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爱我如何》泽琰家猫儿

6、王家村命案

　　“娘亲，听说上面又派人来了，还是京城的。”
　　“哼，量他们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你下去吧。”
　　“是。”
　　“慢，还是小心为上，让他们几个安分些好，若出什么岔子....哼。”
　　“是，孩儿明白了。”

　　清晨旭阳初升。凉风习习，鸟啼虫鸣，在这美好时刻上却传出了不和谐的声音。
　　“死耗子，你再得寸进尺，休怪展某不客气。”
　　“哟，猫儿发威了，嗷几声来听听？”
　　“白玉堂，你去死吧...”
　　“哈哈哈....”
　　官道上两骑疾驰而过，为首的是白衣白马的白玉堂是也，紧随其后的自然是咱们的展大人了。他们是奉命前去王家村查探十几具骸骨一案的。
　　王家村也曾是大村，几经变迁已不复从前了。
　　耆长把展昭白玉堂领到了苦主家中，自然是少不得一番周折，白玉堂最是厌烦这些繁文缛节，只退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展昭。这猫倒是适合这差事。这般想着倒不觉太枯燥了。
　　“事情就是这样，请大人一定要为民妇做主，将凶手绳之于法，以慰我儿在天之灵，民妇给大人磕头了。”
　　“王大嫂快快请起，此事展某定当尽力而为，还死者一个公道。”
　　耆长把王大嫂扶了起来“王大娘放心吧，大人自有分寸的。”
　　“耆长，展某还有要务在身，告辞了。”
　　“小的恭送大人。”
　　“告辞”
　　“ 猫儿，为什么不先到县衙而先到王家村？”白玉堂好奇的问道。
　　“想知道？”见他点头，展昭朝他勾勾手指，白玉堂凑了过去，展昭笑道“先吱几声听听。”说着拍马扬鞭疾驰而去。
　　“死猫，敢消遣我，看招。”猫就是小心眼，一点亏都吃不得。
　　王家客栈跟普通的客栈相比，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简单而简洁，倒也清静。（这么偏僻的地方能不安静么？）
　　只是这账房显得有点格格不入，一身土灰色的长褂，形容枯槁，眼神黯淡无光，苍白的手不停的拨弄着算盘，客人来了也不说话，只是时不时抬头看看又接着拨弄算盘，笔也不拿，也不知在算什么。近了能闻到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不知道的以为他身上藏了死老鼠呢。
　　与之截然不同是店小二异常的热情，盏茶递水，样样周到。
　　“二位公子打哪来要去往何处？”
　　“五爷我去哪你管得着吗？”白玉堂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店小二卑躬哈腰，退在一旁。
　　展昭笑道“小二哥不必惊慌，我二人要到县城去，途经此地，刚好腹中饥饿便进来找些吃食。”
　　“哦，原来如此，不知二位公子想吃点什么？”
　　白玉堂还没来得及开口，展昭抢先一步说到：两碗米饭，一尾鱼、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青菜、一个家常豆腐、一个蛋花汤，再来一壶酒，就这些吧，要快，我们还得赶路。”
　　白玉堂不干了，“死猫，不带这么抠的，你那些俸禄留着喂老.....干，差点把自己绕进去了。猫儿，这清汤寡水的怎么吃？咱来个荤的吧？”
　　“来的时候怎么说的？泽琰不会是想出尔反尔吧？再说了鱼不是荤的吗？鸡蛋也算是吧？“猫大人淡淡笑道。
　　白玉堂深吸一口气，黑，实在太黑了，不过看在那声“泽琰”的份上暂且饶你一命。于是陪笑道：“呵呵，你说了算。”
　　“客官您的菜来了 ，二位请慢用。”小二布好了菜并未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倒酒伺候着。
　　“猫，你说王家村一案会是何人所为？”白玉堂端着酒杯，却暗中留意店小二的神情。
　　“不外乎恩怨财情仇罢了。但王阿三生前并未与人结怨，在村里不算有钱，也不曾有外债，或许是无意中得罪人而不自知，又或者是无辜惨死，唉，天知道呢。”
　　“会不会与他未过门的妻子有关？”
　　“或者有，或者无。别说了，先吃饭吧。”
　　“客官说的是王家阿三哥的事吧？”小二小心的问道。
　　“阿三哥？你知道这件事？”
　　“知道的，小的是阿三哥的邻居，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后来小的就到了这客栈做工，回去的少了，来往也就少了。前不久听说阿三哥出事了就去了趟他家，唉，王大娘就这么个儿子，如今走了，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小二佯装擦了擦眼泪，却偷偷瞧着展白二人。
　　“小二哥可知这王阿三生前可有得罪什么人？”
　　“这，这.....”见小二欲言又止，展昭拿了几两银子塞给小二，“小的不敢，”嘴上说着不敢却把银子揣进怀里，“呃，这件事小的也是听说的，不知做不做得准？客官您看.....”
　　“小二哥但说无妨。”
　　“是，小的曾听阿三哥说，他那未婚妻在许他之前已有意中人，无奈家人死活不同意，只得分开，之后就许了阿三哥。但是，他们私下还是有来往的，那男人还曾威胁过阿三哥，要他离开她，否则有他好看的，后来阿三哥死了，他俩就失踪了，听说是私奔了。小的知道的就这些。”
　　“好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哼！”白玉堂冷哼一声。
　　“你可曾见过那男人？”展昭问道。
　　“没有，这些是阿三哥喝醉的时候说的，之后再没提起过。”
　　“这样啊，没事了，你下去吧。”
　　“是，客官请慢用，小的告退。”店小二在经过柜台时，账房先生抬头看了他一眼，暗中做了个动作，小二点点头，便到后厨去了。
　　这顿饭吃的展昭心满意足，毕竟风餐露宿尽吃些干粮野味的太难受了。但是猫好受了，白玉堂就不好受了，难过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有间客栈却吃斋，哪个肉食动物受得了啊，奈何财政大权掌握在他人之手，也只能哑巴吃黄连了。不过，临走之时店家送的那坛酒真是极品，唉。再好，也在他人之手.....
　　展昭他们到达县城时已是戌时，二人商议找间客栈住下，翌日再去县衙。展昭本来想开两间上房，白玉堂却非要同住一间，理由简单而粗暴，要么住青楼要么同住，为免耗子造反展昭只得妥协。
　　白玉堂斜靠在窗前看展昭擦头发。猫儿穿白色真好看，文质彬彬，哪里像个侠士分明是个公子哥儿，笑了笑。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侠骨丹心，傲如翠竹，笑若春风...唉，这般人物怎么就当了官呢？然，他若不当官我与他也未必能相识相知。猫儿的头发真好看，又黑又直，唉，跟他的人一样，正直又腹黑。眼睛也很漂亮，双瞳剪水，还有点点不轻易示人的忧郁，若不是我暗中偷窥，咳咳咳，无意中发觉，倒被他瞒了过去。忧郁啊，他都在想些什么呢，哼，除了公务还有谁，死猫，唉，亦不知我不在的时候他有否想过我？猫儿！猫儿？！
　　“哇，死猫，没事你靠那么近干嘛？”一张放大的猫脸几乎贴在自己脸上，吓得白玉堂一掌拍过去，展昭身子一偏避开来势，手掌一翻抓着白玉堂的手腕，另一手向他伸去。这只耗子有古怪，从刚开始就在那嘀嘀咕咕，一会眉飞色舞一会唉声叹气的，难道还在为午饭置气？那也忒小心眼了。
　　白玉堂的心狂跳不已，难道猫儿他，正高兴，一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没发烧啊，但脸怎么那么红？”
　　只听咔擦一声，白玉堂心碎一地，不解风情的死猫，你等着。
　　“喂，你没事吧？”展昭担忧的看着他。
　　“五爷我不叫‘喂’。”白玉堂甩开展昭的手，背对着他，窗前凉凉的晚风让白玉堂冷静了下来。唉，我也不能奢望他会对一个男人解风情不是？
　　“泽琰，长夜漫漫，不如小酌一番，如何？”
　　白玉堂闻得此言暗暗欣喜，难道猫儿开窍了？不觉心中一暖，却在转身后冻成冰渣。门外那个二百五到底是哪个神经病派来的憋足暗探？从王家客栈到现在，一路跟踪，行迹明显到你都不好意思拆穿他，如今竟毫无掩饰的趴在门外偷听，这么明目张胆真的好吗？深吸一口，为了猫儿，忍了。
　　“甚好，”说着撩衣坐下，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对面的人儿，展昭知道他是生气了，而且后果严重。唉，等事情完结后再安抚他吧。
　　门外的人见展白二人喝了酒，便悄然离去。

　　“猫，你怎么看？”
　　“肯定是跟王家客栈有关，至少那个账房是脱不了干系。而且你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吗？”
　　白玉堂脸色一变“你是说.....”
　　展昭点点头，“谁没有那么一点变态的癖好。”
　　“你先睡，我去去就回。”话音刚落，白玉堂就窜了出去，紧接传来一阵呕吐声。
　　“啧啧，老鼠就是娇气。”说着展昭跟了出去，站在他身后给他拍背，“你没事吧，要不要找大夫？”
　　“滚，呕...呕...”什么形象都没了，死变态别让我逮着，否则五爷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呕.....
　　“不管你呕成什么样，都是展某心中的那只..白兄。”还好反应快，要不然又有得烦了。
　　白玉堂无语了，但转念一想，他也是在意我的吧，这般想着想着也没先前那么难受了。
　　“白兄，你说，酒里是什么药呢？刚才我运了一下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呀，难道我们推测有误？还是肉有问题？王氏到底知不知情.....玉堂，你说...”展昭一抬头正对上白玉堂的眼睛，顿时清醒过来“呃，那个，呵呵，白兄，为何如此看着展某？”展昭干笑几声，糗大发了，死耗子什么时候面对着我的，都不吱一声，又该被他取笑了？
　　“猫，那声玉堂很好听，我很喜欢。”白玉堂笑的很温柔。
　　面对这么柔情的白玉堂，展昭一时无所适从，自己一定是酒喝多了幻觉了，“白兄，展某公务在身...”
　　“昭，大半夜的能有什么公务？”白玉堂一把扯住他，想跑没那么容易。
　　展昭楞住了，他叫他名字。记得不久以前他也喊过他的名字，之后便不辞而别，在他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的时候，他出现了。如今他又叫他的名字，是想离开 了么？呵，与其他离开不如自己离开。展昭向后退去，却惊觉自己竟然在白玉堂的怀里，心下一惊猛然挣扎。
　　白玉堂没有漏掉展昭眼里一闪而过的哀伤，他不知道他因何而悲伤，但却知道这猫想临阵逃走，然白玉堂没有给他机会。
　　展昭的身体微微颤抖，他在害怕，白玉堂很惊讶，但他知道他一旦放手就再没机会靠近他，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紧紧地抱着他。“昭，昭，别怕，我在，我永远都会陪着你的，别怕我，可好？”
　　慢慢地，展昭平静了下来。“白兄，展某乏了，先歇息了，告辞。”说罢逃也似的走了。
　　白玉堂没有挽留，也没有跟上去，他知道逼得太紧只会让猫儿离他更远，所谓欲擒故纵就是这个理儿。“展昭，你注定是我白玉堂的人，逃不掉的。”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