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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同归 ...

  •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是在我的塔里,感觉身上筋脉都被打错位了,浑身酸胀疼痛。
      我并不想睁开眼睛,但梳斗已经感觉到我醒过来了。
      “醒来就别睡了,我很担心。”
      要不是我现在真的没力气起来,我真想跳起来指着梳斗鼻子破口大骂一番。
      “你以为是谁造成的?”我恶声恶气,紧紧闭着眼睛,偏过头不想看梳斗。
      “谁让你不要命了?”
      “你以为不是我进去结界跟夜鹭斗一番,减少了大部分自爆的伤害,大家能全身而退?”我气的噌一下坐起来,没想到牵动了全身受伤的筋骨,疼得我哎哟哎哟直叫唤。
      梳斗被我动作吓了一跳,接着连忙皱着眉毛坐到床榻上轻轻握住我的手腕给我疗伤。
      “你才恢复法力不久,并不能完完全全调动,好歹得给自己点运转的时间。”梳斗说完,抬头望向我,“还有你给我施法让我昏睡这件事情,我还没跟你算账。”
      “有什么可算的,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情。”虽然逞强这么说着,我却渐渐小声,埋下头。
      我看见梳斗抬手想拿手指戳我脑门,但临了了还是化为轻轻的抚摸。
      “鸠儿,我一次看见你死了,一次看见你快死了。”梳斗手指穿□□的头发,轻轻的往下梳,搞得我头皮酥麻,舒服得不得了。“我觉得再这么下去,总有被你吓死的一天。”
      “呸呸呸,说什么呢。”我刚想抬手堵他的嘴巴,又牵扯到内伤,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我这内伤这么严重?”我坐在那里不太敢活动,只敢眨巴眼睛。
      “你说呢。”这可能是我活了那么久第一次看见梳斗翻白眼,虽然只有弱弱的一下,但是我看得一清二楚。
      “倒茶给我,好多天水米不进,感觉身体快被掏空了。”
      这话本来没什么意思,梳斗听了耳根子却微微泛起粉红的颜色。
      “你脸红什么?”我有点无法置信,我以为梳斗腹黑是腹黑了点,还是够纯洁的。
      “鸠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被自己噎死吗,然后是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剧烈的咳嗽,把一张脸一个脖子咳得绯红。
      梳斗见状赶紧把我抱在怀里轻轻抚背。
      “矜持点。”
      我想打死面前这个妖孽。
      待到咳嗽停止,我一把靠在梳斗怀里不肯出来。
      “抱紧点。”我没好气的冲梳斗低吼。
      “好好好。”梳斗跟哄小孩似的将我搂紧了些,一手还是轻轻抚我的背。
      “鸠儿可愿做我的娘子?”梳斗小心翼翼的在我耳边吐息,弄的我脖子耳根痒痒的。
      “你让我考虑考虑。”这种时候我偏要调调他的胃口,反正梳斗宠我,我就顺势将尾巴翘到天上去。
      梳斗抱我的动作一僵,很不满意的往我屁股上拍了一下。
      “你耍流氓啊?”我虽然嘴里这么说,却依然没有将梳斗推开,心里开始噼里啪啦的放烟花。
      “鸠儿真是坏极了。”梳斗不满的口气里夹杂着点小女儿撒娇的意味,“没你考虑的份了。”
      我还想说点什么,被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吻得七荤八素,身上的伤好像也不那么疼了,索性闭上眼睛享受此刻的欢愉。
      他以前从来都是那么温温吞吞,却因为我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慌张。凡人说的不错,遇到喜欢的人就会失了心智。
      还好,我和梳斗之间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走到一起了。
      “鸠儿走神了。”梳斗停下,有点委屈的望着我。
      “走神也是想的你的事。”我急忙示好,勉强挪动身子往他脸上吧唧了一口。
      “想嫁给我?”
      “梳斗,我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不要脸过啊。”我觉得自我回来,梳斗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对我总是谦谦君子爱搭不理的样子,搞得我以为他不喜欢我,现在说话做事又感觉他喜欢死我了,梳斗是不是人格分裂啊。
      “因为以前没失去过你。”
      我哑了半天,好多话哽在喉咙里又咽了回去,只安慰道:“你从来都没失去过我。”
      我那时下界才不久,仙体被毁继而灵魂也随着体魄被重伤陷入沉睡,待我醒过来后还没来得及喜欢上另外一只鸟就被梳斗接了回去,然后又是一眼,又爱上了最开始的那个人。
      “身上疼。”我将头靠在梳斗的肩膀上,缩在他怀里撒娇。
      “哪里疼。”梳斗一只手复环住我,一只手按在我背上再次为我疗伤,灌进体内的仙力凉凉的,梳斗的掌心却是火热的。
      “哪里都疼。”真的很疼,我觉得夜鹭最后那一下真的是抱着把我弄死的决心放的大杀招。十几万年来我还没受过那么重的内伤。
      “我以后不这么罚你了。”梳斗用脸颊轻蹭我的头顶,语气里盛着满满的心疼。
      “那你可以娶我。”
      嗨,我觉得我们俩的思维都太跳脱了,一个梳斗冷不丁问我,一个我猝不及防的回答梳斗。
      梳斗的动作一顿,然后轻笑。
      “趁早。”
      “好,趁早。”
      然后梳斗马不停蹄的挑了三天后的吉日,再马不停蹄的亲自采买衣料首饰,再马不停蹄的给众仙家发喜帖。
      青芜和兰珠两个小妞伙同那群小锦鲤,说好听点是热热闹闹,说难听点是鸡飞狗跳。不过我的住处还是被搞得像模像样的,绯红的绸缎素罗,点上蜡烛的红灯笼。
      这是我在人间看过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样子。梳斗已经连着两天没来见我了,只叫青芜回去了一趟,把嫁衣和首饰带过来了。
      梳斗真的很用心,我自是也没闲着。我把塔缩成了个阵眼放置在原塔前的池底,再次为小锦鲤们源源不断的输送灵气仙力,维持他们的人身。我特意让梳斗找个好位置,到时候我嫁过去了就把小池塘一起搬过去,哦,还有那片花林。
      然后我随随便便变了个小屋子就当作临时睡觉的地方了。
      然后第三天的夜晚,我再一次睡不着,跟上次准备进密室的心情不同,这一次是喜悦而羞涩的。当了那么久神仙,却第一次当新嫁娘,纵使我再嗜睡,也不可能睡得着啦。
      我索性坐起来,去翻看嫁衣和首饰。
      我不喜金色,梳斗很懂我,首饰是用羊脂玉和蓝宝石造的,一点金色的影子都没有。
      但是也难为了工匠们,能把玉石这种坚固的石料打磨的细细的,各种形状都有。蓝宝石有大有小,造出来的首饰有钗子有步摇,也有头帘。
      然后我把嫁衣打开平铺在榻上,仔细的看。料子丝线还有绣娘都是梳斗亲自挑的,不是很土的大红色,是带着点桃色的绯红,绣了许多米白色的小鸟儿衔着桃枝,布料上有暗银色的祥云流纹,款式明显是改良过的,有一边开叉,开到了大腿根。也并非曳地长裙,群长只刚到脚踝。而领口不是在脖颈处,是能露出锁骨和肩膀的。
      我不禁想梳斗在哪儿学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设计,但虽然新奇,倒是蛮和我心意的。
      天界不兴掀盖头这一说,自己的仙侣就是要大大方方的带给众仙家看,不存在女仙不可抛头露面这种情况,所以并没有红盖头。
      于是我重新将嫁衣叠好,亢奋的躺在床上等黎明的到来。
      等了一晚上的我始终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其他神仙都不知道困是什么滋味?晚上我倒是兴奋异常,辗转反侧睡不着,一到早上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青芜和兰珠一早就起了床,叩了叩门,这是要服侍我更衣梳妆了。
      我捏了个净身决,身上算是打理干净了。
      “进来吧。”
      青芜兰珠推门而入,一个帮我穿衣,一个帮我梳头,一切都紧锣密鼓的准备着。
      然后一切弄好了,只剩面妆,青芜兰珠只让我闭眼,说是要替我化妆了。
      我乖乖闭上了眼睛,然后只感觉有人替我描眉。
      他靠的太近,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面上。
      我一猜就猜到这是梳斗,两个小妮子还想骗我。
      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唇角不要往上翘。
      相公帮娘子描眉这件事情,今天我算是体会到了,其间的情谊是语言无法形容的。
      待到梳斗帮我上完妆,他肯定是瞬间就走了,青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着梳斗的轿子来接我。
      然后我一坐就坐到了晚上,我并不知道轿子什么时候来,强撑着不敢睡。
      夜幕刚刚降临的时候轿子终于来了,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我的院门口。青芜兰珠扶着哈欠连天的我上了轿子,进了轿内,我一开始还能端坐在那里,没过一会儿就困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梳斗肯定是在大殿门口接我的,迎新轿新郎是不能坐的。
      我一路上掐了不知道自己的大腿多少回,才勉强保持清醒,我很怀疑梳斗是不是在轿子里吹了当初密室里的迷烟。
      轿子嘎吱一停,耳朵开始灌进嘈杂的声音。看来是到了举行婚礼的大殿了。
      梳斗拿白玉杖挑开帘子,准备迎我下轿子。我已经困的眼前模糊东倒西歪,梳斗见我这副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低低笑出声,上了轿子把我打横抱下来。周围一阵唏嘘声。
      “新娘子未饮先醉啊。”天帝清疏的声音响起,带着丝丝笑意。
      我身上伤还没好全,加上困意袭来,已经没了斗嘴的闲心,使劲往梳斗怀里缩了缩想睡觉。这个动作又引得众仙一阵笑。
      “鸠儿,你不起来我们可拜不了堂啊。”梳斗笑得有些无奈,埋下头来低声在我耳边说。
      我一听这话瞬间醒了一半,摇摇晃晃的挣扎着从梳斗怀里出来站好。
      “拜吧。”我拉起梳斗的手,径直往大殿里走,众仙叽叽喳喳的跟在我们后面一齐入了大殿,飞快的就坐。
      我和梳斗都是天地灵气所造,可以说是无父无母,所以直接跳过了拜高堂这个礼,送入洞房了。清疏和芙蓉二人劳心劳神的招待着众仙,本该招待大家的新郎官看这新娘子“醉”成这样只得赔个笑把新娘子抱进了洞房。
      我连衣服都不想脱,被梳斗放在床上就睡得朦朦胧胧,但心里又惦记着还没喝交杯酒又没圆房。
      然而我想到圆房,一下清醒了,睁开了眼睛。
      不,不,不会吧,真的要圆房啊。
      我转头,看见梳斗不紧不慢的坐下,撑着下巴笑盈盈的望着我。
      我被看得一身发凉,只觉得他笑得不怀好意。
      我只感觉有风吹过我裸露的肩膀,赶紧双手护住了莹白的肌肤。
      “鸠儿现今,可就是我的娘子了。”梳斗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复而望向我,语气实在是有种阴谋得逞的味道。
      “是,是啊。”我感觉到梳斗炙热的目光,吓得又是一哆嗦。连忙起身走到桌前,趁机瞄了一眼桌上两杯酒。
      “那鸠儿现如今应叫我什么?”梳斗很耐心的引诱着我,我却羞得耳根子绯红,不敢搭话。
      梳斗很满意的看着我的反应,拿起酒杯递给了我,又给自己拿了一杯酒。
      我呆呆的被梳斗引导着喝下了交杯酒,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
      “不叫夫君就不让你睡觉。”
      太坏了!
      我瞬间从呆滞的状态醒了过来,撅起嘴巴不肯就范。
      梳斗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穿。
      “夫,夫君。”我声若蚊蝇,实在是害羞到了极点。
      “好小声,娘子。”
      梳斗这声娘子唤得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我怕他一会儿折磨我,硬着头皮再叫了一声:“夫君!”
      梳斗嘴角一勾,直接将我送到床榻之上。
      “你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我惊慌失措的拉住被子往自己身上盖。梳斗眸光一暗:“鸠儿这是不喜欢我?”
      “不是!我,我还没准备好。”我可是活了十多万年的老处女,突然一下要来开我的苞还真有点害怕。
      “那什么时候能准备好。”梳斗单膝跪到床上,俯身朝我压过来,他双手撑在我体侧,牢牢把我禁锢在他的视线里。
      梳斗几缕头发垂了下来,扫在我的脸上。他眼眸漆黑,星光点点。
      我忽的不害怕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梳斗见我笑了,也跟着我轻笑,轻轻拿额头蹭着我的额头,然后开始吻我。
      细细碎碎的吻,从耳垂开始,到脖颈,到锁骨,一直向下,向下。
      我的身体被梳斗这些吻弄得火热,弄得情乱意迷。
      后来,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别老想着听我讲这些少儿不宜的事情,我也是很羞的好吗。
      以后跟梳斗相处的日子,并不一帆风顺,也会争吵,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的感情。没有什么感情是一帆风顺的,总会磕磕绊绊,但走到最后不就好了吗。
      最后的最后,我跟梳斗向清疏和芙蓉辞行。
      我俩想做悬壶济世的神仙,准确的说是我想做悬壶济世的神仙,而梳斗无条件支持我。
      不知道后来凡人是怎么样传我和梳斗的,我只负责开医馆治病救人,梳斗给我当帮手。
      说起来还有一个比较自私的理由是,我喜欢吃凡人的食物。每日我的医馆闭门谢客后都会扯着梳斗去夜市吃各种各样的小零嘴。
      梳斗对此很无奈,因为我会逼着他一起吃。
      不过每次他看着我满怀期待的眼神就不忍心拒绝我,不得不说有个好看的皮相还是很重要的。
      故事到这里其实还没结束,但是明天是怎么样的,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但这不重要,不是吗。

  •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到这里算是完结了,第一次写文,倒也算是差强人意。
    差强人意的意思是勉勉强强可以,可能挺多人理解错了。
    下个文不会用第一人称视角了,环境和神态不好写,下次换上帝视角。
    感谢你一直在看,我这里看得到。
    太谢谢你一直把这篇文看下去了,我自知文风幼稚,文笔不好。
    我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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