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又何妨》无翅

11、第十一章

　　“小姐～，”花药在不远处怯怯的唤，泪水盈满了双目，跟着赶来的苍奴，面无动容，而夜流殇，却是一把推开沐随风，呆呆地看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她，他无比懊恼的发现，在一丝的窃喜过后，那种想痛快却更憋塞的感觉充斥了他周身，而偏偏，他尚找不到自己可以插足的地方，沐随风很痛，不是因为突然之间被夜流殇推开了，也不是因为原本的伤痛又撕裂开了，而是她此时哭泣的模样，牵动了他的记忆，使他终于在经历了这一切的一切以后，得以明白了，为什么，她那么恨他，恨不得，吃他的血和肉，因为，他曾经令她失去了亲人么？他终于，可以偿还这笔债了，很好，若是她的话，他会，心甘情愿。

　　意念歆终于停止了近乎哀嚎的哭泣，她低下头来，没人能看得清她此刻的表情，而她的手，正慢慢触向地面一角～，
　　“黑老三！”白老二叫，
　　“白老二！”黑老三同时叫，
　　“白二，黑三！”赤老大也跟着叫，
　　三个快成精了的老鬼都发现了异样，只是，白二的剑来不及，黑三的丝也赶不上，层层红色烟尘随着她的手转动机关，顷刻之间从四面八方涌入，层出不穷的怪叫声和被它们掩盖的翻滚声，令入夜的鬼谷变得狰然异常。

　　“你害我哭了这么久，真是没用，”她的语气，不带怒意，
　　“准备这么大量的噬骨粉需要不少时间，歆儿，歆儿，真的是你么？”那是谁的声音，如月夜精灵，如最忠诚的情人，
　　“那个纸人做得真像你，以后，也送我几个玩玩，我会好好‘对待’他们的，”她笑，
　　“你若喜欢，我会撕烂他们，我不够好么，歆儿？”他摩娑她的发丝，
　　“你很好，行哥哥，你是歆儿最最喜欢的人了，这话我从小说到大，真的说累了，”她干脆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可惜，她是他的风，而她的风呢？她却不知道，他有多么爱她，她也同样多分量地爱他，只是，先增加的，永远是他那一头而已。
　　“花药说你杀光了谷里所有人，只是为了一件很荒谬的事，”真像他的风格啊，不过这样一来，那小丫头和小蔡就要忙坏了，
　　“荒谬吗？”他真的在思考，“可是不这样做，我会疯的，会在你回来前就死去，”他肯定地说明，
　　“所以一天杀一个，在他们的骨头上刻字，嗯？你真是个疯子！”她抬起头来，开始吻他，他不再想其它，只要她回来了，别的事都无关紧要，他生命的全部意义，都回来了呵～再也不会让她走了，即使，耍赖皮～他在心里起誓，哪怕她流再多的泪，再怎么伤害她自己，他都，不会放开她！
　　意念歆想过，如果是他离开了谷，而她留了下来，她会在飞禽出没的地方每天扔骨头，在每块骨头上不厌其烦地刻下他的名字，等着几乎不可能的可能，让那骨头掉落在他身边，以此传达她的思念吗？不会，她摇摇头，如果是她，一只被驯化的鹰、一块骨头就可以了。行哥哥啊行哥哥，聪慧若你，痴傻若你，我却，独独无法放开这样的你。

　　“我奶奶，你没有把她这么样吧？”夜流殇冲进来问，
　　她正□□地站立在他面前，他猛地别过头去，
　　“你犯了两个错，第一，对主子大吼，第二，为了别人对主子大吼，现在，你该领受处罚了，”她说完，便轻轻巧巧把床上的少年拉了起来，那张脸，夜流殇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是，他的梦魇！就在前一天，他还在因为少了一个，许是他最大的对手而庆幸，可是很快，他所有的憧憬，都被打破了,而他将要面临的，可能是一个更甚于以往的、无边无际的深渊。
　　她把他的衣衫穿戴整齐，随后拽过他的长发，拉下他的头来，一边猛烈地吻他，一边隔着布料，玩弄他两腿间的尤物，夜流殇闭上了眼睛，他比以往，离她更近，不再需要遮掩着窥看，隐忍着释放，却不想，听见她的欢愉，出自于他！原来真的看见了，偏宁愿自己，眼瞎耳聋！原来这可笑的矛盾，才是最最不可辩驳的真实！他没有半点的感觉，除了觉得心脏的跳动，愈渐微弱，若是它，就停在了此刻，也算是老天，对他的一种仁慈吧～
　　“行哥哥～，”她突然停了下来，
　　“什么～”他一脸绯红的沉醉，
　　“该受惩罚的人都快睡着了，真没意思，”她的兴致也跌落不少，
　　“别动，”他低吟，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在一个绵长的吻里送上一粒丹丸，
　　“一日醉，”他自己解释，“今天，你一刻都别想离开我身边，”看出她开始不悦，他露出世间唯有一人可拒的笑容，半跪下，“我的歆儿，今天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只是这一天，不要，去想别人好吗？我会让你快乐的，”他张开嘴，含住她的食指，无比专注的神色，像是用整个身心，在小心翼翼地呵护一件无价珍宝，这宣告了他开始，兑现自己的承诺。
　　她却有些残忍地抽出了手指，那依旧缠缠绕绕的水丝，牵出另一头的不舍，
　　“我答应你，”她说，“今天只想你一人，可是即使是你，行哥哥，”她有些感伤，
　　“都无法，束缚我。”她在他尚没作出任何的举动之前，飘然挥手于他眼前，无色的粉末，从她指缝间散落，“做个好梦，”她笑着，对软软倒地的他说道。

　　“夜流殇，我没对你奶奶怎么样，他们，我只是小小的惩戒了下就让花药送出谷了，你信吗？”她边问，边开始动手解他的衣服，
　　他猛然睁开眼，一把抓住她的手，“我信，”如果他不信，他就再没有理由，存、在。所以，不管真相是什么，他都只能，选择相信。姑且，不要让我知道真相吧～他甚至，祈求上苍，既然选择善待他，就让她，再近一些吧，他愿意看着她的脸，闻着她的味道，直到，生命的终点。
　　“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好笑地敲敲他的头，把他的衣服披在自己身上，
　　“走吧，”不由分说，她拉起他的手。

　　地上，背倚床的少年，慢慢睁开了眼睛，没有半点灵气的眼里，浓浓的墨染散了开来，
　　“一日醉，醉一日，歆儿，若不是你，又有谁，能让我迷醉呢？歆儿～，若不能醉，便只能，痛苦～”时断时续的低泣，让门外的花药思量再三，还是走了开去。谷主啊谷主，即使把我当成小姐，你的痛，就只会继续吧～。