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爱我如何》泽琰家猫儿

7、嫌犯归案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的猫大人和哈欠连天的白耗子不期而遇，两人都很默契的没有提起昨晚之事。匆匆用过早饭以后，展昭去了衙门，而白玉堂既然离城而去。
　　展昭显得心不在焉的，县官大人也没在意，上头派那么多干练的人下来都没查出个所以然，这么个年轻的京官能有什么作为，养尊处优惯了的哪能明白小人物的艰辛，唉，还是早些打发了，还落得个清闲。
　　展昭也是见怪不怪了，打了几句官腔之后，展昭也离开的县城，却是往回走的。
　　“掌柜的，你说他们怎么分开走了？是不是查出什么了？”
　　“哼，小情侣吵架罢了。”
　　“啊？”小二不解的看着他。
　　“哼，没想到他们还是断袖，有点意思。我们跟着红衣服的，小心些，蠢材。”
　　“是。”小二诺诺应道。
　　展昭觉得有些头晕，肯定是昨晚没睡好，都怪那个死耗子。展昭下马，在溪边洗把脸，凉凉的溪水很舒服，但是展昭还是觉得不舒服。猛地甩甩头，刚站起来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便直直倒了下去。
　　“掌柜的，他晕过去了。”
　　“先等等。”
　　一炷香之后展昭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被唤作掌柜的从巨石后走了出来。
　　土灰的长褂，苍白的面容，瘦骨嶙峋的样子，他不就是王家客栈的账房先生么？
　　“呵呵，难怪那个奔丧的那么紧张你，真是秀色可餐。”轻轻拂过展昭的脸，“过了今晚你就是我的了，我会好好品尝你的。”
　　小二把展昭抬到早就准备好的牛车上，再用杂物遮盖起来，掩饰妥当便向客栈走去。

　　要快一点，再不快点醒过来就真的醒不过来了。
　　一个幽暗的地下室，摆着各种刀具，斧子，几口大缸上面几个盖子胡乱盖着，盖上血迹斑斑，甚至有的还爬着蛆。紧挨着大缸的是个水池子，里面飘着红红白白的什物也不知是啥玩意，看着就令人作呕。边上的一个大汉却浑然不觉，只嚯嚯的磨着刀。
　　桀桀的笑声使得这里更阴森恐怖，一个形容枯槁的灰衣人，正一动不动的盯着台子上的猎物。
　　“你醒啦？你看这里美不美？美不美？哈哈哈~~”
　　展昭幽幽张开眼，眼前人正是账房先生，一个癫狂的杀人恶魔。“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你既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我是王仁义，，王侯将相的王，含仁怀义的仁义。”
　　“我呸，你也配仁义二字？你连禽兽都不如”展昭怒气填胸，恨不能将此人千刀万剐了。
　　“哈哈，我是不配，那展大人你呢？”王仁义干瘪的双眼死死盯着展昭。
　　“你怎知我是谁？你认识我”展昭很惊讶，难道走露了风声？
　　“我不认识，但不代表别人也不认识。”王仁义退到一边，“阿三，你还在等什么？给我杀。”
　　“慢着。”
　　“哦，不知展大人还有什么指教？我王某人知无不言。”
　　忍下心中的愤怒，展昭问道“那十九条人命都是你做的？”
　　“十九个？嘻嘻……十九个，哈哈，”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王仁义大笑起来，“啧啧，不是十九个，是二十三个，除了王阿三，足足二十三个啊，嘻嘻哈哈...”
　　“二十三个？另外五个是谁？”
　　“展大人，你成亲了吗？你有孩子了吗？嘻嘻……我的爱妻爱儿死得好惨啊，嘻嘻……你们不用怕的，阿爹给你们找了个很漂亮的人来陪你们了。嘻嘻.....不用怕的......”
　　疯子，绝对的疯子。展昭突然很想吐，一个人怎可以如此疯狂？
　　此时被唤作阿三的厨子举刀砍了过来，却见刀光一闪，阿三直直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一群官差冲了进来。
　　陷入癫狂的王仁义见状掏出匕首袭向身旁的展昭，一柄长刀横在展昭面前，瞬间王仁义的手掌被削了下来，一袭白衣落在展昭面前，是白玉堂。
　　若不是为了猫儿，他早就将这死变态宰了，那容他对猫儿这般轻薄。越想越来气，白玉堂挥刀砍过去，却被展昭拦了下来。“死猫，你救他？”
　　“展某比你更恨他，但是国有国法，展某必须带他回去受审，给死者一个交代。”展昭定定的看着他，白玉堂别开脸，他不想看到他如此哀伤的眼神，不管是为了怜悯谁。“郭捕头，把他锁起来吧。”
　　“是，展大人”郭捕头应道。
　　“头儿，不好了，王仁义死了。”一个衙差惊呼。
　　大家围了上去，只见王仁义脸色发黑，嘴边一滩黑血，干枯的双眼死死的睁着，身上的尸臭味愈发明显，有的衙差受不了在一旁吐了起来。
　　这样的人死了也罢。王氏也应该归案了，剩下的事就是清理现场了。但是这个现场，环顾四周，展昭真想辞职不干，太他妈恶心了。唉，埋怨归埋怨，工作还得继续，和衙役从戌时一直忙到翌日卯时才把客栈里里外外有用的物证正理完毕。
　　辰时到了县衙交接，按上面的意思，此案在当地了结就算了，详情也不必公开，免得恶心人了。巳时庭审结束，当场就把王氏正法了。午时，展昭回到了客栈。
　　“猫儿终于舍得回窝了？”一个冷清的声音骤然响起。
　　展昭吓了一跳，“谁？呃，原来是白兄啊？”看到白玉堂展昭神情松了下来。“你怎么在我房间？”
　　“这也是我房间。”白玉堂踱到展昭身边立马弹开“死猫，你在死人堆里打滚了，臭死了，赶紧去洗澡。”
　　展昭很尴尬，笑了笑，“对不起，熏到你了，我马上去洗。”说着就往外走。
　　“水早就准备好，在屏风后面。”
　　“谢谢。”展昭也没推却，直接到后面洗去了。
　　“猫，刚刚，我...”白玉堂站在屏风后面，听着里面哗哗的水声心猿意马。
　　“我明白。”白玉堂对他的好，他怎么会不知道。
　　“猫儿，我...”
　　“白兄，我跟你说说那件案子吧。”
　　“嗯，说吧，我听着。”

　　这事还得从十一年前说起。
　　王寡妇，当然她犯案时还不是寡妇。
　　其夫在一次山林火灾中烧伤了手臂，为了活命，只得把手截了。
　　当她准备把烧焦的手扔掉的时候，却鬼使神差般拿了一小块嚼了嚼，顿时觉得鲜美无比，忍不住又吃了一小块，直到自己丈夫喊她她才惊醒过来，看着手里的人肉，吐得胆汁都出来了。此事本来也就过去了，谁知来年又闹饥荒，老王因残疾干不了重活，只靠着王氏耕着那一亩三分地艰难多日，如今又闹荒日子更是艰难。日日野菜糊糊的实在腻歪，王氏不由想起了之前的人肉，不想还好，一想更是馋的发慌。但是总不能吃死尸或者杀人取肉啊。为此王氏总是唉声叹气魂不守舍的。
　　直到有一天王氏的九个月大的小儿子饿的奄奄一息，王氏只好带着他到娘家讨口吃的。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实在是又累又饿，便生了篝火歇息，看着奄奄一息的儿子，再看看手里的窝窝头，越看越觉得饿，“吃人肉”这个想法让王氏恐惧，那是自己的儿子啊，然邪念一生就很难根除了。终于......唉。
　　美美的吃了一顿，王氏整个人都舒坦了，丈夫若问起就说儿子死在路上埋了，至于这肉就说是娘家给的吧。
　　果然丈夫信以为真就没再问起。但是那点肉哪够吃的啊，实在忍不住诱惑的王氏提出再到娘家借粮。如此反复几次却引起了丈夫的怀疑，岳父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大方了，以前能给个大饼就不错了。
　　所以当王氏再次提出去借粮的时候，其夫跟了去。这一跟去不打紧，差点没吓死。王氏并没有回娘家，而是去了乱葬岗。只见王氏在死人堆里挑挑拣拣，就像在挑菜一样。一圈下来，王氏掏出菜刀就开始切割，那手法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如此。
　　“啊啊~~”
　　“啊啊~~”
　　前后两声惊恐的尖叫在这尸横遍野的地方响起真是说不出的阴森恐怖。
　　“相.....”王氏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老王气疯了：“你、你这个恶毒的妇人，你...”突然发现王氏表情惊恐的看着自己身后刚想回头，就被击倒在地
　　“不要~~”
　　袭击他的竟然是他的儿子小王，杀红了眼的小王，骑在他父亲身上就是一顿击打，直到没有力气，而老王早已血肉模糊。
　　小王“扑通”跪在王氏面前，砰砰砰连磕三响头：“娘亲，孩儿也是迫不得已的，娘亲，自从爹病了以后，家里一贫如洗，债台高筑，如今连年饥荒，食不果腹。与其一家人去死不如让爹爹成全我娘俩，也算爹爹为这个家积点德，来世孩儿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他老人家的。娘亲..”
　　王氏讷讷无言，丈夫已死，难道还要葬送了儿子么？

　　第二天王氏就在家门口挂起了白条，饥荒嘛饿死的人多了去了，谁也没在意，几个旁亲兄弟磕个头烧个纸下午就埋了，此事也就揭过去了。

　　过了不久饥荒过去，村里剩下的人都得到了救助补偿。王氏母子就在村口开了个茶铺。后来攒了点钱就搬到了镇上，说也奇怪，王家不在镇上开客栈却在离镇子五十里的山脚下开了个两层的酒店，招牌极其简单，就四字：王家客栈。客栈很简洁，一楼大堂，二楼住宿，只有一个厨子、一个烧火丫头、一个干粗活的哑巴、再一个就是跑堂的伙计，连掌柜都没有，母子俩一个月也就在那住几天而已。
　　然，就是这么个奇怪的客栈生意却不错。客栈买的吃食都很家常，但是却有一道招牌菜非常受欢迎---干炒腊肉，据说是用祖传秘制香料腌制九九八十一天再用桂枝熏干，吃的时候不管是炒还是烤都是非常美味。因此几乎每个路过的人都会点上一份或吃或带走或两者兼有。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就传开了，因此也有很多人慕名前来。
　　生意火了，难免遭人眼红的，于是就有人造谣说，王家客栈用人肉做叉烧包，那个腊肉八成也是人肉云云。起初大家也只当是同行抹黑，没有太在意。
　　但是断断续续地就有好几拨官差来此问过案，有好事的一打听，都是有关失踪的人的，贩夫走卒什么身份的人都有，前前后后好几个，也没听闻有什么仇怨，彼此之间也没什么关联，而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失踪前都在王家客栈逗留过。但都因有证人证言证明他们是开开心心的离开客栈的，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又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加之先前的谣言，渐渐地来的人越来越少，曾经轰动一时的王家客栈就此没落.....
　　买卖虽然没了，但是日子总是要过的，而且总有些人是无所顾忌的.....
　　“怎么不说了？”
　　“怕恶心到你。”
　　“也不差这点了。”
　　“他们不知在哪里搞到了这些迷药，一般人根本就觉察不了的，他们选好猎物，按住店的长短给他下药，如果有同行的药量就少些，反之亦然。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
　　“为什么不先毒死了，这样更安全吧？”
　　“死了，肉就不香了。”
　　闻言白玉堂面色骤变，“那他的妻儿....”
　　“他的妻子知道后想逃走，被杀了，连同他的孩子，然后，他吃了他们。”
　　“你先睡，我去去就回。”
　　“唉。好奇害死鼠啊。”上床盖被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