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眦》仙者

10、一十

　　奉茶的婢女本来疑惑，一见榻上错非仙，神情不免有些惊异。
　　错非仙一贯神出鬼没，对此及因此引起的各种后况两人都已不以为意。
　　错非仙合上双目，拂手让婢女把茶放一边，慢悠悠道：“碧落城的暗卫还真敬业。”

　　婢女不明所以，转向昙泷鸢，希望在她身上找到答案。
　　昙泷鸢却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道：“何止是碧落城的暗卫，我身边一直很热闹。”
　　昙泷鸢话音方落，一阵微乎其微的响动便从屋顶上传来。

　　两人同是一哂。

　　一，二，三，四……十。
　　窗外酒空城酒兴正浓，此时有些被打断的不满，拖了长音道：“老大啊，打起来啦。”
　　“去吧，千万不用客气留手。”昙泷鸢的笑意浮上眼底。

　　错非仙道：“那是幽篁里的人吗？”
　　“唔。”
　　“你不是任由悦染盯了五年？现在是想借刀杀人，顺便渔翁得利了吗。悦染可不是这么简单让你挑拨的。”
　　“悦大公子不买账，还有个处处留情风流成性的悦小公子啊。谁人叫幽篁里爱养美人杀手呢，哈。”
　　错非仙睁眼看向窗边负手而立的昙泷鸢，一瞬间心里有些莫名的感慨飘过。她也笑道：“呵呵……好一个无奸不商呀。趁现在身边清净，我有一个疑惑，一直想问你。以前一直以为紫龙与东柔有所勾结，所以你当时会按照直觉，认为关押的人一定与西柔有关。但照现今看来，紫龙脱身事外，反而素极碧落城牵连不清。”
　　“你不是应该去向定华清和蓝浦两位军师求解吗。”昙泷鸢一副多问要收钱的样子。
　　错非仙道：“此事是我经手，如果事事向上询问，你们还要我这个‘歌’做什么。”
　　昙泷鸢斜眼道：“你倒也是很敬业。”她慢慢吞下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更长亭在梨山素极脚下被关押三个月，是因为他身负睚眦图腾的秘密，而九龙璧的杀手玉四千三番四次进入密道，也是为了此事。”
　　她看了看错非仙，错非仙也在看着她，等着下文。
　　“……据你所说，东柔和攸吉的暗桩名册是在追云太子派来的另一个人手上流失的，如今在九龙璧手中。”
　　“你……”
　　昙泷鸢眨了眨眼，道：“怎么？”
　　“没，你继续。”
　　“唔。梨山素极酒楼老板的背景蹊跷，还没有调查出结果。”说罢，再顿一顿，然后严肃认真地直视错非仙，道：“这桩事情很复杂，只要有了名册，就一切都明了了。”

　　错非仙失语半晌，然后用一种奇怪的表情道：“你在说废话。”
　　昙泷鸢也沉默半晌，拍拍裾上的一点灰尘，面无表情道：“是，太久没开玩笑了。”
　　……哎呀好冷。

　　其实昙泷鸢同样很纠结，就是吾身处在那时候，也会很纠结。昙泷鸢不知道的就暂时先算了，昙泷鸢知道的，就如昙泷鸢所预料，酒空城和山庄的暗卫一同干掉了两个白衣的女子。前面说过，白衣向是幽篁里的标志。昙泷鸢让人把尸体送往她口中那位悦小公子的住所，还特意吩咐了不能让悦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