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雪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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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停止在了一个月圆之夜，苍空被月光照得澄明如海，木叶村边的断崖上，醒来后的带土虚脱地撑着额头，正费力地想要理清现状。
为什么明明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自己又回来了，而且身体还变化成了十八九岁时的形态！
他的记忆如果没有出现错乱的话，这是他召唤九尾害死水门夫妇的那个夜晚。难道说是中了月读？可是他已经死了，这不合理啊！
带土茫然地后退着，充满了惊恐，这时身后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慢动作地回头。
“艾子！？”他有一刻惊喜起来，但马上又恐慌起来。
艾子穿着和他一模一样的高领蓝紫色长袍，长发在夜风里猎猎飞扬。
“带土。”她靠拢他，伸手轻轻地环住了他。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
艾子眼眶里渐渐泛起点点星光，她松开他，拿出一个装着鲜血的瓶子，慢慢解释道:“这是我的血，十多年后给千雪的礼物，她从未来世界带回来还给我了。”
“什么！？你已经见过她了！？”带土突然毛骨悚然，向着四周茂密的丛林大喊道:“千雪！千！”
轻薄的月光差点被震碎，夜鸦惊得四处飞蹿出来。
“她还有要事，说是不来见你了。”
带土有些狂躁，握紧艾子的双手，焦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为什么我们这些已经死去的人竟然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对话！？”
“这样不好么？”艾子轻笑起来，不慌不忙地接着说，“是千雪为我们逆天改命了。这里不是梦境，也不是月读世界，这里是真真实实的过去。时间的沙漏被她倒置了，我们都回到了今天。”
“这么说——”
“其他人大多也都回来了，回到了这一年的这一天，获得了第二次的生命。”
带土的耳膜一次次被艾子的声音冲击着，头痛感袭来，艾子见状将他的头埋到自己的肩上。
“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她办到了。”艾子轻松拍着他的后背。
带土空洞着双眼道：“我还想见她一面……”
“她刚刚杀死了黑绝，已经赴往木叶了。”
艾子想起在林间的小屋里看见千雪的时候的震惊，她对过去的一切记忆都还在，她死的时候千雪还是紫瞳，以至于她醒过来的瞬间差点认不出她来。
“我没有时间向你解释现在的情况，但是恭喜你获得了重生。”
千雪说着把潜伏在屋外树林边的黑绝揪了出来。
“你干什么！放开我！”黑绝在她手中挣扎着，“你让时光逆流有什么用，重新开始一次结局依然是一样的。人们依然会无休止地纷争，矛盾会永远存在，他们才不会有任何的改变。而且你的查克拉已经耗尽，未来的事根本无力阻挡。你这样做等于竹篮打水！不如和我一起复活母亲吧！同为大筒木一族的人应该同仇敌忾啊！”
千雪皱眉，喝道：“你懂什么，乖乖地去死吧。”
她才没指望闹心的人们哪一天真正地消停下来，她从来不是那么博爱天下的人。额上的九勾玉轮回写轮眼猛然间睁大，威力依旧。
一簇红炎在黑绝的身体上绽放出花朵来，艾子听到它惊天动地地哀嚎，但随着越来越旺的火势，这哀嚎瞬间被吞没，黑绝就这样烧得连灰烬都没有了。
“这个还给你。”千雪确认黑绝再无翻身之地后。转身从袖中掏出艾子的鲜血瓶递给她，“我今后都用不着了。”
“你怎么办到的！？”艾子接过瓶子，更加不可置信。
这是未来的东西，怎么能存在于现在的时空呢！？
“我是这场令时光倒流的大月读施术者，中术者是你们。我身上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而你们却回到了十多年前。这样说你明白吗？”
艾子似懂非懂的，好看的眉头绞成一团，“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这样一来，那些出生在今夜之后的人们不都不存在了吗？”
没错，曾经死去的人们都复生了，但这一天还没出生的孩子也都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了。
“他们的灵魂还在，不论早出生晚出生，都依然会是他们，他们的记忆都还镌刻在灵魂里。”
千雪摇摇头，仰望头顶上空的那一轮皎月，说：“去找带土吧，他在木叶边缘的断崖上。我还有要事，就不与他会面了。”
艾子见她马上就要走，急忙出声问道：“是去木叶找他吗？”
“……”千雪点了点头，“这一世你也要努力，他是在意你的。”
艾子感激地笑起来，竟不知为何红了眼眶，“你也是。”
千雪干脆利落地消失在空气里，艾子的眼中只剩下那抹耀眼的红影。
十月一日夜，风平浪静，水门守在刚刚生产完的玖幸奈身旁，抱着手脚乱舞的鸣人，久久沉默着。
“水门，我们……”玖幸奈躺在洞穴内的长台上，伸手覆上消去臃肿的肚子，漩涡一族强大的封印还在，九尾并没有被召唤出去毁坏村子。
他们的命运就这样被扭转，死去十七年的人又回到了死去的那一天，并且逃脱了死亡这一劫难。
水门对于未来的记忆都还清晰着，他本来在四站的战场上，以一个秽土转生者的身份。
“玖幸奈，真像是做了一场梦，我们其实并没有死，只是梦见了一些虚幻的未来。”水门将鸣人放到玖幸奈温热的怀中。
玖幸奈悲喜交加的眼泪滑落脸颊，“鸣人……”
鸣人奋力地挥舞着小胳膊小短腿，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
他怎么变成这么小的孩子了，爸爸妈妈也都还在，他想，一定是陷入月读中了。
那么他何时会变成白绝，那边的世界又会是怎样的满目疮痍？
水门发现了鸣人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便问：“鸣人，你也记得吗？”
鸣人诧异，努力地对水门点了点小脑袋，如果这是幻想世界，怎么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鸣人，这里恐怕不是月读世界，我和你母亲是真真正正地复活过来了。这里是十七年前，你出生的那一天。”
鸣人蓝色眼瞳瞬间收缩，比听到了天方夜谭更叫他不可思议，千雪最后所说的大月读，竟不是让他们泡在幻想里，而是将他们送回了真真实实的十七年前！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她是否觉得比起重头来过，人们更愿意走向未来，所以故意恶作剧式地让人们回到过去？
鸣人看着守在身侧的活生生的父母亲，小小的眼眶内聚起了点点微光。
他现在能怎样呢？欢笑着接受新生？还是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一路研究如何解开大月读，回到父母双亡，自来也老师也离世的另一个未来？
现在这一刻真是五味杂陈，鸣人却无法否认，父母老师健在，是他内心一直以来的奢望。
“鸣人。别哭啊……”玖幸奈拥紧了小小的孩子。
“咿——呀——”佐助在鼬的怀抱里挣扎着，看着哥哥稚嫩的脸颊，看着头顶的满月，拼命地想要表达什么，嘴里却吐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此时的他才三个月大，声带的条件甚至不允许一个他说出一个清晰的词语。
为什么他在月读世界里竟然还能记得所有的前尘往事，其他人又怎么样呢？佐助越来越不安，蹬着小腿在鼬的怀里闹腾不休。
“佐助，怎么了？”鼬温和地笑问，“想出去玩儿么？”
佐助转念一想，既然这里是他刚出生不久的年代，那么他父母健在，并且樱是三月出生的比他大四个月，现在应该也还存在于这个世界里。
佐助费力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鼬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么幼小的弟弟竟然听懂了，还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惊喜。
“我们的佐助真聪明，今天月色这么好，哥哥这就带你出去玩。”
从地板上撑起身子，鼬一边轻轻地拍着佐助的背，一边向院子外面走去。
街上，宇智波一族的人们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佐助和鼬两脸懵逼。
“这是怎么了？”鼬有过他们的身旁时，注意到他们都带着别样的眼神，心头生出一团浓雾。
今天族人们都是怎么了？
鼬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前走，眼看就要踏出宇智波家的族地了，迎面走来刚从警卫队回来的父亲。
“鼬！佐助！”宇智波富岳丢失了一贯的泰然自若，朝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飞奔过去，俯下身将他们护在了怀里。
“父亲？”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父亲，大为吃惊，抱着小佐助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地。
“你——”富岳和鼬拉开距离，仔细地看着他稚嫩的脸，“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他复生后和警卫队的族人们很快就一齐理清了现在大致的情况，本以为回到今天的所有人都保留着之前的记忆，而眼前的鼬似乎真的是当年那个略略早熟的，孩子？
“记得什么，父亲？”鼬不解地盯着自己有些失态的父亲。
天空中朗月散华，不知是冤屈太多还是什么，月光盈盈间，竟开始飘起了雪花。
这雪花来得太突兀太诡异，人们都忍不住地打着寒战，昏黄的街灯下簌簌飘落的白樱一般的大雪，大雪落在地上淋湿街道洗去前尘铅华。
富岳和鼬对视的时间里，细雪落尽了佐助的眼眶里。
巷子口，一个矮矮小小的姑娘慢悠悠地走了出来，走进街灯最为明亮的区域。
人们冷不防地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的额上，竟然张着一只硕大无比的血红色的九勾玉轮回写轮眼！
佐助终于有点明白了。
“呐，宇智波鼬吗？刚刚有个穿红衣服的白发姐姐说，这个东西是你的。”
宇智波泉摊开手心，一颗血红色的珠子折射出璀璨的光华，暗淡了雪光，斑驳了月色，把人们的眼球牢牢地吸附。
木叶48年，出现罕见的明月飞雪。
木叶48年，火影水门夫妇喜得爱子。
木叶48年，烈士带土复生重返木叶。
木叶48年，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泉相遇。
作者有话说
第78章 雪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