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又何妨》无翅

14、第十四章

　　到了谷中最深的地方，意念歆指指前方蜿蜒而下的台阶，“抱我下去，”她开口，
　　沐随风轻巧地抱起她，走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才到尽头。
　　地牢？他轻轻放下她，看着这有些广域的地下世界，暗红的血印和森森然的白骨随处可见，地上，还散着许多七零八落的小瓶子。他跟着意念歆走了一段幽暗的甬道，才到了最终目的地。不知是什么材质制成的牢笼里，关着～沐随风见到里面的人，不由皱起了眉，那落魄，显得奇特的一男一女，不正是秦枯和他偶有印象的，无极门的小丫头吗？说奇特，是因为他们身上不着寸缕，那些印痕，分明是男女媾和的产物，原本，他就对这两人无大好感，在经历了那些事以后，除了意念歆，他恐怕，不会再有意识，去多加注意任何与她无关的人和事了吧。
　　“公子你，你真美～再，再来，给我～～给我！”小丫头不住往秦枯身上蹭去，而他，则是如偶人般，一动不动，任人宰割，
　　“秦枯，秦大哥！”她大叫，
　　秦枯猛回过神来，推开小丫头的撕咬，“音，音儿，”他呆呆看着意念歆，那熟悉的模样，他魂牵梦萦。原来，先前在那里看见的人，真的是她！她为什么要抱着别的男人呢？她不爱他们啊，不爱！他却同过去一样，什么也不做，又是什么，也做不了～。
　　“懦夫！”她骂，
　　“是，是懦夫，音儿，你还活着，我是不是懦夫，都无所谓了～”他流着泪笑看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弄脏我的身子你很高兴吗？”她怒斥，
　　“我～”他痛苦地把头撞向牢柱，“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
　　“胡说！明明是你灌醉沐随风，易容成他，玷污了我！”她几乎，是在控诉了，
　　“没有！” 他鲜血淋漓的脸朝向她，“我灌醉他是怕他伤害你，那天，我跟本没出过天音阁，我一直看着沐随风怕他醒来，我怎么，可能会对你～音儿，”他跪了下来，双手无望的伸出，“让我看看你，过来好不好？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看你了，”
　　她走了过去，“还有谁知道，那天，我会去找沐随风？”她蹲了下来，好让，他能看清自己，
　　“不！”秦枯猛地退后，“你不是，你不是她！音儿，音儿在哪里？在哪里？”
　　“没用的东西！”她朝他啐了一口，“你的音儿，不就在那里吗？”她指指角落里的小丫头，
　　“音儿！”秦枯愣了片刻，很快朝她扑了过去，而对方也边唤‘漂亮公子’，边积极配合着～
　　“回去吧，”她拉起他的手，没有问出究竟，她也不显失望，
　　“音儿？”沐随风迟疑了下，还是问出了口，
　　“天音煞，我那何其美貌，又何其短命的娘，”她向来，无需掩饰。
　　他正欲往回走，忽然听见风，传来阵阵残破、零乱的呜咽声，那是～，从更为深远的地方～他不由回过头去，手上却燃起一阵灼烧般的剧痛，“沐随风，你的翅膀刚刚被削去了一角，只是个警告而已，”她转转手中的小瓶，一脸无辜，“我说走的时候，即时你最关心的人需要你去救，你也得，跟我走！”

　　出了那令人心悸的地方，意念歆的心情不错，“你的手，还疼吗？”她看着他的那片焦烂，沐随风摇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事，更多一点，可是念儿你却只想要一个听话的宠物，”
　　“你不愿意了？”她摆摆手，“不想当的话就滚吧，”虽然有些可惜，但是，她也不缺候补，
　　“念儿～，”他有些无奈，我只是想在你心里进驻的更深一些，而不是随时随地都会被你遗忘，难道，这样也是一种奢侈吗？这些话，他在心中默问，而她的神色却似正在回答他，是的，不愿意当玩物的话，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对视几秒，他还是妥协了，即使被遗忘无从避免，至少，至少现在～
　　“沐随风，你碰过女人么？”她问，
　　他苦笑着摇摇头，
　　“那么，应该怎么做你知道吗？”她接着说，
　　他犹豫了下，随即点点头，
　　“如果我让你碰女人，你会照做吧？”她现出奸计得逞的模样，
　　他忽然看着她的眼睛，许久，她知道这里面那些复杂，是他的挣扎，
　　“为什么？！”他还是，不怎么驯服呢～不过，这样更有挑战，她振奋了精神。她要的玩具啊～从来，都应该是最优秀的。她的鹰，自然也得乖乖地，听从她的每一个指示。
　　“你要让沐随风娶花药？”意孤行听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想看看他会怎么对他的第一个女人，至于花药，有了这么个优秀的夫婿也不错是不是？”她的理由，可算充分，“难道你想看见我在他的身下？”逗弄他，她不亦乐乎，
　　“错了，”他刮刮她的鼻子，“是他在你的身下吧？我倒是不在乎，只是～”，
　　“只是什么？”她按住他的手，
　　“只是你刚得了一只鹰，就白白死在我手里，岂不可惜？”她暗自沉了脸，果然，他是不会放过的啊～
　　“如果我碰了别的女人，你也一样不会留活口，不是吗？”他有些妩媚的情态只吸引了她一瞬，
　　“况且，我从没真正想要碰过她们，歆儿，你永远，都是站在有利的一边，不公平的，从来都是你啊～歆儿，”他的异物，开始探求她身体的切入点，而她，则在他快要令她厌倦的触摸中，幻想另一个人的脸庞。

　　“小蔡！”和现时一样，每一次她独自一人呼喊，他就像幽灵一样的出现，有时候，她真怀疑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是要找机会杀了他们兄妹么？那么机会太多了，他却偏偏，放任他们活到今天。
　　“念歆小姐，”他还是一成不变的恭敬样，明明她是主，他却总让她，顿生一种说不清的挫败感。
　　“你知道我要把花药嫁人了么？”她就是想看他的反应，愤怒吧，悲伤吧，快点求我取消婚事啊，虽然我最终不会答应，可是，我还是会给你希望的，
　　他点点头，反问，“花药，她答应了么？”
　　“她会同意的，”她有些不耐烦了，
　　“可是我觉得，她，不会答应。”他一字一句地说，
　　“你不喜欢她？！”她恍然大悟状，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还要试探我呢？”他靠近了些，他的眼睛，其实很亮，他或许是那个最最外延的旁观者，却是，可以让她解脱的人。只是目前，她还没玩够，所以，把他拉下水，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念歆小姐，”他像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有一个名字，我一直想告诉你来着，我的真名是，殷天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