，你稍等！”收好笔电，小米打开房门，放她进来。跟着，她瞒了从查阅的资料上看，原先世界里在美国直到六五年，才出现第三代数控机床的这一段。把自己的构想告诉小陈，让她转告上级，看看能不能申请把清华的数控机床研发人员，直接原班人马打包过来；而沈阳机床厂原来预定参与研发的技术人员和工匠们，工作范畴则改为参与制造；这样就可以省去了磨合期，能更快出成果。一个星期以后，人员全部就位，研发第三代数控机床的大会战，静悄悄的拉开了序幕。陈小米不想自己因穿越成为先知，就作出外行领导内行的蠢事来沽名钓誉，她以外行的角度不着痕迹的提出一些设想，给清华原先的研发人员打开了思路。又通过组织去联系母校自己专业的授课恩师，分配给他们迅速组成课题组，为数控机床配套集成电路的任务和要求。陈小米匆匆赶到金陵，在母校的课题组成立动员会上以发起人的角度做了学术报告，在长达两个小时的报告会上，阐述了集成电路的研发构想、给课题组提供了清晰的思路；并要求他们在尽快完成设计的同时，制作出适用大规模工业化生产的成品。这样，一方面可以迅速到欧洲去申请专利，另一方面直接送来沈阳为数控机床制造提供配套；自己则争取带着国产新型数控机床参加六三年秋季广交会，实实在在地放一个卫星。她知道一个叫做基尔比的美国科学家，已经于五九年在美国申请集成电路专利并获准；然而他设计的集成电路直到□□年才投入生产，被广泛应用在航空航天器材上。小米雄心勃勃的要抢在前面，将集成电路投入大规模生产及应用；是为自己的祖国在今后的发展上不受制于人，从而打出个漂亮的时间差！
　　合金钢昙花一现后不见踪迹，各方人马都在打探其中奥秘，希望能找到发明人或者生产方面的资料，顶不济能搞到点边角料也是好的。连撕破脸的老大哥都提出可以免去我国的高额债务，只要拿少量的合金钢或者炼合金钢的部分相关资料抵扣就行；外交部的同志们这一次用外交辞令太极打得很解气。有了清晰的构想和思路，再加上群策群力，集成电路的研发很快完成了。样品通过测试之后，紧跟着合金钢的是当年七月份，在欧洲各国同时进行的集成电路及其应用、还有数控机床的专利申请，这一次，因为基尔比并没有到欧洲申请专利，全部都很顺利的通过审核。我们在漂亮国也提出了集成电路及其应用的专利申请，为通过审核，特意回避了基尔比的专利范围。大概是漂亮国每年申请的专利多如牛毛，基尔比的集成电路专利，因为看不到应用前景，并没有引起资本的重视；而我们提出的关于集成电路及其应用还有数控机床的三项专利申请，应用主体是搭配了合金钢的机械制造，两项创新的叠加，使得这三项申请意外的获得通过，顺利的拿到专利局授予的专利证书。陈小米的名字并没有出现在任何一张专利证书上，她本人也不觉得有哪里不对。在她看来合金钢的专利申请人就应该是鞍钢，数控机床是清华大学课题组和沈阳机床厂，集成电路是南工课题组和无线电厂。她对于组织想要给她个人的褒奖，一再推拒、反复强调这是集体智慧的结晶，作为个人，她在其中起到的作用是很微小的，不值一提的，配不上这份荣誉。唯有叶悯霖知道，真相是：这个带着一点天真、单纯可爱的傻姑娘，是真正怀揣着一颗赤子之心，从盛世而来！她只想能为自己的国家尽快富强，多做一些、再多做一些，唯独没有想过自己。她是真心、自觉加入到为了国家与民族的利益而负重前行的队伍中去的!这样一个从灵魂到外表都美好的姑娘，如今是他的亲密战友、思想一致的同路人，也是他的心之所系；钟爱一生的灵魂伴侣，有妻若此，夫复何求？
　　时间回到集成电路跟数控机床还没有完成的四月底，陈小米接到让她返京参加劳动模范表彰会，领劳模奖章、五一奖章的通知。就，有点方，对于那么高规格的荣誉来说，自己这个年纪，委实轻了些。可时间卡得挺紧的，小陈麻利的给她收拾好了行李，几个人围着她就上了火车。小米一路懵头懵脑的回到北京，直接被送到代表驻地。进京领奖的代表们都是两人住一间，小米由小陈陪着住。代表们随身佩戴代表证，小陈没有代表证，又不能冒领；就随手找了个工作人员的牌子挂上。全国劳模五年一评，一次十人；小米这次当选不是因为集成电路和数控机床，而是拖拉机改造和推广农业现代化所做的贡献。所有的获奖者都有简历和事迹介绍，唯独到了陈小米这里。就是语焉不详的为国家三五计划完成作出了突出贡献。平时小米在代表驻地，也是不到吃饭时间不出门，窝在屋里抓紧时间；整理集成电路和数控机床要用到的资料。她在别的代表们看起来，就，很神秘。
　　劳动模范的奖状、奖章是由国家最高领导人亲自颁发的，十个人上台领奖，轮到小米是最后一个。他看着第一次见到的小米，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闻名不如见面，好哇！自古英雄出少年，你不光是少年，还是个巾帼英雄！你为国家作出这么大的贡献，党和人民是不会忘记你的！我在这里说一句哈，五一奖章和全国劳动模范奖章都给你可能还不够，你不是那个号称小丫抗大旗么，怎么能差你一个三八红旗手呢，啊？哈哈哈哈哈!”一时间，知道内情的领导们纷纷颔首表示赞同，气氛被烘托的格外热烈！等与会代表们跟国家领导人们合过影之后，大家一起热烈的鼓掌欢送国家领导人退场。表彰会结束当晚，小米连近在咫尺的家都没回。就在安保人员的簇拥下，踏上归途。
　　第二天一早，陈小米就出现在实验场，集成电路板的试验品成品昨天就已经押送到了，设计者、参与试制的技术员、负责机床现场操作的老师傅都已全部聚集在此，就等着今天的组装试车了。项目负责人陈小米一声令下，组装工作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各种腔调的应答此起彼伏：加工程序载体？检查完毕！数控装置？检查完毕！伺服驱动装置？检查完毕！先问的这些都是数控装置。床身？底座？立柱？横梁？滑座？工作台？主轴箱？进给机构？刀架及自动换刀装置？这些部位都是区别于普通钢材、采用高强度合金钢制造的。小米的问话，回应的都是来自机床附近，各种不同声调的检查完毕！应答声落之后，小米接着问的是准备工作的最后一项：“辅助装置”回应，依然是：“检查完毕！”大概是冥冥之中的天意，所有项目检查完毕后，小米本来应该直接下令：“开机！”的，这两个字不知为什么出口成了：“电源？”大概她这一问在预料之外，应答没有及时响起；陈小米突然就想起前世听过的一句笑话：蓄势待发，电源没插！好在机床上还是装了电源的，不然更是个笑话。只是在现场的大家一激动，没人想起来应该去把电源插头插进插座、拉闸通电后，才可以打开机床电源开关。
　　小米加大音量重复再问：“电源？”一个略显慌张的声音回应：“检查完毕！”她听出应答的不是预定的操作员，可面对在场的各级领导，她只能顺势下令“好的！秦丽！”秦丽是参与试制的技术员，不是原定进行试验的操作工。她一直勤奋好学，曾在全国劳动技术大赛机床组的操作竞赛上，凭过硬的技术拿过沈阳市第一、止步于全东北地区第五。小米喊她上操作台，也是为了保障试机顺利。秦丽挺身而出，大声应：“到！”小米没有啰嗦也没有解释：“上机！”“是！”秦丽戴上手套、护目镜，走到机床边，检查一遍操作台，又调整了一下刀具的高度，打开电源，顺手拿起加工件放入加工槽、然后开机，整套动作一气呵成。机器马达声响起，秦丽注视着显示屏和已经读出来的纸卡，没有问题，目光转向刀具，正在顺畅自如的自动换刀切削加工着毛坯，也没有问题。全场静默，只有机械马达身、切削的声音和记者按相机快门的声音。很快，随着机械声停，各级领导们也围了上来。他们随着设计小组负责人、试制小组负责人和小米一道走向秦丽。秦丽镇定的关上机器开关，从加工槽取下加工好的零件轻轻放在操作台上，再用毛刷清理残渣碎屑收入小盒里，整理完毕后摘下护目镜，面带笑容的迎着小米他们：“报告各位领导！操作员秦丽完成任务，请指示，报告完毕！”小米严肃的回应：“好！你辛苦了!可以下去休息了。”她先上前检查了一下台子上的零件，然后退回领导们身边，对着工业部部长笑道：“我们圆满完成了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现在，请领导验收！”小米的知情识趣，让部长的笑容更加真诚了些，身为部长，他并不需要贪下属的功劳为己有，但属下颇有眼色的贴心之举，还是能让他身心愉快的。更何况，从严格意义上来说，陈小米其人隶属于中科院；并不是他的下属，沈阳机床厂才是。所以，部长心里明白作为研发者的陈小米，给他的这个面子何其贵重！面对着记者的闪光灯，他显得情绪饱满、声音格外洪亮：“此时此刻，我荣幸的站在这里告诉大家！告诉全世界！今天，是个值得铭记的日子！我们中国的广大劳动者们，在帝国主义的重重封锁下；在一穷二白的薄弱基础上，奋发向上、努力拼搏！终于成功的制造出，第一台真正领先于世界水平的数控机床！这是中国人民的胜利！这是劳动者的胜利！这是我们的胜利！”在一片掌声中，小米的眼眶也是热热的、胀胀的······

作者有话说

　　关于机床的描述来自于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