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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封仙风波 ...

  •   我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有敲门的声音,刚想翻个身继续睡个雷都劈不醒的回笼觉,忽闻一个男子如山泉叮咚落入深涧的美妙声音:“把门给我撞开。”我吓得一个鲤鱼打挺起了床,急急忙忙喊到:“别别别!别把我的宝贝门给我撞碎了!”随便捞起一件衣服披上,嗖的一下窜到门前急忙把门打开,又看见青芜兰珠两个漂亮小妞的身影,以及一个…
      一个俊到平地炸惊雷的男人。
      “敢,敢问三位?有何贵干?”我看到如此美男,还是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瞧瞧,这眉毛跟毛笔画出来的一样,这眼睛还长着我最喜欢的双眼皮,这性感的嘴巴,这身材,这衣服,这身高…我一遍又一遍的上下打量这位美男。没办法,食色性也~本小鸟就是喜欢美男。
      “仙君,今日是您的封仙礼,我和兰珠早早前来为仙君准备仪容。”青芜行了一个礼,抬起头来,笑得眼睛弯弯,双手托出了为我准备的服饰首饰。
      “嘿嘿,神仙也搞这一套?我以为随随便便变个衣服头发就能去了。”我傻傻的冲青芜笑了一下,搞得青芜忍俊不禁。我又往托盘上的首饰望去,发现首饰都是淡淡泛着青色光芒的小小的不规则的晶体。
      “这首饰倒是挺别致的。”我挺喜欢这个调调的首饰,便诚心诚意的夸赞。
      “那是自然,这是梳斗星君为仙君特意准备的。”兰珠有些小骄傲的扬起脸,冲我说着,有点小炫耀的意味,可我却有点弄不明白。
      “梳斗星君给我这个小仙准备这些玩意儿干什…”话还没说完,我突然想到昨天在车上和青芜兰珠聊的那些八卦,脸色一变再变,急忙捂住了嘴。
      “雪鸠仙君似是看不起我为你准备的首饰?”男子勾了勾唇,直直冲我一笑,差点晃花我的眼睛。
      “不敢不敢…”我说了半天才回味过来他的话,这男子竟然就是梳斗星君?!
      “拜见梳斗星君!”我吓的一个激灵准备往地上跪,却被一只手托住了胳膊。
      “雪鸠仙君不必多礼,时辰不早,还请仙君与青芜兰珠准备仪容,到佩戴首饰之时,再唤我进屋。”梳斗说完,轻轻送了一阵风,把我和两个小妞推进了屋子里,在门啪的关上之前,我朦胧瞧见梳斗已一闪到池边,背对着我静默的看着池中锦鲤,锦鲤欢腾的跃出水面,似是与梳斗已认识许久。我看不到梳斗的表情,却仿佛能感受到他脸上有盈盈笑意和一点压抑的兴奋。
      “得了得了,赶紧给我折腾两下了事。”没有多想,我转过了身子,对青芜和兰珠说道。做鸟时自由自在惯了,不曾穿衣更不曾盘发,心里颇有些厌恶这些繁文缛节。青芜噗嗤一笑,说道:“仙君莫急,封仙这等大事,不能太随心所欲,到时候仙君丢脸不说,我等也是会连带着受罚的。”青芜一边说,一边拉着我在镜前坐下,开始梳理我的头发。
      “做神仙真麻烦,还是做鸟好。”我小声的嘀咕着,一边抖着脚尖一边无趣的望着镜子。“青芜,你不是会仙术吗,为什么还要亲手盘发,随便变个发型不就行了吗。”青芜给我梳发虽然轻柔,却不免还是扯着头皮有些疼痛。
      “仙君,凡事讲究诚心诚意。”青芜回答了这一句便不再多言,只管给我梳头,我从镜子里瞥见兰珠微低着头,捧着衣物静静的站在后面,脸上似是在笑又有点忧伤,两种情绪奇怪的扭曲在一起,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仙君,这便好了。”青芜轻轻唤了一声,我急忙回神看向镜子上的头发。“不错不错。”我并不清楚青芜梳的什么头,倒是蛮好看的,我的皮相又好似是十五六岁少女的年纪,配上去很有些青春豆蔻的感觉。
      “请仙君更衣。”兰珠一早上没说话,此时终于是说话了,喉咙里仿佛还带着点哽咽的味道。我不敢多问,神仙的事情太复杂了,知道得多了也许哪一天被打的魂飞魄散也不知道。兰珠又走近了几步,拎起了嫩青色的里衣送到我跟前。
      “这里衣就我自己来换吧,我怕痒。”冲兰珠笑了笑,我拿着里衣就往屏风里走。透过屏风,我模糊的看见青芜拍了拍兰珠的手,给兰珠抹了抹眼泪,兰珠也反握着青芜的手,肩膀一抽一抽的,好像是在哭泣。
      这下我是真的懵了,并不知道兰珠这哭泣背后的原由,但我见青芜兰珠今早与梳斗星君一同前来,明白了个大概。青芜和兰珠是梳斗星君的人。那兰珠哭泣,是否是恨我鸠占鹊巢?想起昨日车上兰珠试探性的眼神,一阵胆寒。我得找个机会,侧面跟兰珠透露透露我对梳斗星君没有意思,本鸟才成仙,盼着长命百岁,可不能随随便便的就死了。
      “我穿好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往屏风外走,里衣已经换好,径直往更大的那面落地水晶镜子面前走去,张开双手,等青芜兰珠替我穿上其他的衣服。她俩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拿着衣服一件一件往我身上套,套了有三层左右终于消停了,兰珠走到我面前,细细为我抚平衣服的皱纹,紧了紧衣领,青芜在我背后为我缠上一圈一圈的腰带。
      这时我才发现,这整套衣服都是嫩嫩的柔软的青色,像是春天刚刚发芽的树那种青色,温温和和,裙裾是荷叶状的边,轻柔的,每走一步边就跟着轻轻浮动一下,就像是夏天风轻轻刮过荷叶的样子。袖子依旧是老款式的广袖,却有点纱的材质,冰冰凉凉,雪白的肤色朦胧的透出袖子,散发着青春又清纯的气息。领口不大不小的开着,隐隐约约能瞧见少女刚刚成熟的娇美模样。我真是喜欢极了这套衣服,脸上也不禁沾染了笑意。
      “做这套衣服的可真是个神人。”我并不是说这套衣服有多么美丽,而是每一处都恰恰符合我的心意。
      “自然,这是梳斗星君为仙君设计的衣服,用料也十分讲究。”青芜站在我左后方,笑眯眯的回答我。我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心里有一股小小的无名火在烧。我虽然是只小小的雪鸠,却也不愿意当了他梳斗星君的什么代替品。虽然这么想着,脸上表情不敢变,没办法,我就是这么欺软怕硬的东西,万一得罪了梳斗星君,我怕是魂魄都能被打成灰。
      “那可真是欠了梳斗星君的情了。”有点尴尬,不知说什么好。
      “没有,没有欠梳斗星君的情。”兰珠脸上是难得的严肃,毕竟兰珠是梳斗星君的人,我也不好反驳什么,只得笑笑,没再开口。
      “我这去唤星君进来为仙君佩戴首饰。”青芜像是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尴尬,急忙走出房间叫梳斗进来。
      “为何你们不替我佩戴首饰?”我转过身去问兰珠。
      “这首饰是梳斗星君亲手做的,首饰上有梳斗星君法力的加持,这世间怕是除了仙君你和梳斗星君,别人都碰不得。”兰珠扬起脸,神情不复刚刚的严肃,只是朝我微笑。
      我没说话,此时梳斗已经到了我的身边。他似乎眼前一亮,但并没有夸赞我什么,只是轻轻捉着我的手腕再次坐下,一句话也没说,静静的为我佩戴着首饰。
      这些神仙可真是难以捉摸的怪人。
      没过一会儿,首饰就佩戴好了,青芜兰珠各举着一面镜子照向我的头发让我查看首饰。发钗依旧闪着晶莹的光,细细密密却并不使人觉得刺眼,犹如漫天星河,静悄悄的又波澜壮阔的在我的发上。我一时被惊艳的说不出话,转而望向耳坠,简简单单的水滴状,里面却好似游荡者什么蓝色的仙力一样,忽闪忽闪,我突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喜欢吗。”梳斗轻轻的问,也望着镜子里的我,像是情郎讨好自己心爱的姑娘那样,小心翼翼又满怀期待的问。
      “喜欢。”我说不出别的话,是真的很美,很喜欢。梳斗就像是了解我的一切一样,知道我对什么样的细节心动,心里却陡然升起一股无力感,梳斗到底是在对谁好。
      梳斗眯眼笑了笑,抬手轻轻抚平了我穿衣时不小心弄乱的发鬓。我望着他,盯着他璨若星辰的眼睛看,恍惚中有一眼万年的错觉。
      梳斗别过眼,没再看我,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起了青芜初见面时交给我的玉佩和骨扇,轻轻为我别在腰间。
      “别把这两样东西忘记了。”声音柔情似水,一滴一滴的砸在了我的心上。这样的男子,怎么会有人不为之心动?我慌忙掩藏了自己的情绪,左手忙乱的去摸那个玉佩,却不小心摸到梳斗温暖的手指,倏尔触电般的缩回手,惹得梳斗一阵轻笑。
      “莫慌,莫慌。”梳斗虽然这样说着,我的心却跳得更快了。没出息的傻鸟,一见面就喜欢上人家了,我在心里默默埋怨这自己的没出息,却又听梳斗说道:“还未上粉黛吧,我来替你上妆。”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桌上的胭脂盒。
      “不用了不用了,就这样挺好的。”我心里一惊,连忙拒绝,害怕梳斗再给我点什么刺激,真把我变成个怀春少女了。梳斗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复低下头,说:“是,这样清水出芙蓉便很好。”手指却不安分的往胭脂上抹了一下,又擦到了我的脸上,“不过擦点胭脂,气色会更好一些。”梳斗的手指轻轻在我脸上摩挲,他的指尖有些发烫,甚至是有些颤抖,不知是不是因为第一次为别的神仙上胭脂有些紧张的缘故。
      “那这样便可以了吧。”我待他擦匀了胭脂,抬头问,梳斗又递了一片桃花花瓣状的东西给我,说:“这口唇上的东西,我实在是不会,你自己来吧。”说罢又朝我一笑,我连忙接过来,使劲用嘴巴往上抿了抿。他的手垂了下去,好像有些用力的抓着衣袖,衣服都有些皱了,又走到我的正前方,轻轻托着我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最后说了一句:“这样便是最好的了。”
      “那咱们,这便去天宫了?”害怕自己沉溺在这些亲密的动作和这双温柔的眼睛里,急急忙忙岔开了话题。梳斗的手慢慢垂下,弯了弯眼睛,对我说道:“这便走吧。”随后一闪不见。
      我有点搞不清楚梳斗的意思,若是有意思把我当成那位神君的代替品,这时候却又未曾同着我一起去天宫,而是自己先跑路了,我有些疑惑,刚想伸手挠挠头,却触碰到脑后冰冰凉凉的首饰,急忙又把手放了下来。“那咱们走吧?”我转头询问青芜和兰珠。
      “车马已经在外面候着了。”青芜把房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姿势。我踏出房门,看见昨天那只独角兽拉的车,那只独角兽瞧见了我,欢快的朝我啼鸣了一声。我见状,快步走过去再次拍拍它的脑袋,它亲热的用脸颊拱了拱我的脸作为回应。我勾了勾唇角,撩开了车的珠帘,又钻到了车里。青芜和兰珠已经坐好,待我稳稳的坐好后,马车动了。
      本来早上被青芜兰珠吵醒的早,这一路上不比昨夜的平稳,摇摇晃晃,弄的我有点昏昏欲睡,我托着腮,头一歪便睡着了。私以为马车走在空中,不会有什么大的起伏,我被一路小小的起伏搞得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突然,马车像是撵了个人一样重重的一抛,我的头咚的一下撞到了车顶,又重重的一摔。当我以为屁股即将开花的时候被稳稳地抱住。我急忙抬头望去,只见梳斗星君一只手圈着我,一只手抬起来轻抚我刚刚被撞了头顶。
      “星君?你怎么会在车上?”撞的那一下实在是有点疼,估计脑袋已经起包了,又怕伸手去摸把发髻弄乱,只能呲牙咧嘴的问话。
      “这是我的车,我怎么不能在车上。”梳斗没有松开环着我的手,只是松开了一点点让我坐正,那双动人心魄的眼睛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直勾勾的朝我望过来,看来梳斗星君这美男计使得挺顺溜啊?
      “星君,恕雪鸠斗胆一问,为何雪鸠上天庭的车马衣物首饰全是星君一手包办?”我知道原由,不就是我跟雪鸠神君同名吗,可一个是仙,一个是神,仙与神间云泥之别,而我是个独立的个体,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做一个神的代替品呢。
      “你不喜欢?”梳斗剑走偏锋,巧妙地避开了这个话题,他的眉毛一下子沉了下来,嘴角笑容不复,看起来竟然有点可怜兮兮的。妈呀,别使美男计,我快要把持不住了。
      “喜欢喜欢,承蒙星君照顾,雪鸠愿当牛做马回报星君。”我不再深究这个问题,梳斗不愿意说,不代表我不知道。我这只鸟哪里都不好,自由懒散欺软怕硬,可自尊心是非常强的,要我代替某个人,我宁愿被雷劈得魂飞魄散。
      “当真愿意当牛做马?”梳斗的眼睛亮了亮,唇又附上了笑意。
      “我随口一说,星君怎么还真信了?”不明白怎么回事,想不知天高地厚的跟梳斗星君斗斗嘴,也好发泄发泄心里的怨气。
      “我偏就是信了。”梳斗笑得眼睛弯成月牙。好嘛,又使美男计又耍赖,这哪里是洪荒时期的星君,就是个屁股都还是青色的小孩子。我赶紧转移话题:“星君,你的手能不能放开了”梳斗的手自抱上我开始就再没松开过,这样亲密的举动,怕是只有仙侣之间才能做。我虽然喜欢梳斗,但还是很知道分寸的。梳斗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耍赖,慢吞吞的松开了手,似乎有些眷恋。拜托我的老神仙,你别这样,你对我那么好,我会以为你是真的对我好的。
      气氛有些尴尬,梳斗未曾开口,我也没有开口,于是我撅起嘴巴开始吹小曲儿,稀稀疏疏的音律,走调走得不成样子,希望吹的难听些,把梳斗这个令人尴尬的神仙赶紧吹走。没想到他不仅不走,径直提了小桌上的茶倒出来开始品。我有点无语,但是又觉得情有可原,活了那么那么久的老神仙,脸皮的厚度岂是寻常神仙能比的?我也不再吹了,马车晃啊晃啊,晃得我眼皮都又要闭上了,只听梳斗星君说话了:“别睡了,马上就要到了。”
      马上就要到了也能再睡一会儿,我装作没听见继续闭眼。
      “再睡我就亲你了。”这句话犹如凉水泼头把我吓得一个激灵,我往角落缩了缩,瞪大了一双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他闷闷的笑了几声,说道:“我就随口一说,雪鸠仙君怎么还真信了?”
      好嘛,这是刚刚受了我的气现在非要找回来不可。我放松下来,说:“星君,你这么对小仙,着实有点小气了。”
      “小气点好。”他声音低低的,我听不清楚声音里夹杂着什么情绪,就觉得这四个字一个一个撞到我的心上,撞得我小鹿乱跑。我再一次沉默下来。
      “到了。”梳斗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了下来。他起身,站在珠帘旁,为我撩开等我出车厢,这样子就像一个非常宠爱妻子的丈夫一样。我不愿意在车厢里跟梳斗多呆一刻,急急忙忙的出了车厢,下了马车,深深的呼了一口浊气。动物对感情是毫不隐瞒的,我清清楚楚的知道,我可能是喜欢上梳斗了。
      “我需检查会场,另调动人手负责安全,难免有不法之徒妄想窜进会场,给天界添点不大不小的麻烦。剩下的路程,青芜和兰珠会为你指引,负责你的安全。”梳斗说着,青芜和兰珠走过来站在我的左右两侧。“我暂时只陪你到这里。”说完,梳斗就腾着云走了。
      “终于走了。”我看着梳斗走远的背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青芜笑道:“能与星君同乘。不知是天宫多少女仙的愿望,怎么看雪鸠仙君一副避之不及的样子呢。”
      “梳斗星君就是个大骗子。”我没好气的回了青芜一句,青芜瞬时愣了一下。
      “好了好了,还不快进去,再不进去就进不去了。”兰珠嬉笑着推了我和青芜一把,示意我们赶紧进去,忽的发现我实在是太没有个神仙架子了。
      我笑着让青芜站我前面领路,兰珠在我后面断后,话一出口,惹得两个小妞笑了好一阵子,笑完过后,才领着我进了大殿。
      大殿并不是我想的那样金碧辉煌,红绸绿缎,基本全部的颜色都是不晃眼的云白色,看起来软软的,柔柔的,只有装菜品的盘子,装酒的酒壶酒杯是深深的碧绿,两个颜色合起来并不违和,倒是跟我身上的衣服挺配的。只见大部分神仙都已经按自己的品级就坐,还有小部分神仙以及天帝天后没有到场。我正寻着自己的位置,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直直的盯着我的头饰,这就是所谓的神识吧?我转头左右看,果然找到了一名身穿鸦色长裙的女子,她见我望向她,不躲不闪,反而是冲我一笑,点了点头,我对她的好感瞬时更多了几分,便走过去想同她说话。
      “雪鸠仙君。”女子长得非常有风韵,一双桃花眼微微上挑,万千风情,声音有一种成熟的魅力,我不禁说了一句:“你长得真好看。”我向来对美色是不论男女的,漂亮的小姐俊朗的小哥,我都持着欣赏的态度。
      女子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很灿烂:“仙君哪里的话,仙君才是正值青春靓丽的年岁,不施粉黛也是人面桃花。”她顿了顿,又说:“仙君今天穿的真是别有风情,清清爽爽,真是比以往封仙礼上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仙子们强多了。”
      “嘿嘿,我向来不喜欢打扮的张牙舞爪的。”我憨憨的笑了两声,她听我把‘花枝招展’换成了‘张牙舞爪’,笑容更甚了。
      “仙君真是可爱,不知夜鹭是否能得幸与雪鸠仙君交个朋友。”
      “当然当然!”向来对美非常欣赏的我真是巴不得多几个漂亮朋友。
      “我方才看仙君是在寻自己的位子吧?正对着殿门的最高的位置就是。可别坐到天帝天后的位置去了。”她笑得妩媚,我不禁一直盯着她的眼睛看,“今日是雪鸠仙君的封仙礼,自然是雪鸠仙君坐主位。”她说罢,又朝我的头饰看了一眼。
      “仙君,这头饰可真是别致非常,像是天上的银河一样,好夺人眼球啊。”夜鹭不禁说到。
      “这是自然,这可是梳斗星君亲手为雪鸠仙君打造的。”兰珠有点小欢喜,接过话头对夜鹭说到。
      “那雪鸠仙君可真是受了天大的福分了!自我入天庭以来还没听过梳斗星君为谁打造过封仙礼的头饰。”夜鹭眼里的惊讶一闪而过,“怪不得如此好看。”她又补了一句,眼里是痴痴的迷恋。
      “若是,若是夜鹭喜欢,待封仙礼毕,我借花献佛把头饰送给夜鹭便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夜鹭爱慕梳斗星君,而我,我得早点断了对梳斗的念头,跟他撇的开开的。
      “雪鸠仙君,这可使不得。青芜早上说过,这头饰除了您和梳斗仙君,谁都碰不得的。”兰珠有点嗔怪的看了一眼,气呼呼的说。
      “雪鸠仙君,这小丫头说得对,且这是雪鸠仙君封仙礼用的头饰,纪念意义非常,夜鹭就算是再喜欢也不会夺去。”夜鹭笑得温柔,委婉的拒绝了我。
      “那好吧。”我撇撇嘴,耸耸肩表示无奈。
      “仙君,天帝天后就快来了,赶紧入座吧。”夜鹭提醒我,我见刚刚闭目养神的众仙此时已端端正正的坐着,赶紧挥了挥手跟夜鹭说再见,急急忙忙的跑到座位坐下。
      屁股刚挨着垫子,耳边就开始想起了淡淡的钟鼎声,随后开始奏乐。天帝天后怕是到了。我抬头望去,天帝天后正携手,踏云而来,后面跟了浩浩荡荡的一队宫娥,众仙统统起身,我也忙跟着起身,众仙俯身行礼,我也赶紧俯身行礼。
      “众卿不必多礼。”天帝携着天后走上台阶,坐上了我身后的两个大大的华丽的座位,示意大家坐下。
      “今日是为雪鸠仙君举行封仙礼的日子,雪鸠,你且起身。”天帝的声音带着浑厚的力量,但是并不蛮横,就像是德高望重又慈祥的家主那样,让人没有缘由的安心。
      “是。”我一边应答一边起身,走向大殿正中的圆盘之上。天帝随手抛出九样排列好的圆形法阵,天界讲究九九归真,我并不知道这九样东西是什么。
      “雪鸠,你看着这九样法阵,喜欢哪一个,就指给我看看。”天帝的语气有点像是哄小孩子,搞得我有点哭笑不得。但我并没有多言,谁都知道天帝天后以及梳斗星君是天上开罪不起的三位祖宗,如果那位雪鸠神君还在的话,还要添上她一个。
      “回天帝,雪鸠喜欢第三个。”话音刚落,大殿上刚刚还有点窃窃私语的声音突然没有了,连呼吸声都几乎听不到,我悄悄撇了一眼梳斗,只见他右手抬起,正在饮茶,袖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天帝?”我见大家半晌没出声,提着胆子问了一声。
      “雪鸠,这九个法阵,代表的是你修仙之途能走多远,仙位能坐多高。你刚刚选到的,是上神之位。”天帝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对我解释道。
      “上神之位?!”我虽初来乍到,对仙与神的排位并不清楚,但我了解仙和神的差距,即使是仙术练得再厉害,也几乎是被最下等的神一指头戳飞的。
      “望你勤加练习仙术。这万万年来,除我和天后,梳斗星君,能位列神位的,寥寥无几。”天帝一开口,我就知道我的潇洒生活完了,彻底完了。谁稀罕你那上神之位啊,我就想当个小小散仙,云游四海,没事儿救救人,吃吃人间的美食,看看人间的烟火。我面上表情不变,心里却像是塞了一大把苦瓜一样不是滋味。
      “谨遵天帝教诲。”我想跪下谢礼,却被一股清风托起了膝盖。
      “大殿里还那么多普通仙家,怎受得起上神一礼。”是梳斗的声音。
      “梳斗星君所言不错。”天帝说话文邹邹的,“雪鸠,你且过来,我为你盖上仙印。”说完,天帝站起身,走下台阶,在我身前十步处停住。
      我赶紧依言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在天帝面前停住,闭上了眼睛。只感觉额头上,眉心处,微微发烫,像是一丝火苗噌的跑进了我的脑子里,这感觉只一瞬就消失不见。我睁开眼睛,天帝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顿了一会儿,说道:“今雪鸠仙君,法力与上神差距尚大,不足以承受通神雷劫,故暂封为上仙,望雪鸠上仙勤加修行,在这万年之内问神。”
      我又想跪下谢恩,忽的想起普通仙家受不起上神跪礼,只得俯身一下表示领恩。
      “雪鸠上仙封仙之礼已毕,众位仙家,请尽情饮酒作乐。”说话之人正是天后。
      待大殿里笙箫声此起彼伏,饮酒碰杯,交谈声不绝于耳后,我终于捏起酒杯狠狠的灌了自己一口。梳斗这个老狐狸肯定知道什么,不然又是亲手给我做首饰又是做衣裳的讨好我。我心里想着,有点闷闷的,一个酒杯已经伸到了我的面前来,我抬头一望,是夜鹭。
      “雪鸠,年纪轻轻就已是上仙,后生可畏啊。”夜鹭抿唇一笑,轻轻的跟我碰了一杯,一饮而尽。我挪动屁股腾出了半个垫子,拍拍垫子示意夜鹭坐我旁边,夜鹭领会了我的意思,往半截垫子上轻巧一坐。
      “看起来雪鸠并不是很开心啊,可是对上仙之位感到不满?”夜鹭轻轻摇晃着酒杯里残存的酒业,偏头问我。
      “我不想做神。”我老实巴交的回答她。
      “不想做神?!”夜鹭像是被吓了一跳,声音拔高后又急忙压低,“傻丫头,这已经千万年没有仙成为神了,做了神就有无上的力量无边的权力,你怎么还不想做神了?”
      “一点都不自由,我就想做个小小散仙,云游五湖四海,醉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我顺势往夜鹭身上一靠,双手抱住她的肩膀,眼泪汪汪的看着她。
      “傻雪鸠。”夜鹭指头往我脸上点了点, “这是多少人修都修不来的福分,再说了,到时候成了神,要什么有什么,更别提你想云游五湖四海的事情了。”我听完,还是撇撇嘴,松开了抱住她的手,坐正了没有再说话。夜鹭也无奈的叹叹气,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封仙大典冗长的程序,把我的瞌睡虫又勾出来了,我两只手撑着脸,尽量不让自己睡着,实在不行了就大力掐自己的手臂一把,就这样勉强撑了两个时辰后,我再想狠狠掐自己一把的时候,被梳斗看见了。
      “你在干什么?”梳斗说话还是温温柔柔的,只是脸色有点阴。
      “我实在是太想睡觉了,这大典无聊死了。吃的只有一点点,喝的只有一点点。”本来就瞌睡连天,打个哈欠眼泪就包在眼眶里,我抬头望着梳斗,只见他的神色忽然柔软了下来。
      “我带你出去走走,这封仙大典自有仙官宣告结束,到时候天帝天后并不出面,众仙家也是各回各家。”梳斗微微弯下腰,向我伸了一只手。我望着他的手,脑子里忽的蹦出了‘指若削葱根’这几个字,梳斗的手修长,但并没有无力的纤细感,皮肤白白的,又透着好看的淡淡的殷红色,掌纹浅浅,骨节分明。
      他见我望着他的手发呆,低低的笑了一下,径直牵过我的手往外走去。这一次,莫名其妙的,我没有觉得这样的举动太亲密,任由他拉着我走向我不熟悉的地方。他在前面牵着,我在后面走着,竟然生出了‘就这样走一万年也不错’的荒唐念头。
      我俩就这样走出了大殿,四周星河密布,银川就在我的脚下,青芜兰珠两个丫头识趣的没有跟过来。我没修过仙,不会使仙法护体,白天有太阳的温暖,夜里没有了阳光,轻轻吹过一阵风便令我感觉有些冷。我自然而然的抽出了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掌心相贴,搓了一搓又呼了口热气。这只是徒劳罢了,并不能使我觉得暖和。
      “雪鸠。”梳斗唤我,“我知你未习仙法,不懂仙术。”梳斗一边说着,一边为我加持法力护体,我忽的感觉暖和了起来,心里默默感叹起仙术的方便。
      “不如你拜我为师,我授予仙法给你。”梳斗继续说着。
      我闻言,身体忽的僵了一下,有些诧异的望着他:“你授予我仙法?”
      “是。”梳斗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星君,”我直了直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听闻星君爱慕雪鸠神君,但雪鸠神君入轮回历劫,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堂而皇之的将我留在你身边,也不怕雪鸠神君回来后怪罪于你?”怪罪你给她找了个代替品,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她不会怪罪我的。”梳斗听完我这番话,神色似乎还放松了些,用手替我把碎发别在耳后,又朝我温柔的笑了。
      “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会怪罪你。我跟你讲,这女子遇到心爱之人的事情,再温柔的人都能心狠手辣起来,到时候她是不会怪罪你,把我打得魂飞魄散可怎么办?”我有点生气梳斗的无赖。
      “我护着你,你怕什么。”梳斗的眼睛又熠熠生辉,我不敢直视太久,怕一不小心就溺了进去。
      “哼,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我小小的翻了一个白眼,全然不知说这句话的自己不自主的流露了些小女儿家撒娇的憨态。
      “你这句话又是跟谁学的。”梳斗似有些无奈,抬手摸了摸我的脑袋。
      “我在鸟窝里睡觉的时候,旁边田里的农妇跟她的丈夫吵架,她常常说这句话。”梳斗摸我的头時,我才发觉自己比梳斗矮了正正一个脑袋还多。是不是拥抱的时候脸正好能贴在他的胸膛上,我脑子里跳出来的念头把自己吓了一大跳,连忙举起双手狠狠的拍了拍脸。梳斗被我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急忙把我的手拿开,问道:“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这天宫里的酒有些上头。”我随口撒了个谎,但是说完不久,酒的后劲就开始上来了,嘿,刚才打了好几个时辰的瞌睡没酒劲儿,偏偏现在来了。我是鸟啊,哪儿喝过什么酒,鸟生中第一口酒就是天宫的琼浆玉液,回过头想想,有哪个鸟比我更牛逼?酒劲很大,我有些晕头转向的,我连忙开口:“星君,我,我可不想在外面发酒疯啊。你,能不能,能不能送我回,回我家啊。”我已经有些结巴了,眼前也出现了两个叠起来的梳斗。
      “回家?”梳斗似笑非笑的问我,“你的家叫什么名字啊。”
      我模模糊糊的想起,那天上蹿下跳的把塔爬了个爽之后累的不行,随随便便泡了个澡,哐的一下蹦床上就睡了,并没有给我的塔取名字。
      “我,我没给它起名儿。”我有点急了,声音里带了点哭腔,希望梳斗放过我。
      “没起名儿,我怎么送你回去啊,傻鸟儿。”梳斗不依不饶,继续逗我。平时从来没哭过的我,今天不知到怎么回事,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哇,我就,就是,没,给塔,起,起名儿嘛!你,你太欺负人了!就想看我,在,在你面前出丑!呜呜!”哭得那叫一个惨烈,虽说没有鼻涕到处糊,但是眼泪已经被我擦了一脸了。梳斗一看我哭了,顿时有点慌了:“鸠儿你别哭,别哭。”梳斗哪儿见过这场面啊,正常点的仙子都是哭得梨花带雨的,谁会像我一样哭成这丑样。
      他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一阵慌乱过后,还是紧紧搂住了我,一只手轻轻抚着我的后背,柔声道:“鸠儿别哭了,别哭了。”酒的后劲越来越大,我哭了一阵,身子一软,毫无征兆的睡了过去。
      “鸠儿?”梳斗听我没了动静,抚后背的动作停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他见我没有反应,估计我是酒劲上头睡过去了,愣了一下,闷闷的笑了起来。
      “傻鸟儿。”

  •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还做不到日更,因为还是个大学生。大一,比较忙,而且正好应了那句话:“专业选得好,年年似高考。”这篇文也是作者看言情小说看多了想写一篇自己玩玩。最近很迷的作者是九鹭非香,当然阿九大大肯定不认识我这个小透明的啦。在网上搜到一本被破解了的阿九大大的《司命》过后,看完全文痛改前非再也不看盗版,毅然决然的来晋江支持大大,结果着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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