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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狭路 ...

  •   “……”一提到这个话题,盛鹏飞总是心虚的,“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你可能不知道,自从和你再见到之后,这几天我都在想你的事,我想我还是爱着你。”停顿了一下,接著说:“你不必有任何表示,再给我一个机会,我要追求你。”
      白飞雪愣住了,她没想到他真会直接把这话说出来,而且用一种理所当然的口气。若自己是单身未嫁,他这样做当然是没什么太大问题,可问题是自己是已婚妇人,他在说出情话前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个事实。
      但很快她就了悟,盛鹏飞这样的人,这些不利因素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关键是他喜欢与否,他对自己的心一直是很诚实的。有了这层认识,白飞雪也就理解盛鹏飞的为何会直言不讳了。
      “你同意吗?”见她半天未有反应,盛鹏飞心底有点急了,但表面上仍是一派镇定。
      “若我说不同意,你就会放弃吗?”
      “当然不会。”盛鹏飞的回答既快又坚定。随后,他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了下来,侧首盯著白飞雪,眼神很专注,半天没吭声。
      白飞雪低着头,缓了缓神,慢慢坐直身子,若有所思地望著盛鹏飞,缓缓开口道:“上次见面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句是肯定,并不是询问。
      “你是知道我的,所以,我并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只是告诉你这件事。”盛鹏飞语气虽然平和,但言语间却很霸道。那本笔记本给了他不放弃的理由和胆量。
      白飞雪正想再开口,也就那么巧,门铃正好响了。
      “我去开门。”语音未落,盛鹏飞匆匆跑向门口。快速打开房门,一抬眼,就看到了一个男人立在门外,身形俊朗,戴一副金丝边眼镜。
      “你找谁?”
      “我是这家主人!你又是什么人?”男人很不客气地开口质疑他。
      “嗯,我是飞雪的朋友。”
      “朋友?她的朋友我都认识,怎么没见过你?”何望远边说边用眼神示意他让开。
      盛鹏飞虽然明显觉得这人神情冷然并不友好,但仍侧开身子,让人进了房间。他有预感,这个人或许就是他感情上的对手。
      何望远进来后,立即往里走,扫了一眼长方形茶几上放在两端的被子,望向自己的妻子。“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客人!”冷然的声音,透着愤怒。
      谁说只有女人才有第六感,男人也一样有。
      白天在医院的时候,他偶然间听到关于自己妻子的闲言碎语,有人说看到她和一男的在一咖啡馆,看上去似是熟人。联想到最近这段时间妻子的某些反常举动,他就已经信了八分,因为这样,一天的情绪都不好,连一贯挂在脸上的微笑也难以维持,让旁人很是惊诧。
      今天他是一下班,就急着回家,没想到真还撞上这么回事。
      “他是我一个普通朋友,姓盛。” 白飞雪很平静,缓缓开口道:“这是我丈夫,姓何。”
      一山不容二虎,男人之间天生就有一种竞争意识,更何况这两个男人,在白飞雪面前更不会弱了自己的威势。顷刻之间,空气中弥漫开一丝紧张的气氛,因为没人开口打破这僵局,空气都似乎渐渐凝结了。
      一边是自己丈夫,一边是昨日黄花的旧情人,望着这个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的头痛根源,白飞雪感到自己有些筋疲力尽了,颓丧地对盛鹏飞说:“很晚了,你回去吧。”
      “听到没有,你可以走了。”
      听见这几乎是用命令的口气,盛鹏飞实在也有些火:“我本来也是准备走的,不过请你说话客气点,没人喜欢被人命令。”
      “请吧。”何望远没再说什么斗气话,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下,由很大的可能会发生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但如果再逗留在这里或许结果会更糟糕,盛鹏飞走到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屋内的白飞雪,转身离去,承受着背后那冰冷的视线。
      何望远顺手关上了房门,当晚,一夜无事。
      这一夜,白飞雪辗转难眠。
      ******************
      原以为不用面对质问,却只是痴心妄想。
      “他究竟是什么人?”
      “你怎么会这么问?”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没什么,一个朋友而已。”
      “朋友?你要知道,你早就已经失去交男朋友的权利了!”
      “你既然知道,干嘛说这些话?”
      “我说什么吗?反正你心里有数!” 何望远脸上像是永远带着笑容:“我不跟你吵,我不过是先给你提个醒!还有好多事要办呢!我出去了!”
      “你别走!把话说清楚了再走!”
      等白飞雪追到门口时候,丈夫已经走得无影无踪了。最近一段时间,望远他似乎很忙,他太忙,忙于做他自己的事,少有与妻子沟通。她越来越觉得丈夫的对待她的随意。在这种时刻,她没有得到最需要的温暖怀抱,有些事就算不能和丈夫坦言,但有他在身边的话,或许她的心会更坚定。
      这个家虽然装修考究,却缺乏家的温暖,缺乏家的气氛。原来那个家中的那些照片,母亲去世的时候烧了不少,剩下的都整理好堆在床底的箱子里,不知何年才会重见天日。
      这何望远因为工作需要早出晚归,但有时,连晚上都不回来,只打个电话通知一声,近来,他连电话都懒得打了。
      白飞雪虽然已经习惯不去在乎他在家与不在家,只是,整日里一人守着一个空房子并不好过。因为之前望远的反对,她毕竟辞去工作,或许并不仅仅因为他的反对,而是她本身被一种索然的情绪所征服了。她忽然觉得什么都没有意义,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她就像落入蛛网的小虫,虽然知道要尽快摆脱这种情况,却没人来救她,她自己似乎也冬眠了一样无力自救。
      因此,现在的她在他人的眼中是一个完美的全职太太,是何医生十全十美的、安静的小妻子。是的,连她自己都觉得和以前完全换了一个人了,换得太厉害了,她再也没有从前的活力,她成了个安静沉默的小妇人。
      这种变化薛秀瑜感觉到了,这并不令人高兴,凭女性的直觉,她觉得这变化太突然,太厉害了。
      私下里,她问:“飞雪,你和望远过得快乐吗?”
      “还好。”回答,轻描淡写。
      “吵过架吗?”问话中透着关心。
      “吵架?吵架要两个人对吵才吵得起来,一个人怎么吵架。”
      “什么意思呢?” 薛秀瑜皱眉,弄糊涂了。
      “没什么,”白飞雪笑笑,避开了这问题,“我只是说,我们很好,没吵什么架。”
      既然没有争吵,那就说明没有什么大问题,虽然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也不好再追问飞雪的闺中生活,毕竟她不是飞雪已经去世的亲娘。
      没有人来,白飞雪就继续着她的“冬眠”,整日恹恹的窝在橙色的专属沙发里,除了赴王颖华的约会之外,她最经常做得就是思想常漫游在室外。
      天更黑,而暮色更重。有时候她蜷伏在那沙发里,不想做任何事情。厨房里没有人炒菜,空气中也少了菜香弥漫。已经到吃饭时间了,看样子,望远是不会回来吃饭了,这样也好,她可以享受她的孤独,也能享受她的回忆!
      叹口气,她把头深深的埋进靠垫里面。蓦然间,门铃急促的响了起来。怎么了?是望远回来了?他又没带钥匙吗?跳起身来,她一面把灯打开,一面急忙去开门。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白飞雪边说边走进了室内。
      何望远跟进来,一身酒气。
      “你怎么,喝那么多酒?”
      何望远安静的望着她,微笑着慢吞吞的说:“怎么,我现在连喝酒的权力都没有了!什么时候你也学会管起我的事了。”
      “不是的,你不是从不喝酒的吗?你不是说拿手术刀的人是不能染上酒瘾的吗?”
      “不喝酒不代表我不会喝酒。可我今天喝酒,你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
      “你猜不出来吗?我可是得了一个天大的消息。”
      “……”
      “怎么,不想说话吗,没关系,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的。”他笑得很真诚,道:“我今天碰见一个很久不见的大学同学。很凑巧,他居然知道某些我想知道的事情。你那个旧情人,我这么称呼他应该没错吧。”
      “你是什么意思?”她瞪大眼睛,哑着喉咙说。
      “我只是告诉你,现在的你,身份只是何太太!”他注视着她,身姿挺拔潇洒,嘴角边依然挂着他那一贯的微笑,“而作为我的妻子,第一件事就是要服从,服从我这个一家之主!你,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吗,为什么现在要反对我的决定呢?”
      “服从?你把我当作什么了,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奴仆,就算是奴仆也不是你的所有物。”白飞雪大吼了起来,涨红了脸,气得浑身发抖。
      她从没像现在这一刻那么深刻的认识到言语也是能出口伤人的,令人难以忍受。
      “那么,从现在开始吧慢慢习惯吧!”他轻松的说,“等一会儿,我想吃你做的咖喱饭,我要先洗个澡!”
      “站住!你不该,这么对我!”
      何望远依言停住了,他慢慢的回过头来,望着她:“你刚刚说什么了没有?”
      “站住!”
      “你不能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何望远低沉的说:“如果你再这样叫我,我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我会打你!”
      “打我?”
      “是的,你最好别尝试,我不喜欢别人这样对我,特别是你,千万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
      白飞雪的眼睛瞪得很大,因为何望远现在的神情令她惊愕。这是谁?她丈夫?何望远?将和她共同生活一辈子的男人?他说这种话居然还那样一成不变的笑着,这种漂亮的笑容出现在这种时刻会令人无措,甚至恐惧。
      面对她的表现,何望远又道:“我不希望造成那局面,所以你要小心。”
      “你……你为什么娶我?”她悠悠的问,困惑的看着他,他们之间从来就不是什么一见钟情。
      顿了顿,他笑了,凝视着她,他的声音依然低沉:“因为你是我碰到的最值得我追求的女孩子。”
      “我不懂。”
      “不懂吗?其实我也不是很懂,我只知道到该结婚的年龄时,你是我选择最适合我的妻子,当然,现在的你似乎和我意料中的有所差别。不过没关系,很快,你就会变成原来那样,我保证!”
      “你根本就一点不爱我。”
      “难道说你就是因为爱我才嫁给我的吗?我们彼此彼此吧,别告诉我你不是为了你妈的病!”
      “你!”
      “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你的温柔贤淑到哪里去了,现在我说一句你就顶一句,难道说你见到自己的旧情人后连性格都改变了吗?还是急着要红杏出墙,嫌弃起我来了?”
      “混蛋!”
      “啪!”的一声,她脸上挨了一下清脆的耳光,她惊愕的抬起头来,完全吓呆了。
      “我警告了你好几遍了!我不喜欢听到这句话!”
      她吓呆了,吓傻了,有好几秒钟她不知道该做什么。
      窗外正下着雨,她一动也不动的坐着,听了一夜窗外的雨声……
      ***********
      白飞雪正在忙手上的活,她要帮忙完成几十张的名单核准工作。虽然辞去了正式员工的工作,但作为编外人员,有空的时候她会抽几个小时来基金会做义务的工作,这其中虽然有她自己的争取,也离不开王颖华的帮忙。
      “飞雪,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用脚踢门进来的正是这个办公室真正的主人,王颖华一边说一边手上忙着将一束高雅的白色百合放进花瓶里。
      “我的?”会是望远在昨晚的争执后,表示歉意的作为吗?
      王颖华笑得有些暧昧:“这是上次酒会上那位盛先生送的,看来,他对你的印象不错嘛!都连着送了好几天了。”虽然对他俩的关系心知肚明,可还是要装作不知情。
      “盛先生送的?”纪晓茹蹙着眉,不是望远?哈!说得也是,看他昨晚的样子,完全就是要她以夫为尊,怎么可能先低头。
      “好啦!你就不用皱眉了,不就是一束花吗,要是喜欢就留下,要不喜欢就扔掉。” 王颖华拿起桌上的卷宗,“男人不是说红颜知己什么的,你要愿意,这盛先生或许就是你的蓝颜知己,要是不愿意,他就什么都不是。”
      白飞雪往后靠着椅背,轻轻的叹了口气。面对好友的逗趣,她笑得有些尴尬,又忆起昨晚的争执。她不明白,那到底是因为望远喝酒后的一时冲动胡言乱语,还是那是他的本性。
      “怎么,有什么为难的事吗?要是愿意的话,就说来听听,能帮忙的话我一定两肋插刀,奉陪到底!”
      见到好友耍宝式的夸张肢体语言,白飞雪忍不住笑了一下,她很感激眼前这个朋友。
      “哎呀呀,你别光是笑啊。”
      “没什么,颖华。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因为相信近朱者赤,所以她会努力在她身上学习这种快乐的生活态度。
      “说起来,你和那家伙倒算是郎才女貌,虽然我不喜欢他。”
      “感情的事谁说得准?” 婚姻更是对感情得一种非常现实残酷的考验,决定生活一生,必定是因为对方有种自己欠缺的气质,只有这样才能在热情褪去后,仍旧绵延不断。
      “算了,我们不说这些了。”察言观色她还是会的,飞雪既然不想说她就不问。
      “嗯。”
      “让我想想,呐,不如这样,中午我请你吃饭,对了,前几天我一个朋友请我去的那家餐厅点心不错,我们一起去吧。”
      “你朋友?”
      “是一位姓叶的……哦不不,是新进来的一位同事,她这人挺好的,挺好的。”好险,差点就脱口而出了!
      “好啊,在什么地方,这次轮到我请你了。”
      “那天光顾着吃了,没记名字,不过你放心,我知道怎么走。至于请客,那也不用,我们AA制好了,这样更好。”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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